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六一年秋。
发生了一件轰动全国的事情:南方兴城一名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孙某性侵了在他家借住的外甥钱某,长达六年。
其外甥钱某在长期受到迫害后不堪其辱自杀身亡。在警察调查死亡原因才发现这件事情。
这是建国以来第一件性质如此恶劣的性侵案件。
由于立法还不是很完善,没有对男性性侵男性做出相关法律解释,也就变相证明孙某没有犯罪。
此消息一出,全国沸腾,他们纷纷向有关机关单位写信抗议。
而后,政府部门迅速展开群众调查,通过民意反馈,针对该犯罪事件设立了“流氓□□罪”,并且这种行为被视为严重犯罪。
公开审判当日,孙某被反绑着双手,胸前挂着亡命牌,并被迫面对镜头拍照。
底下的观众看到这一幕,大快人心。
有些地方,为了给自己增添政绩,但凡两个男人举止亲密,就被当作这种罪犯抓起来,完全背离了设立这个罪名的初衷,不少正当恋爱的同性遭到了迫害。
而远在临城的叶盛他们,也受到了波及。
当年报纸上‘叶少□□,气死老爹’可在头条上待了好几天。
旧临城的人看到报纸上新颁布的罪名,就想到了曾经的叶家大少。
人性就是复杂的,某些人就是喜欢参与毫不相干人的人生。
他们向当局举报了叶盛,说他和临城大学的顾远明教授保持着不正当的关系,此消息一出,整个临城沸腾起来。
临城在被解放前夕,里面的大多数人都跟随前总统跑了,现在在临城生活的人,绝大部分是从别处来的新临城人。
他们不知道临城的旧事,叶盛的过往又被翻了出来。
一个是闻名遐迩的大学教授,一个是曾经风光无限的富家少爷。
两人的身份就足够他们脑补出一番爱恨情仇。
这天,叶盛满心欢喜地雕刻着他的人体雕塑,基本上是以一比一的比例还原了顾远明的身体,他耗时将近两个月,马上就要完成了。
一群警察声势浩大地闯进了他的小屋,来势汹汹。
“你们干什么?”叶盛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被两个警察按在地上,一见面就给他的手上了镣铐,他怎么也挣脱不开,反而手腕添了几道红痕。
突然的变故让他的心里极其慌乱,难道是现在还来清算他。
野草党都建国好多年了,他是资本家,要收拾他早就收拾了,现在这是在做什么?何况他已经把全部家产都捐出来了呀。
周围一堆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他的问题。
就这样,他被浩浩荡荡地押出去了,还把他的裸体雕塑一并收走了。
街上两边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一路走来,叶盛像被押着游街。
那白色雕塑也明晃晃地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一点遮挡,叶盛听到有妇人骂他不知廉耻,脸皮薄的小姑娘用手挡住了眼睛,脸颊的绯红暴露了她们的害羞。
喧嚣过后,人们走的走,散的散。
顾远明下课回家看见家里一片狼藉。
叶盛雕刻的作品被砸得七零八碎,完整的作品受到外力破坏,像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疤,丑陋且有害。
想到一路回来,旁人异样的眼神,顾远明猜测到事情绝对不简单。
他十分礼貌地敲响邻居家的门,邻居家是一对母子,为人特别热情。
开门的是周洪,看见顾远明就立刻把门关上,幸好他眼疾手快按住了即将关闭的门。
“阿妈没在家,不能给你开门。”
“我不是来找你阿妈的,我问你,你有看见你叶盛哥哥去哪里了吗?”
“有警察把他抓走了。”
“为什么?”顾远明着急之下一把抓住了周洪的手。
不料周洪立马甩开他的手,站的离他远远的,像是在害怕他。
“你怎么了?”
