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思在辛家落了脚,她后知后觉地了解到,表姐辛芷是个经商奇才,白手起家,一手开创了风靡全长安的咖啡产业。
而那日在城外救她姓名的大将军,是闻家二公子,人称血鹤战神的闻衍鹤。
“你别说,你们家倒是和闻家有些缘分。”
苏念慈误打误撞地从白无思嘴里套出了她来到长安的经过,不经发出感慨,这缘分,可真是玄之又玄。
“缘分?念慈姐姐为什么这么说?”
白无思一张小脸被火光映照得通红,白泽兰这些日子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白无思脸蓬起嫩肉,整个人娇软可爱,眨着大眼睛,让人不由自主地想欺负一番。
白无思对苏念慈的尊敬让苏念慈十分受用,她挺了挺胸脯,状似神秘地凑近白无思。
“你还不知道吧,你阿芷姐姐和闻家三公子的二三事。”
白无思被苏念慈带着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听闻早春,苏南淮江城有一迎春会,说是些踏春赏景的交友活动,苏念慈起了兴致,于是带着伤病痊愈的白无思顺风南下。
可两人到了淮江才发现,是她们会错了意。
所谓迎春会,迎的根本不是所谓的春色美景,而是一场大型的达官贵人相亲大会。
苏念慈汗颜,“我说怎么参加个迎春会,还要出示可以证明身份的物件。”
苏念慈如今也是小金库充沛,富得流油,要不然,这迎春会主办方还不愿放二人进来。
白无思看着周围形形色色来往的男男女女,心中紧张。
“念慈姐姐,我们是不是来得不合适。”
苏念慈心大,安慰道:“没事,往好处想,这些人也看不上咱,咱就在一旁看热闹好了。”
两人寻了个角落的位子,准备好好当一回观众。
“听说了吗,这次迎春会,男宾里可是有个抢手货。”周围有人小声交头接耳。
“谁啊?我只听说这淮江县令次子李知远已过弱冠,自然是要参加的,有何人还能门第大过他?”
“那你可就消息闭塞了,知道罗香寒深居闺阁,许久未曾在公众前露面,为何这次会突然参加迎春会吗,就是为了那抢手货去的。”
“天,那可是世家罗家的才女罗大小姐,在这淮江,就论长相,哪有女子能出其右,到底是哪个男宾?”
白无思听着此话,也心中好奇。
世家才女,要不是去了长安投奔姑姑,她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一回吧。
看着一个个衣着华美的男宾走上雅座,面前焚香煮茶,众人脸上也满是自信壮志,恨不得一开场就将旁人全部比下去。
白无思心中意动,这些世家子弟,有了一定的身份地位,就有了自己选择夫婿或是妻妾的能力,白无思本以为,自己就是个受人摆布的命,等她过了及笄,便会立马被白起元寻个彩礼多的人家卖掉,而她毫无反抗之力。
可现在看,无论是白泽兰还是辛芷,甚至是身旁的苏念慈,似乎没有一人对说媒联姻感兴趣。
她是不是也能在不久的将来,找到一个自己中意憧憬的郎君。
白无思心口跳的厉害,少女怀春的想法如同嫩芽般随着温和的春风飘扬。
“快看快看,他来了他来了!”
周围人激动道。
人头攒动,白无思艰难地透过交叠的肩膀往中间望去。
她只依稀看到了个高大挺拔的身影。
“不愧是武将!这身量,这气质,啧啧。”
“他一出场,那些儒雅修士岂不是黯然失色。”
男人走到自己的位子,对他造成的骚动没有任何表示。
周围临近的席位忙不迭地站起同他打招呼,姿态谦逊。
“闻将军,久闻大名。”
闻...将军。
白无思心中一紧,全身血液无法自抑地往头顶涌去。
居然是他。
白无思心中大震。
闻家不是扎根在长安吗,怎么闻将军会南下参加这迎春会。
原来闻衍鹤还未婚配。
白无思一时间心中思绪万千。
闻衍鹤扫视了一圈向他打招呼的人们,嘴角牵起一抹得体的微笑吗,也抱拳回礼。
“各位,不必如此拘束。”
周围人又是一顿礼貌回礼,夸他将军之资、夸大不拘小节的什么都有。
好半天,闻衍鹤终于屁股挨到了座椅。
他心中叹气,深感社交不易。
闻衍鹤当然不是自愿来着迎春会的。
他早已到了适婚年岁,前两年还能用着边关行军这些借口搪塞过去,可近日休沐,经常出现在家族那些宗亲的眼中,难免他的婚嫁之事不被人提起。
加之眼看着三弟的感情也已有了进展,闻致远看不惯他终日呆在家中无所事事,于是大手一挥,直接把他赶来了这淮江。
都怪这闻衍舟,闻衍鹤心里愤愤地想,一天到晚只知道追着人姑娘跑。
迎春会并没有什么新意的举措,不过是男女双方对对诗,交流交流美景罢了。
