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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重见天日

作者:九笙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这三个月内,在江书玉的遮挡下,杨如萱摸清楚了所有的路线,正要逃跑。


    这一天正好是江书玉临产的日子。


    “啊啊啊!”


    “书玉,你要生了!”


    杨如萱着急地带她回头,江书玉一把推开她:“不行,这么多天的功夫不能白费,你自己上去,我正好生产,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江书玉:“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听我的话!”


    杨如萱:“……”


    也许正如江书玉所说,今天是她生产的日子,所有的目光都会集中在她身上,忘记了杨如萱这个人,所以今天是逃跑的最佳日子,她可以出去!


    “好,我一定会回来救你!”


    江书玉见此,立即掉头,大喊曾阿姨:“阿姨,救救我,我好痛!”


    曾阿姨也没空管不见的杨如萱,立即带人去处理生产的事情,只是站在一边的韩彤瞄了一眼不远处的衣角,那是杨如萱?


    她们最近几天在计划什么?


    难不成是在计划逃跑?


    正当她思考的时候,江书玉的声音陡然变大,一声大过一声。她在生产,痛苦地分娩,满头大汗,躺在手术台上,周围是神色漠然的医生护士,他们戴着口罩,有条不紊地进行手术,完全不顾及她的感受。


    意识迷糊之前,她好像听见了不远处有女人的凄厉喊声,应该不是杨如萱吧?


    她应该早就逃走了……


    希望杨如萱能把消息带给她的父母,告诉他们,找人解救自己。


    她迷迷糊糊地想着,最后昏倒在手术台上,再次睁眼,已经是第二天了,回到了黑暗狭窄的房间里,没有婴儿的啼哭声。


    她的肚子扁下去了,终于没有了累赘,那个孩子整日整夜折磨,睡不了好觉。可是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些失落和遗憾?


    也许是因为人母的心情,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而她连那个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声音都没有听过,甚至都不知道那个孩子的性别。她(他)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被送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这样徒劳的一生,和她有什么分别?都是被关在笼子里圈养的宠物而已。


    “滋啦——”一声,大门被打开了。


    是曾阿姨,她身边还站着一位男修,男修神情严肃,一脸不善,似乎是来找茬的,她心中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江书玉?请问你和杨如萱是什么关系?你们最近走得很近,她有没有和你提起外面的事情?”


    这话一出,江书玉脸色变了变,变得更加惨白:“什么?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


    考虑到她还是一个孕妇,对方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完了话就走了。


    就是曾阿姨把她扶起来,安慰她几句,最后透露出:“书玉,如萱她逃跑被抓了,已经被拉去禁闭室,那里……更加残忍……”


    就连曾阿姨都看不下去了,她都不愿意提起禁闭室的情况,只是说了更加残忍这些话,江书玉也能预想到那边的情况……


    江书玉潸然流泪下,抓着曾阿姨的手,崩溃:“为什么不让她死?为什么要这么折磨她!”


    曾阿姨别开脸,擦了擦眼泪:“傻孩子,女人的子宫何其珍贵。他们不会放弃你们的子宫,你们一生中能生十几个孩子。”


    “杀了一个人就杀了十几个,杀了两个人就杀了三十几个孩子,你以为他们会杀女人吗?不会,他们只会用尽力气地压榨你,用尽手段地逼迫你。”


    最后,曾阿姨收拾了床上的脏污,为她打开饭盒,喂给她:“在这里,只有好好活下去才是唯一的希望。其他的不要想,更不能去做。”


    曾阿姨唯一一句警告,也是唯一一句提醒。


    江书玉对上了曾阿姨浑浊又冰冷的眼睛,心中充满了后悔和愧疚,如果当时不让去,就好了……


    可惜没有如果,后来几天,她也能下床了走动了,看见了韩彤大着肚子,和曾阿姨谈笑风生,看着刚刚怀孕的陈虹,一脸惊喜地望着长桌美食,看着从禁闭室回来的石小小,被人拖着回来,肚子又大了起来。


