沈清挑面包也纠结了好一会儿。
最后还是随机拿了几个，又买了两瓶牛奶。
提着口袋回寝室的时候发现韩彤清醒了，坐床上看手机呢。
她一边把东西往田小莹桌子上放，田小莹洗漱去了。
一边打趣韩彤：“哟，彤彤自己解毒了。”
韩彤刷着信息眼睛越瞪越大，然后爆发出一声巨大的“我操！”把正在护肤的廖寻文都吓了一跳。
“我跟你们讲！”韩彤确实酒醒了不少，不过现在整个人看起来特别兴奋，满脸都是她聊八卦时候的神色“你们知道那个，我们这一届新生长得巨好看，粉头发的那个帅哥，对对叫繁缕来着。”
听到熟人的名字沈清走过去了，廖寻文也轻轻拍着脸过来八卦了。
韩彤把手机拿给她们看。
“咱学校不是有个圈子吗？那些人都拽得跟个二八五一样，我家里不是还行——有几个认识的人也在里面，就带着我玩，”她的群聊是有六个人的小群，看得出都是跟韩彤私交更好的，有两个人今天去聚会了“然后那个繁缕，刚开学不是就特别吸引人吗？圈子里的人都想和他走近点，我见过两次，真的巨好看，好像男的女的喜欢他的都不少……”
沈清一边听她说着，一边看聊天记录。
“不过他人还挺难亲近的，愿意一块儿玩，但是很有距离感。”
在现场的人1：【他们说要整繁缕】
群友1：【咋整啊】
在现场的人2：【说是要下药！！！】
群友1：【！！！】
群友2：【！！！】
群友3：【直播直播！！】
在现场的人1：【图片】拍的不是很清晰，能看出来包厢里人不少，繁缕应该是坐在最中间，两边还坐了一男一女，他面前有不少空着的酒杯了。
群友2：【好帅好帅好帅，我还没见过真人呜呜】
群友3：【不是下药怎么整啊，还男男女女的？？】
在现场的人2：【你不知道他男女通杀的吗？反正都是想跟繁缕爽一下】
群友2：【补药啊，这么帅的人，这是干嘛啊啊啊啊！】
群友3：【怎么还这么多人啊，过分了吧？？】
在现场的人1：【哪能啊，孙家两兄妹铁了心，他们一直玩很大的，大家也都是想看，你不知道繁缕有多勾人】
在现场的人1：【图片】繁缕旁边的男生在给他喂酒，女生则亲亲热热地挽着他，凑很近，胸都要贴繁缕身上了，他俩眉眼间是有些相似，应该就是孙家兄妹，繁缕这下看起来才像是喝多了，酒液顺着他的下巴往下滑，脸颊泛起粉红，水汪汪的眼睛像蒙了一层雾，的确是勾人得不行。
男女看到都移不开眼。
“孙家兄妹，就是孙玉珍和孙玉丰，他俩玩得特别大，也是圈子里顶尖尖的那批，好像还经常交同一个对象，之前有次差点把人玩废了……”
沈清脸上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了。
群里还聊得火热，韩彤也还在分享自己知道的，廖寻文听着有些难以置信地捂脸，小声说着：“好乱啊。”
怒火中烧。
什么也听不进去了。
沈清直接用韩彤账号发了消息。
韩彤：【在哪？】
群友1：【哟，彤彤终于冒泡了？】
在现场的人2：【位置】他又说了包厢号。
在现场的人2：【速来，巨精彩】
在现场的人1：【好像要下药了】
在现场的人1：【我操，好几个男的都硬了，身边男同这么多的吗？】
群友2：【好恶】
群友3：【死丫头，也有我这种好gay好不好！】
后面的消息沈清没看了，径直出了门，几乎是跑着出去的，沈清跑得很快。
“小清你去哪啊！”
“要门禁啦呀。”
刚洗漱完出来的田小莹也只看到了沈清跑出门的背影。
难得问了韩彤和廖寻文一句：“沈清这么晚去哪里？”
另外两个人也不清楚啊。
好在离学校不远，下了车沈清更是玩命地跑。
路过两个人的时候完全没注意是今天刚一起吃过饭的两个男生。
纪昭眼尖：“那不是沈清吗？”看她去的方向，目的地似乎和他们一样。
祁嘉微微皱眉。
是有人叫他们两个，说这边特别精彩。
祁嘉不太看得上孙家两兄妹，孙玉珍最开始还来勾搭过祁嘉，不过没成功，又因为祁嘉的身份也不能硬来，最后放弃了。
沈清冲进包厢的时候，繁缕已经挺神智不清醒地躺沙发上了，包厢里其实人不算特别多，那对兄妹，还有两个女的和四个男的。
两女生和一男生凑在一块儿在录像。
繁缕外套早就被脱了扔到一边，单衣被人撩了起来，平坦而结实的腹部，劲瘦的腰，往上露出两点殷红，随着他轻微的呼吸起伏，在变幻的光线下看起来格外诱人。
好几个人都在咽口水。
腰带被解开，那女的准备扒繁缕裤子，内裤边缘露出一点。
那男的在繁缕上面，俯身准备去含繁缕的胸，繁缕脖子上被嘬出来几个红点子。
沈清动作很快，包厢里的人来不及反应——
——她已经走过去抄起桌子上一瓶还没开封的洋酒，往那男的脑袋上砸去。
“砰——！”
那男的——孙玉丰被砸蒙了，痛感还没来得及感应，坚硬的头盖骨碰着酒瓶，沈清使了十足的力气。
还没来得及看清沈清的脸，酒液顺着血液从他头上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那女的——孙玉珍也被这动静吓了一跳，刚抬头，沈清又一脚踹过来，孙玉珍直接整个人被踹得往后退了一截。
