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妹活泼的模样,君秋澜心底也柔软。
恍然觉得,他们一家虽然遭了难,但如今看来,似乎也不是一件坏事。
君秋澜先是简单把清珩道长那边的事情和身份信息的事情给说了。
君郁思索片刻,“且不管那道长究竟是何用意,既然担了师徒的名义,澜儿也要有个做徒弟的样子。”
尊师重道,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教养。
“儿子知晓的,只是目前还不算宽裕,等日后儿子必会报答清珩师父。”
至于身份问题解决了,往后在那边行事,也能更安全一些,不必偷偷摸摸了。
又说起了手机。
昨天在烧烤店的时候,充满了电,之后他也没再用过,张力还教了他用无线网,手机上已经下载了不少的东西。
主要还是张力这个人心思活络,担心他住山里信号不好。
君舒婉可太稀奇这个东西了,特别是君秋澜给他们展示过拍照和录像功能之后。
一家四口,整理整理,在这手机上留下了他们的第一张照片,第一个视频。
顺便还讲解了一下那边戏剧跟这边的不同,还打开了一个app,这上面都是那边的各种戏剧。
他也想着抽空看一些,看能不能从这些戏剧里找到一些他在那边谋生的灵感。
“这便是那边的戏剧?”君舒婉好奇地问,“瞧着他们脸上也没有厚重的脂粉,也不像我们这里唱戏咿咿呀呀的,让人听不懂。”
君秋澜点点头,又讲解了一些,末了,他想起自己那边暂时准备靠此谋生,又多解释了一嘴。
“戏子在那边也并非贱籍,也只是一份极为普通的工作。”
他也是昨天才了解到,他们演戏的时候为何没有观众,而观众又是从何处看到他们演的戏。
想来,不用面对面地跟观众打交道,君秋澜对这个行业的接受度就更高了。
昨天拍戏,虽然是演挨打,但不疼不痒的,还不如小狸奴往身上挠两爪,总共也就花了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的时间就赚了一百块钱,能买五十斤大米,四十斤精盐。
“澜儿可真当考虑好了?”
君秋澜点点头,“父亲,母亲,我知你们担忧,但如今这边城,我们能做的活计不多,下苦力,更是累,也赚得少,一家人的温饱都是问题。”
“这,澜儿带回来的东西卖了,想来我们也有了做小生意的本钱。”君舒婉还是忧心,而且她毕竟是商户出身,见过的捧高踩低的场面太多了。
虽说那边的戏子也只是一份普通的活计,可那也要看人脸色的。
她对经商一道还算有研究,这几日已经有一些想法了,她想着,这边城穷苦,做大生意定然是不行,小生意还是能做的,到时候混个温饱没问题。
君郁毕竟是宗室子弟出身,不说把三六九等看得多么重要,但总归是觉得戏子的工作会委屈了儿子。
“父亲,母亲,你们听我分析。”
他八岁就是太子了,课业上也多得太傅的夸赞,十二岁那年就随皇帝入了朝堂,那时皇帝没有儿子,不说对他有几分温情,但至少是真的把他当接班人培养的。
因而如此,他这些年也在朝堂上有一些人脉。
原本是无事的,可如今就是大问题了。
皇帝彰显‘仁德’,只流放他,没有让他们去服役充军,但必然不是想让他们在边城过吃香喝辣的生活。
现在皇帝也老了,皇子也都好几个了,朝堂上风起云涌,他们背后多的是人,恐怕巴不得他就烂在了边城。
如果他们一下子过得太好,恐怕还要遭不少的黑手,防不胜防。
这边城本就混乱,多的是亡命之徒,他们一家四口,随便出个‘意外’,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
他们刚来边城,正是上面盯得最紧的时候。
给出去一个丑杯子,这消息必然也很快就会被上头知道,但那东西毕竟不起眼,他们一家四口曾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藏了一些宝贝,或者有友人帮衬,倒是可以理解。
如果一下子就支起一个大摊子,把日子过得风生水起的,这便是不合适了。
但关起门来的日子,是自己在过,那些探子总不能每天趴在他们房梁上盯着他们吃了些什么,用了些什么。
君秋澜的打算就是把家用安排好之后,暂时委屈父亲去城里支一个给人写信的摊子,掩人耳目。
这边城可不比京城,读书识字的人不多,而且这边的驻军就将近二十万,总不能全是边城的军户,更多的是外来从军的,要与家人写一封家书,都是在外头找个读书人,给几个铜子。
写信这个行当,虽然赚得不多,但能让一家人活命。
母亲和小妹,君秋澜想让他们暂时就安顿在家里,与村里的大婶姑娘们多熟络熟络。
没办法,他实在是不放心娘亲和妹妹出门。
而他自己,可能之后大部分时间都要去那边讨生活,长时间不出现也不合适,所以他会偶尔出门一次,装作颓唐又烂泥扶不上墙的模样。
天之骄子,流放边城,一蹶不振,似乎就在常理之中了。
这也是上面最愿意看到的结果。
等过了这个节骨眼再做其他的安排。
至于全家都去那边生活的问题,大家心里都有一定的默契了,如果他们真的能过去,为什么当初不直接把他们一起送过去?