    只是,那眼神像蛰伏许久的毒蛇,充满了恨意和不甘心,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充满了对这个牢笼的恶心。


    她被拖着走,脚踝血肉模糊,手臂也是血肉模糊,滴答滴答流着血,蜿蜒一地,像是一条条血蛇,吐着信子,攻击敌人。


    “呀!那不是小小吗?她这是怎么了?”陈虹刚刚出来,不知道具体情况,问江书玉,江书玉没有回答。


    倒是一边的韩彤笑眯眯:“她故意弄死了孩子,被拉去禁闭室了,现在怀孕了,自然回来了。看她那样子,手筋脚筋都被挑断了,估计也翻不出什么幺蛾子。”


    “什么小小的手筋和脚筋都被挑断了?那得有多疼呢?我都说了这丫头脾气像石头一样倔。”


    陈虹咬着唇,自从她知道被关在这里是为了不断的生孩子,她也曾经反抗过。但是自从她怀了孕之后,发现每天都能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并且不用受男人的折磨。


    她就感觉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的,毕竟她也不是没有生育过,生育过一儿一女,反而更加有价值。


    所以她不会像石小小一样硬碰硬,只想把孩子好好生下来。之后的事情,就就像曾阿姨说的一样,好好活下去总有出去的一天。


    陈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有阵阵回应,她笑弯了眼睛:“真有劲,这孩子!”


    “呀,韩彤妹妹,你的孩子也要出生了吧?”陈虹还记得韩彤,圆脸很讨喜,很可爱,说话很直白,但是现在逢人就是笑嘻嘻的,她反而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在算计什么。


    韩彤摸了摸肚子,低头笑:“是啊,我的第一胎也快要生了。”


    江书玉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又看一眼她笑眯眯的模样,皱起了眉头,之前她和杨如萱在一起的时候,韩彤就经常打量她们两个人,难道是韩彤告密了?


    “书玉姐姐?怎么了?”韩彤摸了摸肚子,笑得一脸灿烂,“有什么问题吗?”


    江书玉:“没事……”


    ——


    过了十几天,男修对石小小的看管放松了一些,除了曾阿姨他们愿意进去,帮孕妇护理身体,其他女人不愿意进去。


    江书玉求着曾阿姨,跟着进去,照顾石小小,进去之后,发现她头发剪了,狼狗似的发型,才知道她自己用剪刀剪,用石头磨,用牙齿咬,几乎一切可能割断头发的方式,她都试过了。


    最后她的脸上也在挣扎中被划伤了,现在还有几道纵横交错的疤痕,看起来血肉翻滚,很是可怕。


    她变得瘦骨嶙峋,之前在禁闭室肯定没有外面的孕妇吃得好,从小黑屋出来的孕妇天天汲取营养,很快恢复到丰满的身材。


    可是,她十几天还是这么瘦,骨头几乎凸起,整个人呈大字型躺在床板上,什么也不在意。


    现在曾阿姨解开她所有的衣服,为她擦拭,她也不反抗,全是赤裸,目光呆滞,完全不懂在想什么。


    “想开了就好,想开了就好。”曾阿姨擦拭她的身体,枯瘦的手掌摸了摸她的额头,“孩子,别这么犟了,去服个软。修士大人他们手里有灵药,肯定能治好你的手脚,到时候你还能像正常人一样。”


    结果,石小小闻言动了动嘴,曾阿姨以为她要说什么,就看见她一口痰吐在了曾阿姨脸上。


    江书玉:“……”


    “你这个丫头凭什么欺负我老婆子,你怎么不欺负那些修士?关我什么事?我还懒得伺候你呢!”曾阿姨生气了,说罢就扔下毛巾,起身就走,还拉着江书玉。


    石小小梗着脖子:“姑奶奶可不是窝里横!那些高高在上的修士就没少受我的欺负!他们欺负我,我就用牙齿咬他们的手,咬他们的手臂,我恨不得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我对你还算好的了,只是吐你一脸唾沫。”


    江书玉听了一会,看了一眼曾阿姨,然后就被曾阿姨瞪了一眼,气呼呼地甩开她的手:“你在这儿受气,我可不管你!”


