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二十分钟左右。
此时兄弟几人已经在岸上以前的老地方点燃了火堆,把番薯埋在了里面烤着,削了几根木枝串了几串草鱼和鲫鱼插在火堆旁边烤着。
这时江爱国伸手在火堆旁掏出一个番薯,然后招呼着廖农兴,说道:“农兴,你来试试看好了没?”
廖农兴憨憨的笑着,慢悠悠的靠了过来,道了一声谢。
在这期间,廖农兴甚至还从口袋里拿出了接近两三斤的肉牛,俗称就是金蝉,才从土地里爬上树的鸣蝉幼虫,兄弟几人又拿了几根细木枝串上肉牛,插在火堆旁烤了一会儿,又拿出盐往上面撒了一些,顿时馋的人直流口水。
直到这时江南征才知道,这是几人特意昨天晚上去树林子里抓的,想到这儿,江南征没忍住就又多吃了几口。
欢快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晌午的时候,几人一起坐在大树底下的阴凉处,一边歇凉一边聊着天,突然从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重的呼吸声。
树下的几人不禁朝着传来声音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江东阳满脸焦急的跑得飞快,呼吸更是急得都快喘不过来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东阳?”江南征的心中顿时一紧,大脑的第一反应就是到山里去的父亲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
另外几人也满脸急切的问道:“小阳,你快点说啊,发生啥事情了?”
江东阳停下脚步后,稍微缓了一下,在咽了一口口水后才说道:“哥,是姚哥出事了,他不小心被蛇给咬了!是黄节蛇!”
在听见是这种具有剧毒的蛇后,包括江南征在内,所有人顿时脸色大变,根本不敢有半点耽误,直接拉上江东阳就飞快的朝着出事儿地跑去!
黄节蛇,是江家村周围对这种毒蛇的称呼,虽然这玩意儿的毒性比不上眼镜蛇的毒性强,不过在七零年之前,我国还没有研发出自己的解毒血清之时,不知道有多少人是因为被蛇咬伤,而丢掉性命的!
尽管它本身在白天的时候活跃度都特别低,但是因为它喜欢在绿植较多的地方待着,村民们特别容易踩到它,然后被它咬到。
这东西的毒性是属于神经性毒性,被咬后第一时间并不会感觉到疼痛,而且由于它的牙齿比较细小,咬到后皮肤上只会出现两个类似蚊虫咬后的红点,所以如果是在睡梦中被它咬到的话,就基本上是进行了“als”。
由于这一片山区分布着黄节蛇,所以这里的人们时不时就会遭受到来自它的危险。
每年都会发生因为被黄节蛇和眼镜蛇咬到而失去生命的例子。
所以江南征一直都特别的讨厌蛇类。
当知道姚旭辉在村里是被黄节蛇咬到后,一边快速的跑过去,一边不停的在大脑中努力思考着待会儿要用到的医学知识。
江爱国江有财赵大柱廖农兴几人也一直在后面紧跟着,脸上都是一样的严肃。
尽管江东阳的年龄还小,但不管怎么说也是在村里面长大的,肯定也知道黄节蛇这种毒蛇的毒性有多强。
此刻他的双眼泛着眼泪,在快速奔跑的时候,便从眼眶滑落而出,又被奔跑时所带来的热风风干在脸上。
青涩的脸庞早已没有了血色,尽管已经把大哥找到了,但是对于姚旭辉这个认识还没几天的小哥的担忧就像一只捏住他心脏的手一般,让他异常难受。
“东阳,现在人在哪里?”江有财在快速跑到村口的时候连忙询问道。
“他现在在沟渠那里!”江东阳立刻大声回复着。
“那我二叔人在哪里?”江爱国再次问道,由于江爱国是江德康的孙子,所以他管江永青叫二叔。
江南征摆了一下手,说道:“他今天到山里面去了,不在村子里面!”
当几人跑到老江家的老屋子门前时,江南征再次挥了一下手,快速的说道:“爱国,你先把他们带过去,到了之后告诉姚旭辉一声,就说我拿了医药箱工具就很快去救他!”
“行!南征,你别着急!我先过去把他人稳住!”
江爱国立刻应了一声,拉着江东阳转身就走,一行人又风风火火的朝着沟渠跑去。
江南征快速跑进屋里,就径直跑去了后面父亲的房间,还不等他开门进去,就刚好看见正一手拿着药箱一手拿着蛇皮袋子的江北菁跑了出来。
“哥!咱们快走吧!”
