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碎雪掠过涩谷十字路口,巨型广告屏的荧光照在无数张惊恐的脸上。
"让开!让我进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用公文包砸向挡路者,他的领带早不知丢在哪里,衬衫上沾着可疑的黑红色污渍。
在他身后,更多的人正在翻越路障,踩踏着倒下者的身体涌入街道。
咔嚓——
109大厦的玻璃门终于不堪重负,在人群的挤压下爆裂开来。
尖叫声中,人流如同决堤的洪水冲进商场,货架被推翻,化妆品柜台瞬间被洗劫一空。
一个年轻妈妈死死抱着婴儿,却被挤到墙角,眼睁睁看着孩子的奶瓶滚入人群,转眼被踩得粉碎。
此时,位于人潮上方的商店街阳台上,十二名皇道静廷的人,一个个目瞪口呆的看着楼下好似羊群的人。
面对目前这种情况,他们简直是束手无策,总不能把这些可怜人全都拦在外面吧。
可如今远超百万人口聚集的涩谷街道,都是人挤人的沙丁鱼状态,是真的不能再进人了。
“铃队长,我们现在怎么办,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待在这里我总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一名交配太刀身穿狩服的女性队员道。
“我的感觉跟你一样,内圈区域大部分都被严重破坏,唯独这里没有任何事,这给我的感觉..........是陷阱!!”
话落,就见从远方最高建筑上升起一道血红色光幕,犹如倒扣的海碗将15.11平方公里的区域尽皆笼罩。
几乎不用言明,这支小队的人立马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走!去那边!”
铃一声令下,全员拔刀犹如使用瞬身术般,踩着空调外箱朝涩谷最高楼疾驰而去。
...............
黑巢鸦群如同泼墨般在黑云穿梭飞行,这些翼展超过两米的变异乌鸦,每片羽毛都刻着微型符咒。
它们是监视者也是守卫者,防止有不起眼的人打搅这里的仪轨阵法。
涩谷站地下排水渠:战后万人坑改建的暗渠,每逢子时水面会浮现未消弭的怨灵倒影。
此刻,一杆九丈高的白骨血幡悬浮在排水渠上空,阴风吹的旗幡猎猎作响。
而在它下方则倒满了,不下数十具血肉啄食一空的难民尸体。
除了这些外,代代木公园旧陆军基地:神风特攻队战败后,集体切腹的仪式场。
道玄坂情人旅馆街:泡沫经济时期连环情杀案的怨气沉积。
宇田川町废弃卡拉OK:黑道处决叛徒的"灌水泥歌姬"传说。
明治通高架桥下:流浪汉组成的邪教组织活祭现场。
...........
几乎每个闹过灵异的地方,皆有一杆血幡树立当场,总计七十二杆化血神幡。
之前在涩谷待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他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以万罪椎锋为阵眼,辅以给白骨魔神炼剩下的海底白骨,炼制出七十二杆【万灵化血幡】。
不过因为只是基础材料,现在也只是炼一个雏形,不过现在有这一百二十万东瀛人为祭。
想必又能炼出一件,不下于【万罪椎锋】的至宝。
只见陈风指诀一变,三眼乌鸦的第三只竖瞳骤然睁开,鸦群嘶鸣,数千只黑羽妖禽俯冲而下。
用尖喙啄咬人群的耳垂、撕扯衣角,如同驱赶羊群般,将部分惊恐的民众逼向血幡所在。
“嘎——!”
一个慌乱的妇女被乌鸦抓乱头发,踉跄跌向代代木公园的方向,西装革履的上班族被鸟群围堵,被迫退往宇田川町的废弃卡拉OK……
“幡动九幽开,血染黄泉路”
“一祭亡者骨,二祭生人怒”
咒言刚落,血幡上的符文骤然亮起。所有被困在阵中的民众突然僵住,他们的皮肤开始泛起不正常的潮红,血管如蚯蚓般在体表蠕动。
“好、好烫……!”
“我的骨头……我的骨头在融化!”
“三祭天地怨,万灵化血露。”
尖叫四起,一个少女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如蜡油般滴落,西装男人的领带陷入脖颈,血肉与布料熔成粘稠的浆体。
整条明治通路,瞬间化作人间蒸笼,无数躯体在高温中扭曲坍塌,脂肪与骨骼化作猩红的溪流,顺着地缝汇向血幡底部。
陈风双手一合,七十二杆血幡同时震颤,幡顶的白骨铃铛发出刺耳尖啸。
所有血幡仿佛旗帜般迎风便涨,仅呼吸间,便将整个涩谷区笼罩其中。
几个侥幸逃到涩谷区边缘的年轻人,为了能尽早逃出去,不惜用身体撞上光墙。
但下一秒,这些人如触电般抽搐起来——他们的五官开始融化,眼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悬成血珠。
“放我们出去!放……呃啊!”
