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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惩罚

作者:程真_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楚易则话音刚落,就低头吻住。他像是有意折磨她一样,隔着层真丝布料,细细地吮咬。


    蒋琦鸢只觉得心中刚刚落下的潮水又再次被男人勾了起来,翻涌着。


    暂且不论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这个问题,毕竟一开始她不情愿嫁给他,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这么多年,就像是避开封印已久的禁忌一般,谁也不提“我爱你”这三个字。


    但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在床上确实很合拍,只需要通过对方的一个眼神、一声轻嘤,就能察觉出情绪。


    楚易则通过蒋琦鸢呼吸的频率就能笃定,她又想要了。


    “小乖。”男人扣住她的下巴,“我的东西还留在你这儿,你就荚着出来见别的男人,你说我该不该生气?”


    蒋琦鸢耳根瞬间就熟透了,这个狗男人,满嘴都是骚话,越老嘴巴越没有把门的。


    她羞愤地推开他的手,双手捧住他的脸,跨坐在他身上,气喘吁吁,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反客为主:“我说过,你不许找导演和剧组的麻烦。我好不容易找到点儿有意思的事,你要是把我搞得臭名昭著,弄得以后没有导演和我合作,老娘非得弄死你。”


    她故意骄纵地说,双手捏住他精致的皮肉,“听没听懂?”


    楚易则看着她这个跋扈劲儿,抬手在她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我的阿鸢真是翅膀硬了,还来威胁我了是不是?”


    蒋琦鸢故意挑了挑眉,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中映衬出男人的身影。


    她微微眯眼,脸上媚态连连,“威胁的就是你。怎么?楚总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楚易则勾了勾唇角,双手托住她饱满丰盈的臀,一个用力,直接把她的身体抬了起来,像是抱小孩儿一般将她抱了起来,女人脚上的两只拖鞋也先后落在了地上。


    蒋琦鸢哪里料到他会使阴招,她一个失重,整个人都栽在了他身上,温热的唇畔擦过他的喉结。她一手勾住他的脖子,随后骂了句“混蛋”,下一秒,就探出舌尖,吻上了他的喉结。


    蒋琦鸢不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她和他在一起二十多年,即使再没有天赋,也能耳濡目染在他那里学到一些招式。


    比如此刻,当光滑的舌尖抵在男人凸起又敏感的喉结上时,他不可思议一般地发出一声闷哼,磁性,低沉,悦耳,像是古老的留声机。


    蒋琦鸢很满意他的反应,两条小腿兴奋地左右晃动,却又被他一巴掌打在了屁股上,他声音沙哑地说:“继续。”


    蒋琦鸢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想要她继续,她偏偏不继续,就是要吊着他,惩罚他,勾引他。


    反正是自己的便宜老公,怎么折腾都无所谓。


    楚易则只见刚刚还在跋扈叫嚣的女人,此刻又伪装成一副极其乖巧的模样。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指尖不老实地在他的脖颈上画圈,“老公,越霖还有多久要回国着?他十八岁生日没在家里过,我都觉得遗憾,要不然等他回来,咱们再给他补办一个。还有澜儿,一天天神神秘秘的,和谁出去玩儿也不告诉咱们,你说她是不是早恋了?”


    瞧瞧她,明明平时对儿女都是放养状态,结果现在为了逃避他的惩罚,又佯装成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


    通俗意义上讲,蒋琦鸢确实不算是一个负责任的好母亲。她玩儿心重,喜欢不断尝试新事物,大多数时间都花在取悦自己上。而一回到家,楚易则则像个狗皮膏药一样粘着她,占有她,这样一来,哪还有什么精力分给儿子和女儿。


    “早恋这个事可得重视,不行,我得给澜儿打个电话,好好开导开导她,告诉她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学习。”说着,蒋琦鸢就要从他身上下来。


    楚易则喉结大幅度滚动,把她扔在床上,捏了捏她的小脸,“早恋这事可得重视?”他重复着她的话,“不是你教育澜儿青春期这段恋爱最美好、最单纯了,要她好好把握住,还说只要不逾矩,早恋也没关系。”


    蒋琦鸢眉头蹙了起来,这个老东西,今天是铁了心思要让她气不顺,不仅找茬儿,还故意揭她的短。


    “是我说的又怎么了?青春期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是单纯又美好的,不掺杂任何利益,也不夹杂任何杂质。”她抬腿踹了两下凌乱的被子。


