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青书和婢女红音一大早便来寻她。
瑞雪打开门她自瑞雪身后出现，“何事？”
覆青书有些局促，她一下没了气势，“你在忙吗？”
她和瑞雪对视一眼，“不算忙。”
覆青书听后提起裙摆跑到她身边，“太好了，姐姐你今天能陪我出去一趟吗？”
“不能。”覆云书没有犹豫，直接拒绝。
覆青书双手攀上她的胳膊，撒起娇来，“姐姐，我的好姐姐，你就陪我一次，就这一次好吗？”
她眼神充满了警惕，“你让我陪你出去干什么？覆青书你不会还和小时候一样找人堵我吧。”
覆青书脸色一下铁青，她摇头否认，“哪有，我那都是小时候不懂事罢了。再说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不会害你的。”
她使劲扒下那两只爪子，“你到底想干什么？”
覆青书腾空的双手在空气中抓了一下，她无奈一笑，“你还记得上次你去县主家赏花落水那次吗？”
覆云书飞快转动眼珠，“记得，怎么你认识县主？”
覆青书双手交叠，飞快应道：“她是我的闺中密友。”
“县主和你是闺中密友？”
覆青书她哈哈一笑，挺直身子，“对，没想到吧覆云书我能结交上县主。”
“确实没想到，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她转身欲走。
“等等。”覆青书拉住她的手腕，她双眼潮湿，“姐姐我是真心的，从前都是我不对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不过今日我是真的想带你结交我的朋友，并且你一人在家也没什么事，还不如和我一起多认识结交些人，出去走走散散心。”
她一根根掰下她的手指，“覆青书你这招都用了多少年了，你不会真以为你一哭我便会继续听你的话吧。”
覆青书被说破脸色一下涨红，“那又怎样管用就行，覆云书别忘了你早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世子夫人，而是一个能看见鬼的不祥之人。”
她慢慢“哦”了一声，“你很懂我，那你一定知道我身上的秘密吧。”
“那是自然……额……自然不知道。”她飞快反应过来，又拉起她的手腕，“你少在那疑神疑鬼，分明就是你当年得罪了鬼才变成这样的。”
“不能走。”瑞雪挡住覆青书。
覆青书眉毛一挑，“就你一个小丫鬟还敢拦我，还不给我让开。”
瑞雪伸开双臂，抬头直视她，“你不能带走我家小姐，我家小姐她不愿意跟你走。”
覆青书冷笑一下，“就你一个小丫鬟哪有资格敢拦本小姐，警告你快点让开，否则我让父亲打断你的腿。”
覆青书递了个眼神给红音，红音接收后和瑞雪拉扯起来，“你现在和我一样都是奴婢，有什么资格敢过问主子，还不快将路让开。”
覆云书手腕一疼，面前两位丫鬟撕扯一起，她张口抬手一口咬下去。
“啊！疼疼疼！！！覆云书你松口。”覆青书脸色骤变，她瞳孔一缩。
她松开嘴，“瑞雪住手。”
覆青书抬起手，上面清晰印上牙印，她抬手掌风冷冽。
覆云书轻飘飘侧过，避开她的手，又抓住红音的手，“放手我陪你家小姐出去便是。”
红音头发凌乱，有些不可置信，“当真。”
她上下扫了红音一眼，“骗你我是鬼。”
“小姐。”瑞雪被她护在身后。
覆云书安抚般拍拍她的手背，她轻轻道：“无妨。”
“那快走吧。”覆青书拉起她往外走。
*
石秋收拾完东西，他拍了拍手掌上的灰，“殿下，你真要搬来住这里？”
季彰躺在摇椅上，他拿了一串葡萄，摘下一颗送入口中，“嗯，这里也挺好的，离她也近。”
“殿下你这么做图什么？”
季彰吐出葡萄皮，“我还能图什么，当然是图她平安。”
石秋走到他身边，“可是殿下你不觉得你这样死缠烂打很恐怖吗？”
他又吐出两颗葡萄籽，“我又没打扰她。”
“可你这样比打扰她还要吓人。”
他顿了一下，又咬下一颗葡萄，右边腮帮子鼓起，“本世子模样不差，是不会吓到她的。”
“……”石秋噤声，再没了言语。
季彰吃完葡萄道：“你放心我会避开她的，不会打扰她的生活。只要她没事，平安，我立马便回去。”
“殿下何苦呢？”
他笑而不语。
马车上覆云书挪开覆青书的手，“你不必一直拉着我，我不会逃的。”
覆青书往边缘挪了一步，空气一下凝结起来，尴尬的气氛蔓延。
终于她忍不住问起，“你和县主相识多久了，彼此间的关系很好吗？”
覆青书眼珠子转了一圈，她咬紧牙关，“那当然我跟她关系很好。”