闻衍鹤对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不感兴趣,自然也没有看中任何一个女宾。
哪怕是众人推崇的罗家才女,周围男子的眼睛都恨不得黏上去了,闻衍鹤也只是堪堪扫过一眼。
各样花草有各样的美,总有欣赏花草的人,可惜他闻衍鹤是个糙人,对这些不感兴趣。
比起花草,他倒是更感兴趣猎物,那些孱弱的幼兔幼鹿在捕食者的尖牙下瑟瑟发抖,锋利的牙尖划过颈侧喷薄的血管,温热的鲜血打湿皮毛,泛着热气,漂亮又生动。
闻衍鹤漫无边际地想着。
白无思看了会儿迎春会,发现那罗家才女果然受欢迎至极。
好几位男宾争相在她面前展现自己的学士,眉目传情传得眼皮都要抽搐了去。
可惜罗香寒应是并不中意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无论是神情还是言语,都暗含着推拒之意。
可不像白无思隔着很远都能明察秋毫,一黄衣男子哪怕是站在罗香寒面前,都看不出她的婉拒之情。
“罗小姐,想必你知道我江家财力,若是你有意,千金聘礼,也不是不可。”
黄衣男子神情倨傲,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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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足间,暗暗展示着腰间悬挂的白玉佩,和袖口若隐若现的红玛瑙珠串。
罗香寒面上微笑神色不变,可心中已然开始不喜。
这迎春会不过是个众人相识浅交的场合,面前这江家公子,一上来就是谈论妆嫁,未免也太心急了些。
况且,什么是她有意,千金聘礼也未尝不可。若是女方真开口提,岂不是会被他江家当成见钱眼开的落魄户了。
江姓男子毫无察觉自己这番话的不合适,他大步上前,举起茶盏,面向罗香寒。
“怎么样,罗小姐,若是你没什么意见的话,就以茶代酒,和我喝这一杯交杯酒吧。”
如此这般冒昧,无论是在场的其他男女宾,还是台下看热闹的人群,全都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罗香寒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他当她罗家是什么,如此不留情面,以为他江家是什么皇亲国戚吗。
“还是不了,江公子。”
罗香寒神色冷下,脚步后移。
“我此行,并没有就此谈婚论嫁的意思。”
“你拒绝我?!”
江姓男子似乎完全没想到事情会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登时恼怒之色上脸。
他哐当一下将茶盏甩在地上,飞溅的茶水溅了一圈。
“你装什么清高?你一个女的,来这不就是来嫁人的吗,我念你平日里不爱抛头露面,才对你高看一眼,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江姓男子蹬蹬往前走了两步,迅速逼近罗香寒,眼看就要动手动脚。
罗香寒脸上露出恐惧之色,发间步摇颤动,“你别过来。”
江姓男子充耳不闻,一掌伸来,眼看就要掳住眼前毫无反抗能力的女子。
突然,侧面伸出一脚。
“哐当!”
众人定睛看去,江姓男子直接被踹进了花圃。
闻衍鹤大步上前,挡住江姓男子怒视罗香寒的身影。
他神色冷冷漠,眸中寒光直刺,“不守规矩,就滚。”
江姓男子看到闻衍鹤这副模样,心中怵得慌。
听说在军中,这闻衍鹤可是一言不合就鞭刑的暴虐将军,他一介文人,哪惹得起。
江姓男子忙不迭地滚了,形容之狼狈,如同嚎叫着被赶走的家猪。
“多谢闻将军相救。”
罗香寒行礼道谢,她面上泛起微微红霞,看向闻衍鹤的双眸如秋水含波,含情脉脉。
闻衍鹤身形高大,罗香寒纤瘦腰肢完全笼罩在了男人深邃的阴影里,远远看去,就像是两人相拥在了一起。
白无思躲在人群里,看着相得益彰的两人,心里不是滋味。
他二人男帅女美,家世相当,俨然是相配合拍。
白无思说不上自己是个什么心情。
她深知自己不过一介平民,好运得了闻将军的援手,理应躬身道谢,更没有立场肖想更多,她这些天在辛家,也从未想过再去打扰闻将军。
可眼下,看见闻衍鹤和适龄貌美的罗家才女站在一起,白无思莫名觉得心中悲伤阵阵,不知从何而起,不知如何化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