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辞一剑挥过,将那张巨网撕开一道裂口。他一把拉过程笙,道:“往后退,离这毒网远点!”
程笙却没动,盯着薛无常手中的乌木杖,低声对程辞道:“哥,这尸毒……好像没对我俩起作用。”
程辞一愣,余光扫向自己的手臂。方才被黑线擦过的皮肤上,只有一道浅浅的红痕,连半点毒发的征兆都没有。
他嘴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呵,堂堂千衍门长老,用毒的本事也就这点斤两?在沿炣山的人面前玩尸毒,你也不怕丢了祖宗的脸。”
薛无常的笑容一僵,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低头看了看乌木杖,像是怀疑自己施术出了差错,随即冷哼一声,杖头猛地一旋,黑雾自晶石中喷涌而出,化作无数细小的毒虫,嗡嗡作响地扑向程辞和程笙。
程笙下意识抬起竹笛,嘴唇刚贴上笛孔,却被程辞一把按住:“别吹,省点力气,这老东西的毒对咱们没用!”
他语气里带着几分痞气的轻狂,剑尖一挑,将那些毒虫尽数绞碎。
黑雾散去,地上只剩一堆细碎的虫尸,散发着刺鼻的腐臭。
薛无常的脸色终于变了,阴鸷的目光在兄妹二人身上来回扫视,像是想找出他们为何能免疫尸毒的秘密。
他低声嘶吼:“不可能!沿炣山的医术再高明,也挡不住我的蛊毒秘术!”
程辞嗤笑一声,剑尖斜指地面,懒洋洋地开口:“老东西,你怕是忘了,沿炣山的人,从小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百毒不侵可不是说着玩的。”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语气里满是挑衅,“你这点破毒,连给我们挠痒痒都不够格。”
程笙忍不住扑哧一笑,斜了程辞一眼,嘴上却不饶人:“哥,你别光嘴硬,这老家伙看着还藏了后招呢。”
她说着,悄悄往程辞身后挪了半步,手指在袖中掐了个手诀,灵力虽微弱,却隐隐牵动空气中的一丝异样波动。
薛无常的眼神越发阴冷,像是被程辞的嘲讽彻底激怒。
他猛地抬起乌木杖,杖头的黑色晶石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幽光,周围的雾气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迅速凝聚成一团巨大的黑影。
程辞眼神一凛,身形如电,剑光在空中划出一道弧月般的轨迹,直劈黑影的头颅。剑气与黑雾相撞,发出刺耳的爆鸣,震得地面都微微颤抖。
黑影被一分为二,却并未消散,反而化作无数细小的黑雾,缠绕在程辞的剑身上,试图侵蚀他的佩剑。
“哥,小心你的剑!”程笙急喊。
程辞腰间的断肠发出白光,化作一道无形的灵力波纹,猛地撞上那些黑雾。
黑雾像是被灼烧般发出滋滋的声响,迅速退散。
他手中乌木杖一挥,更多的黑雾自晶石中涌出,化作无数尖锐的毒刺,铺天盖地地刺向程辞和程笙。
程笙眼疾手快,抽出红袖长鞭,挡在程辞身前。毒刺撞在上面,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尽数被弹开。
薛无常的脸色铁青,眼中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他咬紧牙关,乌木杖狠狠插入地面,杖头晶石爆发出更为刺眼的幽光。
地面开始剧烈震颤,裂缝如蛛网般迅速蔓延,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抽干,沉闷得让人喘不过气。
程笙皱眉,低声对程辞道:“哥,这老家伙好像要放大招了,咱们得小心点。”
程辞哼了一声,剑尖斜指地面,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放大招?那就让他放,我倒要看看,千衍门的底牌到底有多硬!”话虽嚣张,他却悄悄侧身,将程笙护在身后,右手的断肠玉笛微微发烫,似在警告什么。
就在这时,裂缝中突然窜出一道道黑紫色的藤蔓,表面布满倒刺,散发着浓烈的尸毒气息。
藤蔓如活物般扭动着,瞬间将程辞和程笙团团围住,尖刺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烂气味。
“这是……尸藤蛊?”程笙瞳孔一缩,声音里带了几分惊疑。
她迅速掐了个手诀,试图用灵力探查藤蔓的弱点,可那微弱的灵力刚触及藤蔓,便被一股阴冷的力量反弹回来,她闷哼一声,脸色微微发白。
薛无常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一抹狰狞的笑意:“沿炣山的医术?百毒不侵?哼,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千衍门真正的蛊术!这尸藤蛊以千年尸骸为引,毒性霸道,连灵力都能侵蚀,你们再能耐,也得给我跪下!”