哀求声戛然而止,男人的喉管如冰淇淋般软化,头颅“啪嗒”一声掉进自己胸腔的熔坑里。
这时,三眼的第三只竖瞳微微收缩,倒映出远处疾驰而来的身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十二名皇道静廷的阴阳师踏空而至,为首的铃手持神乐铃,杏眸含煞,绯袴在狂风中猎猎作响。
她身后,十一名精锐结阵而行,梵文阵旗迎风展开,金光如利刃般刺入血色天幕。
“老爷,东边有人过来了,似乎是那些皇道静廷的人。”
”无需理会,只要这次百万血祭成功,对方就算是化神境,我也未尝不敢碰上一碰!“
“你是什么人——!中土修士竟敢以百万生灵炼器?!难道就不怕被中土正道追杀吗?”铃的声音穿透云霄,几乎一眼就瞧出敌人的风格做派。
闻言,陈风立于血幡阵眼,金狼冕服在腥风中鼓荡,他缓缓抬眸,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区区小辈,也配质问本座?”
话音未落,他掌心一翻,七十二杆血幡骤然震颤!
轰!滔天血浪自地底喷涌而出,化作一条狰狞血龙,朝着皇道静廷众人扑去!
铃脸色骤变,神乐铃急速摇动,金色音波如盾牌般挡在身前——
“铛——!”
震耳欲聋的碰撞声中,金光与血浪炸裂成漫天光雨。
少女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而她身后的两名阴阳师,更是直接被血浪吞噬,瞬间化作白骨!
陈风的冷笑还凝在嘴角,因他的目地根本不是对方,而是拥挤在街道上的人群,,
粘稠的血浆如同洪水泄闸般狂涌而出,顷刻间化作滔天巨浪,从各个方位朝拥挤的街道席卷而去!
"那、那是什么?!"
"快跑!快——"
惊恐的尖叫尚未落下,血浪已经当头拍下,刚才还活着的人,如蝼蚁般被猩红的海啸吞没。
在接触血水的瞬间,血肉就开始溶解,骨骼发出"滋滋"的腐蚀声,没一会儿,就化作一缕缕血雾升腾而起。
血海中浮现出无数张扭曲的人脸,他们大张着嘴,无声地嘶吼着,最终被血幡贪婪地吸收殆尽。
整条街道在短短几息间,就变成了一片死寂的血池,只剩下漂浮的衣物,和零星几具尚未完全溶解的骸骨,证明这里曾经挤满了活人。
“邪魔!!你到底做了什么!”铃双目赤红,手持养父送的成人礼大太刀【神稚】。
“做什么?......你不是看到了吗?”忽然陈风眉头一皱,他隐隐发现对方居然带有巴蜀口音。
“那山本重吾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
“嗯?一个蜀地人居然认贼东瀛人作父?真是天大的笑话。”
铃的【神稚】大太刀在血雾中嗡鸣,刀身浮起的破魔纹与血煞之气,碰撞出刺目火花。
她向前踏出一步,绯袴下摆溅上血沫,立刻腐蚀出焦黑孔洞。
"你晓得个锤子!"
刀锋猛然劈开血雾,铃的声音带着颤抖道:"当年要不是父亲将我从河里捞起来,我早就尸骨无存了!"
“呵....东瀛的教科书就这么教人的吗?你那个东瀛养父当年去巴蜀干什么的?”
那段神州陆沉的历史,几乎在每个平行时空都会发生,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区别是。
中土修行界仿佛是被全世界针对了一样,同时被万法会,血神教,以及周边国家各大宗教围攻。
以至于这些人能守住山门就不错了,亦有不少人在这场战争灭门灭派。
想到这,陈风也懒得再跟对方啰嗦下去了,左右不过是一个长歪的女娃,当即抬手就要把对方镇进血幡之中。
可就在这时,一个意想不到声音出现了,居然之前石眠委托千岁它们,送来的那张通讯皮纸。
只见虚空泛起涟漪,一张泛黄的符纸凭空浮现,上面墨字如游龙般浮现:
“陈道友,算我欠你一个人情,这女孩跟我时序司命院的人,有着一段渊源还请将她带回中土。”
“哦,你说的那人是谁?”陈风有些好奇,在他看来石眠是个不会轻易,许下承诺的人。
“峨眉派现任掌门练红霞,她也算是我们的人。”
忽然陈风想起当初拍卖会场时,那名携带山而来,以一己之力震慑双方大势力停战的画面,也算是间接救了自己。
“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打扰贫道炼器,先暂且将你压入玄冥万魂幡中。”
他单手掐了一个指诀,但见又一杆黑幡浮现在铃的头顶,无数锁魂链好似虿盆里的毒蛇,齐齐朝对方涌去。
“想抓我!做梦!”
