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隔离过了三天,都相安无事。
幼安堂里紧张的气氛也渐渐放松了下来。
姜去寒本来还担心这些孩子会吵着要回家,没想到都挺喜欢这合居住宿生活。
这也要多亏了沈昭昭。
人格魅力太过强大,不论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爱贴着她转。
“昭啊,咱们这一次也算是共患难的姐妹了,如果我们能顺利出去,我一定好好犒劳、补偿你。”
姜去寒拍了拍门板道。
“真的吗,那我就等着你出来了,我可不会手软噢。”沈昭昭倒也没跟她推脱,一口应下来。
姜去寒无声地笑了笑,半晌又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昭昭,把你也卷进来了,整天呆在幼安堂里,损失不少钱吧。”
“姜姜,你要这么说,我可要生气了,这么见外,”沈昭昭佯装生气,娇嗔道,“我反正也哪里都去不了,在这里帮帮你的忙也好,和孩子们呆在一起可比在沈府好多了。”
“我才不是见外,那我不也跟着一块损失嘛,我可是把全部家当都投进去了。”
姜去寒哼哼两声道。
“你放心吧,到时候保准赚回来。”沈昭昭信心满满打上了保票。
“好好好。”
姜去寒知道,无论是沈昭昭还是容祁,都想着法子让她放松,她也不能再说一些丧气话了。
“对了,你夫君什么时候来呀?”沈昭昭揶揄的声音传来。
“晚上,等他忙完太医院的事情。”
容祁每晚都按时带着她想吃的东西,从狗洞里送进来。
当时看中这宅子的时候,还在吐槽,谁那么缺德给凿一个狗洞,简直给这座宅子弄成残缺的玉。
现在才知道。
残缺的玉,是王啊。
多亏了这狗洞,她也算在不知道是不是人生最后几天中,没亏待自己的嘴。
晚上,霖哥儿在院子撒欢,玩累了就往姜去寒怀中一倒。
春日里都能玩的满身是汗,姜去寒不得不夸他一声精力旺盛。
给霖哥儿换了衣裳,将他带到床上安置好,霖哥儿就缠着她要听故事。
姜去寒这两天已经从四大名著讲到格林童话,从喜羊羊与灰太狼讲到熊出没,没点储备还真应付不来。
“姜先生,等我长大了,我可以娶你吗?”
霖哥儿听着听着忽然就走神了,眼珠子滴溜溜一眨不眨地看着姜去寒。
姜去寒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
“不可以哦,我已经有夫君了。”她哭笑不得地拒绝了孩子的好意。
霖哥儿小嘴一瘪:“为什么不可以啊,我看我爹就有好几个夫人,你也可以有好几个夫君啊。”
一妻多夫吗?
有点意思。
还得是童言无忌。
“这不一样,霖哥儿,如果你喜欢一个人,就要一心一意对她好,不能一下子喜欢好多人的。”
“那姜先生是说,我爹爹错了?”霖哥儿似懂非懂。
“额……这个……等霖哥儿长大了就知道。”
她跟孩子说这些干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还差点把自己扯下水。
“好吧。”霖哥儿点了点头。
姜去寒松了一口气。
“那姜先生以后可以把你夫君休了,然后嫁给我吗,这样就不算是有很多夫君了。”
姜去寒又是一哽,这口气,松了,但没完全松掉。
“霖哥儿这些,都是听谁说的啊?”她笑的略显尴尬。
“听大夫人说的,她老跟爹爹说要休这个休那个的。”霖哥儿乖巧地回答。
难怪。
难怪阿眠会这么着急地找上门来,要将霖哥儿送到幼安堂。
霖哥儿要是真交给大夫人抚养,这得把孩子教成什么样。
姜去寒竖起一根手指,抠了抠脸颊:“姜先生没有理由把夫君休掉诶……”
霖哥儿嘟着嘴,有点难过了。
“霖哥儿还想不想听故事,听魔童降世,哪吒的故事?或者想听骑士和恶龙的故事?都不想啊,那……”
讲故事讲的自己都要睡着了,霖哥儿的眼睛还睁的老大。
好不容易哄睡了霖哥儿,姜去寒伸了个懒腰。
幸好晚上玩了会,消耗了一些体力,不然还不知道要哄到什么时候。
算算时间容祁差不多就来了。
果不其然,悠到后院如愿以偿地收到了昨晚点的餐——加了麻酱和红油的凉皮,香得她口水都要流下来。
“明明是被隔离的,我怎么好像吃胖了。”
姜去寒拉了拉腰间的裙头,比前几天要紧多了。
害,每天吃宵夜,能不胖吗?
为了吃宵夜,还特意搬了张桌子和板凳到墙边。
“不胖。”容祁的声音从狗洞里传出。
“……”看都没看到,就说不胖,男人的嘴果真没一句真话,姜去寒嘁了声,“敷衍。”
??
