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祁,你,你是有什么事吗?”
容祁眼见姜去寒脸上浮起的两朵可疑红云。
有点不明所以。
他将枕头递给姜去寒。
“这这这这……”
这是要让她先去暖床了?
可是他们可才刚认识阿喂……
不管了!抱大腿救命要紧!
姜去寒心一横,抖着手去接。
她接过枕头,发现他掌心里放着一片膏药。
“这是……?”她疑惑地看向容祁。
容祁指了指脖子。
你脖子疼,给你的膏药。
姜去寒一愣,低头看向手里的枕头。
后知后觉,枕头是柔软的,也比常见的矮了许多的。
随即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不是要跟她同床共枕。
姜去寒顿时有种劫后余生之感,激动地轻轻拥住容祁,仅一秒,又松开,扬起一个十分明媚的笑容。
“好贴心呀,谢谢你,阿祁~”
明晃晃的,毫不掩饰的,真诚的,又很有分寸的。
他只记得一阵清甜的香气向他席卷而来,点到为止,他还没来得及反应,抑或着是感受,就转瞬即逝,就离他而去。
心乱了。
心悸么?看来要给自己开两剂心安药了。
“咳。”
容祁偏过头去,难得的生出了局促的感觉。
之前不是嫌弃他么……
“啊对了,阿祁,安容安定平常都不在家吗?”她忽然问道。
容祁张了张嘴,刚抬起手,姜去寒就很适时地递上执笔。
他顿了顿,接过。
他们平时吃住都在学堂。
“噢……那容姝呢,是不是准备参加秋闱了?”
容祁点头。
原来她平常还是有在关心家里的小孩。
是他对她有偏见了。
这么想着,还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从袖子里拿出一份请帖,递给她。
姜去寒一愣,今晚怎么忽然给她这么多东西。
她接过来一看,是宸王的生辰宴啊……
宸王……宸王!宸王不是容姝爱慕的那个王爷吗?
一起去吗?
容祁在纸上问道。
他不爱参加宴会,偶尔有一些皇家的宴请推脱不掉,一般也只是只身赴宴。
“去去去!”姜去寒狂点头。
按照她的经验,容姝一定会去,一定会做些什么,她必须要阻止!
得到答复的容祁颔首,后退一步,表示自己先回去了。
“晚安呀,阿祁~”
她照例这么说着。
对于容祁没有回应她也已经很快适应了。
只是不知道容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停留思索了很久。
姜去寒低头看着留在自己手中、刚刚容祁写字的纸。
清隽有力。
真像小时候临摹的毛笔字帖。
还怪厉害嘞。
换了一个枕头后,这一晚倒是睡的舒坦。
姜去寒是被一阵敲门声敲醒的。
她揉了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下意识地扭着脖子:“来了——”
咦?
脖子不疼了?
姜去寒顿时眼睛一亮,连人都清醒了不少。
神医啊!!
她拉开门,这回真是秋嬷嬷。
臂弯里还挂着几件衣服。
“少夫人,您今日要赴宴,大少爷让老奴给您准备些新衣裳。”
姜去寒偏头瞥了眼椅子上挂着的衣裳,又想到昨日被棠梨殿的人当作不知名人物。
完了,容祁是嫌她穿的太朴素了。
不能就此给他留下个坏印象吧。
姜去寒一激灵,‘倏’地一下凑到秋嬷嬷耳边:“秋嬷嬷,您知不知道阿祁喜欢什么颜色呀?”
秋嬷嬷顿了顿,大脑飞速地运转。
少夫人这是什么意思?
哦!懂了!
大少爷今日穿的是靛青色的衣裳。
秋嬷嬷迅速扫了眼臂弯中一堆衣服的颜色。
“大少爷似乎,喜欢水蓝色呢。”
姜去寒没懂暗示,但一眼看去,还真有淡蓝色的衣裙,于是接过那套衣服。
秋嬷嬷暗喜,大少夫人果真是想与大少爷穿同色系的衣裳!她猜对了!
姜去寒目送喜气洋洋离开的秋嬷嬷。
看来秋嬷嬷今日心情不错呀。
坐回梳妆台,往常被原主用化妆品堆的乱七八糟的桌面,此时已经被姜去寒收拾地规整。
她振奋地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不是,大化一场。
印象里,这好像是原主在婚后第一次和容祁同框,那必然是不能给阿祁丢面子了!
一定要挽回一下她的形象。
想当年,她也是一个美妆博主。
刚开始上班的时候还会早起起来化妆,上了一周之后已经全然没有这个心思了。
只求苟活到退休。
古代的化妆品有些许陌生,不过聪明如她还是很快就上手了。
姜去寒欣赏了一会自己的脸蛋,开始换衣服。
不是……这好看的衣服怎么这么难穿啊!
姜去寒牵着两根带子绕来绕去,把自己都绕晕了也没研究明白怎么穿。
国粹!
