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
“……是!”
四下无人,宫琰又腆着脸皮凑上来,笑道:“别生气了嘛,你一口一个本王,听得我怪不习惯的。”
谢伤:“听王妃喊我的名,也颇为顺口。”
得,这是对自己刚才的回答不满意。
王爷大发慈悲重新给了台阶,宫琰立刻就警醒了。
“我这不是、不是看见你和美人待在一起,会错意了嘛。”宫琰小声,“我原本听到外面的动静,还以为你给我准备了惊喜,特意换了身新衣裳。”
她站起身,转了一圈道:“喏,好看吧?”
自然是极美的,王妃很适合明艳的衣裳,谢伤眼眸闪烁,又在对方看过来之前移开目光。
“我精心打扮,结果出来便看见你美人环绕,歌舞升平的,还不能吃味了?”宫琰说着,无比自然拿起未动的碗筷,给他夹了一块流心酥,又重新盛了一碗米粥,摆在他面前。
“难得王爷愿等我,可不要咽一肚子气,快吃。”
谢伤看了自家王妃一眼,也有样学样地为她盛了一碗,然后才在宫琰惊愕的眼神中拿起碗勺,慢条斯理用膳。
宫琰搅动汤勺,眼珠转悠着,心思百转千回:莫不是我答的满意……消气了?
正想着,片刻沉默后谢伤抬眸,注视她的眼睛道:“王妃日后有这些美人相伴,定乐不思蜀,连家都忘了。”
宫琰眼珠一凸,简直要吐血。
冤枉!
“我还什么都没做,甚至连一首曲都没听完,王爷怎么能恶人先告状呢?”宫琰不服,坦坦荡荡,“更何况,我经营的可是正常生意,王爷若是不信,大可随时派人检查!”
谢伤别过脸:“是我心思敏感,多虑了。”
“……”
宫琰搜肠刮肚,不知如何保证时,救星到了。
云珠呼吸微微急促:“王妃,搓衣板拿来了,您要……”
宫琰忙放下碗勺,三两步上前夺过丫鬟怀里的搓衣板,“哐啷”放在王爷面前。
谢伤下意识侧身,盯着那块陌生的木板,搓衣板颜色略深,似乎是临时擦干抽来的,微潮,卡槽还渗着水。
谢伤不明所以:“……做什么?”
“哄你啊。”宫琰笑,“夫君心里有气,左右得让你撒出来才好,憋坏了我心疼。你稍后,我先跪着。”
说着拈起薄衫,屈膝就要往上磕,大片艳色翻飞,轻轻盈盈往心口扑来,谢伤本能探身,稳稳将人捞起。
宫琰唇角弧度更深,顺势靠在男人怀里。
云珠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一颗心高高悬起,又猛然坠在棉花里,她背过身,胸脯剧烈起伏。
小姐也太坏了!云珠默默给自己顺气,难得站在王爷那边——就该让王爷好好治治她!
王爷心脏狂跳,嗅着鼻尖冷香,一点点平复呼吸,他轻骂:“宫明瑶!”
宫琰蹭了蹭他的颈窝,软着调子:“怎么啦?”
笑得像只狡猾的红狐狸。
谢伤呼气吸气,手臂自然揽着宫琰腰身,面色依旧冷着,分明该生气的,可被她这么一搅和,原本堵在心口的郁闷也散了。
最后,也只干巴巴地道:“简直胡闹。”
“闹呗。”宫琰埋在他怀里,深深嗅着皮肤之下血液的腥甜,嗓音闷闷的含着笑,“日子不都是这样闹着闹着过去的吗?不然冷冰冰安静的多没意思。”
“我啊,就喜欢看你闹脾气。”
谢伤圈在对方后腰上的手臂拥紧,鼻尖满是熟悉清冽的冷香,忽然生出几分贪恋来。
明明自己不愿松手,嘴里还怪罪起王妃来:“宫明瑶,你真的很麻烦。”
宫琰认了:“我爹我娘,姐姐和兄长都这么说过。”
谢伤又道:“很讨厌。”
嘴上说着讨厌,心里却暗暗高兴着。
尽管他自己也不知这喜悦从何而来。
宫琰感受腰上的力道,忍笑:“嗯,很喜欢。”
谢伤没搭话。
“王爷放心,以后再忙我也不会不回家的。有王爷美玉在前,我又怎会看上其他?即便这玉石再美再好,于我而言都不及王爷半分。”
宫琰仰头,轻笑道,“你是我夫君啊,是天底下最特别的。”
【滴!谢伤爱意值+5,当前爱意值25,请宿主再接再厉!】
谢伤微微目移:“花言巧语。”
宫琰眼睛笑出月牙,她的王爷怎么这么别扭啊,可爱死了。
安抚好王爷,用过早膳,宫琰便去了徐伯安排的小院,刚把人招进来,她需得出面。
宫琰走进庭院,先前那个阿那迦灵正在练舞,旁边一位乐师弹着琵琶,其后一个红衣美人坐在石凳上擦拭她的小面鼓,剩余之人也都专注自己的事,闻言皆抬头望过来。
宫琰安静等这一曲演奏完,才笑着开口:“何时来的王府?”
