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神的队伍陆续出发。
前排领头的是吟唱童谣的童男童女及敲锣打鼓的乐队,中间壮汉抬的花轿里头放着个花纹诡异的陶瓷娃娃,这应该就是僮霎神没错了。
今天围观抬神祭祀的人很多,就比如刚刚就看到了几个扛着摄影机的。
看样子应该是新闻媒体进来直播报道。
“喂,电视台的人都来了你确定还要要砸吗?”戊思明扯了扯邽时的衣领。
邽时此时也注意到了那几个摄像机:“砸,怎么不砸,你爹我说道做到,你打电话跟术杙讲让他给我准备一桶汽油。”
戊思明“……”
一般的抬神游街活动抬完一圈就回去了,而舍平镇这个中间还要停在广场那里祭拜一下。
看着一群人在广场中间对着个邪神跳大神邽时就难受。
正统三清四帝不拜去拜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邪门玩意儿,也是没谁,但凡拜个西方神与好,对吧。
祭拜拜了半个多小时总算结束了。
“他们要会去了,你还不行动吗?”戊思明放下手机回头看了眼邽时。
邽时活动活动筋骨:“术杙准备好汽油了?”
“嗯。”
“行,”活动完毕,“走了,等着看你爹的精彩表演吧。”
陶瓷娃娃被重新放回供台上,村民烧完香又拜了一遍后便纷纷离去。
待所有人都离开后邽时才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一切到该结束了……
“今日下午17点50分舍平镇的一处祀庙突发大火,据悉知……”
手机突然被术杙掐灭。
“唉?你干什么?这种新闻考试十有八九会出的好嘛。”戊思明惊呼。
邽时不耐烦的啧了声:“戊思明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改物化政了?这种东西物化地要能考到,老子当场把那出题老师扬了。”
戊思明低头扣着手机壳不说话,反倒术杙幸灾乐祸了起来。
“哈哈,笑死我了,戊思明你不会学习学傻了吧,听哥讲学习学那么多来真的没啥用。”术杙拍了拍戊思明的小脸乐道。
戊思明瞪了术杙一眼:“像你啊,某音符的颜值博主,擦边油嘴皮,夜店里做鸭把你,一晚上七八万了不起呢。”
郇衍被逗笑了:“吃苦卖力一晚上才七八万,我随便一个草药的十几二十了,来跟我干吧主播,你负责宣传我负责卖,分成我九你一,哈哈哈。”
车里瞬间充满欢笑声。
一路打闹,临近七点多车子在松井馆前停下。
“到了,下车吧。”邽时将车停靠好熄火。
等了会儿邽时并没有听见开门的下车声音,转过头才发现后排的三人都倒头睡在一块了。
邽时替戊思明将被子盖好后便退出了房间。
“唉,第一次看到你对一个人那么好。”颜婪玉靠在墙上手中拿着烟枪,只见他抽了口烟又继续道:“我们小时也是有在乎的人了呀。”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邽时轻轻将门合上,转头看着颜婪玉。
颜婪玉笑着又抽了口烟。
看着面前烟雾缭绕邽时忍不住皱眉嫌弃道:“大/烟瘾犯了就别在我面前抽,小心我把你的烟枪掰成两半。”
颜婪玉歪头看着邽时长发下的眼睛黯淡无光,他将烟枪轻轻递出像是在无声的说“你掰啊。”
邽时懒得理这个烟瘾犯了的神经,转身进入了另一个房间休息。
颜婪玉也知自讨没趣,哼着旧曲抽着烟晃晃悠悠地走下了楼。
松井馆又陷入漫长的寂静。
凌晨三点多的厨房——
由于晚上没吃晚饭早睡的三人被集体饿醒。刚开始术杙还想着点个外卖,但是现在是凌晨三点能点的外卖几乎没有多少,再加上松井馆又在郊区光配送费就五十多了。
“不是,这故公馆那么大的一个厨房却一点吃的都没有这正常吗?”术杙打开了另一个橱柜发现还是没有吃的。
戊思明捂住饿得发慌的肚子半蹲在地上:“要不我们还是点外卖吧,五十块钱而已,总比饿死的强。”
一旁的郇衍附和:“就是,你都一晚上七八万了,五十块钱的配送费你都不舍得吗?”
东一句,西一句,术杙眼见得开始烦躁了起来。
“走。”术杙用脚尖踢了踢坐地上喊饿的两人。
戊思明抬头看见术杙浑身上下都透露股时尚的气息,跟那要上T台走秀的模特似的。
一旁的郇衍支起身:“你这是要去夜店卖啊?大半夜穿那么拉风干什么?”