虽然陈风说一大通看似很有道理的话,但少女在东瀛生活了数十年,并且山本重吾待她极好视若己出,脸上完全没有被嘴炮打动的意思。
“神威·火焚城郭!”
少女的黑发在热浪中狂舞,手中大太刀【神薙】猛然插地——
“轰——!!!”
刀锋触及地面的刹那,整座大楼瞬息龟裂,无数道赤红火柱从裂缝中冲天而起!
火焰如活物般交织攀升,转眼间将锁魂链尽数焚毁,随后更是化作一道通天彻地的炎狱结界,将这座商业大厦顶层笼罩。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看到自家队长如此威势,皇道静廷的其他阴阳师纷纷重新打精神,释放式神和阴阳术准备战斗。
“啧,冥顽不灵。”
陈风话落,足有百丈高的魔神骨架拔地而起,每一块骨骼都泛着青铜光泽,上面密密麻麻刻满镇魂铭文——那是黄泉铁浮屠存在过的证明。
"轰——"
当魔神完全站立时,整座涩谷区的地面下沉了三米。
它的胸腔里传来海浪般的轰鸣,仔细看去,那竟是由亿万海洋骸骨炼制成的躯体。
——鲸鱼的脊椎构成肋骨,鲨鱼的利齿排列成锁骨,珊瑚礁在骨盆处绽放如花。
最诡异的是缠绕全身的黑紫色雷电,那些电弧像活物般在骨骼间游走,时不时迸发出潮湿的爆响。
这曾经是雷魍本源的力量,每一道闪电划过,空气中就弥漫开咸腥的焦糊味,仿佛被海啸摧毁的船只正在燃烧。
所有人骇然的看着这具怪物,两百米的大厦在这白骨魔神面前,甚至连它的胸口都够不到。
“都别慌!只是敌人在虚张声势罢了!”
铃的指尖刚凝出最后一道印诀,结界内壁便窜出千百条赤红炎蛇,每一条都有泰坦巨蟒粗细,獠牙间滴落的熔岩将地面灼出蜂窝状的孔洞。
"嘶——!"
炎蛇群撕咬着扑向白骨魔神,却在触及黑雷的瞬间僵直——那些号称能焚尽妖魔的阳炎,竟像遇到天敌般剧烈颤抖,转眼被阴霆绞成漫天火星。
"什么...?!"
铃的惊愕还未成形,魔神已反手拍下。
"轰——!"
巨大的骨掌遮蔽了整片天空,掌纹间跳动的黑雷形成致命力场。
她本能地发动瞬移术,耳畔却传来九声短促的惨叫——那些结阵的阴阳师和式神都来不及逃离,就像被碾碎的番茄般爆开,血肉在雷霆中直接汽化。
"砰!"
后背传来的剧痛,让铃意识到自己正在飞行,魔神随手一挥的余波,就将她像棒球般抽向天际。
十公里外私立医院的玻璃幕墙,在撞击中轰然炸裂,她的身体连续贯穿了,三面承重墙才止住去势。
"咳...咳咳..."
躺在ICU病床的废墟里,铃的右臂呈现出诡异的扭曲,肋骨刺破巫女服露出森白断茬。
她挣扎着摸向大太刀【神稚】,这才发现武器在刚才的一击中,不知滚落到了何方。
这时,屋漏偏逢连夜雨,远处传来令大地震颤的脚步声,白骨魔神一步,便可跨过五千米距离,所经之处的高架桥纷纷断裂坍塌。
它停在医院上空,六只骨手缓缓收拢成拳,关节间酝酿的诡异黑雷,将云层都染成污紫色。
蓦然,陈风的声音从魔神颅顶传来,淡漠得像是讨论晚餐菜色:"留条命就行。"
魔神闻言,当即转头躬身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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