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她突然咬断舌尖,鲜血喷溅在符链上——锁链寸寸断裂,而她整个人竟化作一滩黑血,融入了青铜鼎中!
地面再次剧烈震颤,岩缝开始崩塌。路清野一把拽住程辞:“走!这地方要塌了!”
众人冲向另一侧的狭窄通道,身后传来青铜鼎爆裂的巨响。黑血如洪水般涌来,所过之处岩石腐蚀消融!
“前面有光!”姜棠喊道。
通道尽头是一处断崖,下方云雾缭绕,深不见底。而悬崖对面,隐约可见一座悬空的楼阁——西楼!
真正的核心之地!
程笙感受到魂魄的波动,毫不犹豫地执笛跃出,白衣在风中猎猎如鹤。竹笛横吹,音浪化作无形阶梯,她踏着音阶直奔西楼!
“阿笙!”程辞厉喝,却见她回头一笑,红袖长鞭猛地卷住西楼的栏杆。
“哥哥,你相信我!”
程笙的红袖长鞭在云雾间划出一道弧线。她借力一荡,身形轻盈地落在西楼栏杆上,白衣翻飞间,竹笛已横在唇边。
西楼内寂静无声,唯有檐角铜铃在风中轻响,声音空洞得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
“阿笙!”程辞的声音被山风撕碎,断崖对面,众人被翻滚的黑血阻隔,一时难以靠近。
程笙没有回头,指尖在笛孔上轻轻一按,清越的音波如涟漪般荡开,西楼的门扉“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楼内烛火幽绿,映照出四壁密密麻麻的符咒,朱砂早已褪色成暗褐,却仍能看出当年施咒时的疯狂。正中央是一座血池,池中浸泡着七具棺椁,棺盖半开,隐约可见里面干枯的人形。
“借命阵……”程笙瞳孔微缩,长鞭无声地缠回腰间。
突然,血池泛起涟漪,一道嘶哑的声音从最中央的棺椁中传出:
“程家的丫头……终于等到你了。”
棺盖轰然掀开,一个瘦如枯骨的老者缓缓坐起,他的皮肤紧贴着骨骼,眼窝深陷,唯有瞳孔泛着诡异的猩红。
程笙冷笑:“装神弄鬼。”竹笛一转,三道音刃破空而去!
老者枯爪一挥,音刃在半空中消融。他喉咙里发出“嗬嗬”的笑声:“你的聚魂之术……比你兄长更适合做我的‘容器’。”
话音未落,血池突然沸腾!其余六具棺椁同时炸裂,六道黑影如鬼魅般扑向程笙!
——
断崖对面,黑血已腐蚀出巨大的沟壑。
路清野半跪在地,指尖以血画阵,试图架起一座临时石桥。陈知南的符纸在四周结成结界,勉强抵挡着腐蚀。
“来不及了。”周无漾突然按住程辞的肩膀,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我送你过去。”
不等程辞回应,他双手结印,一道金光自掌心贯入程辞后背——竟是强行分出一缕魂魄为引!程辞只觉浑身一轻,竟踏着青光凌空跃向对岸!
“周无漾!”江寻骇然。
周无漾嘴角溢出血丝,却低笑一声:“无妨”
西楼内,程笙长鞭将两道黑影抽散,却见剩余四道黑影突然融合,化作一只巨大的血手向她抓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剑气自门外劈入,血手应声而断!
“我妹妹也是你能动的?”程辞玄衣染血。
老者狂笑:“好!兄妹齐聚,正好一并炼化!”他枯爪拍向血池,整座西楼突然倾斜,地板裂开无数缝隙,露出下方深不见底的黑暗。
那里蜷缩着一个被锁链贯穿的少年。
“看见了吗?这才是完美的‘容器’!”老者癫狂地张开双臂,“只要再夺了你们的魂魄,我就能借他的命……再活百年!”
程笙突然笑了。
她松开长鞭,从发间拔下一支木簪——是沿炣山最常见的柳枝所制。
“老头子,你知不知道……”她将柳枝轻轻一折,“医者最恨的,就是你们这种……糟蹋人命的东西。”
柳枝断开的刹那,西楼所有符咒同时燃烧。
原来她方才笛音不止是攻击,更将药粉悄无声息地渗入了每一道符纹!
老者惨叫一声,干枯的身体开始崩解。
程辞凝聚剑气,直刺他心口:“这一剑,替那些被你炼化的人。”
剑锋穿胸而过,老者的身体却突然化作无数血虫,嘶鸣着扑向角落的少年!
“他要强占那具身体!”程笙厉喝,竹笛吹出尖锐的音调,血虫群在半空凝滞了一瞬。
就这一瞬,足够了。
程辞的剑锋调转,竟直接刺入少年心口!
