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去寒想的不差,很快就有妇人找上门来。
来人是英国公府的六姨娘。
姜去寒得了通报快步到院门口之时,见到她站在容府门口,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水光楚楚,含娇含怯的,怀里还抱着个小娃娃。
看到姜去寒,六姨娘试探问道:“您可是幼安堂的塾师?”
“正是,快先请进吧。”
姜去寒立刻弯起一抹微笑,原来是来生意了。
“不知该怎么称呼夫人,还有这位小公子。”
小褚给两人端上腾腾热茶。
“我名单子一个眠,唤他霖哥儿就好,”阿眠一手柔柔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接过茶道。
“夫人若是可以放心可以将霖哥儿交给小褚,”姜去寒将手掌朝小褚伸了伸,“一直抱着怪累的。”
“自然放心。”阿眠看了眼小褚,倒是很放心地将霖哥儿交了出去:“原来是容院使的夫人,在茶楼听到宣传的时候,还在想是何人能让世子殿下宣传。”
容院使救死扶伤,其夫人定不会是什么坏人。
霖哥儿也是个乖巧的,盛满好奇心的大眼睛滴溜转着,呆在小褚怀里不哭也不闹。
姜去寒了然地应了一声。
原来是经世子殿下介绍而来。
姜去寒后来有跟福伯打听过周颂今。
他父亲是亲王,皇上的兄弟,不过志不在朝堂,年轻时在京城盘下了许多铺子,现在有许多都是他们家的产业,吃的喝的玩的。
要说是京城私人资产最雄厚的都不为过。
现下周颂今的父亲带着王妃到处游山玩水去了。
这些产业就全权交给周颂今打理。
此人温润谦和,与形形色色的人交流如鱼得水,人脉极广。
姜去寒就更想不通了,她那便宜嫡姐姜折曦常常在她面前秀恩爱,说明周颂今待她是极好的。
有这么个夫君,为什么每天都揪着她不放?
暂且不去想这些,她应道:“我和世子殿下是故交,所以才麻烦他帮忙。”
“起初还有些顾虑,不过到容府门口,这些顾虑都被打消了。”阿眠掩唇轻笑出声,“最起码孩子的健康有的保障。”
“那是自然。”
她也顺便沾沾容祁的光。
“那容夫人,打算何时开这幼儿学堂呢?”阿眠问。
姜去寒回道:“年后就开。”
阿眠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伸手捏了捏霖哥儿的小脸蛋,有些心疼:“但愿我的霖哥儿能平平安安过了这年。”
“夫人何出此言?”
“我是英国公的第五个姨娘,比较得宠,又幸运诞下子嗣,可排在我前头的几个姐姐都是心狠手辣的,特别是大房,家中只有她所出的孩子,据说就是因为都被大房给弄没的。”
阿眠自从生下这个孩子,就从来没有安心过,这三年来每日都在担心自己的孩子被人害死。
从家中的带的嬷嬷和婢女都被大房以各种理由给丢出府外。
后来她又自己换了好些个嬷嬷,都是因为害怕她们被收买,每过一段时间都要换人。
这样提心吊胆的日子害她精力耗尽,衰老了许多,英国公最近都少看她几眼了。
“前几日大房还提出将孩子交给她来养,这万万不可。”阿眠一想就觉得心慌,指不定自己的孩子会被怎么折磨。
就在心急如焚之时,忽然听到茶楼有人在说这托儿所,如同救星一般,她马不停蹄地就上门来了。
“夫人大可以放心,我们自然是会保障孩子的安全。”
姜去寒话音刚落,一到嘹亮的声音从院门穿进内堂。
“嫂子!”
“……”姜去寒右眼皮一跳。
“嫂子,嫂子你在这啊。”
容定一阵风似的窜进内堂,才发现来了个客人。
“小定儿,快问好。”姜去寒忙道。
“夫人好。”容定听话的哦了一声。
姜去寒转头朝阿眠解释:“这是我夫君的弟弟,容定。”
阿眠点了点头:“你先处理家事吧,他看起来像是有什么急事。”
姜去寒也只好这样。
“你怎么又从学堂里跑回来了?”
容定笑嘻嘻道:“中午放课了,我今天忽然想回家用午膳。”
“少来,”姜去寒才不信,“有事直说,我这里还有客人呢。”
“哎呀,嫂子,我最近有点缺银两。”容定说着一溜烟到姜去寒身后,装模作样给她捏起了肩,“嫂嫂您看,是不是能够那啥那啥呀?”
“这个月为了给你和容安个教训,不是各扣你俩一半月钱吗,那我哪有半道给你加钱的理由?”
