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程辞走着走着便看到远方隐隐约约似乎有一座阁楼,他顿时欣喜,以为自己找到了出口。
于是快步向前,待走近时,程辞虽看四周并无异样,自己先前从未下过山,从未来过这,心里却觉得很熟悉。
四周竹木翠绿,生机勃勃,怪石嶙峋,气势不凡。
这一座阁楼,约有七八层,威武壮观却又充满神秘。
程辞走进庭院,庭院内假山流水,景色宜人。他缓缓向前走去,停在阁楼门前。抬头看着上面的牌匾——云烟阁。
云烟阁...
程辞思索良久,仍是没有一点印象。
他试探性地敲了几下门,无人应答。他自知无趣,只好转头离开此处。
他干脆御剑而行,先离开这山野。
待他身影渐行渐远,阁楼门从里面打开,一身着红色衣衫的女子同一旁身着玄色衣袍,面容沧桑的男子道:“阁主,此人便是程辞了。沿炣山弟子,断肠自认的主人,这届比武大会的第一甲。”
男子点了点头,笑道:“不知是这入云巅越来越没用了,还是沿炣山真出了个一骑绝尘的天才。”
此时江洲城内,大街小巷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程辞走在街道上,路过一说书处,听到自己的名字。
他停下脚步,观望三两眼。
说书先生身着长袍,手执一把折扇,口若悬河,台下听课皆沉醉其中。
他自知比武大会自己声名鹊起,是人们闲谈的话题焦点。于是干脆凑近,想听听说书先生会说出个什么来。
谁知这说书先生已经讲述完,打算说下一场。
程辞叹口气,转身离去。
这时已是申时,程辞望了望太阳,太阳的光辉都不再灼热。
他的视线与一青衫男子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程辞再仔细一看,发现这人正是江寻。
程辞立马走向前,笑道:“江寻!你怎么在这?”
“原本剑会结束,是要随宗门回红翊河的,只是刚好要下山历练,又早就听闻江洲城盛名,特来拜会。”江寻答道。
程辞一听来了兴致,道:“巧了,我也是下山历练的。既然我们如此有缘,不如结伴而行,一路上也互相有个照应。”
他们二人初见时便觉得投缘,江寻便也爽快应下。
于是二人寻了一间最近的客栈,要了几坛酒,开怀畅饮。
酒过半巡,江寻看着程辞腰间那支玉笛道:“那日在沿炣山,我第一次见你,便知传闻里断肠自认的主人是你。”
程辞顺着问道:“为何?莫非是我气宇不凡?”
江寻大笑几声“还真是。”
程辞从腰间抽出玉笛,转了几圈,又随意放在桌上,道:“那时断肠自认我为主,宗门所有人都以为我将来会是天赋异禀的医师,以为我会习得完整的魂魄之术,会将断肠用得出神入化。但其实我在医术上并不是绝顶聪明,断肠于我而言,只能算作一件打架用的法器,它完整的功法我发挥不出来。”
“我一直觉得真正适合它的主人另有其人。”程辞毫不避讳地道。
江寻拿过玉笛,细细查看了一番,道:“沿炣山弟子一向修为平平,它选择你,许是因为灵力足够的人才能够发挥出它真正的实力呢?”
程辞拿着剩下的一壶酒晃了晃,笑道:“我后来也是这样想的。”
深夜。
一轮弯如钩的明月高悬天际,仿佛把云割裂开,从中探出。
世间万籁俱寂,唯有风吹竹叶摇晃的婆娑声响和清剑台上传来快速挥动鞭子的响声。
程笙自小便听周围人说沿炣山弟子皆修为平平,所有人都说她灵力低微,宗门长辈也都商议一心培养她炼药。
十二岁那年,程辞剑法愈发凌厉,她看程辞打遍宗门所有人,宗门内再无敌手,不甘心自己的修为平庸。
多个夜晚,她偷偷拿起剑跑到清剑台上,学着程辞的招式一遍一遍反复练习,娇嫩的双手被磨出茧子,却仍是练不成。
后来她看着自己被磨出血的手心,终于不再紧紧握着剑,血和剑一同落在地上,所有的不甘和无奈皆伴随着眼泪翻涌而出。
如同御物飞行,程辞在儿时刚练剑就轻松学会,而她反反复复,数年练习都未曾成功。
她终于承认,天赋就是天赋,不是你付出多少努力就可以得到的。
那天夜里,她蹲在地上放声哭泣,却听到一个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唤她名字。
她抬起红肿的双眼,映入眼帘的是程辞温柔的脸和那双满是心疼的眼睛。
原来每次深夜在此练剑时,程辞都是藏在一旁看着她。她委屈地扑进程辞的怀抱,程辞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慰良久。
在那之后,程笙再也不执着于练剑,开始专心炼药。
程辞虽未明说过,但她知晓,这条名为红袖的长鞭,定是他向父亲求来给自己的。
程辞知道她对打斗的追求和对自由的向往,况且医师本就容易被人盯上,出了山门,太过柔弱会惹很多麻烦。更何况她魂魄之术在身,总有一日会暴露,那时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她需要有自保的能力。
她明白程辞的意思,既然灵力不够,那就靠技巧。
程笙大汗淋漓,最终用力挥出一鞭,终于停下。
她到现在也不知晓,那日在红袖下藏信的人究竟是谁。
——
江州城内。
程辞与江寻离开客栈,打算这几日在江州内好好游玩一番,之后再启程去别处。
程辞一身着玄衣,腰间配白色玉笛,一柄黑色长剑;江寻一身着青衣,一柄墨绿色长剑。且二人风姿绰约,行走于街上,引来不少女子回望,窃窃私语。
路过一人群嘈杂处,程辞凑上去,听人们七嘴八舌。
“这是中毒了吧,快去请医师啊。”
“请过了,医师也拿这毒没办法。”
“这不是小杰吗?”
