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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你打她了?

作者:雪洲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那天晚上。


    赵娟是悄悄地逃回来的。


    看着床边正在呼呼入睡的男人,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就悄悄地跑了。


    她工作的房间本来有换洗的衣服,为了不惊动床上的男人,她匆忙地套上衣服就走了。


    这就是她那副模样出现在陈安面前的原因。


    不修边幅,衣着散乱。


    回程的路上,经过那漫长又漆黑的小巷。


    四周静谧,没有人会选择这个时候出来。


    里面的人纸醉金迷,外面的人安睡梦乡。


    小巷里抬头看,是看不到星星的,连月亮都若隐若现。


    它们被光污染遮挡着,像被一块幕布遮着。


    夜晚的风和白天不一样,冷飕飕的。


    即使是在最炎热的夏天,也透着一股寒意。


    赵娟擅自离开,她知道这样做会得到惩罚,但她还是这么做了,她想回去跟陈安解释。


    至于解释什么?她回想自己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


    这就是事实,丑陋的事实。


    大脑飞速运转,于是她想到了一个损招——装可怜,再编一个让人怜惜的故事。


    这样或许看在自己身世可怜的份上,陈安会和她保持以往的关系。


    对于编故事这样简单的事情她都手到擒来。


    在这里工作了这么多年,面对一些有拯救心的客户,她早已麻木。


    他们并不是真的想拯救失足女,只想通过别人的悲惨经历来凸显自己的圣母心,从而认为自己拥有高尚的品德,这样,他们就会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还有点儿用。


    进入这一行,早已学会胡说八道,保证一套词还不重样,像什么流浪的乞丐,落魄的孤女,欠赌债的父亲,吸毒的母亲,患重病的兄弟姊妹。


    可她到了门口,敲门之后在等待开门的时候。


    她觉得自己编的苦衷漏洞百出,甚至是荒谬,她顿时词穷。


    而且她不敢保证,看着陈安的眼睛她能够面不改色地说出自己的谎言。


    她演不出来。


    明明她在顾客面前巧舌如簧,仿佛是一个天生的演员,连在男人身下伪装高潮都那么惟妙惟肖。


    可是,想到陈安看见自己在丑陋的男人那里求欢,自己如此放浪形骸,搔头弄姿的模样,她就羞愧,感觉无地自容。


    当她进了屋,面对陈安的默不作声地抗拒,她心里很难受。


    如同一把钝刀子插进她的胸膛,在里面反复绞杀。


    当她好不容易去接近对方,陈安一退再退,避免自己的接触,这一举动更是伤透了自己的心。


    她想跟陈安解释说明这些,告诉她自己只不过是当做工作而已,别人出卖劳动力,自己出卖的是身体,这两者并无不同,都是赚钱的途径罢了。


    面对着如此难以沟通的局面。


    她想告诉陈安自己不在意流言蜚语,自己怕的是你离开我,怀着这样的心思导致自己慌不择言。


    赵娟心里有无数的话想对陈安说,却无从下口。


    后来她将想说的话写在纸上,歪歪扭扭的字迹每一笔都是她的心声。


    说来自己会写字还是得益于陈安。


    赵娟在纸上这样写道: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太怕失去你了。


    当你打我一巴掌的时候,我为自己的胡言乱语买了单。


    同时我也知道我俩再无可能回到从前,注定分道扬镳。


    于是我仓皇失措地逃跑了。


    后来,当我们遇见的时候,我不敢直视你,怕你淡漠的眼神,怕你会语言讥讽我,更怕你对我不闻不问。


    结果,你果真还是这样沉默。


    我想如果你是一个男人,那你绝对会是那种令人伤心的男人,一个喜欢冷战的男人。


    喜欢冷暴力的人会把人逼向崩溃,逼向绝望。


    而你,陈安,现在正把我逼向崩溃的边缘。


    特别是你跟那个讨厌的房东否认我们之前的关系。


    你居然否认我们是朋友,你说你是我的债主,你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如果不是,我原谅你的口是心非。


    如果是,那你真是一个绝世大混蛋。”


    字里行间,还夹杂着拼音。


    赵娟没把自己如泣如诉的信递给陈安,她一直留存着,有事想倾诉了就把那些话写在纸上。


    后来话语太多了,有责怪,有抱怨,有愤怒,有倾诉,她还专门买了一本笔记本。


    好像和陈安闹掰之后,她就爱上了写作。


    ……


    今天,陈安如约来帮王镇手臂华上药。


    他住得地方和他本人生人勿近的性格很像。


    在二楼的角落,毫不起眼的角落。


    同是角落的房间,陈安可以想象他的房间比自己的房间还要黑暗。


    比自己还低一层楼,阳光更照不进来。


    下班回到家之后,她先是来王镇华的房门口敲门,他没有应。


    陈安就先回家做饭了。


    吃完饭后又去找他,王镇华还是没有回来。


    期间又敲了三次,对方还没有回来。


    后来陈安干脆就坐在二楼的楼梯上等着对方回来,这样就不用她隔几十分钟去敲一次。


    频繁的在二三楼走动她自己都烦了。


    后来,接近十一点的时候,王镇华终于回来了。


    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家,身上一大股酒味,不过头脑还是清醒的,炎热的天气穿着长袖只为遮挡住包扎的伤口。


    陈安注意到他衣服换了,心想等会儿问问他伤口沾水没?


