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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工作

作者:假酒喝了头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过去赚钱,他目前接触过的也就只有做演员演戏。


    演戏,也就是戏子。


    君秋澜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的时候,有一瞬感觉心里不舒服,三教九流,戏子属于下九流的行当了。


    但下一瞬,他又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得要赚钱呢,能让家人吃饱穿暖,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他也观察到了,那边的世界似乎没有将阶级划分得那般清晰,超市的伙计甚至大多是女娘,人与人之间的交流,也都十分平等,没有见过任何人卑躬屈膝的模样。


    甚至是街边的摊贩,招揽顾客的时候,都是带着笑容的,没有从前他见过那种小心翼翼的模样。


    哪个行业赚钱不是赚呢?


    君秋澜心里有了打算,不论如何,先把这边安顿好了再说,之后要去那边的话,恐怕还是得想办法把身份问题搞定了。


    过了没一会儿,退烧的宋熙容也缓缓醒了过来,她许久没感受到身子骨这么轻松了。


    “这?究竟发生何事了?”宋熙容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回光返照了。


    君郁拉着妻子的手,眼眶都红了,他之前是真的害怕妻子撑不下去了。


    如今妻子醒来,精气神也好了很多,他的心也踏实了,拉着妻子的手温存了一会儿,然后三言两语解释了儿子的奇遇。


    宋熙容惊讶了一瞬,但第一反应还是担心儿子的安全。


    君秋澜也再三保证了自己穿梭两次都没有任何不适,宋熙容这才放心。


    “让你们担心了。”


    “娘,一家人莫要说这些。”君秋澜又扶着宋熙容躺下,“时间还早,我去把饭热热,娘也许久没吃饭了。”


    带回来的三份盒饭,君郁和君舒婉原本是打算少吃点,留到第二天的,还是君秋澜让他们先吃饱再说,天热,这饭也不经放。


    剩下的一盒,就只有宋熙容没吃了。


    “兄长,爹,我用白米煮个粥吧。”君舒婉道:“娘身子骨还没好,还是吃清淡些。”


    “还是小妹心细。”君秋澜笑着道:“我去帮你生火,劳烦爹照顾一下娘亲。”


    幸好还有几个破陶碗,一个小陶罐,让他们还能吃一口热乎的。


    母亲醒来,身子的病痛轻松了很多,如今也结束了流放的奔袭,一家人即便是窝在牛棚,共同商讨着未来的生活,这画面也显得十分温馨。


    但这份温馨,只持续到了第二天上午。


    牛棚的管事一来就让他们赶紧走,“这是牛住的地方,我管你们以前是什么身份,流放过来,就是犯人,你们几个加起来,还没这几头牛值钱,要是放你们住这里,牛出了问题,老子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他还用淫.邪的目光看了君舒婉一眼。


    流放三千里的路上,君舒婉对这样的眼神太熟悉了,连忙躲在了爹爹和兄长的背后。


    牛棚管事见此,也只轻哼了一声,“赶紧滚吧。”


    君秋澜:“走,我们去找昨天接手我们的管事小吏,之前送我们过来的官差也说过会给我们安排住的地方。”


    只是这注定了无功而返,接手他们的小吏虽是笑脸相迎,但也直说现在没有地方安排,让他们自己想想办法,随后他们又见到那管事给另外的流放犯人安排了住的地方。


    君秋澜本能想上去理论,却被宋熙容给拉住了。


    毕竟是商户出身,见过的人情世故,要比皇室子多太多了。


    “方才那人给了管事一个小钱袋,想来是给的孝敬,咱们就这么过去理论,怕是不行。”


    他们现在可不是皇室贵族了,那牛棚的管事说得没错,他们流放过来,那就是犯人,普通人都能来踩一脚。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种小吏手里的权势并不大,但他却有的是办法整治他们这样的犯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君秋澜心情郁闷,他们一路流放,刚出发的时候,从前的故交还偷摸安排给他们送过一些盘餐,但那些盘餐早就在路途中耗尽了,若没有那些盘餐去打点押送他们过来的押差,他们恐怕都活不到边城。


    他们现在仅有的财产,就是一床破烂的被子,几个土陶碗,几身完全看不出形状的衣服。


    至于那两斤米,就算是精米,应该也不够贿赂,而且也说不清来处,总不能是从京城一路带过来的吧?