给自己穿急眼了。
彼时,门被很有规律的被叩响两声。
以为是秋嬷嬷来催她了,于是哼哼唧唧地挪到门边,背对着反手推开门,带着些娇嗔的语气:“快帮帮我,我好像穿不来这衣裙……”
容祁发誓,门一打开,就是这幅景象了。
小女人香肩裸露,几缕青丝魅惑地垂落肩头,半衫衣裙因为没有绑带束缚,半坠不坠。
她反着手朝他递着绑带。
用着几近撒娇的语气。
容祁无意识一咽,喉结顺势上下滑动。
他立在原地一瞬,有些僵硬地接过绑带。
是水蓝色的。
是她特意挑的?
想起秋嬷嬷刚刚告诉他,少夫人询问今日他穿什么颜色的衣裳。
是为了……配自己的衣裳?
几个沉沉深呼吸后,才堪堪冷静下些,仔细瞧她身上的衣衫绑带。
也不知道怎么弄的,就差把自己勒死了。
不由得弯唇失笑。
好傻。
他也没给女人穿过衣裙,不过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很快琢磨清了穿法,把乱七八糟缠在她身上的绑带解开,很快在正确的位置上系好。
奇怪。
姜去寒嗅了嗅。
怎么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
哦,秋嬷嬷在这种满草药的院子呆久了,理应沾染些许草药味。
不对。
秋嬷嬷怎么不说话。
一个恐怖的结论浮现在脑海里。
吓得姜去寒一个立正,鸡皮疙瘩从脚底板窜到头顶,连头发都竖起来。
她僵硬地扭头,感觉自己的脖子此时就如同没上油的齿轮,有些难以运转。
果真。
对上一双薄凉的眸子。
“哈哈……是你啊阿祁……”
姜去寒很用力地扯起一个笑容,嘴角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三抖。
麻绳专挑细处断,命运戏弄倒霉蛋。
她还真是胆子肥了,让容祁帮她穿衣服。
“我我以为是秋嬷嬷,所以才想说帮我穿一下衣服……”
在容祁不知为何意的目光下,她急的脸都涨红了,解释地磕磕绊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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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祁自己都没察觉到有一丝失落闪过。
原来原本不是想让他帮忙。
他的目光很快掠过姜去寒白皙的肩膀,似是提醒。
姜去寒一怔,很快反应过来,惊呼一声,抬手就是一个关门。
“砰!”
容祁抬手摸了摸与门板亲密接触的鼻子。
一抹红。
姜去寒羞红着脸,飞快地穿着外衫。
呜呜呜她一个黄花大闺女的清白就这么没了,她还怎么嫁人啊……
不对啊,她已经有老公了。
等等,说到老公,刚刚关门的时候好像撞到什么了。
她整理外衫的手一顿。
有些颤抖地拉开门。
战战兢兢地抬眼。
这一眼差点没给她看的晕过去。
这回是真完蛋了。
这一撞怕是要把她的救命稻草给撞飞了啊……
“那个,稻……阿祁,阿祁啊,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会相信吗?”
容祁垂眸。
就见眼皮子底下的人,敬畏地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眼,颤抖的双手恭敬地呈上一张白色帕子。
容祁:“……”
马车轻微摇晃。
从某人身上散发的寒气动的姜去寒一连几个哆嗦。
哎哟,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搓了搓手,厚着脸皮朝容祁挪了挪屁股。
对方已读,睨了她一眼。
姜去寒尴尬地笑了两声:“今天天气挺蓝的,天也挺好的,不是,我的意思是今天天气挺好的……”
越说越没底气。
最后弱弱地直面自己的错误:“阿祁,你的鼻子还疼不疼啊。”
容祁看向她。
就像做错事的小狗一样一直悄咪咪瞅他。
一和他撞上目光就马上移开视线。
脖子都要缩到领口里头去。
搞得好像他会吃人一般。
只听容祁叹了口气,似是无可奈何。
嗯?叹气什么意思?
姜去寒抿了抿容祁的状态,眉眼柔和了不少,也没有那种冷冷的感觉了。
顿时喜出望外喜上眉梢喜气洋洋,连音调都上扬了好几个调:“我就知道阿祁最最好脾气啦!”
外室驱车的阿药听到声音,忍不住一抖。
谁脾气好?
容院使?
开什么玩笑。
虽然容院使不是暴戾之人,但也绝对算不上脾气好。
容祁看着面前川剧变脸、多云转晴的女人。
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又浮现了‘狗腿’二字。
一直到了宸王府,姜去寒才真真切切感受到容祁是个多大的人物。
这大臣王爷谁见了都得敬他三分。
医生果真在哪都是吃香的职业啊。
容祁一直都是京城的风云人物,毕竟建模摆在这再加上不能说话这一令人惋惜的缺陷,走到哪都是议论焦点,连带着她都被指指点点。
“那位便是容院使的夫人吗?今日居然难得露面了!”
“总不见人本以为是个丑八怪呢,没想到长得如此精致。”
“原来是金屋藏娇,容院使不舍得让人们看吧。”
容祁将这些声音收尽耳中,余光落在身边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姜去寒脸上。
杏眼翘鼻,略施粉黛,小小一张脸上全是五官。
他倒是认同刚刚那人说的话。
本来还担心她会受不了这些指指点点,不曾想她淡定自若地地接受着来自各种人打量的目光。
是他小看她了。
姜去寒面上无波无澜,温婉浅笑端庄大方。
怎么感觉自己有点像动物园里的猴子?
那她也可以乱爬到人家脸上给人家大逼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