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离贾家隔了几条街的屋顶上,溜了谢裴绶有一会儿的霍雨集算算时间,心想着他儿子这会儿应当已经带着自己的小孙子逃得远远的了。
于是霍雨集便用力将怀里的襁褓裹紧往远处空中一扔,哈哈大笑:“谢郎中,这幼崽我不要了,你要救他吗?”
谢裴绶眉头一皱,凉凉瞥了霍雨集一眼,转身就往襁褓的落下的方向掠去。
霍雨集见谢裴绶果然上当,便急速往反方向飞射。
依照他自己时速六公里的速度,谢裴绶追不上他。
不过,谢裴绶虽然确实追不上霍雨集,但是,追不上可不等于抓不住。
就在霍雨集转身霎那就要越过中楼镇边界的那一瞬间,霍雨集就被谢裴绶老早就布置在空中的万千根软绵绵的白丝给裹了个严实。
他就在无知无觉中自投罗网成了一颗被吊在空中的白色蚕蛹。
与此同时,谢裴绶此时也接到了霍雨集扔出来的襁褓,打开一看,知道自己中计了,不过谢裴绶对此也并不在意,他抬眸瞧着变成阶下囚的霍雨集,若有所思。
“生吞?油炸?活炒”谢裴绶一个个念过来:“还是煮汤?”
思考了有一会儿,谢裴绶又一本正经的歪头呢喃了一句:“也不知道蛇羹好不好吃?”
蛇羹好不好吃,霍雨集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的逃跑计划失败了,但是他认为自己调虎离山的行为还是非常成功的,因为即使自己被抓,也成功拖住了谢裴绶,在他想来此时秀气青年应该已经带着小妖精离镇了。
以上,是他被谢裴绶牵回贾珀玉住处之前的想法。
在裹成蚕蛹飘在空中动弹不得的霍雨集和尾巴被一头大骡子死死咬住的秀气青年对上视线之后,聪明的霍雨集思绪电转之间忍不住对着谢裴绶冷笑一声:“姓谢的,你这招将计就计用的可真不错啊。”
被秀气青年的白尾巴所吸引了视线的谢裴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连连否认道:“哪里,哪里,还比不得霍郎中暗度陈仓的手段。”
霍雨集闻言脸都气绿了:“你是在嘲讽我吗?”
“当然不是。”谢裴绶有些诧异:“你怎会如此想呢。”
他适才的夸奖可都是真心实意。
实际上霍雨集这一出混淆视听的戏码,也就只差上那么一点就真的耍到谢裴绶了,若不是生产前谢裴绶在秀气青年身上嗅到了那一点逐魂香的味道,恐怕而今就并非是这个局面。
但谢裴绶现在看到秀气青年的白尾巴还是忍不住感到一阵惊奇,虽说先前闻到逐魂香的时候对他产生了一点怀疑,但秀气青年可能是个妖精的想法,谢裴绶确实是没有过。
他只是隐隐察觉到事情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又因为缺乏将逐魂香和羽衣人链接起来的线索,故而也仅是隐有所觉的吩咐蠢骡子藏在暗处以防万一,却是对于他们暗地里的谋划一概不知。
再加上明面上霍雨集的出现,可以说是完全误导了谢裴绶的判断……
当事情全部明朗之后,谢裴绶才恍然发觉,自己在信息不对等的情况下早已经步入了对方的诡计,其从进入贾家开始,一言一行皆是谋划。
比如一开始霍雨集就堂堂正正的拖着一条颜色纹理都和小妖精有九成相似的银白蛇尾出现在谢裴绶的视野,仿佛是在明目张胆的昭告谢裴绶:我就是那个让贾珀玉怀孕又消失的羽衣人!