    盐的话,就更不用说了,昨夜他们熬稀粥的时候,想着给娘补充一些盐分,就把盐巴给拆开了,结果没想到两块五买的盐巴,居然比他们从前见到的任何盐巴质量都好。


    这要是传出去了,他们又得脱一层皮,根本解释不清这盐巴的来历。


    方才给了孝敬的那人出门后看了君秋澜他们一眼,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


    “你们要是暂时没地方住,往东走三里,有一间破庙,我们之前也栖在那处,这衙门小吏,要是没点孝敬,到明年也未必能分得上房子,你们要是不介意,可以先去破庙安顿,在城里找点活儿干,攒点钱,也不多,二两银子一年。”


    这是官府的房子,原本就是安排他们这些流放犯人的,有部分犯人是要去修城墙服徭役做工的,这些犯人一来就能被安排住处,不过都是集体房,跟牢房也没什么区别。


    像他们这种只流放,不用服刑的,想有个住处,就得使银子了,也算作衙门的油水。


    想往上举报,别开玩笑了,这地方十年都未必能有官员调动,本来就穷,这种默认的油水,当官的都沆瀣一气。


    当然,要是不想住官舍,你要有钱,自己去买地盖房子也成,去牙行直接买房也可以。


    但这两种情况,明显不适用君秋澜他们现在的情况。


    君郁琢磨了一下,“那我们就按那小兄弟说的吧,收拾收拾,老夫今天就去找工作。”


    破庙虽小,但好歹能遮风挡雨,庙里还有另外的一家人,都是妇女孩子,见到他们的时候,都有些警惕,双方也没有打招呼,各占了一个小区域,各自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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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工作这事儿,也迫在眉睫,宋熙容的病还没完全康复,只能留下休息,君舒婉也得留下来照顾母亲,两人也算是有个照应。


    君秋澜想了想,拿了一颗糖果出来,去了对面,找到年纪最大的老妇人:“婶子,小子和父亲都要出去找活计,娘亲和小妹留在这里,还望婶子看顾一点。”


    老妇人没应话,旁边的小童却直接拿了过去,塞进了嘴里。


    老妇人叹了口气,“都是苦命人,谈不上看顾,互相照应罢了。”


    “多谢。”君秋澜道谢真诚,这几个妇人孩子都面善,多半都是被家里牵连的。


    出了破庙,君秋澜看着父亲跛着的脚,心有不忍,“爹,要不您还是再休息两天吧。”


    君郁摆手,“你带回来那个叫布洛芬的药丸,不光有退热的效果,还能阵痛消肿,今早吃了一片,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他们娘俩长时间在破庙安顿也不是个办法。”


    都不说君舒婉这个花季少女,宋熙容亦是貌美的妇人,若是真被宵小杂碎缠上了,他们父子俩也未必能对付。


    还是得要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


    君秋澜沉默。


    可他们找工作的路途并不顺利,接连几天,都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


    他们先是寻去了边城的书院,想看看能不能找体面一些的工作,比如教书先生,甚至是助教或者私塾先生。


    君郁饱读诗书,君秋澜的学问或许没有亲爹研究的透彻,但也绝对是不差的,不说考进士,考个举人是没有问题的。


    结果人家一盘问他们以前的身份,没一家敢收他们的。


    都不想沾染上皇家的麻烦事儿。


    后来又去找类似于账房先生的工作,但账房先生都是替主家管账的,一般都是老板自家亲戚,哪里敢随便用普通人,更别提他们还是流放的罪人。


    再往下退,店铺的店小二,或者各种杂活,但人家得按月给钱,一个月二百文,还只要君秋澜这个年轻人。


    可他们要攒二两银子,还要除去一家人的开销,等排到房子得猴年马月了。


    找来找去,倒是有一家小倌馆把君秋澜给看上了。


    “你们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被流放过来的,读过几天书,不认命,但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这边城的风都是刀子做的,我这小倌馆就是看着不体面,屁股遭点罪,但赚的钱可不少,够你们在边城过上吃喝不愁的日子了。”


    老鸨的话,说得很实诚。


    但这些话对君秋澜来说,无疑是奇耻大辱。


    到最后,只有帮人干苦力,扛麻袋,搬砖,一天三十文。


    君郁的腿脚不利索,管事的也不要,只有君秋澜干了两日,每日回去连胳膊都抬不起来,肩膀都磨破皮了。


    就在这日,他们省了又省的两斤米,终于耗尽了。


    君秋澜让母亲把那一张百元大钞拿出来,“爹娘,我一定要再去那边一趟。”


    不能再这么继续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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