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刚刚打开,雄虫就软绵绵地往里面倒。
凯兰吓得一把揽住雄虫,雄虫和没有骨头一样缠在他身上,把他当成肉垫压在座椅上。
“洛尔坎!雄主这是怎么了?”
洛尔坎开了自动模式,悬浮车呼啸着冲向天空。
他看了一眼雄虫,从她手腕上取下一个小巧的手环。
“精神力过度释放的正常现象,”他掰开手环,看着它在空气中蒸发。
倒是雄虫为什么会用到精神力辅助释放装置,只有未分化的虫崽,才会在测试精神力的时候需要这个。
他打开智脑,让负责医师把雄虫的检测报告加密发过来。
小小的蓝圈上下浮动,他点开来件,转了一份给凯兰。
精神力状态,信息素释放情况,精神力控制...
就是没有精神力等级。
“怎么回事?”洛尔坎发消息去问,对面很快就回复,“精神力等级需要连续测试四次才能出准确结果,阁下当时没测完就匆匆离开了。”
“把数据发给我。”
好家伙,洛尔坎点开测试数据,不由得眼神一凝。
“第一次:D级,第二次:C级,第三次:B级。”
雄虫没有完成第四次测试,但是按照这个精神力的增长幅度来看,第三次测试时,雄虫明显还有余力。
但是这样就敢信誓旦旦地挑战a级雄虫了吗?要知道a级和b级不只代表着一级之差,a级精神力的滂湃,是b级雄虫根本无法比拟的,他们甚至都不能很好的控制精神力!
这算是胆大,还是雄虫的盲目自信呢?
洛尔坎无奈叹了口气,他尽量不去看后视镜里缠着的两虫,调整着目的地。
“去你那房子?”他问凯兰。
凯兰怕藏不住嘴里的喘息,没敢开口说话。
控制了半天,才发出了一声变调的“嗯”。他脸莫名涨红了,耳尖微微发烫。除了雄虫,哪有外虫看过第一军团上将如此窘迫的模样。
雄虫本来一动不动地趴在他身上,她的头很疼,不,不能仅仅说是疼,又涨又酸、又烦又燥。她只觉得头昏脑胀的不行,想要破坏点什么,想要揉碎点什么,想看到谁崩溃绝望的模样。
她感觉雌虫军装上的装饰硌着她的皮肤,很是不舒服。想挪开,四肢都被缺乏的精神力影响,酸软无力,动弹不得。她气急了,埋在凯兰胸口,狠狠地一口咬下去。
雌虫一声闷哼,硬生生把呻吟吞回去。她感觉咬到什么硬硬的东西,满意极了,隔着布料不断的研磨。
她隐隐约约地听到洛尔坎问目的地,一张大大的镜子突然横跨在她的道路上,她明明坐在车上,以雄虫的特权急速飞驰着,世界却翻了个身,前方变成地面,她重重地摔在冰凉坚硬的镜面上。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不,不是她,是一只雄虫,狰狞着陌生的五官,裂开嘴冲她一笑。
她想尖叫,嗓子却像被堵着,发不出声音。她不想看到这个,镜子里的不是她,这不是她!
“雄主,您怎么了?”
镜子突然碎了。
叶愿看见凯兰焦急的脸,雌虫半搂着她,支起上半身。
“您还好吗?”
她张了张嘴,半响才挤出一个回答:“还好。”
她被沙哑扭曲的声音吓了一跳,赶紧坐直身子,却看到凯兰有一块潮湿痕迹印在胸口。
有点熟悉,她不由地盯着看了一会,回笼的记忆突然劈头盖脸地冲出来打她。
她刚刚在干什么!叶愿脸都烧起来了,她捂着脸不敢再看,两虫在后座一尴尬一羞涩的蜷缩在自己位置上。
洛尔坎在前排忙得不可开交,a级雄虫来到他们医院要上报吧,摔倒了要负责吧,虽然不是他们责任,但是还是要写报告。
他写:“a级雄虫斑克罗福特今天下午来了我们医院(第一军团下属第一医院三楼右侧走廊洛尔坎.埃文斯的办公室),”然后就不管不顾的点击了发送,雄保会提供的标准文件格式肯定不是这样,但他不管,他能打下这几个字就是极大地给他们面子了。
他又给雄虫定了几款精神力温养剂,医院的智能导航跳了出来。
“您好,是针对哪个等级的雄虫冕下、阁下呢?”
他选了a级,只是在心里哀叹:又要写报告了。
“可以先帮我掩盖a级吗?”