“你怎么也回家里来了?”
江北菁一边走着,一边伸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说道:“今天早上我是和姚旭辉江东阳他们一起出去的!”
江南征闻言点了一下头后,拿过医药箱就快速跑了出去。
在厨房里忙着的楼萧玉在听见院子里的声响后,立刻走了出来,就只看到两个身影飞快的跑了出去,于是大声喊道:“南征,小菁,马上要吃饭了,你们又到哪里去?”
见这两人都没有回答自己,楼萧玉便把身上系着的围裙取下,转头和弟媳妇叮嘱道:“芳萍你先弄一下菜,我出去叫他们回来吃饭!”
“好!你去吧!”邹芳萍从土灶后面走了出来,在把手洗干净后就走去盛菜。
而此时另一边,江南征和江北菁二人快速的往沟渠那边跑去,隔老远就看见村里的几个叔伯正抬着人往下走。
山路陡峭,因此四人抬着走路并不平稳,在他们的后面还有很多人跟着。
老远的,江德康家的儿子江永川在瞅见江南征后,赶忙着急说道:“南征啊,你爸回没回来?这事儿可不能耽搁啊……”
这话音刚落,跟在他身后的江东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江西媛紧紧抓着他的胳膊,两人也跟着捂着脸嚎起来。
“哥~”江北菁眼眶红通通的,望向江南征的眼神那叫一个复杂。
要说姚旭辉这人,可是个相当有意思的艺术家。他人品不错,为人爽利又实诚,还特别有才华。就在这短短几天时间的相处后,江家人那是打心底里喜欢这个来自西溪的年轻小伙儿。
可这万一……要是他在这儿遭遇意外,就这么匆匆结束了自己短暂的一生,那把他带到这儿来的大哥,心里不得悔恨死啊!
江爱国这帮发小,显然早就听说了姚旭辉和江南征的关系。这会儿跟在后面,一个个脑袋耷拉着,情绪那叫一个低落。毕竟自己兄弟的朋友出了事,他们心里也不好受。
江永青和江永山跑去山里了,整个村子里,就只剩江德富这位快七十岁的老中医懂医术了。所以刚刚在问清楚江永青的去向之后,大家伙儿立马决定抬着姚旭辉去找江德富。
但江德富毕竟已经上了年纪,在把医术传承给江永青之后,自己就退隐了,好些年都没再行医。虽说都讲中医是越老越厉害,可大家的心里还是直犯嘀咕,担心老爷子这么久没碰医术,手都生疏了。毕竟这治病救人的本事,那得经常操练才能熟练啊,这都已经多年没上手了,还能行吗?
村里的人一听江永川这话,都忍不住瞧了瞧那简易担架上的姚旭辉,心里满是不忍。
江南征见状,赶忙快步迎了上去。他瞅了一眼姚旭辉被蛇咬后有两个红点的脚脖子,发现村里已经有人帮忙把他小腿肚子给用力扎了起来,一些紧急处理都已经做过了。
他点了点头,神色平静地看向了江永川这个大伯,说道:“大伯,你把他放下来,我来救治!”
江永川听后愣了一下,不由得跟周围一起抬担架的三个族人对视了一眼,心里虽说有些怀疑,但还是照他说的做了。他挥挥手,几个人轻轻把姚旭辉放在了一户人家门口的大树底下。 这时,江南征才走上前去,看向毫无血色、浑身被汗水湿透的姚旭辉。只见他此时双唇紧闭,嘴唇上还残留着血迹,显然是一路上正跟蛇毒顽强抗争,遭受着钻心的疼痛。
在瞧见江南征后,姚旭辉费劲地挤出一丝笑容,抬手轻轻握住他的手。
“兄弟,别自责!这真不怪你……”
“能死在江家村,我已经没啥遗憾了!”
“这儿景色美,我挺喜欢的!”
“别说傻话了!”江南征一脸严肃地打断他,“姚哥,我不会让你出事的!相信我!”
