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然发了句“节哀”，又安慰了几句，才问她：“要帮你和任课老师请假吗？”
“麻烦你了。”程诺回，“等我回来请你吃饭。”
时然比平常早了十几分钟出门，她先和辅导员说了程诺的情况，辅导员让她先去她那儿拿假条，再拿着假条去和任课老师和宿管阿姨请假。
时然先跑了趟辅导员办公室，在上课之前先和老师说明情况。
老师们都很通情达理，而且他们对程诺也有点不错的印象，没有多问就批假了。
周一很快过去，周二上午是周衍之的课。
时然拿着假条去找周衍之请假，他听完时然的说明，点头说：“好，我知道了。”
“谢谢老师。”时然说完就要走，周衍之却喊住了她。
“下课之后来找我一下。”
时然一顿，还是没敢问是因为什么事情，“好的。”
对向来不大喜欢和老师打交道的时然来说，即使是到大学了，被老师找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她惴惴不安了两节课，好不容易等到下课，其他学生挤出教室去食堂吃饭，也有两三个留下来问周衍之问题。
时然收拾好东西，等问问题的人走了之后，才走到讲台前，“周老师，您找我什么事？”
教室里的麦克风已经被关掉了，周衍之的声音没有失真的传入她的耳中。
“我听周肇之说你拒绝了他的面试？”
时然心里一紧，没想到周肇之连这种小事都要和周衍之分享。
她紧张的攥着手，“我、嗯。我觉得我的简历太糟糕了，就不去给学校和学院丢脸了。”
周衍之没有说些假大空的鼓励的话，“我建议你去试试。既然面试机会是周肇之亲自给你的，证明你身上有他欣赏和他认为难能可贵的品质。简历并不能代表一个人的全部能力，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时然的手攥得更紧了，她也不能把她不想去的真正理由告诉周衍之。
她还在纠结的保持沉默时，周衍之轻轻叹了一口气，“算了，你不想去我不为难你。”
时然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中学时，考试考砸了，家长看着成绩单失望叹气的时候。
大概在这种教育中成长起来的孩子，多少都有点对“不想让被人失望”的执念，她松开了手，轻声说：“我会去参加面试的，麻烦周老师为我费心了。”
周衍之看着低着头的时然，能感觉得到她这句话的口是心非，但他选择视而不见。
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能获得最好的资源、把握一切能把握的机会，即使最后的结果不尽如人意，至少不会留下遗憾。
周衍之以他的阅历来判断，时然去参加面试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洋流资本刚进入国内市场，现在的门槛还没这么高，但在国外，想进洋流资本的难度并不比进排行前几的投行难度低。
如果时然现在能刷到洋流资本的实力经历，等她再过两年毕业时，按照洋流资本的发展速度，这段实习经历无论是对她升学还是找工作都会很有帮助。
周衍之是第一年当老师，他对自己的每一个学生都尽量平等的关注到。
时然在他的学生中很中庸，但她的名字或许是他最先记住的几个名字之一，没有什么特别原因，喜欢漂亮的事物是人类的天性。
他会知道周肇之给时然发了面试邀请也只是个巧合。上周日因为周肇之对周恒瑞动手的事情，他爸把他给喊了回去，给他告周肇之的状。
周衍之沉默的听着，听完离开家，给周肇之打了个电话。
周肇之最近正好没有出差，时间比较宽裕，两人直接约了地方见面。
周衍之当然不是为了谴责周肇之才找他的，恰恰相反，比起自己的父亲，周衍之更敬仰自己的兄长。
两人有月余没有见面，闲谈了些时事热点，周肇之随口问起他的学生里有没有叫时然的。
周衍之回过神来，“如果有需要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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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的地方，去办公室找我，或者……”
他停顿了一下，时然正以为他要说“发邮件”的时候，他拿出了手机说：“加一下我的好友吧。”
时然没想到周衍之的原则原来是这么容易妥协的，不过她就算有周衍之的联系方式，也不会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
“好的。”她拿出手机加上周衍之的好友。
“有事给我发消息，但私人问题我不会回复的。”周衍之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时然点头，“好的。”
回宿舍之后，时然把上次周肇之给她的名片重新找出来。
按照网上的攻略认真写了简历，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把自己乏善可陈的简历填满到一页，发到了名片上的邮箱里。
邮件发送成功已经快到下班时间了，时然本来以为至少要明天才能回复了，没想到晚上八点多，她的邮件就被回复了。
对方回复的很官方，一看就不是周肇之在管理这个邮箱。
在开头的几句客套话之后，面试时间和地点写在了最后。
邮件里还特别注明面试分上下两场，所有面试者随机分配到上下两场，而时然是上午场，具体的面试顺序要到现场抽签后决定。
时然光是看到这封邮件已经开始紧张起来了，但面试时间在月底，现在更迫在眉睫的是期中考试。
时然还没想好该怎么和程诺说自己也获得了面试资格这件事，程诺就回来了。
程诺的高铁要晚上十点才到站，时间太晚，回学校直达的公交车已经停运了。
坐地铁的话要走两公里路，虽然城市治安很好，但大晚上的一个人走夜路，多少有点害怕的。
时然本来打算过去接程诺，多花点钱打车回学校，程诺却说有人送她回学校，让她不用担心。
时然想了想也是，远的她不知道，就近的艾瑞、周衍之和周肇之，哪个都能车接车送，何必要和她打车呢。
想明白之后，时然直接洗澡上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