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大家都很期待黑魔法防御课,但不得不说奇洛教授还是挺让人失望的——满脸通红,含含糊糊,令人不知所云。
艾莎有些无语地把玩自己的羽毛笔,与其看心不在焉、假装结巴的奇洛小丑表演,还不如向赫敏请教呢。但她转念一想,觉得不能轻易放过这位磕磕绊绊的教授,于是果断举了手。
“奇洛教授,能否请您讲解吸血鬼、狼人、巨怪等黑魔法生物?您的理论造诣深厚,一定能给我们讲得特别透彻吧?”她在上这节课之前还特意查找了相关的词组、语句,生怕现场掉了链子。
突然被戴了高帽、原本一心想划水的奎里纳斯·奇洛:……
就在她提问的时候,前排的赫敏忍不住回头看她——赫敏或许还不知道她坐在后面的原因,又或许已经猜到了。难道艾莎提前预料到了奇洛教授围巾的怪味,才故意坐在后排?
她越来越对占卜感到好奇了。
由于坐在第一排,离教授太近,赫敏不得不时不时屏住呼吸,强忍着怪味听奇洛教授结结巴巴地讲课。不过,至少内容比刚才单纯讨论天气时好了不少。
魔药学——属于赫奇帕奇与拉文克劳的联合课,之所以被重点提及,实在是因为魔药课的教授西弗勒斯·斯内普令人恐惧,是个会明显偏袒斯莱特林,但讨厌其他学院学生的人——尤其讨厌哈利·波特。
不过可能和哈利·波特并不在一个课堂,所以斯内普教授也不会浪费时间做一些多余的事情,比如莫名挑刺什么的——然而艾莎很快意识到自己过于乐观。
她们的魔药课是在每周二的下午,是个让人昏昏欲睡但不得不提高警惕的时刻。
魔药课是在一间地下教室里上课。这里要比上边城堡主楼阴冷,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更令人瑟瑟发抖。斯内普一上课便抓起名册,目光如刀锋般扫过学生,刻薄之气扑面而来。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他开口说,说话的声音几乎比耳语略高一些,但人人都听清了他说的每一个字。像麦格教授一样,斯内普教授也有不费吹灰之力能让教室秩序井然的威慑力量。
“这里不需要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坩埚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傻瓜才行。”他讲完短短的开场白之后,教室里落针可闻。
艾莎心想,可能这就是斯内普讲过了无数遍、有着强烈的个人主义风格的开场白吧——虽然毫不留情,但从侧面就可以看出这门课程的困难程度了。
“泰瑞·布特!”斯内普突然说,“火龙血的12种用途是什么?”
被点到名字的泰瑞整个人变得十分紧张——没有人在严厉的斯内普教授面前不变得紧张,他甚至哆嗦了一下,但还是坚强地回想课本上的相关内容。“火龙血可以……烤箱清洁剂、配置治疗药剂、当肥料、还可以除、除斑……”他确实把所有的书都翻过了,但能全部记住实在是强人所难了些。
泰瑞急得满头是汗。
“啧,看来拉文克劳的学生并不是都具有智慧的。”斯内普冷漠地看了他一眼,轻蔑地撇了撇嘴,“让我们再试一次吧。苏珊·博恩斯,如果将干荨麻、磨碎的蛇牙丢进大釜里一起炖煮,大釜仍在生火熬煮时立即加入豪猪刺,会发生哪些危险的事?”
苏珊浑身一个激灵,没想到那么多人里,她竟然还是被可怕的斯内普教授点到了,她只是隐约对这个有印象。苏珊苦着脸小声说:“会……会得疥疮。”
斯内普冷笑:“如果我刚才用词没有错、你也没有听错的话,我说的是,会发生哪些危险……而你,只说了其中一件事。你们在开学前就没有把书好好翻一遍吗?”阴沉而冷酷的教授的眉头似乎形成了川字,他继续阴阳怪气的说:“相较于斯莱特林珠玉在前,在座的各位确实要显得平庸不少。”
“我对于笨蛋的耐心是有限的,所以我决定问出最后一个简单的问题。”果然与传闻中的人物相差无几,大家对于这位教授的偏心与毒舌又有了更直观的认识。“艾莎·理查德,你说说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有什么区别?”