只是没试过,心底还有一些期盼罢了。
君秋澜把利害关系分析过后,君郁和宋熙容都没忍住叹了口气。
“还是我儿想得更周到。”君郁眼中也有几分酸楚。
但摆摊儿写信这事儿,他觉得也不错,能行,活儿不累,还能赚点。
之前没琢磨这个小生意,主要是买笔墨纸砚的钱都没有。
“爹,莫要担心我,那边的世界真的很不错,我改日给你们录一些视频,你们看过就知道了。”
宋熙容给儿子理了理头发,“那娘也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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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娘看看那边的衣裳款式,娘给你做几身,要去那边讨生活了,总不能一直穿这些旧衣裳。”
君舒婉也道:“我帮娘一起做。”
他知道哥哥都是为她好,流放一路,若不是爹和哥哥拼死护着她,她还不知道要遭什么样的罪。
这边城更是混乱,都不用哥哥说,她自己也是不想出门的。
留在家里,跟娘亲学学做饭,做一点绣活儿,也挺好。
君秋澜摸了摸小妹的脑袋,“等哥哥多赚些钱,再给家里买一部手机,下一些视频和话本子,娘和小妹在家里也不会无聊了。”
“哪需要如此破费。”君舒婉也懂事,这手机如此神奇,一看就不便宜,“哥哥莫要为了这些累到自己。”
君秋澜只笑了笑。
一家人温情脉脉地商量了之后的安排,又说起如何卖掉这两个瓶子。
“此事恐怕得麻烦隔壁的赵老夫人帮忙去跑一趟了,先不要找本地的当铺,最好去寻那些跑商的,或者镖局,把东西卖到外地去,便宜一些也无妨。”
他们才出手了一个丑杯子,又拿出两个材质奇特的瓶子,也不合适。
“娘现在就过去跟老夫人说说。”
这几日两家相处得都还不错,赵老夫人为人也和善,知道他们从前的身份,唯恐他们没接触过底层生活,明里暗里都提点了他们不少。
宋熙容抱着瓶子过去说明来意,赵老夫人也没有拒绝。
“实在是没办法,我们身份不合适,这也是京城故交偷偷托人送来的,我们出面的话,唯恐给故交惹上麻烦,不过老夫人也放心,这东西从前没在市面上出现过,寻摸不到来历,老夫人尽管出手。”
宋熙容做事面面俱到,“这边城白天日头大,晚上还是有些凉意,我们大人倒是可以忍一忍,就怕孩子受寒着凉,卖了宝瓶,老夫人也好给家里添置几床被子。”
人家替他们跑路,给跑路费是理所当然的。
这些话说到赵老夫人的心坎上了,几个小的晚上睡着都瑟瑟发抖,这夏日互相取暖,冬日可怎么办?
她叫来自己的大儿媳,“袁淑娘家也是做生意的,她嘴皮子也利索,想来能帮夫人卖出一个好价钱。”
宋熙容赶紧道谢,“袁嫂子也放心,我儿会悄悄跟着保护你,必不让你遇到危险。”
袁淑摆摆手,“夫人莫要说这些,您帮我们安顿的恩情,实在是无以为报,不过是跑个腿儿,交给我便是。”
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之前在破庙的时候,宋熙容就看出来了。
边城穷苦,哪怕是袁淑把这瓶子吹得天花乱坠,哪怕是给这两个瓶子编了个多么动听的故事,这两个瓶子加起来,也只卖了二百两银子。
倒卖到繁华州府,恐怕得赚十倍以上的差价了。
分了二十两给赵家老夫人,君秋澜他们为了低调行事,被子枕头,锅碗瓢盆,几尺青布,都是在村里找人买的。
只有君郁去城里买了一套次等的笔墨纸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