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珞何尝不明白如意的意思?只是...
她面露纠结之色,最终还是咬了咬下唇对如意道:“如意姐姐,自我进宫,采女照拂我良多,采女既对我有义,我又怎么能对她无情?”
这是她第二次拒绝了,如意满是笑意的脸上也不免.流露出几分不快来。
珠珞忙接着道:“只要采女还需要我,我誓要追随采女,但若哪天...采女不需要我了,我也会择良木而栖。”
如意听到最后一句,便知这已是极限,若是再逼,恐怕会适得其反。
如今庆嫔娘娘跟前得力的人不多,她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宫女,即便想破了头,也不能为娘娘寻个争宠的法子。
所以她这才想要替娘娘将珠珞收下。珠珞这个人不仅人长得漂亮,说话好听,连脑子都转的快,随便挽的发髻都能让娘娘数次夸赞,只是娘娘到现在还没机会展现在陛下面前。
她道:“妹妹能够想清楚就好,你既想追随采女,便先安心待着,若是有天想给自己博个前程,庆嫔主子是个好去处,你端看我便知道了。”
珠珞了然地点了头,似是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等又往前走了几步路,如意停下脚步,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膏,与珠珞道别:“好了,我就送你到这,娘娘那里还有伙计要做。这是娘娘让我赏你的,你好好涂抹,仔细别留了疤。”
珠珞接过药膏,没有推辞地收下,她道:“多谢娘娘关怀,如意姐姐若是不介意的话,等我脸上的伤养好,我亲自去给娘娘磕头谢恩可好?”
如意:“那感情好,巴不得你过来。”
*
珠珞养脸养了三天,这其中采薇一次都没有看望她,到是彩霞看望了她好几次,还很关心她的脸有没有用药膏。
她将原先彩霞给的瓷瓶的药全部倒了,洗净后又将王鹤雪的药膏装了进去,当着彩霞的面涂抹过一回,她也不疑有它,只是道等用完,再从她那里去拿。
她则谢绝了,说是庆嫔娘娘也赏了药膏,她这一回也够用了。
彩霞看到珠珞展示如意给的药膏,虽有惊讶,但也没有继续追问,只是道庆嫔主子也是个性情好的,能在倚梅轩干活是她们的福气。
珠珞转移话题地问她:“怎么你日日往我这里跑,采女身边就采薇一人伺候,人手还够吗?”
提及采女,彩霞脸上露出几分复杂之色,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她不禁向她倒出苦水来:“采女如今看重采薇,近身伺候的活儿也不常让我做,并且采薇事事向前,我即便想要使十分的心力,也是无用功。”
珠珞同样摆出失落的样子:“到底我们不比采薇在采女跟前得脸,如今姐姐我也失了采女欢心,这三日采女恐怕都没有提过我一次呢。”
这三日,梅采女到真像是忘记了珠珞这个人,别谈送药膏,连句宽慰的话都没有。
彩霞是知道的,所以才会为珠珞寒心,她心口起伏,难免抱怨了句:“采薇嘴甜,在采女跟前事事抢在前头,事情做好便是她的功劳,若是办不好,她就极力找别人的错处,将自己择了个干净,偏偏采女还最信她。”
珠珞虽大门没有出,但耳充目明,知道今早发生了件事,这才使得彩霞不满。
原来是采女今早晨起有些恶心犯呕,昨晚明明是采薇守夜,许是睡过了头,没有及时为采女打理,刚被采女训斥两句,就被采薇以彩霞伺候洗漱不及时将责任推了个干净。
采女本就不舒服,如今看到彩霞辩驳也辩不到点子上,便说了两句重话。
珠珞隔着墙听了,都替彩霞感到委屈。
采女说:“好你个贱蹄子,你是看我被禁足,失了恩宠,这才如此怠慢我的吗?我即便失了宠,也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哪里轮得到你来作践?”
之后,彩霞就被赶了出来。
而采薇则是被留在里面,继续说着俏皮话哄采女高兴,无非就是些等采女解了禁足,皇上定会过来的话,这些话谁都在采女跟前说过,但是就采薇能说得采女高兴。
彩霞被赶了出来,这才跑来珠珞排忧说几句牢骚话。
珠珞拍了拍彩霞的肩膀,宽慰道:“咱们做奴婢,哪有不受主子气的?采女到底只是说几句重话,若是摊上别的主子,恐怕板子都已经打身上了。”
彩霞眼神委屈地点了下头,也不知道听进去多少。
珠珞像是想到什么,问:“对了,采女是脾胃不适吗,怎么好端端地会作呕?”
