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到了吗？”李梓豪凑在津率身边眼馋地看着她手中的望远镜，“快让我看看。”
“初中部三楼右侧第三个窗户上有一条红裤衩，”津率没理会李梓豪，继续道“食堂窗户上有sos的标志。”
津率放下望远镜看向甄梨，语气有些低落：“只有这些了。”
甄梨揉揉她的头：“你先去休息一会吧，别想那么多。”
李梓豪接过望远镜。
甄梨拿出地图放在桌子上，对赵玉道：“赵老师，现在基本的信息已经清楚了，我们做好准备明天出发，所有幸存学生的位置我都标在这张地图上了，我们现在安排一下路线吧。”
赵玉点头，可见地图上也多了江楠几人的位置。
*
早上起来江楠照例分发食物，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鞋子拖沓在地上的磨蹭声，没人说话也没人想动，江楠走到王子奇面前的时候扔下了一颗果冻。
王子奇撕开包装一口就吞了下肚，不满道：“怎么东西越来越少了，你是要把我饿死吗？”
“每个人的分量都是一样的，我的也很少。”江楠脚步一顿，说道。
张真仪正要关上厕所门，突然王雅鬼鬼祟祟地挤了进来。办公室里面有一间休息室，几人把这里充坐厕所。
“你等一等不行吗，我马上就上完。”张真仪没好气道。
“我都看到了！”
“你看到什么了？”张真仪诧异地看着王雅。
“刚刚江楠发食物的时候偷偷多给你一份。”
“你疯了吗，小点声！”张真仪急忙捂住她的嘴。
“放心，我没有说出去，只是我也好饿，你分我点。”王雅拉下她的手，说道。
“就分我一点嘛。”王雅摩挲着双手恳求道。
“我的也不多，诺，给你半块。”张真仪不情愿地把饼干掰成了两半，分了一半给王雅。
“喂，你藏好了别乱说。”张真仪拉住她警告道。
“你放心，我不会说的。”王雅答应完后喜滋滋地揣着饼干出去了。
吃完果冻后胃还是空得发慌，王子奇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骂道：“没等被丧尸吃人就先饿死了。”
耳边突然响起咔嚓咔嚓的咀嚼声，他转过头一看，王雅嘴巴一动一动的，声音似乎就是她发出来的。
“你在吃什么？”王子奇问道。
王雅一愣，赶紧咽下嘴里的饼干渣：“什么都没有！”
“不对，你刚刚明明在嚼东西！”王子奇把水瓶一扔，大步走了过来。
“我什么都没吃！”
王子奇没有说话，一手压住她一手搜她的衣兜。
“啊，你干什么！还给我！”王雅尖叫着要抢回那小半块饼干。
“这是什么！”王子奇看着手中的饼干，大声质问道。
“这是我今天的份！”
“放屁，今天他发给你的明明也是果冻！”
王雅别过了头，不回答。
“这到底怎么回事！”王子奇愤怒地大吼道。
江楠看向一脸心虚的张真仪，后者眼神飘忽地躲开了他的视线。
“你冷静一点，这应该是她攒下来的。”江楠不知道他给张真仪的饼干为什么会在王雅手里，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劝道。
“攒？”王子奇狞笑地看着江楠，“你是不是以为老子傻啊，这么点东西她能攒到现在？”他猛地踹翻了旁边的凳子，指着江楠的鼻子怒道，“你是不是偷着给他们多发了！”
张真仪听到这话脸白了几分。
“你别乱说，我做这种事有什么好处，有的吃我干嘛不给自己留着给他们？”江楠面色不改，平静道。
“对啊，这肯定是她当时没吃藏起来的，你有话好好说啊。”张真仪附和道，说完她又问王雅，“对吧？”
“是的是的，这是班长前两天给我我留下来的。”王雅急忙点头。
“这是人脑，不是猪脑！”王子奇指着自己的脑袋吼道，“你们几个一个班的联合起来要搞死老子是吧！”
“你想多了，我发给每个人的都是一样的。”江楠说道。
“你小子从来不让我看到底有多少东西，就为了方便你给他们多发是吧，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少！”他一把推开江楠，抢过他身上的钥匙，拉开了抽屉，只见里面只剩了几块饼干跟小半包薯片！
除了江楠，所有人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怎么只剩这么点了！”张真仪惊呼道。
“剩下的呢，你是不是藏起来了！”王子奇抓着江楠的衣领，额头青筋毕露。
“本来就没有多少东西！这里是教师办公室，能有多少吃的啊！”江楠一把拍掉王子奇抓着他的手，歇斯底里道。
