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铮18岁就开始一边上学一边把楼氏接管了过来,那时候潘琳就在他身边了。
他从来没在潘琳身上挑出过什么错。
潘琳优雅得体,做事靠谱,交代的事件件有着落,在他身边做个总助都算屈才了。
两人工作上是老板和雇员,私下里,他也拿潘琳当大姐,实打实的自己人。
这几天,楼铮头一次觉得潘琳端庄的外表下这么不着调。
她现在一定觉得自己猜对了,觉得他不行!
心里怀疑,嘴上却不问他,直接给他扣了个不行的帽子!
当然,这事问了也不太好解释。
楼铮吃了个哑巴亏,气得太阳穴疼。
越是这样,反而越挂上了一点笑来。
楼铮靠着床头,闲闲开口:“潘总助,最近气色不错啊,过得很开心吗?”
听楼铮跟她说话,潘琳才逼自己回神,脑子却一时间没跟上,干笑道:“托老板的福,最近还可以。”
楼铮:“从楼氏调到聚变,觉得更忙还是更闲了?”
这是道送命题,说忙,有抱怨的嫌疑,那就是对老板不满;说闲,可能会被派更多的活。
潘琳已经调整过来,不动声色:“感觉工作节奏差不多,毕竟都是跟着您,我还挺适应的。”
楼铮嗤笑一声。
“适应就好。你跟了我这么多年,劳苦功高,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楼铮的笑容无懈可击,让人看不出情绪。
但潘琳知道他多腹黑。
她总觉得这话有诈,赶忙道:“不用客气,老板,您给我的年薪也是市面上最高的,我这么做都是应该的。”
楼铮还是那副模样,眸子微挑:“那怎么行,做得好就该奖励。对了,你知道我最近在做非洲市场吧?”
潘琳顿时头皮发麻。
她该说知道还是不知道?
当然,这也不是知不知道的问题。
“老板,我错了。”她瞬间老实如鹌鹑,“我家人都在海市,儿子读初中,女儿才小学三年级,老板我不能去非洲。”
楼铮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
“知道不能去非洲,就老实点。你最近可是越来越招人烦了。”
潘琳:“……”
她心说你以为我想知道你的秘密吗?还不是你自己问我女人为什么想要孩子的事儿。
不过老板都来男科住院了,是不是说明还有得救……
潘琳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赶紧把文件递给楼铮。
楼铮接过,签了字,丢回给她。
又想起一个事来,是国外项目方面的。
楼铮:“你回去……”
潘琳几乎同时开口:“放心老板,绝对守口如瓶!”
楼铮气得骂她的力气都没了。
冷冷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道:“这几天别让我看见你,再签字换个人来。”
潘琳也怕死,忙不迭地答应着走了。
沈韫浓回来的时候,潘琳已经离开了有半个小时,但楼铮脸还是黑的。
他靠着床头一脸不爽。
沈韫浓吓一跳。
她马上紧张地坐在床边去,问他:“怎么了这是?突然很疼吗?要不要我去叫护士?”
说着又要掀被子检查。
楼铮拖住她的手臂,一拉,直接将她扯到了床上。
沈韫浓怕压到他,迅速往旁边一滚。
楼铮却一个翻身,直接凶神恶煞地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眸子黑沉沉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沈韫浓看不懂他的神情,有欲望,有怒气,还有……委屈?
这是后悔了?
后悔结扎还是后悔复通?
或者,后悔答应她做试管?
沈韫浓满脑子问号,却只能撑着手臂推他。
说是推,还不敢太用力。
“你别乱来……”她说。
虽然他现在的情况想乱来也没有心无力,但这个人疯起来太不可控,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沈韫浓悬着一颗心。
楼铮将头埋在她颈侧,泄愤似的恶狠狠咬下去。
挺重的一口,不至于咬破,但也很疼。
忍住,别骂他,别发脾气。他现在情绪不稳定是正常的。
沈韫浓吸了口气,默默告诫自己。
咬够了,楼铮才抬起头。
“老婆,等我好了,你可要多补偿我。”
他快冤死了,简直是窦娥在世!
这件事,一直到楼铮出院。
半夜两人靠着枕头闲聊,沈韫浓才弄清楚怎么回事。
即便在黑暗中,她也不敢笑,但在心里已经笑疯了。
“这事儿我去跟琳姐解释。”她说。
楼铮绷着嗓子:“不用,反正潘琳不会出去说。”
沈韫浓调成振动模式,笑得直抓身下的床单。
楼铮察觉到身旁异样,按开床头灯看她,语气顿时凶神恶煞:“老!婆!”
沈韫浓赶紧翻身把脸埋在枕头上,藏起自己的表情。
举起双手在床头投降:“我错了!我老公替我背锅,我居然还嘲笑我老公,我还是个人吗?真的太坏了!”
道歉的话说得非常溜,但语气里却一点诚意都没有,只有闷笑。
身上一沉,楼铮庞大的身躯压了上来。
沈韫浓想躲已经晚了。
她的腰被他一双大手掐住,整个人陷进床垫里。
“你起来!你都快是我的一倍重了,是要谋杀亲妻吗?”
沈韫浓再也笑不出来,在他身下鬼哭狼嚎。
楼铮一米九,73公斤,沈韫浓也就40公斤出头的样子,说是她的一倍也不算太夸张。
受害者楼铮不同情她,在后面咬她脖颈。
那个姿势,活像猫妈妈叼小猫。
咬了好一会儿才松口,之后,恶狠狠威胁:“沈韫浓,你给我等着,再有10天,我肯定让你下不来床。”
他居然在倒计时能那个的日子。
这是什么人啊……
这件事,沈韫浓还是找机会告诉了潘琳。
原本楼铮不让她说,毕竟事关她的隐私,反正潘琳也不会出去乱说,误会他,他忍忍就算了。
但沈韫浓实在不好意思让他背锅,再加上潘琳看她的目光太同情,她被盯得有点受不了。
于是,找了个一起上洗手间的机会,沈韫浓问潘琳知不知道哪个医院做试管比较好。
在潘琳说出“老板果然不行”前,她说了自己的情况。
“楼铮原本都结扎了,被我逼着复通,但他说试管对女人的伤害太大,只给了我一次机会,如果这一次失败,他就不会让我再做了,我得确保万无一失。”沈韫浓说。
向来四平八稳的潘琳头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震惊表情。
“我可怜的老板,这下误会大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