    “走了好,我才不要她在这,走了,我们俩就能好好说话。”


    江书玉挨着床坐下来,捂着她的嘴,小声:“你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石小小看了她一眼,叹了一口气:“不是我有话要和你说,是杨如萱要我带给你一些话。”


    “如萱?!”江书玉脸上有了波动,着急地盯着石小小,双手紧握,眼眶红通通,“她现在好不好?在禁闭室里一定很不好过吧,都怪我害了她,要是我当时劝她留下来就好了。”


    石小小“呸”一声:“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你以为劝我们留下来,我们就会过得好吗?我告诉你,我和杨如萱都不会后悔!我们就是要反抗,用我们的身体,用我们的精神!”


    她看了一眼肚子的孽种,不屑:“挑断了我的手筋和脚筋,就以为我会服软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我怀了孩子,就算我生了下来,我也不会认他!他就是一个恶心的东西,从我身体里爬出来,吃我的肉,喝我的血,一个寄生虫!”


    “算了,我知道这些话你又不爱听!我就告诉你,杨如萱说小心韩彤,当时她即将要出去,看见了韩彤在周围,所以她怀疑是韩彤暴露了她的行踪!”


    闻言,江书玉意料之中,但是她还不理解韩彤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难道大家在这里受苦,是应该的吗!


    她们就不会过正常人过的生活?


    她心如刀绞,犹如堕入万里冰雪,从头到脚,冷得吓人。


    看见江书玉一脸沉默,石小小眯着眼睛,难得笑了:“我知道之前韩彤和杨如萱就有些摩擦,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事情不是韩彤做的,而且几天之后我们就能出去!”


    “出去?”江书玉抿唇,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我们所有人都逃出去了?”


    石小小咧开嘴笑了,脸上的疤痕也绽开了:“不是所有人都逃出去,而是说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救出去,而那些男修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笑得极为恶劣,眼睛微微上扬,似乎在她算计之中:“他会死在我的剑下,我的裙下,我的脚下,死得乱七八糟,正合我意。”


    “你别这样看我,难道陈虹姐没有告诉你吗?我的直觉一向很准,从来不会出错。”石小小一脸胜券在握,“这些日子,你最好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不要和韩彤对峙,这样我们都能活下来。”


    石小小一脸肯定,看得江书玉半信半疑。不过这几天她避开了石小小,只是不想惹上孕妇,她下个月就要临盆了。


    但是没有想到,过了一个月,杨如萱怀孕,也出来了。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杨如萱一直以为是韩彤泄露了行踪,尽管石小小和江书玉都在劝说她,她也不肯相信。


    “你们为什么要帮韩彤说话?她现在和曾阿姨走得这么近,你难道认为她这么做是对的吗?不想着出去,倒想着怎么讨好敌人?”


    新仇旧恨一起算,杨如萱越来越看不上韩彤,因为杨如萱的前科,所以杨如萱被看管起来,一周只有一次才能出来,两个人见面的机会也不会太多。


    仅仅是一周见一次面,她们也会针锋相对,针尖对麦芒,每次都要说得脸红脖子粗,最后一次是韩彤动胎气了,羊水破了,就要临盆。


    韩彤撕心裂肺地喊叫:“杨如萱!你害我!”


    曾阿姨压着杨如萱到她的床前谢罪:“小彤,你别怕!这丫头我被我压过来向你赔罪了,这胎你一定好好生下来!”


    所有的目光现在都集中到杨如萱和韩彤身上,就连石小小和江书玉也不意外,都是一个大巴上的人,她们怎么会不担心。


    于是,在这样的紧要关头。


    起火了!滔天大火!


