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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天机令杀局

作者:十二斤大猫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每逢月中,阴阳桥会开擂台,叫一些初入江湖的游侠公开比试,表现亮眼的,可能被名门大派挑中。”


    商小姜带着灵寿在街上慢慢走着,“大家都说,这是绝世高手诞生的……”她想了一下,“沃土?”


    灵寿笑了,点头称是,商小姜突然来了兴致,指着那写着“翻江倒海处”的牌子道:“你瞧,那些牌子是不是念起来叫人云里雾里的?其实,这是潮声堂在长安的分堂,他们远在泉州,此处算是他们安在长安的‘眼睛’。”


    她侃侃而谈:“在阴阳桥,有不成文的规定,所有门派帮会,都不准写自己的本名,要取一个别名来。”


    “那商姨的天吉小栈?”


    商小姜一下哑了火,眼珠一转看向别处:“其实,我们真的只是一间客栈……二姨自己有人脉,但我们确实是无门无派。”


    她似是想到些什么:“几年前是有的,只是那时我还跟着家人在西域走商队,近日才回长安,叫什么我也不知。”


    在天吉小栈时,对于母亲的下落,商二娘面露难色:“不是我诓骗你,只是她的下落,我也不清楚。当时我在长安,她远在扬州,个中细节,我并不了解。”


    忽地涌来一股人流,二人一下没反应过来,便被冲散,等灵寿找到空地停下,早已经寻不到商小姜的踪迹。


    她只能凭着直觉和大概的回忆走,突然一道声音叫停她:“灵寿!”


    她侧头一看,商小姜站在一岔路处唤她。“时间不早了,方才二姨来寻我,她说有紧急事要处理,来不及带你找刘公,叫我带你去。”说罢便急匆匆地来扯她,灵寿闻到她身上多出一股琼花的香气。


    “可是那骨符……”灵寿疑惑道,方才她将骨符存在了天吉小栈,因她们二人一会儿还要回去。


    “二姨稍晚些便会送去。”商小姜急道,额上都出了细细的汗,见她如此急切,灵寿只好跟她匆匆离去。


    二人离开阴阳桥,到了地上,商小姜轻车熟路地带着灵寿在人群中穿行。


    灵寿心中渐渐生出怀疑,她不是刚回到长安吗?怎么对长安如此熟悉。灵寿紧张起来,身边这个,还是原来那个商小姜吗?


    不知对方功夫深浅,她不敢贸然开打,便捂住腹部,磨蹭道:“小姜,我肚子有些痛……”


    商小姜停下脚步,扭过脸来,一丝笑容也无:“灵寿可真聪明,可是怎么不听话呢?”


    灵寿大骇,她欲拔剑,但头中忽然一阵晕眩,琼花香味愈来愈浓,她全身像被抽了骨头似的软下去。“商小姜”扶住她,她用尽力气,只能扯住对方衣领。


    “商小姜”衣领被扯松,露出半片胸脯来,她“哎呀”一声,一只手抱住即将昏迷的灵寿,一只手将衣服拢好。


    灵寿看到她胸脯上的琼花刺青,像一只翩飞的蝴蝶。彻底失去意识前,她只觉得脊背冰凉。


    对于刘怀,灵寿只知道父亲年轻时曾在其手下做事,五年前刘怀因病致仕,在家中时不时宴请宾客,天气好时便出门游玩。


    徐中丞曾表示非常羡慕,自己日日埋首于公务,案牍劳形,“你阿娘会嫌我丑的。”


    “阿娘也许已经把咱们忘了。”八岁的灵寿真诚地说。灵寿母亲知道后,特意赶回去给她过了九岁生辰。


    灵寿的名源于灵寿木,《山海经》记载,灵寿木为一种远古奇树,“象征着长寿和坚韧……”灵寿轻声说。


    天吉小栈中,商二娘轻抚她头顶:“是你父亲取的名字,但这是他们共同的期许,”女人眨眨眼睛,“不过永娘这个乳名,是她想了好久取的,生怕难听,你长大了生气。”


    永娘,意为长命无灾。


    灵寿悠悠转醒,梦中破碎片段光怪陆离。虽已醒来,但钝痛仍在,她边揉着额角,边观察四周。


    四周燃着烛火,室内无窗,只有一扇紧闭着的暗门。


    看来这是间密室,她无暇顾及头痛,细细思考。密室里侧摆放着一张长桌,上面堆积着厚厚的案卷,和一盘残局。


    另一侧摆放着武器架,陈列着各式刀枪剑戟,灵寿的无忧剑也在其中。她摸了摸空荡荡的身侧,把剑取下来。


    灵寿走到长桌前查看,看清内容后不禁屏住呼吸。那些案卷上,是刘怀全家的信息。包括夫人,女儿,甚至连管家都有。


    大到外貌性格,小到习惯口癖,都有详细记载。身后传来暗门开启的声音,她赶紧把剑藏在桌下。


    “贤侄女可等得辛苦?”一道苍老的男声传来。灵寿将冒汗的双拳藏入袖中,装作淡定地转过身来。


    面容苍老,须发皆白的“刘怀”,脚步轻盈地走了过来。


    他既然直接将灵寿关入这密室,灵寿也无法装作不知,只得故作冷静道:“你们想做什么?”


