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远明还是待在了叶府,他被叶盛强行留了下来。
原以为等叶老爷子回临城,他就可以走了。
毕竟叶老爷子分得清轻重,没人敢和当局叫板收留他,偏偏叶盛是个头铁的,不知道他用什么方法让自己留了下来。
在一定程度上,他还得感激叶盛收留他。
叶老爷子的小院里,叶盛跪着求父亲留下顾远明。
“盛儿,虽然顾远明是救过你,但吴总统铁了心不让这群人好过,要是让他知道顾远明在我们叶家,我们日子不好过啊!”
叶老爷子拿着拐杖重重地杵了几下。
叶盛嘴硬,“不让吴总统知道不就得了。 ”
“天真,临城哪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父亲,我觉得既然当局放了这些人,过了这么久,不会再过多追究了 。”他这句话骗不了任何人。
“不追究?
那某些人是怎么死的?
你出去问问谁不知道临城发生的那几起莫名其妙的火灾是谁干的?
你听话,马上把人赶出去。”
“我不!父亲,您在临城的地位还没有这点分量吗?”
这是叶盛第一次如此明目张胆地反驳自己的父亲。
接着搬出自己留下顾远明的理由:“我觉得顾先生学识渊博,才富五车,我要他留在家里教导我。”
“你……”临城教书的先生多的是,叶盛找的理由简直荒谬,叶老爷子都被气笑了。
看着自家父亲坐在那儿无动于衷,叶盛对他放出狠话:“如果您把他赶出去,那我也走。”
稚气的威胁让叶老爷子意识到叶盛还是个孩子。
叶老爷子不得不反省自己选的继承人太感情用事了,他要让他得到教训。
吸取教训才能得到成长,趁自己还活着,还有能力给他兜底。
“好吧!好吧!”表面上他妥协了。
叶盛很高兴:“谢谢父亲。”
叶老爷子挥手让叶盛出去,眼不见心不烦。
当天晚上,叶老爷子借着拜访的名义前往总统府。
白天吴总统在工作,中规中矩地谈论这件事不合适。
“叶老哥,刚从国外回来就来找我,还是这个时辰,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吴总统打趣道。
“总统说笑了。
这不是我们叶氏的钢铁工艺制品在国外获得金奖,前来报喜嘛!”
“金奖!那恭喜叶老哥了。叶老哥今天是来谈论出口关税的?”
吴总统理所当然地认为叶家获得金奖现在肯定会趁热打铁把东西卖出去,来找他商量关税来了。
“哪里的话。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会找几大家族一起商量这件事,怎么敢偷偷来说。”
“叶老哥,我开玩笑嘛!那你说说来找我什么事?”
“就是我家这个小儿子的事情,他呀真是任性,说临城大学的顾先生文采斐然,精通古今,于是就把他关在叶府只能教他读书。”
吴总统皱了下眉头,“顾先生?那个顾远明。”
“对,就是这个人。”
“我懂了,你是怕我因为这件事心里有气。”
“放心吧!叶老哥,我确实厌恶这个人,想让他在临城走投无路,自生自灭。
这么多天过去了,我气也消得差不多了。
你家阿盛把他关在叶府也好,免得他又煽动学生出来游行。”
“不,总统,我要你把顾远明赶出叶家。盛儿威胁我说顾远明走他也走。”
“你家阿盛太不像话了,谁不知道叶家就他一个独苗,居然说出这等狗屁话伤你的心。”
“我想借这个机会好好考验培养他。你也知道我这副身体恐怕活不了几年了,盛儿是该独当一面了。”
“好,叶老哥需要我做什么,知会一声。”
“那我就谢谢总统。”叶老爷子起身给吴总统鞠躬,“使不得使不得。时候不早了,叶老哥早点回去休息吧!”
“父亲,怎么样?”
叶盛是知道叶老爷子今晚去找吴总统的,也是叶老爷子故意透露的,因此他一直在院门口等父亲回来。
“吴总统说可以让顾远明留在叶府当你的教书先生,不过有条件。”
“什么条件?”