张真仪愣愣的看着江楠，她从没看到过如此失态的他。
“练得怎么样？”甄梨推开门，问道。
津率把剑收起来，擦了擦额头的汗：“还行，我感觉越来越熟练了。”
“我跟赵老师决定大家休整两天，后天一早出发。”甄梨说道。
“后天，不是定好明天吗，这样会不会太晚了？”
“一旦与其他人汇合后我们这几天做的武器可能不太够，今天我们要多做一点，而且赵老师说明天他打算给咱们做个临时训练，他以前练过搏击之类的，所以才决定后天出发。”
“那我也来帮忙！”津率说道。
“不用，那边我们会处理，你就负责好好练习怎么使用这把剑，到时候还要靠你呢。”甄梨按住她，笑着道。
津率使劲点了点头。
练了一上午剑，津率揉了揉酸痛的胳膊打算休息一会，出来就看到李梓豪正拿拿着把刀削着一根桌子腿，他要把这个尽可能削尖。
甄梨在把窗帘布撕成一根根长条，撕好的堆成一摞用一根布条绑起来，她的旁边已经堆了好几堆。
赵玉跟校长也都在做准备。
“你在想什么？”李梓豪不知何时坐在了她身边，问道。
“如果这一切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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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我们现在还在备考。”津率说。
“然后老黄每天早上来骂一顿。”李梓豪笑着道。
“你的志愿是什么？”李梓豪问道。
“凉城东部大学。”津率补充道，“环境科学。”
“这个专业是干什么的？”
“保护我们居住的城市，森林海洋河流。”津率说。
“听起来挺不错，没想到你居然是个环保人士，我还以为你这种女生会选择当个老师什么的。”
“为什么这么说？”
李梓豪笑了一下：“你别误会我没别的想法，只是看着你平常老老实实的，感觉你应该是个追求稳定的人。”
津率笑了一下：“你呢？你的志愿是什么？”
“我妈是做生意的，她让我学金融，为了继承公司之类的吧。”
“金融？那你要读哪个大学？”
“随便什么大学都好，如果考不上她也有办法。”李梓豪无所谓道。
“那如果你妈妈没干预的话，你会选什么专业？”
“我？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反正按照她的意思就好了，我的人生她早都安排好了。”
*
灰暗的天色低垂，远处的残阳将最后一丝光投射到稀疏的云上，屋内光线昏暗斑杂，气氛凝重而压抑，江楠照例分发晚上的食物。
“给我。”粗重的声音自头顶响起，蔡力新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他四处看了看其他人，他们都避开了他的目光，没有任何想要帮助他的意思，蔡力新颤抖着把食物交给了王子奇。
接着王子奇站到了王雅面前……
厕所。
“真仪，你得帮帮我，这样下去我会饿死的！”王雅拉着张真仪恳求道。
张真仪烦躁地甩开她的手：“都说了让你藏好，结果你没两分钟就被发现了，要不是你事情会变成这样吗！你现在搞得我都没得吃了！”
“我知道我错了。”王雅哭着道，“但是他一点不给我留我真的会饿死的。”
“我帮不了你，既然他抢了你的东西害你没得吃你就抢回来啊，找我干什么！”
“我打不过他啊，求求你了真仪，你帮帮我吧！”
“你打不过我就打得过他吗！”
“你可以让江楠帮帮我们啊，他今天就抢了我跟蔡力新的不敢抢你俩的，如果江楠肯帮我们他绝对不敢了。”王雅的声音急切。
“你有病吧，江楠凭什么帮你这种蠢货！”张真仪甩开她，走了出去。
生存环境的恶劣与食物的短缺刺激着每个人的神经。
江楠静静坐在椅子上，他知道，这里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以前他还能努力维持这只有一层薄薄窗户纸的表面和平，现在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他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在王子奇发疯后保住他跟张真仪，津率的那则广播说过了，应该不出几日他们就会来救他们，只要拖到那时候就好。
他的手微微颤抖着。
是的，只要拖到那时候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