    “呵呵,我是来找徐娘子要天机令的。”冒牌货也懒得再装。灵寿听了却有些不解,她本以为,这些人是来要骨符的。


    不对,灵寿脑中混乱,千面谱既然早已在暗处盯着她,为何之前那么多机会却不下手?


    “霓裳破失踪了这么多年,找也找不到,唉……”“刘怀”叹气,“若是她把天机令留给了女儿呢?”


    “徐娘子好好想想吧。”他微笑道。


    可灵寿对此一无所知,她只得信口胡编:“自然是在我家,你随我去取……”


    “让我们带你去洛阳取?”“刘怀”叹气,“既然小娘子想不出来,那我就找些帮手替你想想。”


    说罢他真要去找人。这伙人阴险歹毒,若被拷打岂不要脱层皮!


    灵寿没有办法,只能趁他侧身不备,将刚刚藏进手里的棋子掷出,击中他耳道。


    这缺德法子还是阿娘教给她的,“刘怀”耳道鲜血涌出,见他痛苦难忍伸手欲掏,灵寿一边心中暗笑,一边从长桌下抽出剑来。


    灵寿乃趁人不备偷袭,才占得先机,而那冒牌货功夫也不弱,抬手间便是十数根金针飞速袭来。


    她斜身闪避,那金针似是有眼睛一般,也跟着拐了弯——杀机扑面,她不得不迎战。


    长剑狠扫削断几根,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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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点,一脚踩中旁边矮柜,借力一跃,来了个鹞子翻身,剑尖似是绣娘手里的巧针,穿针引线一般,将那吊诡金针戳了个干净。


    “刘怀”冷笑一声,后撤几步,将腰带抽开,握在手里一甩,扫倒一排灯饰,原来是伪装成衣带的长鞭。


    灵寿不惧,剑身瞬时缠了上来,剑意刚猛,长鞭虽柔软灵活却难敌千钧之势。


    “想以柔克刚?做梦!”她愈战愈勇。


    见自己落了下风,“刘怀”略一思索,甩出几根金针。


    见他故技重施,灵寿便认定对方已穷途末路,斩去金针后,她正待张口,“刘怀”长臂一甩,袖中除了金针,还抖出黄绿烟雾。


    观其颜色,就知这不是什么好雾。灵寿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等她斩去金针,毒雾已近在眼前。为躲避毒雾她连退好几步,身子一侧,一时不察,竟闪到了一个死角。


    吸入雾气,她只觉头痛欲裂,招式也慢了许多,“刘怀”在先前的打斗中虽负伤,但不受毒雾影响,抄起尖利的灯架朝灵寿刺去。


    灵寿避无可避,灯架刺透左肩,将她生生钉在了墙上。


    “呃!”全身一瞬间僵直,痛入骨髓,她不顾剧痛,右臂发力掷出无忧剑,化剑为箭,将“刘怀”刺了个对穿。


    鲜血从伤口涌出,汇聚成暗红的溪流。灵寿眼前阵阵发黑,视野昏暗,她已看不清前方,只听到对面传来“嗬嗬”的喘息。


    “要天……机令……”他已无力装出老人声音。“噗通”,是人体砸倒在地面的沉闷声。


    “卑鄙……小人。”血液浸润喉咙,嗓音沙哑,灵寿慢慢呼出一口气,双手攥住肩上灯架,用力往外拔,灯架微微往外移动了些。


    “呼……喝啊!”两手青筋暴起,冷汗如雨下,血淋淋的锐器“噗嗤”一声退了出来。她眼前一片黑暗,手一松,灯架砸落在地。


    灵寿气力用尽,贴着墙,身子慢慢擦下来,坐倒在地上。前方传来阵阵暖意,和火苗“噼啪”的爆裂声。那人倒下时带倒了灯烛,火舌舔舐上翻倒的酒液和布帛,火势蔓延开来。


    我大抵是要死在这儿了,灵寿想,好歹拉了个恶徒下黄泉,死得倒不算可惜。眼皮似有千钧重,好梦纠缠,她决定就此睡下。


    一只手钳住她未受伤的右肩,摇了几下。灵寿哼哼两声,被架了起来。


    “打打精神,”卓箱说,“徐娘子还未升天呢。”他本欲扛起灵寿,可灵寿遍体鳞伤,扛在肩上一路颠簸,怕不是等到了目的地,人早已归西了。


    他抄起灵寿,离开密室。


    本朝建立初时,严格执行宵禁,近年来却有废弛的迹象,民间渐渐兴起夜市来。


    因目不能视,耳朵格外灵敏,灵寿被卓箱抱着疾行在檐上,听着下面传来熙熙攘攘的人声,仿佛是亲身穿行在人群中间。


    今夜与往常不同,绝望的叫喊像一波波海浪将她卷走。


    “洛阳城破了!”哭号远去,传向远方。


    灵寿半阖的双眼彻底闭上,神智也沉入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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