    王镇华很疲惫的回了家,不想在这里看到了陈安。


    好像陈安就在这里等着他回家。


    楼梯上是有电灯的,电灯的光影射出出陈安的影子。


    而且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陈安捧着小说在这里安静地阅读着。


    长长的影子衬得陈安小小的。


    “你终于回来了。”陈安站起身来,伸展一下身体,她在这里坐的有些久了。


    王镇华看着陈安夸张的动作说道:“你在这里等了多久?”


    “好久。”陈安模糊地说了一个词。


    然后跟在王镇华身后,看着他拿出钥匙开了门。


    期间,陈安路过赵娟的房间,不经意看了看。


    她知道,这个时间段赵娟还在卖力干她所谓的工作。


    想到这个工作,她的心情又变得复杂起来。


    进了屋,陈安发现王镇华的房间很空旷,很整洁。


    整洁得根本不像男人的房间,是她刻板印象了。


    房间很小,东西不多,一张床,一个桌子,一个晾衣架,上面挂着几件衣服,几个小胶凳,还有一个连煤气罐都没有的煤气灶,一切摆放得整整齐齐。


    王镇华不会做饭,他一直都在外面吃,房间里面的煤气灶对他来说都是摆设。


    即使是摆设,陈安猜测对方也会不时的擦上面的灰尘。


    但是陈安觉得没有油烟味的房间会显得冰冷。


    空旷的桌子上放着的是昨天去医院拿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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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陈安顺手拿过来放在旁边,她要开始给王镇华上药了,对方很配合。


    陈安先把他的袖子弄开,把手臂裸露在外。


    “我看你衣服换了,你昨天伤口沾水了吗?”


    “天气热,我需要洗澡。”王镇华变相地承认了他昨晚伤口沾水了。


    陈安无奈,对方不遵医嘱,自己也无可奈何。


    他在沾水之后重新上药包扎了一下。


    陈安之所以看得出来,是因为王镇华包扎得实在太丑了。


    纱布围绕了好几圈,最后打了个死结。


    这里没有剪刀,陈安不容易把死结打开,她小心翼翼的,生怕伤口再次渗出血来,功亏一篑。


    “别那么畏手畏脚的,快点弄,弄完我要睡觉了。”


    这句话激怒了陈安,她这样轻手轻脚还不是怕他的伤口好不了,居然还嫌弃她。


    她不管了,疼是对方的事情。


    不用顾及这些,陈安很快把死结打开,把纱布展开,看到了伤口溃烂的模样。


    有些不忍,还是放慢动作,用棉球慢慢地擦拭上药。


    一切都搞定了。


    “明天我还是这个时间来吗?”


    他们还是要约定一个时间,别像今天一样,陈安在楼梯上坐了好几个小时。


    “明天九点钟我会回来,以后都九点钟上药直到伤口愈合。”


    而后他又补充一句:“有例外我会提前一天告诉你。”


    “好,我知道了。”


    然后简单收拾了一下桌面,就离开了。


    等陈安正要踏出屋门口。


    “等等。”里面的王镇华叫住了陈安。


    陈安疑惑,“还有什么事吗?”


    “我饿了。”说完还咳嗽几声。


    你饿了关我什么事?陈安心里疯狂吐槽。脸上微笑的看着王镇华。


    “你也看到了,我屋子里没有做饭的东西。我要你做给我吃。”穷图匕见。


    王镇华看出陈安不愿意,他抬起了他受伤的手,意思很明显,这是为陈安受得伤。


    陈安内心骂骂咧咧。


    她上楼给王镇华做夜宵。


    时间不早了,应付应付得了,她跟他做了面条,顺便煎了一个蛋。


    没有煎蛋的面条少了灵魂。


    很快,一碗面条就快速做好了,她还得端下去。


    “你自己吃,吃完把碗放那儿,明天我来拿就行。”陈安困了,她现在连洗碗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躺在床上睡觉。


    “不行,脏,你在这里等我吃完,自己把碗拿回去。”


    陈安长叹一口气,“好。”说完打了个哈欠。


    王镇华看着陈安如此没精打采的,“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这么晚吗?”


    我管你回来晚不晚。


    陈安没有搭话。


    王镇华继续说,“我碰到你那个当小姐的朋友了。”


    听到他说赵娟,陈安睡意顿消。


    “她拦住我,不让我走。问我为什么把你带进场子来?”


    “你猜猜我后来怎么回来的?”王镇华卖了个关子,他让陈安猜。


    “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好,你猜到了吧!我打了她。”


    “她还挺顽强的,我那么打她,她都还拦着我,警告我别靠近你。”


    “你打她了?”陈安端起王镇华吃剩的面汤,往他脸上泼去。


    面汤冷了些,还是有温度,把王镇华淋得迫不及防。


    “我告诉你,你再对她动手,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说完就走了,碗也没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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