像是老鼠看到了猫。
在顾远明的印象中,周洪是一个很善谈的少年,今年才十六岁,有着年轻人的大胆和无畏。
如今面对他,少年的英勇消失殆尽,只剩下恐惧。
他看着顾远明说话颤颤巍巍的,“警察说有人举报你弟兄犯了流氓□□罪,把他抓起走了。”
他们都以为顾远明和叶盛是亲兄弟,结果这哥俩是同性恋。
阿妈说这种人生来就带着病毒,恶心,下贱,周洪也是第一次看到温和的阿妈如此咒骂别人。
阿妈还说就是他们这种人把阿爸带走的。周洪记得阿妈曾经不是说过阿爸很早就得病死了吗?现在怎么又被人带走了。
他不懂。
自从来到新住处,叶盛几乎不出门,整天待在家里雕刻。
没想到这般低调还是被人打扰到他们平静的生活。
顾远明立马起身去警察局,他知道这个新颁布的罪刑,可是那跟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自己跟叶盛两情相悦,根本就不构成流氓罪。
到了临城唯一的警局,他像警察说明来由,要求他们放了叶盛。
没有人会放着政绩不去做,叶盛既是资本家又是□□犯,他们还想效仿兴城那样公开审判,这样得民心的事情傻子才会放弃。
“你们……”顾远明痛心疾首,用手指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像鹰隼盯着他们。
建国这才几年,就有人好大喜功,做假业绩蒙骗上层领导。
“你们这是在作假,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
“你说什么呢?滚出去,信不信也把你抓进去。”
他们现在不敢动顾远明,在解放临城的时候,主要领导特意夸奖了他,后来临城大学重新建校,特意聘请顾远明回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顾远明从当天晚上出发,躲过巡查,悄悄地来到首都上访,状告临城某些官员。
很快,这件事得到了处理,叶盛无罪被放了出来,临城涉事官员得到了相应的处分。
顾远明这一举动毫无疑问得罪了他们,后来的日子里顾远明虽然过得不顺遂,但也没有多大损失。
直到一九七一年初,‘阶级斗争’愈演愈烈,进而发展到思想文化领域。
顾远明作为大学教授,空余的时间写写小说来补贴家用,而就是其中一篇小说被人曲解反党,他就被打成反动派。
接踵而至的就是每天被批斗,还被下放到干校,关进牛棚。
同时,叶盛就是在这个时候疯的。
一伙人突然闯进家里对他进行冲击和殴打,打完之后又把他拉出去游街,街上认识的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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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的都对他拳脚相加。
然后强迫地拉着他去改造。
而分给他的工作,是每天打扫厕所,说是以最肮脏、最龌龊的工作改造所谓的资产阶级思想,实际上是用这种方式故意侮辱他。
两人在不同的地方干着他们所说的改造。
只有在固定的游街时间,他们或许才能匆匆地见上一面。
在他们被送进改造学校一个月之后,他们被单独拉出来游街。
曾经因为顾远明上访受到处分的官员成为了临城打击反动派的行动负责人。
他向大家告知两人是男同性恋,思想极其腐败,打着要改造这种下贱的思想的口号,让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赤裸着身体,做着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们不动,旁边的卫兵就去撕扯两人的衣服,他们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越是反抗,来扒他们衣服的卫兵越多。
扒完衣服还不够,卫兵按着他俩的头,强迫他们相互亲吻。
亲吻之后,卫兵还想要强迫他们做更过分的动作,为了避免身体再次被支配,顾远明死死地抱住叶盛,两人之间不留一丝缝隙。
卫兵想要把他们分开也无济于事,进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铜头皮带一鞭又一鞭地抽打在他们身上。
顾远明赶紧把叶盛护在身下。
周围热情高涨的群众拍手叫好,像是在看马戏团的两只雄性黑猩猩在表演。
与此同时,顾远明注意到,叶盛裸露的肌肤非常的寒冷,他的双目无神,像是失去了灵魂。
剧烈的疼痛让顾远明说不出话来,他只能用眼神安慰此刻的叶盛。
这一个月来,各种名堂的大小批斗会上,叶盛每次都会被拖上台,有一次甚至在电视上出现情绪失控的革命群众揪打叶盛的镜头。
从那个时候开始,叶盛就有些精神失常。
固定时间的游街,才会让他见到顾远明,每次见到他,叶盛都会在心里说‘一定要坚持下去’。
今天能见到顾远明是意外之喜,可当他被扒光衣服的那一刻,他绝望了。
后来顾远明被打得头破血流,不知生死地躺在地上。
周围的这群人正在用他们习以为常的方式杀人。
叶盛以为顾远明死了,满地的鲜血,他怎么也喊不醒顾远明。
情绪崩溃到了峰值,他叶盛力冲撞着旁边的卫兵。
“杀了我,杀了我,快杀了我!”声嘶力竭。
“疯子,你们看,又疯了一个。”
叶盛拙劣的行为逗得他们哈哈大笑。
周围人的狞笑已经成为叶盛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完全践踏了他们作为人的尊严。
叶盛亲眼看到自己的爱人像一条受尽凌虐的狗被拖拽下去。
而后他也被拖下去,任人宰割,丧失了爱人的他屡次请求看守的卫兵杀了自己,请求他们不管用什么方式都要结束他的生命。
“吵什么吵?”
卫兵整日整夜地听叶盛喊,他不耐烦地用警棍打在他的身上。
“像你这种人,杀了你脏了我的手,你那么想死,自己想办法自杀啊!”
说完就走了。
后来叶盛就开始绝食,被关在这个十几平米的地方,他都找不到物品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