“这次参加世博会,我们叶家的工艺品得了金奖,想来会有更多外国人买账,只要打通销路,我们叶家便会富可敌国。
而吴总统他要我们这条销路五成利润。”
“为什么仅仅要顾先生留在叶府就要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我也觉得代价太大,如果是我,我肯定会把顾远明赶出去,可是盛儿,我老了,未来是你做主,因此我决定把这个选择权交给你。”
说完就回房间里休息了。
叶盛他坚定地选择将顾远明留下。也因此,他告别了从前潇洒自由的日子,正式学习叶家的生意。
原本叶老爷子是想在叶盛成亲之后再逐步把生意交给他,现在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机会。
而叶老爷子给他的第一个考验,就是打通叶家工艺制造的国外销路,由他去跟外国人沟通。
从这天开始,叶盛每天早出晚归,脚不沾地,顾远明明显地看得出来,叶盛很累。
朝气热烈的少年,做着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像一朵鲜艳的玫瑰进入了枯萎期。
“叶盛,等等,你早饭没吃!”院子里的顾远明叫住了他。
“好,我知道了,等会儿在外面吃。”说完急匆匆地往外面走。
就在他马上要踏出小院的时候,顾远明再一次叫住了他。
“为什么要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
顾远明不能出这个院子,他闲逛的时候看到这里很多小巧的工艺品。
还是顾远明了解他,他喜欢做雕塑,他的梦想是成为一个艺术家。
叶盛顿住了脚步,“迟早的事情,我总要接手叶家的。”
“可是你现在才十七岁。”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他应付不来,叶老爷子也没有帮他,更甚还找人为难他。
叶盛苦不堪言。经过一段时间的打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爹就是要为难他,让他把顾远明赶走。
“总要经历的,我出门了。”少年长成了大人模样。
两年后。
人潮人海的码头,有人在焦急地张望着即将到岸的轮船。
“少爷,快看,江小姐乘坐的轮船靠岸了。”
“我知道了,走吧!把牌子举高一点,争取让江小姐一下船就能看到。”
“好的,少爷。”
说话的人正是叶盛,两年的时间让他变得成稳。
他来码头是来接自己的未婚妻,叶老爷子说他亲自去接人来表达我们叶家对江小姐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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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轮船上的人陆续下船。
叶盛等了很久,才等到所谓的江小姐下了船。
“你就是我父亲口中的未婚夫吧!人长得还听好看的。我嫌拥挤,就在船上看了会儿风景,久等了吧!”
江小姐解释晚下船的原因。
“没有。我今天一天的时间都是江小姐的,不管江小姐多晚下船,等到就是值得的。”
“哥哥给我写信说只要我见到你就一定会喜欢你,他说的真没错。”
“谬赞了,江小姐。上车吧!我送你回家,大哥他们已经在家里等着了。”
“好。”江小姐高兴地跟叶盛上了车,她的行李后面的随从拿着。
叶盛看着她,想到了自己刚回来那天也跟她一样天真吗?
在路上,江小姐很活泼,跟他讲了很多国外的趣事,叶盛附和着,他们有共同的留学话题。
“婉莹,到了。”叶盛本来是叫着江小姐的,在车上江婉莹让他直接叫她的名字。
江家门口一大堆人正在等着,成熟稳重的大哥江山,吊儿郎当的二哥江海,还有他们常年在外的上将父亲江成宏。
“父亲,大哥,二哥。”江婉莹看见他们快速的下了车,跑到他们面前。
江家最受宠爱的小女儿和叶家唯一的独子,谁不说一声门当户对,极其般配。
久别重逢的几人一阵寒暄过后才注意到叶盛。
江成宏发话,“叶盛也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好的,伯父。”
夜色已深。
叶盛回来的时候,看见顾远明坐在小院里的石凳上。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码头接我的未婚妻了,他家里留我吃饭。”顾远明闻出一股酒气,说明他还喝了酒。
“未婚妻?”叶盛有未婚妻,那他还亲自己?还把自己当作金丝雀养?
叶盛解释道:“我父亲做主的,很久之前就定下了。”
一阵沉默。
“对了,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待在这个小院已经两年了,顾远明不知道自己还要被关多久
叶盛知道他的想法,“放心吧!你马上就可以回临城大学继续教书了。”
“真的吗?”顾远明很惊讶,没想到他还可以继续教书。
“这两年,我们叶家的工艺品出口贸易做得很好,父亲很满意,吴总统靠关税挣了不少钱。”
“可关税是国家的。”话没说完,叶盛用手指抵住了顾远明说话的唇。
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好,敛财是大家族心知肚明的秘密。
“回去睡觉吧!”说完,叶盛又在顾远明耳边说:“你懂的,我只喜欢你。”
夜风吹来,顾远明耳垂还滚烫着。
这两年里,顾远明面对最多的就是叶盛。
他讨厌对方把自己囚禁在这方寸之地,又觉得被好吃好喝招待着,吃食都是顶尖的,靠自己他一辈子都做不到。
两种思想激烈碰撞,好不容易达成微妙的平衡,叶盛又说喜欢他。
顾远明心中对喜欢的认知,是伯牙与子期,是知音,是灵魂共鸣。
面对叶盛,两年前的他只有感激。
而现在,他看着叶盛逼迫自己长大,他有一种怜惜的感情,这是他以前从未对别人有过的感情。
罢了,得过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