她脑海中回忆起那天祈福时听到的话，那日二人分明发生了口角。
她又问道：“那县主平日对你很好吧。”
覆青书顿时僵住，她双指紧扣，“覆云书你最近话是真的多，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
“随口问问而已。”说完她撩起帘子，外面吵闹声跃入耳中。
覆青书默了一会儿问起：“你是不是压鬼的药没多少了？”
“啊？什么？”外面吵闹声太大，她没听清。
帘子落下，随着马车晃动的幅度轻轻拍打。
覆青书提高了音量，“我问你是不是压鬼的药剩的不多了。”
她视线落在覆青书身上，声音沉稳，“快了，我马上又能看见你身边的鬼了。”
“啊！覆云书你闭嘴。”她捂起耳朵。
覆云书见状偷笑，“说来也好巧啊，那位游医竟然随身带了十年的药，而且他还愿意全部卖给母亲。”
覆青书慢慢松开耳朵，她断断续续道：“是……是啊，真挺巧的，那说明姐姐命大。”
她收了笑意，“我还不光命大，福运也很好不光嫁给了世子殿下，就连合离都能带回来好几辆马车的金银。你说我福运是不是很强，你是不是很羡慕。”
覆青书抿紧下唇，她手背骨头凸起泛白，余光瞥见飘起的帘子，道：“姐姐，我是很羡慕你的福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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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放心我从没想过动你的钱财。”
“如此最好毕竟那些钱每一分都在瑞王府有记录，若是少了一文咱覆家也算到头了。”她自唉一声。
“吁！”
马夫停稳马车朝里面道：“二位小姐春雨阁到了。”
覆青书立马起身，柔声提醒，“姐姐到了。”
她下了马车环顾四周，周围没什么异样，她才松懈了一点。
覆青书径直走向春雨阁，“姐姐我们走吧。”
覆云书跟在她身后。
雅间，二楼一处有屏风遮挡的隔间，里面熏了一股很淡雅的香，单间很是整洁。
二人穿过屏风，知萱早恭候多时，见她们过来主动起身，“夫人你来了，快坐。”
知萱端起茶壶，倒了一杯茶递给她，“夫人说过不会喝酒，茶可以吗？”
她眼神很是真挚，态度端正。
覆云书点头，“多谢县主。”
知萱将杯子放在覆云书一伸手便能够到的地方，“夫人客气了，今日邀夫人过来还是为了上次不小心害夫人落水一事。那日是我的过错，我没想到我的身子如此不中用，若我那日在定不会害夫人落水。”
她指腹碰上那杯茶，杯身冰冷，“县主严重了。”
“今日这顿饭全当赔罪。”
说完她拍拍手，“上菜。”
不一会儿房间的大门再次被打开，上菜的丫鬟一个接一个排队，每一个丫鬟手中都端有一盘摆放精致的菜肴。
丫鬟逐一放下手中的菜，然后转身一起退下。
知萱拿起筷子，为她夹菜，“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不过我问过青儿了，也不知这饭菜合不合你的胃口。”
她环顾一桌子的菜，几乎一大半全是覆青书爱吃的。
她眼睑下至，眸中滑过一丝委屈，“多谢县主我很喜欢。”
“既然喜欢那便多吃点。”知萱接着夹菜给她。
她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却听县主道：“我听说你同季彰合离了。”
覆云书仿佛被定住，她忘了咀嚼。
知萱眼里带着试探，她一直定盯着覆云书的眼睛。
覆云书放下筷子，低着头思考。
知萱对视上她不经意间开口，，“我就是随口问问，你不必放在心上。”
她看向旁边一言不发的覆青书，覆青书低头看向指尖。
她收回视线落在知萱带着打量的脸上，“县主从哪里听来的？”
覆青书头埋的更低了。
知萱讪讪一笑，“你忘了我是县主身份尊贵，有些消息来源比其他人更快。”
“这样啊。”
知萱身子往前凑了凑，“话说你为何要合离？可是殿下经常喝酒惹你不开心了？”
她仔细回忆，良久才答话，“殿下他是挺爱喝酒的，每晚都将自己搞得一身酒气，不光去不掉他还……”
“还什么？”两人同时出口，纷纷看向她。
覆云书四下张望一眼，做贼似的小声道：“他心里有狗，还经常祭拜。不光祭拜还将狗葬在门前，你们懂每晚能看见狗在那叫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