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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回忆

作者:零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是九条清奈从美国回日本之后的第二个月。在她第二次因为突然的心跳骤停被送往医院急救后,她就被这辈子的爷爷,组织的某元老级成员送到了组织名下的某个研究所。


    再次睁开眼睛,九条清奈就看到一个头上别着粉色草莓发卡,眼睛圆圆的女孩正趴在她的床边好奇地看着她。


    九条清奈看着她眨了眨了眼,想说些什么,但干涩的喉咙让她发不出声音来。女孩看到她醒来很是惊奇,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落下了踮起的脚尖一溜烟跑出了房间。


    不一会儿,九条清奈就看着她拉着一个成年男性的手,将人带进了病房。


    男人穿着医生们都会穿的白袍,国字脸上留着络腮胡,黑框眼镜后面的眼睛偏圆,整个人看上去宽厚又温和。


    他动作轻柔地给九条清奈做了些基础的检查,然后对着她说了句什么,当时还没有学过日语的九条清奈完全没听懂。后来才知道他说的是“你恢复的不错。”


    他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头,对着她说了什么之后,女孩腼腆的笑了。然后两人就离开了病房。


    之后又来了一个浅金色头发,带着紫框眼镜的美女姐姐,她浅绿色的眼眸里总是充满了温暖的笑意。也是她细心地发现九条清奈听不懂日语,然后开始和她用英语说话,不过九条清奈基本没怎么回应。


    此时小小的她怀疑自己那个看上去就心黑的爷爷直接把她卖给了某个黑心医院构当实验体,努力正在思考怎么逃出去。


    之后的一周,九条清奈每天都一睁眼都能那个和她差不多年龄的女孩,她每天都会拿着自己的绘本来给九条清奈叽里呱啦地说上一天。虽然九条清奈一直没有回应过她但却丝毫没有削减她的热情。


    渐渐地九条清奈在感觉到身体逐渐康复的同时,也根据那些女孩分享给她的绘本故事学会了简单的日语。


    她开始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女孩叫宫野明美,那天那个老实宽厚的大叔是女孩的爸爸名叫宫野厚司,温柔漂亮的姐姐是女孩的妈妈叫宫野爱莲娜,他们俩是主治她的医生。九条清奈也见过这间“医院”里面的其他人,不过他们看向她的眼睛里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见过无数次自家老妈研究有突破时双眼发光的表情,九条清奈对他们眼睛里的那种兴奋再熟悉不过了。于是她越发确信自己被便宜爷爷卖了。


    又用了一周时间,她摸清了这所“医院”工作人员的上下班规律和医院内的监控分布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九条清奈开始了她的逃跑计划。


    九条清奈在爱莲娜最后一次查完房离开后睁开了她的眼睛。她果断地拔掉自己手上输液瓶,然后翻身下床。


    她爬到床下从床底拉出一个用枕套做成的小包裹,里面放着各种她最近从三餐里留下的易保存的食物。将她的小包裹背在身上,她偷偷地将病房的门打开一条缝,仔细张望发现门口没人后,她小心翼翼地溜出了房门。


    走廊的另一边属于宫野夫妇的实验室还亮着灯,两人还未离去。九条清奈小心地沿着自己这边的墙根走,努力地不惊动实验室里的两个人。


    穿过走廊后,九条清奈拐进了漆黑的楼梯间。从病号服的口袋里摸出一根前两天在接受检查时顺走的小手电,她按开手电开始就着手电那微弱的光芒下楼。殊不知她的这些举动被她身后的另一个身影尽收眼底。


    一路溜到一楼,九条清奈来到一扇她之前白天故意弄坏了锁芯的窗户前,她轻轻推开窗户翻了出去,落在了这栋楼背面的灌木丛里。躲在灌木丛后的她偷偷地看着正在后面巡逻的保安。在看着保安越走越远消失在墙拐角处后,九条清奈快速地跑到了后面的围栏处。


    就在她准备凭借自己瘦小的身体穿过围栏缝隙离开时,她感觉到自己的小包裹被人揪住了,她回头一看发现是宫野明美。


    她掌握了所有大人的生活规律,观察了保安的巡逻路线,但是千算万算没算到某个小姑娘今天晚上贪嘴多喝了两杯汽水半夜起来上厕所。


    九条清奈将自己已经伸出围栏的一只脚收回来,有些脸黑地看着此时一脸兴奋冲她比划着的女孩,开口说了她对她的第一句话。


    “你想干嘛?”


    “哎,你会说话啊。”宫野明美有些惊奇,这么多天她一直以为这个自己好不容易有的小伙伴是个哑巴,“你是要去探险吗?能不能带我一起去!”