凯兰和洛尔坎惊讶地看向叶愿,她很认真地说:“拜托了。”
“为什么,成为a级雄虫你就有更多的权力和地位了。”洛尔坎很是不解,有那个雄虫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们巴不得自己是a级,aa级,超a级。
“是有更多的权利、地位和责任、义务,”叶愿说:“在一定程度上,任何事物都是要求等价交换的。暂时不公布a级的消息能够省去很多麻烦。”
洛尔坎是真的对这只雄虫有改观了,他没注意凯兰沉下去的脸色,兴致勃勃地分析:“这倒是不难,你刚好没有测完精神力等级,雄虫保护协会那边也拿不到数据,只是班克罗福特那个老家伙知道了,不太好办。”
“我估计他不会往外说,雄保会那边,我来处理。”
“什么,是了哈哈哈,那个老家伙今天丢了这么大脸,估计恨不得所有虫原地蒸发。肯定不会往外说,那好,我会让医院的虫保密的。”
“谢谢。”叶愿衷心地表示感谢,她就喜欢爽快的合作伙伴。
“没事,主要也是为了帮凯兰。”洛尔坎挥挥手。
爽快又直接还有分寸!请我们一定要保持良好的长期交流合作关系。
凯兰左看看右看看,看到叶愿明亮的眼睛却没有落在他身上,一股莫名的酸涩和纠结涌上心头,这是什么感觉?
他迷茫地想。
不同与凯兰的迷茫,叶愿感觉兴奋的不行。她突然想到一个赚钱的方法。
“你们医院需要那个什么吗,就是呃,雄虫的信息素?”
“嚯,这可是稀缺货,每个医院都供不应求,特别是军团所属的院区。”
“我可以提供的,这个提供起来方便吗?”
“你愿意,不不您愿意提供?”洛尔坎声调拔高了八个度。他手忙脚乱地掏出光脑,颤抖地问:“真的假的,我可要录音了,a级雄虫冕下可不能食言啊。”
“当然是真的,这个市场价一般是怎么算?”
“这个还有市场价!用我家那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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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来说,怎么说来着,呃,有价无市!”
车已经到了目的地,但两虫聊的正热烈,看上去都没有下车的想法,倒是凑得更近了,头挨着头,洛尔坎恨不得把自己从缝隙里伸到后排来。
凯兰小心翼翼地拉住叶愿的袖子,他顿了一下,组织了一会语言,“雄主,到地方了,我们,就不耽误洛尔坎回去工作了。”
“工作!工作哪有这个重要,a级雄虫的信息素我也是搞到了哈哈哈哈,啊对不起冕下,失态了失态了。”洛尔坎恨不得在狭小的空间里上蹿下跳,叶愿答应长期的合作关系,有了信息素,治疗精神领域不是手到擒来,这下看别的军属医院怎么羡慕他们!
他现在看叶愿,都感觉对方泛着圣洁的金光。
叶愿还在和洛尔坎讨论合同的具体细节,虽然对方表示一切都好说根本不用签合同,但是在叶愿轻飘飘地抛了句“你不怕我跑了”后,立马联系了医院的法务处理与保护部。
凯兰还拽着叶愿的袖口,他听见雄虫问:“你不怕我跑了。”
虽然不是和他说,但是凯兰控制不住地在心里默默的回答,怕的。我怕您离开我,然后再也不回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雄虫这么活泼开朗的样子,也没有听雄虫一次性说这么多话。以前没有,这几天没有,现在...却不是和他,也不是因为他。
叶愿摇了摇沉重的袖口,抽了一下没抽动。她回头,看见高大的雌虫又低着头,跪在地上,在狭小的空间里缩成一团。她下意识地俯下身子,却看见雌虫落寞的表情。
她想问怎么了,话到嘴边却没开口。
她能感觉到雌虫对她的依恋,但是她不知道这是出于极高匹配度的信息素依赖,还是基于雌虫自己的意愿。
虫族可能不会把这两个东西分开,身体的交融和精神的互补都只是基于生存的需要。
但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虫族,无法接受雌虫雄虫之间扭曲的相处模式。
她也怕自己接受。
每次释放精神力后,她都会不自主的感觉到烦躁,愤怒,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施暴欲。“看到你膝下的雌虫了吗,释放出来就好了,他能承受住的”,每次都有个声音在她脑里低吟,不可忽视、充满诱惑。
像是伊甸园的蛇,诱惑着她摘下禁果。看着那镜中暴虐的雄虫,说,为什么会感到陌生?这就是你啊。
不,这不是她。
你是在担心凯兰吗?他会答应的。
那个声音又说。
她知道凯兰会答应,她甚至下意识地觉得雌虫不会拒绝她的一切要求。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承受,他也会流血,会慌张,会露出这样落寞迷茫的表情。
在做检查的时候,她听见医师说,雄虫保护协会要把凯兰带走。
那一刻,她是真的慌了。她怕来不及,于是连辅助仪器都没取,她过去了,一开始在走,后面是跑。她越跑越快,就怕来不及。
她不希望凯兰被带走,却也没想好留下后,他们属于什么关系。
这种感情,是基于极高匹配度的信息素,还是基于她的心呢?
她是异乡人,终归是要离开。
到时候,她这颗心该如何自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