“你……”老者残存的意识发出不可置信的嘶吼。
“他不是容器。”程辞手腕一翻,剑气震碎所有血虫,“是活人。”
少年胸口的剑伤没有流血,反而涌出纯净的白光。
楼外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崩塌声。黑血倒灌而入的瞬间,一道金光卷住程氏兄妹,路清野的阵法终于完成!
众人跌落在悬崖对岸时,整座西楼已沉入血海。陈知南喘着气举起一张燃烧的符纸:“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被程辞扶着的少年突然睁开眼,声音虚弱却清晰:“他是……千衍门初代门主。”
“借命续命几百年……如今,总算结束了。”
西楼崩塌的轰鸣仍在山谷间回荡,而远处白城的方向却已升起滚滚黑烟。
“不好!”墨勒的机关青鸟从雾中疾飞而来,鸟喙间衔着一片染血的布条,“蛊虫群涌向城池了!”
程辞一把接住布条,指腹擦过上面歪斜的血字——“救”。
“走!”他反手将虚弱的少年推给周无漾,折柳剑凌空划出一道雪亮弧光,“江寻、路清野开道!陈知南布净祟符!”
众人疾奔下山,却见山道两侧的树木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树皮下钻出无数黑红相间的蛊虫,振翅声如暴雨倾盆。
程笙突然停下脚步。
“阿笙?”程辞回头,却见她将红袖长鞭塞进他手中,自己退后两步站在了山道中央。
“你们先去。”她指尖银针泛起幽蓝寒芒。
“胡闹!”程辞伸手要拽她,地面却突然裂开一道深壑!
“轰隆——”
山石崩塌的瞬间,程笙白衣一闪,竟主动跃入蛊虫最密集的裂隙!银针如流星坠地,在虫群中炸开一片冰蓝光幕。
“她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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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为饵!”周无漾猛地攥紧手中玉佩,“蛊虫嗜血气,她在用自己血脉引它们聚拢!”
程辞长剑悍然劈向山壁!剑气所过之处,岩石被切开,露出后方一条狭窄的天然隧道。
“进去!”他厉喝一声,剑锋横扫逼退涌来的虫潮,“墨勒!把青霄宗缴获的雷火弹全扔进去!”
爆炸声震耳欲聋,火光中程辞看见程笙的身影在虫群包围下渐渐模糊。
他凝聚灵力。
“铮!”
剑身应声而断,迸发的剑气却如皓月凌空,硬生生在虫潮中撕开一条通路!
“阿笙!”
鲜血滴落的刹那,远处黑雾骤然沸腾,进入到程笙的身体中。
“阿笙!”程辞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哥哥,这是最快的办法。”程笙将银针扎入穴位,鲜血顿时化作血雾飘散,“我以自身为引,找出破解办法。”
程笙回头时,唇角已渗出血丝。
她突然笑了,染血的指尖结出一个手印,一朵莲花浮现。
她点自己身上几个穴位将蛊虫逼出。
聚魂之术·逆!
漫天蛊虫如遭雷击,疯狂扑向她的动作突然凝滞,继而互相撕咬起来!
“就是现在!”路清野的阵法罗盘重重砸进地面,金色光幕拔地而起。陈知南甩出三十六张紫雷符,霹雳火光交织成网。
程辞趁机冲进虫群,断剑挑飞几只扑向程笙心口的蛊王。。
他浑然不觉,玉笛断肠从袖中滑出,突然向城池方向掷去。
“砰!”
笛身在空中散发出七道光芒,每一道都化作流光钉在城墙七个方位,结成巨大的净化阵法。城内百姓身上的蛊虫纷纷化为黑灰。
断裂的剑刃插入地面,磅礴剑气却冲天而起,将最后一片蛊虫绞成童粉。
天地骤然寂静。
城上空的黑雾渐渐消散,露出残阳如血。程辞单膝跪在废墟中,手中只剩半截残剑。
远处,程笙被少年搀扶着走来,她袖口浸透鲜血,脸上却带着笑:“哥哥,我赢了。”
满城百姓呆呆望着那道护住他们的音障——白光流转的玉笛插在城墙最高处,笛穗在风中猎猎如战旗。
不知是谁先喊了出来:“是沿炯山的程公子!那支笛子……是‘玉笛断肠’!”
欢呼声如浪潮般席卷全城。
天地寂静。
江寻的剑“当啷”掉在地上:“……我们赢了?”
路清野喘口气,“...赢了。”
夕阳沉入远山,最后一缕金光掠过白城的城墙。
程笙半跪在少年身旁,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
他的呼吸已经停止,皮肤泛着死寂的灰白,唯有胸口处隐约残留着一丝微弱的温度。
“他死了。”程笙轻声道。
程辞站在她身后,断剑斜插在地,剑身映着血色残阳。
他沉默地看着妹妹的背影,没有开口。
四周的百姓渐渐围拢过来,有人低声啜泣,有人跪地叩首。他们认得这个少年——他是城郊的孤儿,自幼流浪,却不想竟被千衍门掳去,成了蛊虫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