    “不能,你快回去睡你的觉。”九条清奈冷冷地回答,然后就要继续去穿围栏,但她很快就被一股力气又拽了回来,她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第一次她如此痛恨自己这副比同龄人要弱上不少地身体,她看了看宫野明美一脸你不带我走你也不许走的表情无奈地点了点头。


    宫野明美看到九条清奈点头答应,高兴地抱住了她。


    “松开,你是要勒死我嘛?”九条清奈用力地掰了掰明美的手。


    “抱歉抱歉,我们走吧。”明美连忙松开手说道。


    两个小豆丁就开始了她们的出走之旅。组织的这座研究所建在半山腰上。两个豆丁一个凭借着兴奋劲,一个白天睡饱了,迈着两人的小短腿在走了一晚上后终于在天快亮的时候走到了山脚下。


    坐在路边累惨了的两人大口地喘着粗气。九条清奈从小包裹里摸出来两盒苹果汁,将其中一个递给宫野明美。


    “哇,你还带了果汁,太棒了。”又累又渴的明美看着递给她果汁的九条清奈感觉她此刻的形象就像假面超人一样高大。


    两人吃饱喝足之后开始顺着公路向前走,很快两人就在路边发现了一辆停着的车子。


    九条清奈看着路边的车子眼前一亮,回头对明美说“把你的卡子借我用一下。”


    明美闻言取下自己头上的草莓发卡递给她。九条青奈接过发卡在汽车后备箱的锁孔里捣鼓了两下,只听咔哒一声,车的后备箱弹开了。


    “哇。”明美刚要大声赞叹,就被九条清奈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她朝着明美比了个嘘声的手式。明美见状点点头小声问道:“你怎么会这个?”


    “我妈妈教我的。”九条清奈有点傲娇地说。


    “你妈妈好厉害呀。”明美毫不吝啬地夸奖到。


    “那是当然,我们快藏进去吧,这样就能坐车到市区了。”


    明美点点头,两人快速地翻进了车的后备箱。然后九天清奈又从里面将后背箱的盖子合上。


    一进车厢,九天清奈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有点臭臭的味道,她觉得这种味道有点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味道。


    年纪尚幼的她此刻显然没有考虑到会在天快亮的时候出现在山边公路上的车主有多可疑,特别这里还是柯学世界。


    很快车主人回来了,九天清奈在听到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后感受到车子开始快速前进了。


    “这车上打翻了什么粘粘的东西嘛?”明美小声问道。


    “粘粘的?”九天清奈有点奇怪,她摸了摸明美那边,突然明白了自己刚刚问到的是什么味道了,是血锈味,还有一点点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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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臭。


    完大蛋了,这是九天清奈的第一个念头,要被自己蠢哭了,这是她的第二个念头,希望车能中途停下来,这样她们还有逃跑的机会,这是她的第三个念头。


    大概将近一小时后,九条清奈感觉到车速明显慢了很多,并且开始时停时走了。她估计现在车主应该已经进了市区。正在她琢磨怎么带着明美逃跑的时候,她感觉到车子停了下来,接着驾驶座的门打开,有人走了下来并且脚步声越来越清楚。


    她的心此刻砰砰乱跳,冷汗浸湿了她的衣服。就在她紧张得心都快要吐出来时,听见有人喊“欢迎光临。”脚步声也慢慢远去。


    她松了一口气,按下后背箱的紧急开锁按钮,然后示意明美跟她一起走。顺利从杀人犯的车上逃下来的九条清奈靠着墙根大口地喘着粗气,不明真相地明美一脸奇怪地看着她。


    那一刻九条清奈忽然就明白了无知也是一种幸福这句话的含义。


    宫野明美作为一个天天混在组织研究所里,还有一对研究员父母的小孩,自然也不是什么正常小孩。此刻视野清晰之后,她很快就发现粘在自己手上的是血,而且不止手上,她白色印着草莓图案的裙子下摆已经被血浸湿了。


    “所以刚刚那个是杀人犯吗?”明美突然福至心灵地问道。


    九条清奈给了她一个你真相了的眼神。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了。都不用她俩专门去找警察局,一个穿着病号服的小女孩牵着另一个满裙子血的小女孩走在大街上,没出三分钟她俩就被好心的阿姨送去了警察局。


    “你们是说,你们从山上的黑心医院跑出来后,上了一个杀人犯车子的后备箱然后到这里的。”一个穿着棕色西装,系着绿色领带,长得十分高大的警官问道。


    “是的,目暮警官,你可以检查明美身上的血迹,是真血哦,这个出血量的话正常人都活不了吧。”九条去奈解释道。


    “我知道了,我会立刻去查你刚刚提供的车牌信息和提到的医院的。”确定了眼前的两个小朋友没有说谎的目暮十三严肃了起来。


    报完警的两个小豆丁就被带走换衣服吃饭了。一小时之后那个昨晚和女朋友大吵一架后激情杀人又开车到山上埋尸的杀人犯被逮捕归案。九条清奈和宫野明美也迎来了各自的家长。


    被黑着脸第一次看起来这么凶的爱莲娜拎走的宫野明美依依不舍地用求救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小伙伴。


    九条清奈给了她一个你自己保重的眼神。至于她自己这边嘛,她看着笑得依旧一脸和善的管家爷爷九条介川,感觉心里毛毛的。


    “小小姐,老爷让我接您回老宅。”


    “嗯,走吧。”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九条清奈脸上露出怀念的笑。


    “真是很怀念当初跟在宫野博士身边治疗的时光呢。”九条清奈感慨道,“那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后一段无忧无虑的快乐时光了。”


    “看见你现在过得越来越好,先生在天上也会开心的。”君度安慰道。


    “但愿如此吧。若是有一天我们的计划成功了,我想爷爷他会更开心的。”


    “他会的。”君度很肯定的说道。


    从君度那里出来九条清奈来到其他几人呆的审讯室,就看见莱伊十分悠然地在和贝尔摩德说话,旁边波本和苏格兰应该在趁机补觉,卡尔瓦多斯则一脸仇怨地盯着和贝尔摩德聊天的莱伊。


    刚刚回想起自己和明美的革命情谊,看着碰瓷明美进入组织的莱伊感觉又不顺眼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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