孙玉丰刚起身，整个人就晕过去了，直接倒在地上。
孙玉珍捂着肩膀，刚想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沈清又是一肘，直击面中。
鼻梁骨好像断了，孙玉珍捂着鼻子，直接痛出眼泪，鼻血也流出来了。
包厢里的人都被吓呆了。
沈清整个人明明看起来那么斯斯文文的一个小姑娘，现在眉宇间带着些戾气。
她把繁缕扶起来。
繁缕意识好像清醒了一瞬，认出来沈清了，哼哼唧唧地说着：“小清，难受。”
沈清任由他贴着自己。
她随手指了一下，对包厢里的其他人说：“送他们去医院，医药费我出。”说着也不管其他的，带着繁缕就要走，临走时又踹了一脚挡着路的孙玉丰。
门口的两个人这次是真的看了一出精彩的戏码。
路过的时候——繁缕到底是个高个子的男生，全身力气都压在沈清身上，沈清底盘稳，但也有一点吃力。
纪昭服了一把，不过被沈清把手拍开了，近乎低吼：“别碰他！”她现在哪里记得到这些人的脸。
如果可以的话，她能把包厢里的所有人脑袋都开一遍瓢。
录像的人没关，全程都录下来了，本来就在给给朋友直播，手一滑发小群里了。
小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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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了，沈清寝室也炸了。
韩彤当然不可能外传，但架不住其他人传。
视频又传到其他群里。
录到的几个人除了沈清，哪个不是学校鼎鼎有名的人。
孙家兄妹出名得很，繁缕是现在人气最高的新生，沈清班上的同学对她印象也都不错，平时看着是个好脾气人也随和，没想到她会做出拿酒瓶子敲人脑袋这种事，不少人还在打听沈清是谁。
更有好事的把视频传到了学校论坛，取些博人眼球的标题，什么“苦命小情侣大战孙家兄妹”“女战士孤身救夫”“孙玉丰脑袋开花”各种乱七八糟的，不过拍手叫好的居多，因为孙家实在是太恶了，孙玉珍漂亮，很多不了解情况的新生就容易上钩，后来发现他们兄妹关系好到什么都能共享，之前差点把一个男生玩废，他俩什么事都没有，那男生倒是退了学。
沈清一战成名。
不过她没心思管这些，中途繁缕神智好像清醒不少，没压着沈清了，乖乖被沈清牵着跟她走。
沈清带他去开了房，想着再联系认识的医生过来，这种情况去医院也麻烦。
这该死的药效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她带着繁缕进房间的时候发作了。
沈清刚刚经历那么一波，疲惫得不行。
繁缕把她按在门口亲，沈清靠着门坐到了地上，繁缕也跟着她往下滑，舌头舍不得放过沈清，跪在她身前。
跟条狗似的。
刚刚他还是有意识的，就是身上一阵一阵的软，没力气，孙玉丰还想亲他嘴，繁缕拼命躲，恶心得不行，孙玉珍的手到处乱摸他也是特别受不了。
知道自己被下药了。
繁缕是挺不耐烦他俩老缠着自己，但是孙家两兄妹特别装，最开始也没恶意，跟着他俩玩的其他人比他俩正常多了。
之后也觉得自己和他们尿不到一个壶里。
这次说最后出来陪他们一块儿玩一次以后就不烦他了，繁缕才来的。
睡一觉什么的他没那么在意，前提是只能他捅别人，不过他受不了自己被人整。
不算什么的，不算什么的……清醒之后他要弄死这两个人。
操。
恶心透了。
“啪！”清脆的一声好像和沈清砸孙玉丰脑袋的声音重合了。
沈清给了他一巴掌。
视线里仅剩下沈清。
“……小清。”繁缕有些怔怔的，身体虽然难受，脑子却清醒多了。
沈清伸手推开他，繁缕往后跌坐。
沈清拖着他往浴室里走，连人带衣服整个人扔浴缸里。
其实扔繁缕挺费劲的，是繁缕自己很配合地往浴缸里爬。
冷水骤然淋到他的头上和脸上，繁缕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等水充满浴缸，繁缕整个人冷得打哆嗦，但反应好很多了。
“你忍一下，我去叫医生。”沈清说着准备朝外面走。
繁缕抓住她，说：“……对不起，我就是，喜欢你。”头发都湿了，黏在脸上，脸上又是不正常的潮红，明明应该是很狼狈的样子，可偏偏繁缕生了一张漂亮的脸，水珠还在纤长的睫毛上，一双桃花眼饱含春色，这模样只会惹人怜，让人心疼又心软。
特别糟糕的表白场合还有表白时机。
对方还是自己兄弟的女朋友。
繁缕说出口就后悔了，可脑子现在就是混乱。
沈清自上而下地看着他，然后像是叹了一口气一样，边说着：“你有什么歉可道，你又没做错。”边蹲到浴缸旁。
沈清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