她才不吃谄媚这套呢。
“可是嫂嫂,我好饿,我最近长身体呢,”容定可怜兮兮道,“你也知道学堂里的饭菜不好吃,我就拿月钱出去买吃的,没钱了真的好饿。”
姜去寒转头仔细打量了他两眼。
还真是瘦了不少,脸颊都凹下去了。
“成吧……”
“嫂子最好了,大方宽容善良的嫂子……”
“我话还没说完呢。”姜去寒打断他的欢呼,“你等会给院里的草药浇了水,哦对,最近正好到了采收的时候,你把该采的采了,归类打包放好,我就给你钱。”
“啊……”容定一下子蔫儿了下来。
“不乐意啊?”姜去寒弯起嘴角看他。
“乐意乐意,我这就去!”容定马上抬起头,眨眨眼,没有一丝被强迫的意思。
“等等,先去吃饭吧,多吃点。”姜去寒指着膳厅,“快去吧。”
“好!”
送走皮孩子,姜去寒才对阿眠道:“抱歉,他平常比较没个正形的。”
“容夫人和小叔子的感情看起来很好,他也很听你的话,”阿眠摆手道,“能看得出来夫人带小孩子很有造诣了。”
“谬赞了谬赞了。”
什么造诣,不过是幼师专业加上几年实操经历罢了。
“我也不叨扰了,你想来也还没吃饭吧,我就先走了,到时候会来交银两。”
阿眠抱起孩子,站起身。
“没问题的。”
姜去寒将一大一小两人送到门口,正道别,阿眠忽然说道。
“容夫人,我真羡慕你。”
“羡慕我?”姜去寒一懵。
“对呀,”阿缪敛下眼中的心酸,“容院使一看就是专情的好男人,我也曾憧憬有个男人能一心一意对我好。”
她苦涩地自嘲一笑:“最后还做了个五姨娘。”
“夫人……”姜去寒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其实最重要的还是,要对自己好,先好好爱自己,一切都会自然而然好起来的。”
阿眠莞尔:“你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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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
她离去后,最后说的话却一直盘旋在姜去寒脑中。
直到容祁下午回府。
看着容祁那张看起来就很会招蜂引蝶的脸,想也没也想就脱口而出。
“阿祁,你以后会纳妾吗?”
“?”
刚进门的容祁还没搞清楚状况。
姜去寒反应过来,摸了摸鼻子,眼神开始飘忽不定:“刚刚和位夫人聊了会,忽然想到这个问题……”
心里不断骂自己被夺舍了。
再说了这问题问出来,谁能回答的准。
现在没有纳妾的意愿,不代表以后遇到喜欢的不纳妾啊。
容祁默默看着她,也不知道聊了什么,会让她这样想。
起初他受她母亲的嘱托,要好好待她,就没想过要纳妾。
因为他觉得,要是纳妾了,就不算是待自己夫人好。
到了现在,他更是没有这个念头。
于是他很淡然地摆头否认。
“不纳好不纳好……”哪个男人会承认自己想纳妾呢,姜去寒直接略过了这个话题,“我和你说,下午我……”
忽然注意到容祁手里还提了个食盒。
姜去寒不由得忍俊不禁,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加上手上拎着的小巧精致的食盒,说不出来的反差感。
容祁走到她身边,把手中的食盒放在两张太师椅间的小圆木桌。
“坐。”姜去寒微微起身拍了拍隔壁那张太师椅,想要继续分享,“我继续跟你说我下午……”
容祁坐下,又将食盒朝她推近了些,打断了她的话。
“什么呀,是给我带的吗?”姜去寒有些意外,“怎么忽然想起来给我带东西了?”
她边说着边打开。
是几块牛奶板栗酥。
最近点心坊新出的甜食,大受欢迎,每日门没开,就已经能看到店门口在大排长龙了,宫中的贵人更是前一天就派人去预定了。
“这很难买诶,你去排队啦?”姜去寒惊喜道,从板栗酥上挪开视线,朝向容祁。
容祁摇头。
看来是拜托阿药去排队了。
姜去寒想来应该是这样,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迫不及待地继续说下午发生的事。
“那阿眠夫人就是世子殿下介绍来的呢,没想到这么有用。”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最后颇为感慨地总结道。
她说完,却看见容祁微微皱起了眉。
“怎么了,是有什么不妥吗?”她不解问道。
“我也可以帮你。”他忽然说道。
姜去寒呆了一下。
“你又开口说话了。”
自从那天见到世子之后,容祁偶尔会蹦出几个单字,比如‘好’‘嗯’之类的,但没再说过一句完整的话。
容祁却没回应她的这句话,反倒是有些执拗地看着她,等着她的回应。
“哎呀这不是你已经帮了我很多,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姜去寒眼见他的表情越来越不对,连忙换了个解释的方向,“而且前几天是他提出来要帮我,就不好拒绝……”
姜去寒有种越描越黑,多说多错的感觉,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不对啊,她又没做什么错事。
于是又挺起了身板。
“我们是夫妻,”容祁顿了顿,神色认真了许多,“没有什么麻不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