说完,他扭头朝着几个发小大声喊道:“爱国,有财,快点去搬张桌子过来!大柱,去找把剪子!北菁,你去借个脸盆,再带个保温瓶过来!大家动作都快点!”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都在好奇这个刚从江家接过医学传承的江南征,到底有没有本事把姚旭辉救回来。
以前江南征跟着江永青经常出去给人看病,村里人都知道这事儿。但那时候,他爸是主力,他最多也就算个“小助手”,看看普通的着凉发烧还行,可遇到被蛇咬到的这种棘手的病症,大家心里都或多或少有些没底。
虽说对江南征的冷静沉着感到有些惊讶,可站在一旁抽烟的江永川还是有点不放心。他招招手,把儿子江爱国叫到了身边,小声嘀咕了几句。
“爸,但是……”
江爱国一听父亲的话,脸上顿时露出古怪的神情,摇摇头,不太赞同。
江永川眼睛一瞪,喝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但是!”
“行吧!”江爱国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江南征的背影,脚底像抹了油似的,赶忙朝着江家老屋跑去。
随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各种讨论声也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南征这医术到底行不行啊?以前他治过蛇咬伤吗?可千万别好心办坏事啊,要知道这可是一条人命呐,可不是开玩笑的!”
“是啊,南征读书是厉害,可治病救人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出点啥岔子……”
“应该没啥问题吧,昨天咱们不是瞧见三爷爷把医典和金针都传给南征了嘛!他医术应该也算是过得去,我觉着至少比二叔强点!”
“真让人发愁,永青咋还不回来呢?也不知道他跟永山跑哪儿去了,要是能把他叫回来就好了!”
“哎,就算现在叫回来也来不及了,这姓姚的小伙子都被咬了快十几分钟了!”
“要不,咱去请三爷爷来?虽说他好久没治病了,可医术应该还在吧……”
听到周围这些小声议论,江南征倒是没受啥影响,可在一旁帮忙的江北菁却不乐意了。
“麻烦大家安静一下!我大哥给姚哥治病,需要一个安静稳定的环境!”
虽说她这话讲得挺客气,但江北菁狠狠瞪着周围那些不太相信江南征的人,那眼神就跟刀子似的。这姑娘以前在村里,那就是个小辣椒,跟郭春梅有得一拼,可没谁她不敢怼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哪怕是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也立马闭上了嘴,只是伸长了脖子看着江南征的一举一动。
江南征镇定自若,早就用剪子把姚旭辉的裤腿剪开了。他把药箱放在一旁打开,点燃一根蜡烛。只见他手里拿着一只拔罐,在蜡烛上烧着里面的空气,旁边已经摆了好几只这样的罐子,看这架势,明显是在通过高温消毒。
在把这只玻璃制的罐子烧好后,他轻轻放在桌上的软布上。接着又从药箱里拿出一把巴掌大小的小刀,握在手里,放在蜡烛的外焰上烘烤着。他的每个动作都沉稳又利落,完全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拥有的心境。
旁边的人看得都惊呆了。
江南征此时可不管这些目光是怎样,轻轻拍了拍眼神有点迷离的姚旭辉。
“姚哥,你怕不怕疼?”
“啥?”姚旭辉迷迷糊糊地瞪了瞪眼,像是才刚反应过来江南征刚才问的是啥,张嘴回答道:“我可害怕疼了……啊!”
话还没说完,他就尖叫了一声,腿部瞬间僵硬了起来,整个人就像被抓住的蚯蚓一样蜷缩起来。
“把他按住!”江南征沉声下令。
赵大柱和江有财赶忙死死按住姚旭辉的腿,嘴角直抽抽。
“你干啥呀……”姚旭辉疼得大脑一下子清醒了不少,双手撑着从担架上坐起来去看自己的腿,眼珠子瞬间瞪得老大。
就瞧见江南征刚才烧过的那把小刀,已经在自己脚脖子被蛇咬到的地方切开了一小块。鲜嫩的红肉翻了出来,鲜血汩汩往外流。
“哎呀!”
周围的人顿时被吓了一跳,几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纷纷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江北菁看了看姚旭辉的脚,又抬头瞅瞅大哥的脸,眼里满是敬佩和新奇。她赶紧上前,用袖子擦了擦江南征额头的汗,踮起脚尖去看那已经有些凝结的污血。
姚旭辉的小腿之前就被人用布绳扎住了,刚才江南征又加了一道,也扎了起来。这会儿他的脚呈现出一种奇怪的暗红色,这是血液流通不畅的表现。
在放出一部分毒血后,江南征立刻把烧烫的拔罐扣在伤口处,眯着眼盯着里面血液的颜色。等里面的异样血块流出来后,他就用小刀在腿上其他的穴位割开一道小口子,再把烧烫的拔罐扣上去,认真观察着流出的鲜血。
他这是要确定黄节蛇的毒液有没有随着血液往上流回心脏,并且在沿途凝结血块。
“小江,我这还有救不?”