彩霞也觉好奇,想了下回:“采女只是些许不适,犯了那股劲便好了,应该没什么大碍,连太医都没请呢。”
珠珞想到另一种可能,算了下采女的月信,想到崭新的月事带还收在她的箱笼里替她备着,这些月事带可是十日前她就给备好的。
她掩下眸中情绪,对彩霞道:“既然采女都没有请太医,那应当无事,主子好便是奴才好,我们自然也是希望主子平平安安的。”
彩霞:“正是这个理,哪有奴才不盼着主子好呢?”
是吗?珠珞嘴角扯出了抹笑,那笑容很轻,也只是瞬间的事。
这宫里权力倾轧,奴背弃主,卖主求荣也不鲜见,她虽然入宫时间短,但是自幼出入皇宫,听也听闻过不少从前宫里的事。
哪怕是亲眼,也见证过一回,主子打死奴才的事。
那血淋淋的场景,她至今都刻在心里,教她知道任何地方都可以谈情意。
唯独,皇宫不可以。
*
晚间,敬事房的人照例让皇上翻牌子。
皇上案前奏折堆积如山,他低着头,指尖挥毫泼墨,笔走龙蛇,连看都没有看敬事房公公一眼。
公公抬头小心地觑了眼皇上,随后求救似的看向宴公公。
宴公公这才出声道:“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年轻帝王抬头,烛光打在他俊美的脸上,留下一片阴影,深邃的眼眸锐利威压,极快地扫了眼绿头牌,沉声问:“梅采女的牌子呢?”
宴公公回:“采女因三日前给皇后娘娘请安误了时辰,被罚闭门思过一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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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暂撤绿头牌。”
皇帝的眉头皱了下。
他想到这一个月来,他常去的就是倚梅轩,却没成想竟将人养出了娇纵蛮横的性子。
也罢,皇后的惩罚也算是提醒了。
他的眼神又漫不经心地扫了眼,最后落在一块崭新的绿头牌上,上面板板正正写着“英答应”三个字。
字体像是刚写不久的,比别的牌子更加显眼些。
他问:“这位英答应,是新来的?”
提到这位英答应,宴公公先前没有印象,但是这三日硬生生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出手阔绰的主子这宫里不是没有,但是一出手直接给了京中两进两出的院子,并且只想要在皇上跟前露下脸的,恐怕也只有这一位的。
后来他仔细打听了下,原来是商贾出身,怪不得出手豪气,眼睛眨都不眨。
他恭敬回道:“皇上,这位答应是此次选秀进宫的,只是皇上还没有临幸过,所以才没有印象。”
“原来如此,”皇上刚劲有力的手随意翻动了下,道,“就她吧。”
敬事房公公大喜:“是,皇上。”
*
英答应被皇上临幸的消息隔天就像一阵风似地吹响整座皇宫。
听说,答应昨晚一袭桃花襦裙,发间干干净净,只簪了几朵粉红桃花,整个人清秀艳丽得像是桃花仙下凡,娇俏动人,惹得皇帝连连称赞。
珠珞自然也听到了,今日是她养好伤的日子,本该回去继续伺候梅采女。
没成想,刚进屋,一只茶盏就向她脚边砸来,“啪”地声四分五裂!
“真是贱人!”采女怒不可遏。
但是屋里只有她和采薇,一时间也不知道采女骂的是谁。
珠珞忙上前跪下,采薇也不敢再讨巧卖乖,与她一同跪下开口:“采女息怒。”
梅采女当真是被气狠了,她没想到不过短短三日,比她地位低下的英答应就被临幸,成了取代她风头正盛的女人!
以前英答应在她跟前卑躬屈膝,如今一朝得宠,还不知要怎么在她跟前得意,好在她现在被禁足,恐怕要是真看到了风光无限的英答应,只怕要气得吐血!
梅采女居高临下地扫视了她们眼,道:“都起来吧。”
两个人起身,梅采女瞟过来视线看珠珞一眼,见她光滑白皙的脸上,还有几分红印,这才稍稍顺了气:“你脸好了,怎么也不跟我说声,害我替你担心。”
珠珞受宠若惊般回:“多谢主子关怀,奴婢的脸已经大好,劳主子费心,是奴婢的罪过。”
采女撇了下嘴:“好了,你我主仆之间何时这么生分?原也是我近日脾胃不合,这才发了脾气。”
“珠珞,你将茶盏碎片收拾好。采薇,你们俩记得今日之事不可外传,若是我听到半点风声,定不会轻饶了你们!”
“是,采女。”
珠珞虽然已经猜到她在采女心中的地位大不如前,但是没想到连扫碎片这样的小事,竟也轮到了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