术杙冷哼声,戴上墨镜:“走,去车库,哥等你们去享受天上人间。”
凌晨四点,玛莎拉蒂的发动机声响划破了夜晚郊区寂静的公路。
其实术杙口中的“天上人间”只不过是凌晨四点路边的烧烤摊……
“五号桌二十串羊肉串。”
桌上三人在不断进食地上是不断掉落的竹签。
“嗝,爽了。”术杙丢下最后一根签整个身子向后仰去。
戊思明咬完最后一块肉也将签丢到地上学着术杙身子往后仰。
“唉,饱了,算命接下来我们该去哪?直接回松井馆?”戊思明偏头看向术杙。
术杙摆了摆手:“回个屁,要是现在回去一定会挨颜婪玉骂,不回不回。”
戊思明仰头闭眼想了想,好像也对现在回去肯定会撞进公馆里那些早起的仆人,到时候又会被说不如八九点再回去这样还能说是早起去买早餐。
“对了,”戊思明突然睁开眼道:“算命,你知道邽时和松井馆的主人有什么关系吗?居然能让我们住一晚上。”
术杙坐直了身子:“颜婪玉啊,那是邽时小娘你的话叫……”他停顿了会儿脑子里思考着那辈分要怎么称呼。
“是二奶奶。”郇衍替他答道。
“哦!对,是二奶奶。”术杙一拍大腿,“你叫颜婪玉二奶奶,不过虽然说现在故公馆是颜婪玉在住名字也是挂在颜婪玉名下但公馆真正的主人还是故叶与。”
戊思明对头,原来如此。
休息了会儿,郇衍开口询问道:“接下来我们该去哪?老板都快收拾回家了。”
术杙歪头想了想:“现在几点了。”
戊思明掏出手机:“准备五点了。”
术杙起身拿上车钥匙:“走去看日出。”
临走前术杙还找老板买了瓶啤酒又要了几个酒杯。
就这样三个年轻人凌晨五点钟不睡觉拎着啤酒和几个酒杯爬上了公园的某座山。
七点二十分,术杙架好手机倒好酒,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三杯酒碰撞在一起。
“敬,这荒唐世道——”
下山后三人又去逛了趟早市,买了一堆早点才会到公馆。
“Goodmorning!”术杙进门将车钥匙随手丢到了沙发上。
大厅里除了邽时颜婪玉外还多了个故叶与,他们三人聚在一起像是在写什么东西。
戊思明将早起放好后便凑上前去围观。
“哎呀!这不对那不对的,要不你们来写得了!”故叶与把笔递到两人面前。
“你们到底在干嘛?”看了三分钟了也没看得个明白的戊思明忍不住发问。
身旁路过的术杙边咬着花卷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咕少在扑写往事扑,邽时咕和颜栏玉应该是在帮忙。”
戊思明没听懂又问了一遍:“在干什么?”
郇衍低头看着手机道:“故叶与在补写往事簿,应该是在补僮霎神的记录。”
“为什么要记录?”戊思明不解,虚渡使不是个保安职位吗?怎么还要负责记录这些?
“因为往事簿上没有关于僮霎神的记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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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要补上。”术杙终于把花卷吃完可以正常说话了:“虚渡使的责任呢就是把这些改变因果大事的人记录在往事簿上,而僮霎神蛊惑他人本身就是在改变因果,所以虚渡使要将其记录下来。”
修修改改了半个多小时总算是补完。
故叶与把笔一摔起身将在沙发上“葛优躺”的术杙拽起来:“大半夜凌晨四点不睡觉开着我的车带人出去兜风,你行啊算命,什么时候也带我出去兜一圈?”
术杙赶忙求饶:“大少大少,我错了,我也没办法啊当时,这不是那俩人一直在叫饿吗?不然我也不想大半夜出门,唉痛痛~痛——”
看着术杙被骂戊思明的内心暗自偷笑,突然自己的脑门就被人来了一计。
“你笑什么,你也半斤八两。”是邽时的声音。
戊思明抱着脑袋躲到一旁。
“不是?你躲什么?”邽时抱手不耐烦的啧了声。
戊思明则反问道:“你打我我不躲,我有病?”
邽时白了眼,随后指着故叶与道:“有什么想问的就赶紧问吧,等下他走了就问不了。”
戊思明看向故叶与时发现这人早已在自己对面端坐好了。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戊思明问。
故叶与很诚实地摇头道:“不知道,但是往事簿上有记载。”
关于僮霎神的记录明清时期就开始有了:据记载成祖年间有户大人家得一子,百岁宴那天算子路过赐得一碗米粥;作为回报算子提子算了一卦,没成想竟得出子乃天上童子转世多灾多难,恐活不过及冠;大人家知后便求算子救小儿,算子心怀慈悲留下一救命方便离去;七年过后,子夭折,大人家将子骨灰装人陶瓷娃娃中日日供奉,三年后子带着前世记忆重会家中,待子这世死后后人立其陶瓷俸为神,称僮霎神。
这就是僮霎神的由来,后面的记录基本都是在说僮霎神保佑孩童的。
戊思明听得脑子有点乱,那这僮霎神算好还是坏啊,又说是保佑孩童又是说是蛊惑孩童自相残杀。
故叶与许是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开口道:“管它好坏,只要改变了因果它就是罪人,我们不看这些我们只看因果。”
这就是虚渡使审理记录过往的基本原则。
“唉,就这么再见了?”故叶与挑眉看着戊思明,“你真的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了吗?”
戊思明想了想,最后道:“关于这一整件事的因果,你怎么看?”
故叶与佯装思考了番,“那你怎么看?说来我听听。”
戊思明缓缓开口道:“我认为因是僮霎神,一切事情都是因为僮霎神而起,僮霎神蛊惑了温家兄弟自相残杀然后又蛊惑了吴倩让她萌生出了害女儿的想法。”
“那果呢?”故叶与问。
戊思明沉默思考片刻才回答道:“果也是僮霎神,他们都是因为僮霎神而死。”
“十有八九吧,”故叶与打了个响指,“的确一切因果但是因为僮霎神而起,僮霎神改变了他们的初始因果。
“温家兄弟按原本发展就是一死一活而且那个温松后面可是寿终正寝,现在却英年早逝;至于那江苗和她妈,本身就是局外人只是温松拉她们入了局,光供奉僮霎神对江苗构不成什么伤害,江苗的死在于那个药。”
戊思明惊奇:“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你难不成把他们的虚世界都看了个遍?!”
故叶与哈笑:“我可是虚渡使,自诩‘三界旁观者’,无论什么人的因果我都能看得见,一个人改没改变因果我是看得出来的。”
戊思明有点无语:“这跟你前面说的保安可不一样。”
故叶与:“诶嘿,这不是怕你知道后飘了嘛,不过虚渡使看起来很厉害等你真正坐上就会发现它根本就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这可是一个做的好可以名流千古,做不会就会被骂废物的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