姚旭辉疼得满头大汗,脖子上、额头上全是暴起的青筋。
“放心吧!没啥大问题!”
江南征冲他笑了笑。
“???”
听到这话,周围的人全都一下子瞪大了眼睛。被黄节蛇咬了,这都快半只脚踏进鬼门关了,还能没啥大问题?这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一时间,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用眼神交流着,对江南征接下来的举动越发期待。
江南征蹲在地上,透过玻璃罐观察了一下流出的结块鲜血,又敲了敲小腿上各处扣着的拔罐。还好姚旭辉是在沟渠附近被咬的,那儿有不少经验丰富的村民,第一时间就用衣服布条把他脚捆住了,不然这小子这次还真就危险了。
“啵!”
观察了一会儿后,江南征把一只只拔罐取了下来,看向一旁蹲在地上洗草药的江西媛。 “小妹,草药洗好了吗?”
刚才江南征从家里赶来的时候,和江北菁背了个蛇皮袋,里面装着一只只的黄皮纸袋,袋子里装着各种各样的草药,这些都是以前他跟父亲走村串户时常带的。
“已经洗好了,大哥!”江西媛把洗干净的草河车递给了大哥。
江南征也毫不含糊,迅速拿出冲筒,把一片片草河车的叶子摘下来,连同根茎一起丢进去,开始捣碎。
这草河车啊,又叫蚤休,能清热解毒、消肿止痛,还能熄风定惊,是治疗蛇伤的好药材。
捣碎之后,他就着带着微香的草药汁,直接敷在了姚旭辉的脚脖子上。
“嘶!”在感受到脚脖子上有一丝清凉后,姚旭辉又抬起头,看向自己的脚脖子。这次他明显感觉到脚脖子上那种痒痒酥麻的感觉,跟刚才被蛇咬后那种火辣辣的剧痛感完全不一样。
所有人都安安静静地看着,此时山道上已经站满了人,却安静得连针掉地上都能听见,场面十分奇特。
“西媛,你去把冲筒清洗干净!”
光是这样还不够,江南征再次快速的嘱咐江北菁和江西媛二人快速把装药的袋子全部打开。
只见他取出一个只有巴掌大小的铁秤,一边飞快的伸手拿着各个袋子中的药材,一边放在铁秤上测着重量,在测完后就直接倒进了冲筒里面。
就在他全神贯注的做着事情时,在场的族人突然满脸尊敬的往他的后面看了看。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江德富在江爱国的陪同下走到了江南征的身后,往周围围观的众人轻轻摆了一下手,走近他的身后眯着双眼认真的看着。
直到江南征把所有相应的药材都弄好后,江德富这才伸手摸着下巴上的胡须满脸微笑的开了口。
“孙儿,你这是准备做蛇咬丸对吗?”
“爷爷,您什么时候过来的?”
正在认真做事的江南征在听见声音后,瞬间站起了身,正要上前一步去打声招呼,谁知道被江德富伸手按住了。
“你忙你的事儿!我看看就行!”
江德富满脸欣慰的笑了起来,把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姚旭辉的身边,低着脑袋看着他的脚脖子。
“这是草河车!挺好,用着一味药为他消除被蛇咬出的肿痛,也是用对了药材了!南征,你在用药这块儿还是学的非常好!”
周围围观的众人在听见他对江南征的治疗方案表示很认可后,不由得有些吃惊的瞪着双眼。
那这样的话,就代表着江南征在医治蛇咬伤这块确实是有一定的见解的,他之前的所有动作都是在认真的治疗姚旭辉的蛇伤!
江北菁在发现围观村民们脸上的神情变化后,心里不由得升起了几分骄傲,不过她很明显更想了解其他的,于是不解的问道:“爷爷,你之前和大哥说的这个蛇咬丸,是什么药啊?”
江永川等围观的村民在听见这话后,顿时把目光从江南征身上转移在了江德富的身上,全都满脸期待的等着他解释。
要是可以了解这个药的治疗功效是怎样的,可以把黄节蛇的咬伤给治好的话,那以后村子里再次出现被黄节蛇咬伤的情况,就不用怕了。
只要大家都在家里准备着这种药,以后就可以自己应对这种情况了。
江德富抬眼朝着在周围围观满脸期待的村民们看了一眼后,也没有藏着掖着。
满脸微笑的说道:“这蛇咬丸啊,是用半边旗188g,五灵脂……等磨成粉末,做成的药丸,被毒蛇咬伤、蜈蚣、鼠咬及蜂螯伤等,都可以用这个治疗!”