    “快救火,快救火,怎么回事?到底谁放的火?”


    “轰——”一声!


    不仅仅是地下,就连上面也摇摇欲坠!


    整个地下分崩离析,房梁碎石轰然倒塌,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不远处火光簌簌,熊熊大火,犹如巨龙一般,吞食着木板、长桌、纱帘,几乎要吞没整个生产室!


    火焰张牙舞爪地燃烧起来!


    “哇——”一声,孩子出来了!


    所有人心神高度紧绷,后面的修士一个个施展控水术,作法施雨,可是赶不上火势燃烧的速度!


    只有韩彤闭上眼,一滴泪没入衣领里,杨如萱离她最近,听见了她的声音:“成功了……”


    “什么?”她不敢问,心底有了模糊的猜测,她环顾四周,发现与韩彤最为交好的陈虹不在!


    难道!那把火是她放的!


    韩彤和陈虹!一直想要逃走!


    所以韩彤根本没有告诉!一直以来都是她在误会!石小小和江书玉说的是对的!


    杨如萱一时手忙脚乱:“你!你!”


    韩彤对着她摇摇头,虚弱地笑了笑:“这么多天和你吵架,真累呀,说得我口干舌燥,喉咙都哑了。不知道我们接下来还有没有日子继续吵下去……”


    江书玉看着越来越近的火焰,抱着轮椅上的石小小大喊:“小心!!!”


    杨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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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萱脸色惨白:“你要干什么!”


    韩彤摇摇头:“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是毁了这里,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受够了!!!”


    她指向不远处的缺口:”你们……快走!


    “出去之后!照顾陈虹姐的孩子!她付出了太多!!!”


    江书玉一手推着石小小,一手推着杨如萱就跑:“我们先去看看前面什么情况,再回来救她们!”


    杨如萱只能点了点头,跟着江书玉后面查看上面的情况,发现他们原来在地下,而上面地动山摇,高楼坍塌,地面塌陷!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不是高楼的正下方,高楼的正下方是那些男修的休息室和训练室,怪不得那些男修解决不了火焰,原来大部分都死在了地面坍塌之下。


    她们还在高楼旁边的位置,有一线生机,主要是现在火势太大,难以攀爬!


    韩彤最后一眼看的是曾阿姨,“对不起,曾阿姨,一直在骗您。”


    “我想的只有逃跑这件事,从来没有按照您的人生轨迹走下去,这些天一直在骗您。我知道您对我很好,只是我不认可您的做法。”


    曾阿姨摇摇头,看向身边白发苍苍的同事,她们也是一脸坦然:“这些年也许我们一直都在欺骗自己,欺骗自己,想要让自己活得心中无愧。但实际上听见你们这些小女孩儿每天痛苦嚎叫,我整天晚上都睡不着,就知道无法欺骗自己。”


    “也许死了就会解脱了。”


    “我之前一直在想我不能死,我的家里人怎么办?只要我活下去一定有希望的,可是当我生育完成之后。我发现他们也不让我回家,只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去矿场,二是留下来。我不想去矿场那种可怕的地方,所以我只能留下来留下来。”


    “可是发现活下来之后,我活成了以前曾阿姨的模样。我们之前也有一个人叫曾阿姨,她也是像我一样管着你们管着我们,给我们输入这些大道理,让我们放下防备,好好生育。”


    “直到她临死前她还说了一句真话,她根本不姓曾。只不过放不下以前的曾经,所以改姓曾。”


    “我也不是曾阿姨。”她泪眼婆娑,拉着周围医护人员的手,苍老的手像老树皮,但是握在一起,极为温暖。


    她对着床上的韩彤笑了笑,一脸坦然:“张玉珍,我的名字是张玉珍。”


    “一个和你们一样,普普通通的山村女孩,被骗过来,当生育机器。”


    韩彤听了这些话,几乎泣不成声:“阿姨……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我连累你陪我……”


    话音刚落——


    江书玉推着石小小的轮椅,折返回来,担忧:“我们上不去啊!”