    楚易则脸色却忽然沉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去解衬衣的纽扣,偶尔抬眸看她一眼,“是吗?也对,毕竟楚太太是有过亲身经历的,在这个问题上比我更有话语权。”


    蒋琦鸢的火气也升了起来,她跪坐在床上,挺直腰板说他:“你个王八蛋,你在阴阳怪气什么!我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说完,顺手拿起一个抱枕就砸在了他脸上,男人的银丝框眼镜被砸歪了,堪堪卡在高挺的鼻梁上。


    楚易则没躲开,他摘掉眼镜,将其端端正正放在床头柜上。随后低眸看了眼落在地毯上的灰色抱枕,不怒自威地抬脚将他踢到了一旁。


    蒋琦鸢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肩膀耷拉下来,偏过头一言不发,试图掩饰掉那段腐朽的往事。


    这是他们之间的禁忌,也是横亘在他们婚姻中的一道横梁。


    平时,他不喜欢提及那些让他觉得屈辱的过去,她自然也不会放着好日子不过,在老虎头上拔毛。


    可今天,他话里藏针,明摆着是在讽刺她。


    她也是个倔脾气,没过脑子,就随口骂了出来。


    其实蒋琦鸢不懂,她都和他在一起二十一年了。无论一开始她是情愿也好,不情愿也罢,她确确实实是做了他十九年的妻子,和他孕育了两个子女。


    抛去爱与不爱的问题,他们之间连点儿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是不是在他心中,她永远都是那个满嘴跑火车的小骗子?


    卧室内一片寂静,隐约还能嗅到淡淡的石楠花味。即使窗户一直在开着,可他们刚刚做的那么狠,味道自然也更浓郁,挥散起来也更慢一些。


    楚易则盯着她那张倔强的小脸,眼前的女人真是让他又爱又恨啊。


    衬衣的最后一枚纽扣也被解开,他随手将衬衣放在床边,露出偾张的胸肌。男人没关注她的表情,对她说:“足危过去。”


    蒋琦鸢被他轻飘飘的话气得不行,这个狗男人,她不就是骂了他两句,他吵不过她,就想通过那种方式解决。


    “小乖,你要我重复吗?我重复的话,就不是五十下了。”


    蒋琦鸢瞪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身,抬手拿到一个抱枕垫在身下做支撑。


    虽然她不想承认,还一口一句骂他变态,骂他控制欲强,可确实,她也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背对着他时,这种未知带来的不安全感和期待感,让她的每一根毛细血管都在沸腾。


    她知道,她是喜欢的。


    也许本质上,她和他的确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是一对变态。


    思绪还在飘动之间,一棍子就落了下来,夹杂着男人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和雄性力量。


    他就像是一头野兽,惩罚她,威胁她,却又吸引着她,取悦着她。


    蒋琦鸢神经末梢都敏感起来,嘴上还是不愿意服软,“王八蛋,这次明明是你先提的以前那些事。”


    楚易则大掌按在她的光滑的后脖颈上,像是钳制住一只小绵羊的命脉。


    可他知道,她压根就不是什么软绵绵的、任人拿捏的小绵羊。


    相反,她更像是只刺猬,蜷成一团露出浑身的刺,无意之中就能扎得他血肉模糊。


    蒋琦鸢的头发及背,光滑,柔顺,乌黑,像是一道瀑布,顺势而下,轻轻飘逸着,披散在米黄色的真丝睡裙上。


    睡裙的布料细腻,紧贴在女人曼妙的身段上,也遮挡住了一场旖旎的惩戒。


    楚易则温柔地钳住她的腰,“是我先提的,所以只有五十下,仅仅罚你瞒着我来拍苏珏的戏。”


    蒋琦鸢轻咬住红润的唇,耳根一片酡红,她扭过头来看他,满脸不可思议。


    一向睚眦必报的男人,刚刚都已经气到了极点,现在居然选择默默隐忍,既往不咎了。


    这不是他的处事风格。


    蒋琦鸢睁着眼看向他,在想他是不是要背着她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可她又不敢多提一嘴,她怕她再多说一个字,又要连累一个无辜的人。


    楚易则似乎看透她的心思,解释说:“放心,宝贝,人毕竟是我的亲弟弟,血浓于水,我能做什么?”