“前几日还见他生龙活虎的,怎么好端端突然中毒了呢。”
“莫非去山上挖药的时候中的毒?”
程辞听了个大概,一个名叫小杰的男子中了毒,大夫治不好,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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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是怎么中的毒。
程辞看了眼江寻,佯装无奈道:“刚一下山就遇上了需要帮助的人,果然我就是人间正道啊。”
江寻点头表示认同,道:“让一下啊,让一下,我们来治病的。”
说罢,在众人注视中,程辞和江寻一同挤到人群中央。
那人面色发青,嘴唇苍白,分明就像普通的中毒,程辞先点了几个穴位,以防毒素蔓延到内脏。
而后把脉时,程辞注意到他手腕有条青紫色血纹,而后将他手臂上的衣服推上去。
众人大吃一惊,因为他整条手臂上都布满了青紫色血纹。
程辞从包裹中拿出一把银针,先是扎满穴位,而后挑破一条血纹。
血瞬间流出,程辞用手指沾过血,细细观察。
这分明是被下蛊的迹象。
程辞望向江寻,江寻也有些不解,但仔细一想也知,除沿炣山外,修药理医术的只有千衍门的分支。
不过沿炣山更擅长于治病救人,而千衍门分支则是毒蛊和药人。
沿炣山和千衍门一向走得近,两宗门之间也不乏相互切磋、相互帮助。
因为千衍门分支只负责炼毒制蛊,根本不会炼制解药。就算是有解药,那也是以毒攻毒,对身体难免有损伤。他们有时会将蛊虫给沿炣山,来寻求对身体无害的解药。
程笙是特地研究过怎么解千衍门毒蛊的,来时给他的那些瓶瓶罐罐里,似乎就有解药。
程辞立即从包裹里找出一个瓷瓶小罐子,取出一粒解药,放入那人口中。
半刻钟的功夫,那人手臂上青紫色血纹褪尽,嘴唇也慢慢恢复血色,渐渐醒来。
周围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奇,夸他是神医。
程辞整理好包裹,问道:“近日,你都去过哪些地方?”
那人咳了几声,也知晓这是自己的恩人,老实说道:“前几日我去了芙蓉城,回来后又去了附近的山上挖过药材。”
程辞去过附近的山上,虽说那座阁楼有些奇怪,但山上是没有任何异象的,更别说千衍门的毒蛊了。
“想来你是在去芙蓉城的路上,不慎中毒了。我已喂你服过解药,不必担心,此时已经无碍了。”程辞边站起身,边解释道。
“多谢恩公。敢问恩公何名,小生他日必会报答。”那人拜谢程辞,诚心问道。
程辞站起身和江寻一并离开这处拥挤,摆了摆手,道:“在下沿炣山弟子,身旁这位乃是红翊河弟子。报答就不必了,宗门弟子本就应该救死扶伤,更何况这是在沿炣山脚下。只要记得我们二人乐善好施,留个美名便足够了。”
说罢,二人头也不回,身影渐行渐远,潇洒离开。
待离开繁华之地,人烟稀少处。
程辞传信回沿炣山,而后同江寻说道:“你也猜中了吧,那人在芙蓉城附近中毒,说明毒蛊已经蔓延到城内外,也就说明千衍门分支出了问题。”
江寻点点头,还是有些疑问,便直言问道:“虽说你是沿炣山的弟子,但要解毒蛊也并非易事。传闻你更偏于剑术,竟也会解千衍门的毒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