艾莎注意到其中有两个词语是相同的,她想到影版里斯内普对哈利的三次刁难,说实话前两个问题的答案她是想不起来了,但第三个问题就显得相对简单许多——她不假思索地回应道:“它们是相同的,教授。”
这个回答让斯内普短暂地沉默了,但他的模样并没有让艾莎感到害怕,反正他再怎么阴阳怪气的问候,语言不太通的时候,伤害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看来你们也只会这么简单的问题。”斯内普教授轻蔑地啧了一声,“宛如巨怪的小脑袋里,大概也只能装下这么点的东西。”就算答出来了又能怎样,依然免不了被一番挖苦。
“正因如此,我们才更需要您的指导,教授。”艾莎听懂了前半句,下意识回应道,语气里却没有任何不满。
斯内普教授乌黑的眼睛专注地盯着艾莎,旁边的汉娜·艾博的心不禁提了起来,以为她们赫奇帕奇终于要被扣分了——至于为什么要说终于,听说斯内普教授特别喜欢扣其他学院的分,并且为之寻找五花八门的理由,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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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有时候都不需要理由。
“都坐下。”斯内普面无表情的说,“关于火龙血的12种用途……首先,它确实是一种肥料,然后可以作为外敷药,这来自于龙的强大生命力——但是大部分龙血是有毒的,我们今天主要讨论的是火龙血,请记住这一点。第三种用途,可以配置强效治疗药剂;除此之外,它的其他用途分别是:炼金阵法和魔法图符的绘制材料、魔力增长剂的基底溶液、除斑剂、治疗皮肤疣、魔杖杖芯材料的浸泡液——尤其是龙心弦、解除吸血鬼渴血症、可以充当魔法布料的染色剂、魔法墨水的添加剂以及最后一种,烤箱清洁剂。但其实,火龙血的用途不止十二种,或者说,至少是十二种。”
“怎么,这么多内容不值得你们认真记下来?你们真的听明白了吗?”斯内普突然出声说道。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摸索羽毛笔和羊皮纸的沙沙声。在一片嘈杂声中,斯内普说:“苏珊·博恩斯,请听清楚些,如果将干荨麻、磨碎的蛇牙丢进大釜里一起炖煮,大釜仍在生火熬煮时立即加入豪猪刺,药汁会溶解大釜,冒出刺鼻的绿色浓烟,并响起尖锐的嘶嘶声。泼溅而出的药汁具有腐蚀性,碰到身体会冒出密密麻麻的红肿疥疮——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不会犯上这种低级的错误吧?”
苏珊脸色发白,她不明白为什么教授非要带上她的名字,难道她的名字就这么容易被记住吗?
“至于舟形乌头和狼毒乌头则是同一种植物,也统称乌头。”斯内普继续冷言冷语,整个房间内似乎因为他的存在而变得更为阴冷了。“我不指望你们那巨怪般大小的脑容量能记住多少,但至少记住一点——以免哪天不小心把自己弄死了还抱怨是教授教错了。”
魔药课继续上了下去,但在座的学生们的处境并没有改善。斯内普把他们分成两人一组,指导他们混合调制一种治疗疖子的简单药水——是的,就是刚刚他提问过的第二个问题。
“我想你们对它已经有了深刻的理解,如果不想满身红肿灰溜溜去上面的医院,你们最好小心一点。”斯内普语气怜悯,“应该没有人愿意毁容吧?尤其是在场的女孩儿们。”
不得不说,斯内普的毒舌确实为他的单身生涯添砖加瓦。艾莎亲身领教了斯内普的犀利,啧,没有强大的心脏根本挨不了他一顿输出。
因为有着这些特别的前奏,所以真到学生们上阵实验的时候,一个个都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严格按照步骤来,以免出现什么不得了的事故,没有人愿意因为上魔药课而毁容。
虽然很多人因此挨了骂,但令人意外的是,整节课竟无人被扣分——这简直能列入霍格沃茨年度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