    听他嘴里吐出“亲弟弟”这三个字,蒋琦鸢觉得头皮发麻,腰有些酸,她不想再提及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于是驼下腰将脸贴在床面上,“够了!”


    她要馋死了,要被这个狗东西折磨死了。明明就在身边,却不给她个痛快,不给她解馋。


    说他是个狗东西倒是一点儿也不冤枉他。


    楚易则垂眸看了看她发红的肌肤,箍住她的腰将她翻过来。蒋琦鸢用手撑着身体,只见男人一脸冷静地下床,打开她的衣柜,在里面翻出一条红色吊带袜,扔在她怀里,“穿上。”


    他很遗憾,这是在酒店,不是在家里,他平时准备的那些玩具用不上。


    但强者从不抱怨环境,他今天有意要惩罚她,让她长长记性,就不可能这么简单地揭过。


    否则,她今天能有第一次,以后就会有第二次。按照她年轻时那个性格和她本身的魅力,再放任她这么作下去,没准明天他头上就要挂着绿叶了,后天就能离离原上草了。


    蒋琦鸢双眼迷离,立刻意会到他的企图,他这是只打算自己爽,馋着她,来惩罚她的叛逆。


    可她凭什么听他的?


    有能耐他就忍着,忍到爆炸,忍到地球毁灭。


    蒋琦鸢把吊带袜拿起来扔在他头上,打乱了他额上的碎发。她拂平睡裙上的褶皱,扯着被子把自己裹上,闷头闭上眼睡觉。


    她还不做了呢!


    狗东西,就看是他能忍,还是她能忍。


    反正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男人离不开女人。


    蒋琦鸢知道他平时也是个能忍的,那他就去浴室洗冷水澡和他的双手过日子吧,念着她的名字肖想她也行。


    她同意了。毕竟她人比较大气,不像他那么小心眼。


    楚易则看着她这个消极的态度,唇角无意识地勾起一丝弧度。


    他的宝贝妻子,生气起来也软软糯糯的,真是可爱,让人想亲。


    楚易则俯身,身体的阴影将她笼盖。蒋琦鸢感觉到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但她不为所动,紧紧闭着眼不理睬他。


    “小乖。”他软下语气,抬手去掀她的被子。


    蒋琦鸢死死护住自己的被子,和他较劲儿似的,就是不松开。


    “宝贝,我错了行不行?以后我们谁也不提了。”他轻轻揉了揉她的秀发。


    蒋琦鸢在心里冷笑一声,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一向唯我独尊、不可忤逆的男人,受不住欲/望的操纵,也得软下语气、好声好气地和她认错。


    要知道,他很少承认错误的。


    当年她企图解除和他的婚约,他硬是把她关在楚家老宅关了整整一个月,即使楚家老爷子都动怒了,他都不觉得这事他有错。


    不过,她蒋琦鸢就是喜欢看他服软的样子,尤其是对她服软的样子。


    蒋琦鸢睁开眼,那双桃花眼里透露出狡黠,“哪错了?嗯?”


    “哪都错了。”


    蒋琦鸢轻哼一声,傲娇地说:“哪都错了,就是不知道哪错了。”


    楚易则顶了顶后槽牙,知道她就是得寸进尺,“我答应你,不找剧组和导演的麻烦。当然,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再私下见苏珏。”


    蒋琦鸢挑眉,伸出手戳了戳男人的腹肌,“楚总这醋吃的可真多,苏导的醋你也要吃。是不是只要我见到一个男人,你就要吃一次醋?要不然以后你去开醋厂吧,都不用请工人来酿了。”


    楚易则垂眸,她这话倒是提醒了他,他不同意她出来拍戏的一大原因就是年轻男人太多了。


    “还有,不许拍吻戏、床戏。”


    蒋琦鸢白了他一眼,“无聊的老男人,我知道了。”


    他同意不找导演和剧组的麻烦,她已经很满意了,自然要见好就收。


    楚易则笑了下,把她从被子里拉出来,握住她的玉足,粗粒的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红色的指甲。


    她的脚只有三十七码,做婚鞋的时候,是他亲自用尺子丈量的,甚至还不如他的棍子长,这一点他很清楚。


    他余光扫到被扔在一旁的吊带袜,“宝贝,用这,这事就翻篇,以后我们谁也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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