    杨如萱抹了抹脸:“火焰太大了!!!”她看了一眼小黑屋里面女人,“不行,她们还没有出来,我们救她们出来!”


    江书玉:“好!”


    小黑屋里的女人几乎她们同时间来到这里,她们不是在孕期,动作更加敏捷,多救一个人就多一分希望!


    张玉珍身上就有所有小黑屋的钥匙,她丢给她们:“去救人吧。”


    江书玉看着手中的钥匙一样,她还以为要激烈的斗争才能拿到钥匙,没有想到这么容易。


    “好!”她深深地看了一眼曾阿姨,总感觉她有什么不一样了,在所有人的配合下,小黑屋里面的女生都被解救出来了。


    只不过,总有些昏迷了,跌伤了。


    “轰隆——”如雷贯耳,地下室塌陷,修士们也没有管她们死活,各奔东西去了。


    “你们快走,不用管我!”韩彤推开她们,自己一个人倒在产床上,旁边是张玉珍和其他的医护人员,说是医护人员,实际上也是之前的受害者,和张玉珍一样,和她们一样。


    江书玉和杨如萱自然不会放弃她们:“不行,既然都能活下来,为什么不能人人都活下来!你们为什么要待在下面?我不会放弃你们的,就算用我的身体作为梯子,我也会让你们上去!”


    杨如萱深深地看了一眼韩彤,她们曾经是一个村里的人,从小就因为家庭的原因,针锋相对,争来争去,比吃穿比零花钱,但是到现在她才知道她不讨厌韩彤。


    只是嫉妒她太过耀眼,像太阳一样明亮,一样热情,那么明媚的阳光会烧伤她冰冷的心。


    “韩彤……”


    “你干什么!你快走!”


    韩彤甩开她的手,看见其他女生自救,用衣服作为绳子,一个个爬上去,争分夺秒,而杨如萱磨磨蹭蹭。


    就连石小小也劝她:“再不走,所有人都会死!”


    江书玉看了一眼韩彤:“如萱,你背着小彤,我们一起走。”


    杨如萱点头:“好!”


    在所有人的帮助下,江书玉背着石小小,杨如萱背着韩彤,四个人一起逃生,而身后的张玉珍早就做好了不再出去的准备。


    她们已经年老了,出不去了,只看见头顶的蓝天白云已经知足了。


    为什么不出去呢?


    因为心中有愧啊……


    她们的自欺欺人害死了多少女生,牺牲了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当最后一根柱子带着火焰燃烧,重重地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韩彤猛然回头,怔怔地看着她们一个个奔赴火海,从容不迫,不畏死亡。


    火焰肆意燃烧她们的苍苍白发与粗糙的皮肤,血与肉,骨与发,成为了大火里最好的养料,越烧越旺。


    “玉珍阿姨!!!”


    声音响彻云霄,带着撕心裂肺的痛苦!


    江书玉也能感受到了眼下火焰燃烧,扑面而来的热浪,令她不断后怕,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猛然发现认识的人一个个死去……


    她几乎痛哭,不能自已,陈虹,玉珍阿姨……还有那些在生育中死亡的女生,在折磨中痛苦的女生……


    这比身体上的折辱更痛苦,是精神上的凌迟,是情感的悲痛,她抓着石小小的腿,热泪盈眶,心脏像是被一块块大石头压住,无声呐喊,痛彻心扉。


    向上是生门,向下是死门。


    存活下来的女生们仰望天空,一双双眼睛沁满了绝望与迷茫。


    废墟之上,断壁残骸,一切都是那么悲凉,寂寞。不知道未来何去何从,她们真的离开了这个囚笼?


    还是说只是一个梦?


    突然,漫天飞舞的花瓣从头顶下飘过,带着甜馨芳芳,沁人心脾,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那么柔软、那么鲜活,这是地下室没有的。


    耳边似乎有人在说话:“江书玉,醒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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