程辞眉头一挑,剑光如虹,猛地劈向最近的一根藤蔓。
剑气与藤蔓相撞,发出金铁交鸣的脆响,藤蔓表面竟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毫发无伤。
反倒是剑身上,隐隐沾染了一层黑气。
“啧,麻烦了。”程辞叹口气,千衍门之中他们还在等着他与程笙,程辞不想与他过多纠缠。
右瞳的莲花印记骤然绽放,幽光如潮水般涌出。
那些尸藤蛊像是受到了某种牵引,动作一滞,表面的黑紫色光芒迅速黯淡。
程辞眸光一凝,手中长剑微微颤动,一缕缕银白色的光芒自剑身流转而出。他将散魂之术融入长剑灵力中。
周身灵力骤然爆发,化作数道凌厉的剑气,直击那些藤蔓和薛无常。
剑气所过之处,空气都被撕裂,发出尖锐的啸声。
这一次,那些坚不可摧的尸藤蛊竟如纸片般被轻易斩断,化作点点黑雾消散在空气中。
薛无常脸色大变,仓促间举起乌木杖格挡。剑气撞在杖身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虽挡住了这致命一击,却感觉一股奇异的能量顺着接触点涌入体内。
“啊!”薛无常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整个人痛苦地跪倒在地。
那并非单纯的皮肉之苦,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灵魂被生生撕扯的剧痛。
他只觉得一股冰冷而诡异的能量顺着伤口疯狂涌入他的四肢百骸,所过之处,经脉寸寸冻结,更可怕的是,他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某种至关重要的东西,正在被那股能量强行抽取、剥离!
程笙皱眉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她素手一挥,一把银白色的药粉飘散在空中。
药粉落在薛无常身上的瞬间,他浑浊的双眼渐渐失去了焦距,痛苦的表情也随之消失。这是一种能麻痹感官的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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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让他暂时感受不到痛苦。
程辞看了妹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太了解程笙了,即便面对敌人,她那颗善良的心也不愿见到他人承受太多痛苦。
右瞳的莲花印记彻底绽放,那幽暗的光芒不再仅仅是压制,而是化作一股更为精纯、更为凌厉的力量,自程辞的眼底深处汹涌而出。
他周身的气息陡然一变,不再是先前的恣意张扬,而是多了一股令人心悸的森然与决绝。
这一次,剑光如虹,直接穿透了薛无常的身躯。没有鲜血,没有惨叫,薛无常的身体只是微微一颤,便如同风中残烛般熄灭了。
程笙看着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
月光下,她白皙的脸庞显得格外柔和,她将红袖收回,拿着竹笛走到程辞身边。
程笙轻轻抬起竹笛,放在唇边。悠扬的笛声在夜色中缓缓流淌,如同一缕轻烟,缭绕在薛无常的尸体周围。
这是聚魂之术特有的曲调,只有程笙才能吹奏。笛声中带着一丝悲悯,却又透着几分坚定。随着曲调的起伏,薛无常散落的魂魄逐渐凝聚,在月光下形成一团朦胧的光晕。
程辞站在一旁,默默注视着这一切。他知道,这是程笙的坚持。即便是敌人,她也要让其魂魄得以安息。
笛声渐渐转为低沉,程笙的手指在竹孔上轻轻跃动,配合着安魂术的手诀。薛无常的魂魄在这曲调中渐渐平静,不再挣扎。
程辞取出一个玉瓶,将其中的安魂香洒在薛无常的尸体四周。香气与笛声交织,在月色下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护住即将安息的魂魄。
“哥,”程笙停下笛声,轻声道,“我们走吧。”
两人快步离开了这片荒地,向千衍门的方向赶去。夜风微凉,吹散了空气中最后一丝死气。
山门近在眼前时,江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中。他倚在门柱旁,神情中带着几分焦急,见到两人后才松了口气。
“你们可算来了。”江寻迎上前,目光在两人身上快速扫过,确认他们安然无恙后,才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
山门石阶上沾着暗褐色血迹,江寻的竹叶镖深深嵌在石缝里。他左臂衣袖被撕开三道血痕,却仍笑得眉眼弯弯:“再晚半刻,我可要变成这些蛊虫的夜宵了。”
程辞剑鞘轻点他肩头伤口,一缕银光渗入皮肉:“千衍门的守山弟子呢?”
“全变成这副模样了。”江寻用剑尖挑起地上一截断指,指节上还套着青玉扳指,“陈知南他们还在西院...”他忽然噤声,竹叶镖破空钉入程辞耳畔石壁,斩断一缕悄然袭来的透明丝线。
程辞指尖聚起幽蓝灵力,在月光下照出漫天蛛网般的傀儡丝。
丝线另一端没入山门阴影,数十具挂着千衍门腰牌的尸体正以扭曲的姿势爬来,关节处泛着尸藤蛊特有的紫斑。
“要留全尸吗?”程辞拔出剑,右眼莲花纹路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墨勒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剑下留人。”玄衣少年拎着盏琉璃灯踱出阴影,他踢开脚边半截蛊虫,“这些弟子三魂尚在,令妹的安魂曲可比剑气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