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集一脸不信。
谢裴绶便开口问他:“那霍郎中又为什么来了贾家?”
“说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来这儿是为了找我儿子的。”霍雨集说着满脸愁意的叹息一声:“哪知道我循着气息到了贾家却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哦,我儿子如今年20了,可不是他腹中那个。”
谢裴绶有些诧异。
霍雨集见此,轻笑出声,看着谢裴绶的眼神透着浓浓的揶揄之色:“谢郎中先前莫不是以为贾大少爷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吧?”
就这么被直接点出,谢裴绶丝毫没有感觉不好意思,而是若无其事的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然后说道:“我见贾少爷腹中胎儿乃人身蛇尾,恰巧你又有条蛇尾巴,误会了实乃情理之中。”
“不过,即使这胎儿不是你的亲子,约莫也与你有点关系吧?”谢裴绶抬眸看着霍雨集挑眉笑言:“说不准这是你的孙子?”
霍雨集闻言好笑的摇了摇头:“我儿子还没见到,哪知道这是不是我的孙子,毕竟这世间的羽衣人可是多不胜数呢。”
“这倒也是。”谢裴绶点头,随即想了想又对霍雨集说道:“霍郎中,自从我知道世间有羽衣一族,便一直被一个疑问困扰到现在,不知道你能为我解惑否?”
霍雨集有些意外,撑着下颚看着谢裴绶突然笑说:“什么疑问?若我能答的我一定告诉你。只是……礼尚往来,我认真回答你的问题,等会你也要认真回答我一个问题,如何?”
谢裴绶闻言一怔,也有些意外,不过他没有拒绝的理由,便直接点头同意。
霍雨集见此伸手示意他提问。
谢裴绶沉吟了一下,说:“人世间有关羽衣人流传最广的便是说羽衣人时常奸污男人致使其受孕……”
霍雨集坐在谢裴绶的对面,身上的羽衣洁白无暇,头上的山茶花娇艳欲滴,他弯眼听着,当谢裴绶说出奸污二字之时,神色也并未有丝毫改变。
他只心下想着,若谢裴绶是想像其余人一样质问羽衣人为何要做这样的“恶事”,那就未免太过无趣了。
却听谢裴绶突然问:“为什么是男人?”
“什么?”霍雨集听了有些没反应过来。
谢裴绶闻言说道:“羽衣人时常奸污男人致使其受孕,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是男人?”
霍雨集仔细看了一下谢裴绶的眼睛,发现他竟然真的是很认真的在问出这个问题,说实话,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听到有人问起这个,一时之间这内心感受就有点五味杂陈。
为什么是男人?
霍雨集想起了自己二十年前化为一条小白蛇盘在一座竹林里睡午觉时所发生的事。
那时候,他睡的正香,却不知为何突然就被一个沉重的不明物体给砸醒了。
睁眼一看,原来是个一身酒气,烂醉如泥的书生。
他想要换个地方睡觉,哪知道这个书生竟然伸手一把抓住了自己的尾巴,还把他整个身体都团在一起塞到了自己衣服里头。
约莫是贪图他身上的凉意。
但看在这个书生衣服里还挺暖和的份上,他没计较这个书生的无礼,反而很给书生面子的睡在了他怀里。
哪知道等他睡醒之后却整条蛇都被泡在酒罐子里了,这是打算要把自己做成蛇酒来喝啊!
霍雨集作为羽衣族的少主,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顿时就气的霍雨集恢复了人身蛇尾的样子,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泡在酒里导致他喝醉了的原因,原本只打算把书生教训一番的他结果却成功的让书生揣上了自己的崽……
真是一场孽缘啊!
稀里糊涂之下就与那个书生交尾了,直到现在霍雨集回忆起来仍然感到一阵惆怅。
毕竟,短命的人类可从来都不在自己的求偶名单上。
只怪当初被那一罐自己泡成的蛇酒给冲昏了头脑。
可霍雨集即使是再一次回忆起这件事,也依旧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而在细细思考之下,霍雨集这才猛然的发现,羽衣人交尾对象大多是男人这一点确实是有些奇怪。
霍雨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若一个两个如此倒也罢了,但超过一半皆是如此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羽衣人之所以会和人类交尾的主要原因只有一个。
那就是交尾期到了。为了渡过交尾期,独居的羽衣人会外出寻找看的顺眼的交尾对象,而羽衣人男女不忌,这时候会先碰到男人还是女人其实是全凭天意。
所以,羽衣人的交尾对象大多数是男人那纯粹就是因为巧合!
只是,这真的是巧合吗?可是羽衣人在交尾对象的性别上确实是并无偏好啊。
于是因为好奇而对人类有一定程度了解的霍雨集决定从人类角度上寻找问题的答案。
谢裴绶见霍雨集这一脸略显纠结的模样,不由有些迷惑的问:“我这个问题有这么难以回答么?”