他抬手摸了一下江北菁的头顶,满脸微笑的说道:“你大哥的治疗方法特别对,小姚在这样治疗下,说是起死回生也不为过!”
“哇!”
啥?起死回生?
对于平常的百姓来说,这个词可谓是相当震撼人心!
也可以说是医者在救治世人上的天花板了!
江南征居然在这个年纪,就可以做到这个样子,直把围观的众人震惊得不行!
“我的天呐,南征的医术居然这般优秀?竟然治好了以前没法救治的蛇伤!”
“真是太让人震惊了!老实说,之前在看见小姚哥被黄节蛇咬伤后,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谁知道小江居然还真的把人给救治好了!”
“不得不说,南征的医术是真的厉害,起码有三爷爷的八九成了吧,咱们江家的医术现在是真的有继承人了!”
“实在是感到有些抱歉,我之前还有些担忧救不好小姚了!我为我之前质疑小江的本领而感到羞愧!”
“南征这是愣是从阎王殿拉回来一个人啊!否则等我们找到永青叔,或者把小姚送去县城医院,恐怕人早就没了!”
“就是啊,简直是太厉害了!”
在听见江德富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十分的激动,现场顿时响起了零落的鼓掌声,紧接着鼓掌声逐渐变大,有些震耳欲聋了起来。
“爷爷,你这也说的太夸张了!我的本领哪有这么好!而且,也是姚哥的命硬,再加上之前叔伯和阿姨们能及时的做出处理,绑住了他的腿,要不然等蛇毒朝心脏流去,而且这里距离县城又不近,就算我本事再大也没办法救回来啊!”
江德富听后顿时笑了起来,“南征,嘿嘿嘿!”
赵大柱在看见三爷爷突然这么笑了起来,瞬间就反应过来了。
“嘿嘿嘿,南征,看来你不止是医术高明,就连为人也是高尚的很啊!都已经是事实了,还搁这儿谦虚呢!真是太让我敬佩了!”
“哈哈哈!”
四围的人瞬间笑成了一团。
“你就在这儿使劲儿逗我吧!”江南征不禁撇了撇嘴巴,看着此时已经磨到极致的蛇咬丸,于是招了下手后,说道:“西媛,你去接杯水拿来!”
这时,在旁边的邻户妇人快速的跑回了屋里,用竹编篓子装着茶碗和一壶温水就大步走了过来。
“多谢姨!麻烦您了!”江西媛在道过谢后,连忙倒了一碗,递了过去,“哥,给,给点水,你口渴了吧?”
“这是给姚哥的!”江南征顿时笑了一下,在接过水后,就让廖农兴搀扶起了姚旭辉,伸手把冲筒里的粉末掏出一些放在铁秤上称了一下,就倒进了黄皮袋里面,叮嘱道:“姚哥,来,把这个吃了!”
“哎呀!”姚旭辉此刻心里是感动得不行,那种劫后余生的滋味,简直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现在江南征说啥,他都照做,赶忙接过茶碗,右手哆嗦着将黄皮纸袋里的粉末一股脑全吞了下去,还拿茶水顺了顺喉咙。 见他喝完,江南征把剩下的粉末又全倒进黄皮纸袋,叮嘱道:“躺着别动,眼睛睁大咯!”
“好嘞!”姚旭辉没多想,乖乖听话的躺着。
在一旁的廖农兴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问:“老江,你这是要干啥呀?”
“还没弄完呢!”江南征笑着应了声,捏着黄纸袋,轻轻掰开姚旭辉的眼角,往里点了些粉末。
“嘶!”
异物进到眼睛里,姚旭辉本能地眨了眨眼,可瞧见江南征正盯着自己,立马强忍着,说道:“你接着来!”
“嗯!”江南征又往他左眼角点了些粉末。
这粉末一入眼,就跟泪腺分泌的液体混合在了一起,滋润着眼球,然后慢慢往脑内和血液里渗透。
做完这些,江南征才重重地松了口气。
“这里剩下的蛇咬丸粉末,在接下来这几天里,你得分几次撒进眼睛里,特别是感觉心慌的时候!听明白了没?”
