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凉爽的气候里,趴在墙头上的青年愁眉耷脸的直叹气,“枝枝,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答应嫁给我啊。”
“我为什么要嫁给你啊?嫁给你,我有什么好处?”正用剪子剪下一大团绣球花的宋韫枝很是奇怪的问。
青年见她态度有所松动,眼睛亮如繁星,口舌急切的表达着,“你嫁给了我,往后我的钱都是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打工,我绝不撵狗。”
“而且我还能发誓,往后我的妻子只有你一人,绝不纳二色,要是我哪日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就让我。。。”
宋韫枝顿时红了脸把手上的绣球花朝他扔了过去,“呸,这些事你也是能乱瞎说的吗。”
青年结接过绣球花,笑得连头发丝都洋溢着幸福,“枝枝,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
自看了那本日志后,宋韫枝发现自己做梦的次数越发频繁了,原本只是在晚上才会出现,现在是连白日间小憩也见缝插针的出现。
最令她感到惊恐胆怯的是,总出现在她梦里的那道人影开始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清晰得好似在下一秒就能拨开云雾见到此人的庐山真面目。
“最近是不是总在做噩梦,晚些我让府医给你开几帖安神药。”枕边的男人担忧地轻叹一声,随后将身体还在颤栗中的人儿抱进怀里,筋骨分明的手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
任由男人抱着自己,直到缓了好一会儿,宋韫枝才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神执拗地盯着他,说,“我想出去看看。”
陆淮轻抚着她后背的手一顿,喉结滚动间伸出手遮住她那双过于明亮的眸子,“等你身体好了,我就带你出去。”
又是这个理由,每一次都是这个理由!气恼的将他推开的宋韫枝很清楚自己的身体好得很,不知是不是起床的气性尤在,连胆子也大了几分的揪住他的衣领,瞪他,“如果我说,我偏要出去呢。”
领口被小猫拽住,脖子略往后仰好任由小猫肆意妄为的男人轻笑着抚摸上她的头发,漆黑的瞳孔带着戒备的凉意,“为什么你就一定要出去?”
外面究竟有什么好的。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出去。”瞪圆着眼瞪他的宋韫枝瞪着瞪着,她觉得眼睛有些酸了想要眨眼睛,又觉得不能输了气场,就忍着,反正要让他看见自己很生气,也很认真严肃的和他讨论着这件事。
静谧床笫间的四目相对,是近得连彼此睫毛都能看得根根分明,和温热的气息在呼吸间交缠。
檐下挂着的风铃不知被打哪儿来的清风吹得叮当作响,吹得窗边花瓣都落了几片。
被她可爱得连整颗心都软得一塌糊涂,克制着将她拥进怀里好生欺负地陆淮伸手遮住她的眼睛,“眼睛累了眨一下没关系,我不会笑你。”
“谁眼睛酸了,你不要看不起谁。”眼睛确实酸了,但怎么敢承认的宋韫枝又羞又恼的拍开他的手,一把拽过他的衣襟,磨着后槽牙凶狠道,“我告诉你,我是很认真的,我要出去。”
“我不要等我身体好后再出去,也不要什么等天气好再出去,我现在就要出去!”
陆淮挑眉,“你确定要现在出去吗?”
宋韫枝以为他要妥协了,大喜过望的连连点头,又觉得不能被他给牵着脖子走后,还矜贵地少点了两下头,“没错,我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出去。”
握住她拽着自个领口那只手的陆淮却是叹着气,无奈道:“夫人确定是要现在,马上,立刻出去吗?”
宋韫枝觉得他突然那么好说话,肯定是准备了陷阱等着她跳进去,但他好不容易松口一回,她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哪怕里面真是龙潭虎穴也得要狠狠摔一回才行。
随后握拳,磨牙,最后重重点头,“对,没错,现在,立刻,马上!”
陆淮狡诈得像露出尾巴的狐狸,偏生满是遗憾的摇头,“并非是我不愿让夫人出去,只是现在外面下雨了,夫人确定要出去吗?”