然此时凭借着优秀头脑,已经在转瞬之间成功想到问题答案的霍雨集却微微一笑,说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表面上看只是巧合,实际上我细细思索了一番,发现在外行走的人族十有八九都是男性。”
“而羽衣人的居所大部分皆在深山老林、荒无人烟之处,以现今人类的习性,普通女子又怎会独自一人跋涉山野?故而,羽衣人交尾对象多数为男也是顺理成章。”
“……”谢裴绶:这个回答竟然意外的很有道理。
“现在你的问题我已经认真回答了,轮到我问你问题了。”霍雨集说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双桃花眼直勾勾的看着他:“谢郎中,你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之前霍雨集就问过这个问题,当时谢裴绶回答的是好奇贾家的事,但霍雨集是明显不信。
可谢裴绶心中却有些不明白霍雨集为何要问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若霍雨集来贾家的目标是为了贾珀玉腹中的孩子,那么此时出现在贾家的人在霍雨集心中都应该是他的敌人。
但从一开始,霍雨集对待他的态度就很平和。
除非在霍雨集的心中他是友的可能性比是敌的可能性要大,而现在霍雨集的这个问题,则是想要谢裴绶的表态。
稍显昏暗的房间里,霍雨集俊朗的脸上噙着笑意,桃花眼特有的迷蒙多情在粉茶花掩映之下使他看起来更为醉人心神。
可在这表象之下,谢裴绶分明感受到了霍雨集那双被笑意遮盖的美眸里反射出来的冰凉冷意。
再回想他刚才说话时,语气中伴随着蛇尾摩擦时那细微的沙沙声……
谢裴绶心念电转间抚了抚水色的衣袖,而后面带笑意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来贾家,自然是为了匡扶正义,除邪卫道。”
此话说完,谢裴绶施施然的就将双手交叉放在袖子里慢悠悠的走出了贾珀玉的屋门。
虽然谢裴绶心知霍雨集来此的目的很大可能只是想带走贾珀玉腹中的孩子,但是既然之前和贾珀玉聊天的时候答应要帮他,那谢裴绶就打算将罪魁祸首给抓出来。
所以,在霍雨集的嫌疑没洗干净之前,谢裴绶便不会轻易让他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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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这个婴孩。
这样一来,这件事情也稍微变得有趣了一点,因为接下来等贾珀玉分娩后,霍雨集就要想方设法在他的严防死守下将婴孩带走。
谢裴绶不清楚霍雨集的武力值,但是论斗法,他是不会输的。
霍雨集错愕的看着谢裴绶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野中,才皱着眉头将头撑在桌上,看着对面被绑在床上的贾珀玉陷入了深深的混乱中:“一个鬼王……除邪卫道?”
看来人间这些年变化很大?
院子里有叽叽喳喳的鸟叫声。
迎着阳光,谢裴绶看到发着嫩芽的树上停着三只拍打着翅膀,看起来极为活泼的灰蓝山雀。
这些时日,每每都能看到这三只灰蓝山雀徘徊在他身边。
谢裴绶仰头眯着眼睛瞧了它们一会儿。
原本在树杈上跳来跳去的山雀们逐渐在谢裴绶的眼神凝视中有些不自在,但还是要假装镇定,勉强自己像个普通的山雀一般叽叽喳喳。
谢裴绶眼见着这些灰蓝山雀僵着翅膀装模做样的蠢样,情不自禁勾起了嘴角,而后大发慈悲的收回了视线,坐到一旁院中的石凳上,伸手自怀中掏出谢氏家传手札。
从中翻开一页,上头记载有关于羽衣人的一些轶闻,末尾却还有一位自称谢三的谢家先人留下的一连串记录。
具体如下:
XX年七月初九日/羽衣人可使没有子宫的男子受孕,却从不会同族交尾孕育后代,这是为何?
XX年八月二十六日/我谢三翻越崇山,终于抓到了两只成年羽衣人。我给他们分别取了名字,一只叫小羽,一只叫大羽。
XX年十月十五日/大羽交尾期到了,我将他们关在了一个房间里。
但妖类到了交尾期只是会变得更容易上火,虽经不起撩拨,但是不会失去理智的,所以我打算帮帮他们。
XX年十月十六日/大羽和小羽虽然一开始经过我的帮助成功吻在了一起,但是突然之间他们就爆发出了强烈的攻击性,并对彼此大打出手,双方失去理智撕咬在一起血肉横飞,最后两败俱伤。
百年老宅就这么塌了,我谢三有点伤心。
XX年十月十九日/经过我的悉心照顾,大羽和小羽伤势逐渐好转,我也找到了他们大打出手的根本原因。
大羽在与人交尾的时候皮肤上会分泌一种特殊的味道,这味道虽能对交尾对象起到引诱作用,却会让大羽的同族人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下意识便会出手攻击对方。
这就是羽衣人从不同族交尾的根本原因。
XX年十一月初三日/出于人道主义,我留他们在我屋中修养了半个月,今日早晨我将大羽和小羽放归山林了,他们虽然在临走前偷袭了我一回,但我谢三一向大度,未与他们计较。
XX年十二月三十日/今早收到了一封来自羽衣族的信,说大羽怀孕了,是我的崽。
……等我谢三找到了这位敢驴我的仁兄,我一定打爆他的狗头。
XX年四月二十日/今日路过崇山,捡到了一个抱着我喊爹的小娃娃,口胡!就算这是大羽和我的崽,羽衣人孕期四个月,到现在应该才只出生一个月零一天,才一个月就能开口说话?我谢三不信!
XX年八月十一日/据我所知,羽衣人是不会生孩子的,难道大羽是个例外?还是我谢三天赋异禀!嗯,这一点很值得研究研究。
XX年八月十二日/大羽打爆了我的头。哦,不能再叫他大羽了。
XX年八月十五日/他的名字是姜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