“嗯,知道啦,小江!”姚旭辉乖乖点头。
这时,江南征转身坐到矮桌边,伸手往江爱国的裤兜摸去。
“征哥!”江爱国这会儿对江南征佩服得五体投地,赶忙掏出烟,还亲自给他点上,“你可太牛了!你医术啥时候变得这么厉害呀?刚才可把我吓得够呛!我还以为……”
赵大柱踢了他一脚,笑骂道:“你还以为个啥!人家姚哥这不还在这躺着呢,又没咋地!说人坏话也得背着点人吧!”
“哈哈哈!”
周围人都跟着笑了起来,江爱国也咧嘴,笑得特实诚。
姚旭辉把那包黄皮纸袋紧紧按在心口,嘴角挂着发自内心的感激。
“小江,我这条命都是你给的!”
“……”
听到这话,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崇敬的目光投向江南征。
江南征咧开嘴,吐出一口烟,心情彻底放松下来,打趣道:“那你可不好还咯!我可不喜欢跟人借这救命的情儿!”
“哈哈哈!”所有人又都笑开了。
就在这时,山道上远远跑来个妇人。
“你们这些孩子,跑这么老远,可把我一顿好找!都该吃饭了还在外面瞎晃……咋这么多人围在这儿……出啥事啦?”
大伙扭头一看,江东阳瞧见是自己老妈楼萧玉后,咧着嘴就跑了过去,满脸兴奋地说:“妈,大哥可厉害啦!刚才还救了个人呢……”
楼萧玉一脸懵:“啊?”
“哈哈哈!”看到她那茫然的表情,在场的人都乐了。
“真的呀?等会儿你好好跟妈讲讲!”
楼萧玉揉了揉儿子的脑袋,目光在一圈长辈和平辈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侄子江南征身上。
她满是欣慰地说:“南征啊,都中午了,要不……咱们先回家吃个饭?”
其实江南征已经跟发小们在河边吃了不少烤串,肚子并不怎么饿。但眼下这情况,显然没办法再回河边接着玩乐了,怎么也得等姚旭辉的状况彻底稳定下来才行。
于是他点点头,对赵大柱他们说:“大柱,走啊,去我家吃饭去!咱再好好聚一聚,打打牌啥的也成!”
“必须的!”赵大柱爽朗地笑了笑,指挥着几个玩伴,“有财、爱国、农兴,走起,咱们把姚哥抬回去!”
江永川看了儿子一眼,点了点头,又看向江南征,说道:“侄子啊,要不,还是咱几个大人抬着吧?这几个小子毛手毛脚的……”
“大伯,没事儿!他们都是一二十岁的人了,早长大啦!你们放心吧!叔叔伯伯、阿姨婶婶,谢谢各位的帮忙啊,我替姚哥谢谢大家出手相助!他这条命,是大家伙一起救的!太感谢了!”
“嗨,南征,我们可不敢把功劳往自己身上揽!你们赶紧回去吧,把小姚照顾好!”
周围的村民们笑着摆摆手,帮忙把借来的矮桌、板凳、脸盆啥的都还回去了。
就这样,一行人各自行动起来。
赵大柱他们几个抬着姚旭辉往老江家走去。
江德富在后面慢慢跟着,还细细地向江北菁打听救援的各种细节。
而江东阳则兴高采烈地跟母亲楼萧玉讲述着刚才那些惊险的场景。
“嘶,居然是黄节蛇啊!我的个老天爷!”
楼萧玉虽是城里人,可也听说过这种蛇的厉害,心里顿时一阵忐忑。
她甚至还有点后怕,忍不住频频看向躺在担架上的姚旭辉,又瞅瞅走在前头的江南征。
“那可不!姚大哥当时脸都僵住了,他虽然不认识黄节蛇,可也晓得尖头的蛇肯定有毒!”
“当时周围的叔叔阿姨都吓坏了,好在有好多人都在沟渠边洗菜洗碗,不然姚哥这条命……”
真的就神仙下凡也难救了!
楼萧玉哪能不明白儿子没说出口的话啥意思呢!
等一行人抬着姚旭辉进了老江家的老屋,正在摘菜准备再炒俩菜的邹芳萍都惊呆了。
“哎哟喂,这是咋啦?”
邹芳萍这人实在,也没经历过啥生死场面,看到这阵仗,当场就被吓着了。
听到惊呼声的郭春梅也从厨房里跑了出来,瞧见大伙抬着担架往姚旭辉屋里去,脸色也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