“我……”
她没给容祁狡辩的机会:“对了,小姝和容安容定他们,回家了吗?”
容祁默了默,心里继续给自己澄清一句,他没有敷衍。
“都回家了。”然后才回道。
“那他们,”姜去寒挠了挠头,“有问什么吗?”
“我没说你和秋梅的事情,就说有个孩子可能接触过,你在里面照看,没什么事情。”容祁说道。
“嗯~”姜去寒满意地点点头,“那你记得别让容安容定凑一块,容定学了武,容安这下真不是容定的对手了。”
“我知道,你放心。”
“我和霖哥儿也都没什么事。”
“好。”
紧接着她就没有说话了,容祁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想些什么。
直到狗洞另一边传来吸溜凉皮的声音。
他敛眸暗笑,放下不少心。
姜去寒吃的忘乎所以,忽然想起来容祁还在墙另一边。
“嗯……现在城外情况怎么样?”她想了想,问道。
容祁说道:“很多难民都进城了,拦不住,现在大多在城南那一块,可能过不了一阵就要往城中走了。”
“他们无非就是饿了,病了,想讨口饭吃,讨个药,要是都得不到的话,肯定是要往里走的。”姜去寒暗暗叹了口气,都挺不容易的。
“所以那些高门贵族开始给城南的百姓施粥放粮,虽然是为了自保、害怕难民进城殃及他们,但也算是出了一份力。”
“那现在感染的人多吗?”姜去寒现在最关心这个。
“从外头来的病人多,不过我和皇上请示过了,将近郊、城南和更靠近城内这三块划分起来,设成重疫、轻症和观察区,“他顿了顿,“是受你的启发。”
姜去寒惊讶地嘴巴微张。
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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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止是接受程度良好啊,简直是快速接受并且行动力满分。
“那等你顺利解决了这鼠疫,得了嘉奖,是不是得分我一半。”姜去寒打趣道。
容祁轻笑了一声:“都给你。”
“也是,你俸禄都在我这……”姜去寒忽然想起来,“那到时候给我个牌匾。”
“好。”
依你。
姜去寒乐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容祁这么好说话呢。
也不敢多留容祁,他现在是抗疫的中坚力量,整个太医院上下、民药局和地方医馆都等他发号施令。
她就赶紧让他回去休息了。
到了第五天,小褚照例给幼安堂送食材。
“夫人。”她站在墙外唤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找我吗?”在院子里活动筋骨的姜去寒一下就听到了,走到墙边。
“我……”
墙那边的小褚不知为何欲言又止。
“是这几天家长们还有来找你吗?”姜去寒问道。
“没有,夫人,”小褚回答的倒是利落,“这鼠疫越来越严重,近郊城南那一块,几乎都成重灾区了,她们都说幸好将孩子放在幼安堂了。”
姜去寒昨晚上有听容祁说过。
不过……
“为什么这么说,有哪家已经染了鼠疫吗?”
“不是的……”小褚又开始支支吾吾。
姜去寒知道不是什么好消息,心里隐隐已经有了预感:“小褚啊,有什么事情就直接说,我挺得住。”
“夫人,那秋梅,确诊了。”
小褚磕磕绊绊地说出来,声音抖的不成样子。
姜去寒忽然听到脑海里某一处坍塌了。
“您上次让她单独住到六姨娘空置的别院里,所以那英国公府的人尚且都还好好的。阿眠夫人说得了空要来谢谢您。”
小褚继续说着,这些听起来已经无关紧要的话。
许久没得到姜去寒的回应。
小褚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夫人,您还在听吗?”
“我在听呢,刚刚跳过去一只野猫,长得怪像姜撞奶的。”姜去寒随口胡诌着。
心里发紧得很。
“那……”小褚还想再说些什么。
“我这边暂时没什么事呢,要不你先去忙吧,昭昭说石灰有点不够了,你看看再寻一些回来。”姜去寒说道。
听不出是什么样的语气。
“好的,夫人。”小褚轻轻应了一声。
“那个,你也注意安全,面罩什么的都带好。”姜去寒又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夫人。”
小褚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
姜去寒在原地站了会。
秋梅被感染她不是没想过。
毕竟秋梅贴身照顾她那已经染上鼠疫的阿娘。
她有些恍惚地走回屋子里。
霖哥儿还在睡觉。
姜去寒算了算时间,这午觉也该起来了,免得等会晚上又睡不着,拉着她要听故事。
她拍了拍霖哥儿的腰间。
没醒。
反倒是嘤咛一声,声音听起来黏黏糊糊的。
姜去寒大脑顿时一片空白,伸手将背对着她侧卧的霖哥儿拉回平躺。
小脸满是潮红,呼吸不均,上气不接下气。
她下意识地用手背贴上霖哥儿的额头。
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