这种行为极大的吸引了谢裴绶的注意力,又因为没有其余嫌疑人的痕迹,很难让人想到这是两人联手作案。
之后霍雨集又提出要跟谢裴绶聊天,这个时候由于蛇尾相似,谢裴绶心中大概率已经将霍雨集的身份暂定为小妖精的生父,但是霍雨集谈话中又表现的极为坦诚的告诉谢裴绶自己其实只是循着同族感应才找到贾家来的。
他对谢裴绶所说的话半真半假,表达出来的情绪便也显得格外的真。
这让谢裴绶开始怀疑自己刚开始的判断,但由于霍雨集所说的话皆是其一面之词,没有人可以为他作证,故而又不足以让谢裴绶彻底推翻他对霍雨集身份的怀疑。
当谢裴绶因为敌暗我明,对整个事情了解有限,只将目光落在霍雨集身上而忽略了伪装良好的秀气青年时,霍雨集的计划已然成功了一大半。
而最后一半的失败概率,也在贾珀玉生产之后,霍雨集豁然出手的那一瞬间消失殆尽。
因为当他果断出手,想要带走小妖精的目的暴露出来之后,毫无疑问,霍雨集就是小妖精生父的这个可能性就在刹那之间于谢裴绶心中攀升到顶点。
由此引申,谢裴绶理所当然便会怀疑霍雨集之前所有话语的真实性,且由于自认为被谎言欺骗,连带着霍雨集所说的来贾家找他二十年未见的儿子,还有小妖精有可能是他孙子的可能性都会被谢裴绶打上一个大大的红叉。
而一旦谢裴绶如此想了,隐于暗处的秀气青年就将彻彻底底的藏在谢裴绶的思维死角,直到所有人卸下防备之时带着小妖精双双逃脱出镇。
到这里,霍雨集就有了两种选择,第一种:若是谢裴绶实力不济,直接就被霍雨集一下抢走小妖精,那么霍雨集就会直接带着小妖精逃跑,不会暴露秀气青年的存在。
第二种:若是霍雨集没有成功抢走,那么霍雨集就会选择将谢裴绶引出贾家,为秀气青年争取逃离的时间。
本来直接全力达成第一种选择才是最好的,然而或许是因为霍雨集心中知晓自己拥有第二个选择,所以在跟谢裴绶抢小妖精的时候出手不免便留有一些余地,要是有个经验丰富的人在现场,这个时候就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了。
不过谢裴绶是个战斗新手,刚开始一点也没察觉到霍雨集未尽全力,反而由于秀气青年身上的逐魂香而心生疑窦。
而霍雨集似乎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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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逐魂香容易引起怀疑,故而嘱咐秀气青年每到饭点都买一碗陈字号的面,这样即便身上沾上了逐魂香的味道,也没什么大不了。(这一点乃是谢裴绶的凭空猜测。)
可惜,贾珀玉分娩的时机太过凑巧,正好赶上饭点,秀气青年慌乱之下,全然忘了逐魂香的事,毕竟天大地大也没对象生孩子的事大……
不过谢裴绶虽然就此做了一回事后诸葛亮,但却也还是不能明白这逐魂香到底对秀气青年有什么大用处,竟宁愿冒着坏事的风险也要将逐魂香加入计划的一环?
不懂就问,是谢裴绶良好的品质。
于是谢裴绶就看着霍雨集淡淡发问了:“我记得逐魂香好像仅有提神醒脑的功效,并不能让妖精变成人形吧?”
谢裴绶靠坐在窗下的矮塌上,刺目的阳光从他身后破碎的窗棂射进阴暗的房间里,因背光导致谢裴绶此时在屋内人眼中黑漆漆的看不清表情。
但在背对强光的谢裴绶眼里,霍雨集难看的表情和秀气青年惊恐的眼神他看的是一清二楚。
霍雨集不答反问:“我想知道我对于逐魂香的处理到底哪里出了破绽?”
谢裴绶疑惑:“什么逐魂香的处理?你的破绽就是他身上留香时间太长了,仅是早上端了一碗面,怎么可能到中午还能有香味?”
“……”霍雨集闻言莫名其妙的看着谢裴绶:“什么早上端了一碗面?”
两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的摸不着头脑。
空气安静了一刹那,最后霍雨集见谢裴绶只是看着他不出声,便压抑着嗓音问道:“你发现陈字号的时候难道没有调查过摊主吗?”
“嗯?”谢裴绶听了,眼中稍显茫然:“我调查摊主干什么?”
“你难道就不好奇摊主为什么会有逐魂香做调料吗?”
谢裴绶沉思了一阵,摇了摇头:“不好奇。”
因为逐魂香对凡人没什么坏处,所以他只是在今早拜土地的时候将这件事默念给土地神听了,如果有什么事情,那土地神作为本土地头蛇自然会处理好,他没必要花时间调查给自己找事做啊。
“陈字号的面摊就摆在镇口的街上,只要有人进镇就必然会注意到逐魂香,一旦注意到逐魂香,基本上都会去调查摊主,而只要调查摊主……”霍雨集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沉沉:“就会发现陈流安是摊主的独子。”
显而易见,陈流安就是秀气青年的名字。
“而作为摊主的独子,因喜欢逐魂香的香味故而随身佩戴装了逐魂香的香囊也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霍雨集言语之间似乎带了那么一点咬牙切齿:“而制作逐魂香的妖植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偶然被凡人撞大运的挖到一株也很有可能。”
谢裴绶眨了眨眼睛,装傻:“这跟他为什么要整日带着逐魂香有关系吗?”
离成功只差了一点运气的霍雨集被气的显些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