“什么下雨了,前面都还是艳阳天,好端端地怎么会下雨了。”瞳孔放大的宋韫枝不信的一把将人推开,连罗袜都顾不上穿就往窗边跑。
推开窗,只见一缕一缕的雨水正从天空滚落,还有几滴雨水飞溅着落在她的脸上。
黑沉沉的天,肆虐的雨水无一不在提醒着宋韫枝,外面是真的下雨,就算她真的想出去,她也不行选个下雨天出去。
“外面下雨,地上凉,就算在怎么急着求证也得要把袜子穿上才行。”任由领口敞开,露出健壮的冷白胸膛和精致锁骨的陆淮指尖勾着一对浅黄罗袜,弯下腰半蹲着着抬起她的一只脚置于掌心。
她的脚生得极为秀气小巧,薄薄的一层皮覆在骨肉匀称的脚上,即使是在昏暗的室内都散发着如珍珠般莹润的光芒。
若是能用金链锁之,囚之,定然美到了极致。
“地上又不凉,再说了我等下再穿也没有什么,你何必大惊小怪。”宋韫枝嘟哝着就想要将自己的脚收回,毕竟这个姿势,她总觉得怪羞人的。
而原本男人为她穿袜子的动作到了后面逐渐变了味,顺着她纤细白皙的小腿逐渐往上,被触碰的皮肤顿时如火一般烧起来。
静谧的空间里,察觉到男人呼吸逐渐加重后的宋韫枝立时羞红了脸要把被他握在掌心里的脚抽回,“你,你放手。”
他是不是有病啊,怎么能成天都想着那档子事!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放手,休怪我一脚踩你脸上了!”青天白日的,他怎么同春天的野猫一样不分场合,不分时间。
喉头滚动了一下的陆淮罔若未闻地在她脚边蹲下,以着绝对虔诚的姿势抬起她的脚,在她脚边落下一个吻,而后捧着她的脚来到自己脸上,瞳孔幽暗得仿佛要将她给生吞活剥。
“除了脸,夫人可还有想踩哪里的吗?”
!!!
不是,他是bian态吗!!!
正准备端来早膳的明月听到里边发出的床帷晃荡,女子娇媚哭泣求饶声后,默默地收回了推门的手。
眯着眼儿望着头顶湛蓝的天空,最近几天的天气确实都不错,难怪夫人总闹着要出门。
院里山茶花整朵从枝头坠落,惊得屋内人怔然回神。
陆羽薇自那日在问竹轩离开后,就一直想要确认自己有没有看错,虽知道自己有很大的几率是看岔了,但要是不去确认一些,她心里总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啃食,非得要让她过去一探究竟才行。
但是她素日里和刘姨娘并不交好,要是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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贸然前去,她肯定会认为自己别有所图。
要不,就说为感谢她上次帮自己拿纸鸢一事?
找到理由的陆羽薇正要出去,院里的婆子先慌慌张张的走了进来,“四小姐不好了,昨日里五小姐被大爷罚跪了祠堂,今早上出来的时候便发起了高热昏迷不醒了。”
“什么!”
原本才落了一朵的山茶花,又簌簌着从枝头落了好几朵,铺了满地残红断绯。
醒来后的宋韫枝正气得直磨后槽牙,要是他还在身边,定得要把他给打得满地找牙才行!
可恶,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啊!
觉得躺久了不舒服,正准备下床走动走动的宋韫枝看着自己从被子里探出来的脚,一回想起他居然拿着自己的脚做了这种事,她就觉得自己的脚都脏了!
啊啊啊啊!!!
正想要喊明月过来,但想着这个点明月说不定在睡觉,只能自己扶着酸软的腰慢吞吞地往床下走,生怕走快了一点就会闪到自个的腰。
更是在心里把罪魁祸首骂了个一百八十遍,最好诅咒他早点虚,不,阳痿也可以!
骂骂咧咧的宋韫枝慢吞吞来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水后又忍不住往四周看了几眼,发现明月确实不在后,就准备溜到院里看看。
等她推开房门踩在院里的地面上,却发现地上很是干燥得不像是落过雨,就连空气里也完全没有雨收云散后独有草木清新泥土潮湿的气息。
觉得奇怪的宋韫枝蹲下身后,发现不止是这一块。
她目光所眺望之处,不说落过雨,一些植被下面的根部和泥土都是干的,可是哪怕是小小的朦朦细雨也不可能连泥土叶片都没有打湿。
心口如垒石块泛着怀疑的宋韫枝抿着唇线来到落雨的窗前,弯下腰用手指探测着脚下的泥土。
是湿的。
但除了窗前这一片位置是湿的,其它地方完全没有下过雨的痕迹。
难不成她今天看见的那场雨只存在她的窗边?如果是,为什么要骗她,难不成只是单纯不想要让出去。
但是为什么不让她出院子?一时之间,宋韫枝只觉得有太多太多的疑问堆积在她的脑袋里了。
“夫人,你在做什么?”明月的突然出现,吓得宋韫枝寒毛直竖的险些要跳起来,更担心会被她发现什么,“没什么,今天睡得太多了,就想要出来走一下,免得骨头都懒了。”
站起身来的宋韫枝揪了一朵窗前的茉莉花,“你看,它居然在晚上也开花,我们多摘点,明天正好用来泡茶喝,你觉得怎么样。”
“婢子都听夫人的。”
宋韫枝见她没有发现什么,方才松了一口气,要不然她真不知道怎么瞎编。
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这座高墙之外的天空,如果她想要知道为什么,或许等出去了就能获得答案,说不定,她还能趁机找回自己消失的记忆,也能看清那个一直在她梦中徘徊的青年究竟是谁。
明月在夫人进院里后,走到她前面站着的位置,蹲下身用手指抚摸着地上的湿泥土,随后又转身往身后即使在月色照耀下和这里泾渭分明的两个干湿分离。
晚些时候,还是得要和爷禀告一声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