众人起身行礼,阿那迦灵道:“回王妃的话,昨夜便到了。”
“过几日要迁新府邸,我就不问你们吃住习惯了。”宫琰随意道,“日后住宿徐伯有安排吗?”
“有,他让我们宿在酒肆附近的宅邸里,但酒肆里也有供我们小憩的房间,来时特意带我们瞧过,很满意。”
“满意便好,新府邸我也会让人给你们留地方,之后会发放令牌以供出入,至于宿在何处权看你们自己选择。”宫琰说,“可见过青梧?”
“见过,青梧公子待我们很好。”
“那便好,有何处不懂的可以多问,这方面他比你们熟。”宫琰道,“我打算一个月后重新营业,届时会有排班,经营时间外,皆可自由活动。如遇事差人传话给我,在外受欺负了,我不会不管。”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皆是喜色,齐声:“谢王妃。”
宫琰不动声色环视一圈,半数异域之人,半数大燕,风格多样,气质不一,徐伯看人的眼光还真是毒辣,这般想着,宫琰又问:“诸位酒量如何?”
众人脸色微微变了。
阿那迦灵谨慎道:“需得陪酒?”他记得青梧公子不曾提起过这事。
“我打算从舞姬里挑两个出面主事,偶尔也需要应酬,但请放心,我有我的经营之道,不存在其他交易,亦不会有违背尔等意志的过分之举。”
“届时我将从王府抽调护卫,日常经营我亦会出面坐镇,盛安酒肆是我宁王府的,你们不必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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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让众人松了口气,宫琰话锋一转,又道,“但我也不希望你们过分清高自傲,热情迎客,待人以礼,做好自己该做的,解决不了的问题再交给我。”
这要求不难,阿那迦灵代为应道:“请王妃放心。”
“我自然是放心的,且非常满意。”宫琰挑眉,“那便是你了,还有人自荐吗?”
说完,红衣美人将小面鼓别在腰间,上前几步与阿那迦灵齐平,双掌合十,微微倾身道:“愿为王妃效劳。”
宫琰早就注意她了,服饰与阿那迦灵风格一致,应是来自同一国家:“你唤何名?”
“楼雪鸢,来自波斯。”
宫琰眼神微亮,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后自然收回,克制吃瓜的欲望:“你们酒量如何?”
“千杯不醉。”
妙啊!宫琰更满意了:“那便这么定了,青梧性子沉稳,擅主内,但出面这事还得你们两人来。”
两人自是无不可,阿那迦灵道:“我等随使团交流暂时定居在此,此后便一直在宫廷演出,没有酒肆从业的经验,可能不太擅长处理这些,需要一段时间的磨合。”
会主动思考,合理提出疑问,而不是被动接受指令,宫琰恰好就需要这样的人。
“酒肆不比宫里,做错了事不会掉脑袋,你们无需小心翼翼。除原则问题外,我容许你们犯错。”宫琰接话,“还是那句话,一切有我。”
宫琰说完,看向院内一众:“还有问题吗?”
短暂的静默之后,宫琰满意颔首:“走,去酒肆看看?”
王妃进这院子还没有多久呢,出来时就呼啦啦一片,徐伯探身一看,嘿!王妃走最前头。
“王妃!”徐鹤拖着老胳膊老腿赶上,“您去酒肆呐?”
“嗯,带他们去逛逛。”宫琰跃跃欲试,“顺便考验一下他们酒量。”
徐鹤第一反应是王妃当真是片刻也待不住,昨天刚喝醉今天竟然又要喝酒?您不是刚把王爷哄好么?
末了又觉得理应如此,小两口闹腾些也挺好,他提醒道:“王爷刚应召入宫去了,王妃可莫要醉外头惹王爷闹脾气,最好溜达溜达就回,今日厨房做了您爱吃的清蒸鲈鱼和酸汤。”
“瞧您这话说的,我岂是抛夫弃家的人。”宫琰被老伯三两句话说的心痒嘴里也馋,谁说王府不好?这可太好了。
“徐伯放心,我去去就回。”
走之前宫琰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自己是真去了就回。
前脚还没落地,后脚王府的人便追了过来,宫琰转头,来人一袭黑衣,半张脸掩于黑布之下,看眉眼似乎是生面孔。
“王妃,府里出事了。”那人急道,“属下听王爷提起过,说您会医,便擅自做主前来寻您,求您救救沈七。”
宫琰眉心重重一跳,她可没忘记新婚遇袭之后府中影卫惨烈的伤亡,可她分明记得,王爷当日去看那些影卫时,伤情已经稳定。
“你是何人?”
“属下是……”那人神色焦急,抬头看了眼宫琰身后的舞姬乐师,众人早已第一时间转身避开,“属下是王爷亲卫,徐影不在,王爷没回来,萧郎中也束手无策,属下只能来寻王妃。”
宫琰便知眼前人是王府影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