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麦看见女人眼中的迟疑，她不清楚那是试探还是犹豫。
她还是退缩了。
她跟梁舒琼明明才见过几次而已，只是关系进展得太快了让她开始不停地胡思乱想。
“从小到大，身边的很多人都很喜欢我呢。”乔麦干笑了下，她突然好想逃。
话的性质一下子就变了。
梁舒琼知道她在找退路，也顺着这个台阶下了。
“麦麦很优秀，确实很讨人喜欢。”梁舒琼抓住她手腕的手终于松开，“你今晚喝得有点多了，我该看住你的。”
又是这样滴水不漏的做派，完美到像是一个假人。
“我的状态很差吗？如果你画人体的时候，我这种状态是不是就不会满你的意了？”
乔麦的脑子的确追不上自己的嘴，她一边不想要再继续说这些会让两个人都尴尬的话，却不由自主地去质问身边的女人。
她不是她的对手，没办法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隐藏起来，然后笑着跟她说‘梁老师，带我回家吧。’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熟与青涩的差距？
那些同样存在这种差距的情侣们也会像她一样，尖锐地问出这种话题吗？
梁舒琼双手扶着方向盘，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今晚的乔麦果敢又直白，频繁地在挑衅她的权威。
“也许你会找到更满意的人体模特。”乔麦嘴硬着，“比我更能对得上你的感觉。”
她还没草率地答应这个女人，她永远有退路。
“想清楚再告诉我你的答案。”梁舒琼面无表情地开车，“我不觉得现在的你很清醒。”
看，她稍稍反驳一下，温柔的女人就现了原形。
优秀的人永远都是强势且自我的，梁舒琼也不例外。
“我很清醒，要不是喝了酒，这些话我是不敢跟您说的。”
从小到大的良好教育让她擅长反省自己，也摸透了自己的性格。
她跟梁舒琼这样长久地待在一起，爱上这个女人是迟早的事情。
不得不承认的是，江兆雪发的那些帖子真的影响到了她。
就连编段子都不会给差距过大的人编一个happyending，现实里的圆满结局就更少了。
更何况，她清楚地知道梁舒琼为什么对自己好。
车子在寒冷又宽阔的地下停车场停下来。
谁都没有急着开车门，她们现在的状态不会像前几天那样舒舒服服地待在一起。
“你想要什么？”
须臾，梁舒琼打破了这个沉默。
她会在乔麦身上心甘情愿地花费大量的时间，但时间却不能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对峙上。
梁舒琼发觉乔麦是个会在被情感支配自己之前，用理智把自己抓回来的人。
这跟她之前所认识的乔麦是不同的。
所以，她收起温柔的外表，冷静地跟她谈条件。
“我想要你。”乔麦紧紧掐住自己的大腿，白皙的肌肤立即就出现了红紫。
她强迫着自己说完真心话，“我想要梁舒琼，不想要梁老师。”
热爱艺术的人同样会为艺术献身。
她在赌梁舒琼对于艺术的忠诚。
撕开女人成熟的伪装，她要感受她的癫狂和不堪。
梁舒琼的答案来得很快。
车厢内很安静，只剩下衣衫窸窸窣窣的声音，乔麦咬死了自己的呼吸，陷入紊乱当中。
女人的手正顺着她的手腕往上滑，最后落在她的颊边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轻吻又一次落在额头，再是鼻尖，嘴唇。
女人的吻很凉，将她脑子里繁杂的思绪一点点吻去。
乔麦忍不住呜咽出声来。
再次确认了梁舒琼对她的好感是来源于热爱之后，被亲吻的快感就掺杂着这种纠结的气氛，迅速蔓延了乔麦全身上下每一个感官细胞。
她忍不住张开嘴巴，舌尖往外试探氧气的时候，女人的唇便脱离了。
亲吻不过短短几秒钟，她甚至还没能嗅到女人身上好闻的琥珀香，鼻尖还残留着酒精的味道。
“麦麦，你喝醉了，我抱你上楼。”
吻实在太短了，可乔麦听见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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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温柔的低语，里面伴随着明显的喘气。
她也在纠结吧？
没能过多考虑，乔麦的身体就腾空了，她被梁舒琼抱着往楼上走，整个人甚至都陷入挣扎当中。
她要趁这个机会继续施压吗？
她刚刚已经抓住梁舒琼的破绽了。
身上的味道不算好闻，乔麦也有些嫌弃自己，从玄关一路腾空到浴室的时候，她光着脚被放在地上。
衣服不经意间变得凌乱，满是皱褶，始终贫瘠的空气让她根本无法平静地呼吸。
水雾缭绕，梁舒琼在她面前来回走动，像是在拿洗澡要用的用品。
她看不清女人的脸，脚下是湿漉漉的地面，水渍钻进指缝里，让她几乎站不稳。
乔麦从未感觉到如此焦灼过，她看见梁舒琼拿了浴巾、手指落在胸前，一颗一颗解开了白色衬衫的扣子。
梁舒琼穿了一套黑色的内衣，一双长腿彻底暴露。
水龙头里的水缓缓流动，女人将香皂拿在手上，面无表情地洗着自己的手。
乔麦用力吞咽一下，忍不住用手撑住冰凉的墙面，上面凝固的水珠让她的掌心下意识打滑。
她看见女人曼妙的身姿，在朦胧的水雾中就像迷人的海妖，披散的长发会将她死死捆绑住再也挣脱不开。
“乔麦。”梁舒琼开口喊她，她没有走过来，只是面对面看着她，“我给你想要的。”
浴室内的气温开始迅速升温，她好想问她，夏天连冷气都要开十六度的女人，当下到底是如何忍受这样的焦灼的？
她看见女人侧了侧头，往前迈步，就像是在慢慢答应她的质问和邀约。
乔麦能够尝到嘴巴里的血腥味，她紧张到咬破了自己的嘴唇。
似乎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梁舒琼的手指勾起了她衣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意思非常明显。
就好像已经形成了默契一样，梁舒琼没有刻意开口嘱咐她做什么，她就已经能够完全摸清女人的想法。
她还是要脱光衣服。
不过这次……
不是为了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