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嘉觅劫后余生,没什么力气说话,她只点点头。
霍砚舟却急于搞清楚真相,他询问苏嘉觅,“撞你的人什么样?”
“他骑着摩托车带着黑色的头盔,没看清什么样。”
苏嘉觅仰靠在那,心有余悸,“我躲了,可他是故意来撞我的,他没犹豫就撞过来了。”
霍砚舟垂下眼眸,深沉内敛,没说话。
他伸手撩了一下她的额发,“报警了吗?”
苏嘉觅偏头躲了一下,“急救中心已经报警了。”
“我会让黎骋继续查,”霍砚舟收回手,他捻了下手指,“苏秘书,明天黎骋来给你办出院。”
苏嘉觅扫了一眼自己吊在那的腿,“出院?”
“嗯,接诊医生的建议,”霍砚舟拿出手机给苏嘉觅看医生的诊断,“伤筋动骨,你到我那养着。”
苏嘉觅惊诧,“真让我出院啊?”
霍砚舟垂眸哂笑,“轻微骨裂,回家静养,我定了明天的飞机。”
话音落,他起身整理下西服外套,提步走了。
苏嘉觅被气得七窍生烟,她骂骂咧咧的,“丧心病狂的资本家,我这样了,他都不让我以单身狗的待遇多养几天啊?”
气不过的苏嘉觅给许瑶打电话。
极尽刻薄的骂骂咧咧,听得许瑶既担心又发笑。
她接过她秘书傅珩端上来的咖啡,“觅觅,打好石膏确实应该回来将养。只是这霍砚舟也忒着急了!”
傅珩剑眉微微上扬,嘴角勾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淡笑。
他知道霍砚舟要玩哪一出了,霍砚舟穷得就剩钱了,还有钱办不成的事儿?
“瑶瑶,我总觉得我被撞得蹊跷,”苏嘉觅仔细盘桓了一番,“知道我来港城的只有霍砚舟和黎骋,可他俩为什么要害我?”
许瑶得知苏嘉觅轻微骨裂,其他无碍,她提着的心也放下了。
“看看霍砚舟要干嘛吧,你要是明天真回来,我去接你。”
苏嘉觅挂了电话,神情晦暗不明。
霍砚舟回到酒店,就见黎骋正忐忑地等他。
黎骋一见面就叫冤,“霍总,我真的没找人撞苏小姐。”
霍砚舟没说话,剔了黎骋一眼。
他慢条斯理地解西服外套的扣子,“联系机场,明天回京城。”
黎骋不知道他这关过没过,只是他发觉霍砚舟的神情阴恻又冷漠,不是很高兴。
总统套间的书房内,霍砚舟办公途中,回想起苏嘉觅在医院的样子,他捏了捏眉心。
撞苏嘉觅的人难道是他二叔派来的?
想到这,霍砚舟一个电话打给了他二叔,开诚布公,“杳杳的事,我自会尽心。你别掺和。”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就听霍砚舟又说,“再有下次,二叔,你自己掂量。”
挂了电话,霍砚舟的愧疚一丝未减。
按照苏嘉觅的惜命说法,她那么在意自己,这次确实是他对不住她,害她被撞。
医院内的苏嘉觅在接受完港城警方的盘问后,从当地警方那得知那条路附近都是半山豪宅,说不定是哪家少爷贪玩惹祸。
而苏嘉觅也有了新的猜测——难道是她妈妈阮怜玉知道她到了港城找她才出手逼她走?有人说她妈阮怜玉离家走后,嫁给了个有钱人。
她看向港城灰蒙蒙的天色,又觉得她的想法不对。
就算是阮怜玉嫁给了个港城有钱人,这人得多手眼通天,她刚到港城三天就能定位她身处何地?
没头绪的苏嘉觅闭上了眼睛,安心躺上了一天。
第二日,黎骋来给苏嘉觅办理了出院手续,将人带去机场。
检票的时候,霍砚舟过来了,俯身从轮椅上抱起了苏嘉觅。
苏嘉觅下意识地勾住了霍砚舟的脖子,“霍总,让机场的地勤或者义工来就好。”
霍砚舟觑向机场那些年过五十的义工,他挑眉,“你不怕摔?”
人口老龄化,义工的年纪都往上调了。
苏嘉觅缩了缩脖子,还没想好怎么应对,就听霍砚舟又毒舌地补了一句,“苏秘书,你多久没上秤了?”
“我又不是猪,上什么秤!”
苏嘉觅没好气地怼霍砚舟。
霍砚舟脾气不好,清冷不近人情,但他绅士有度,不会打女人,苏嘉觅就冲这一点,才有恃无恐,不是嘴上亏。
霍砚舟勾唇轻笑,“既然知道,你还吃胖?”
苏嘉觅想着怎么怼回去,就觉得霍砚舟的侧颜可以封神了,好看的让人沉溺,她没说话,安静地享受帅哥的抱上飞机服务。
苏嘉觅从进站到登机,都是霍砚舟抱着的。
黎骋全程垂眉敛目像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小心翼翼。
苏嘉觅被霍砚舟放到豪华座椅上的时候,她还有点懵,她四周打量商务舱乃至经济舱,就他们仨。
“霍总,就我们仨登机?”
面对苏嘉觅的询问,黎骋这个嘴替凑了过来,“霍总怕苏秘书旅途奔波,包机回京。”
霍砚舟却觉得黎骋聒噪,他不耐烦地呵斥,“滚你经济舱去。”
黎骋似乎做了什么错事,被霍砚舟教训得只能坐经济舱。
见此,苏嘉觅没忍住,笑了。
霍砚舟瞧见了,不见悲喜的面容,他坐下后吩咐空姐给苏嘉觅拿毯子盖。
“睡一下吧!”
苏嘉觅点点头。
此后,霍砚舟或假寐,或办公,或小憩,他都没与苏嘉觅说什么。
落地后,来接苏嘉觅的许瑶第一次跟霍砚舟接触,她垂着眉眼,不敢与其对视,她第一感觉就是这人很冷,还强势。
“你是苏秘书的朋友?”
霍砚舟没等许瑶回答就直接说,“她去我那,让你白跑一趟。”
苏嘉觅忙说,“霍总,你那么忙,我让瑶瑶照顾我就行了。”
霍砚舟走过来,俯身从轮椅上把人抱了起来,顺势绕过了许瑶和她秘书傅珩。
傅珩低笑,“狗东西!”
霍砚舟抵在苏嘉觅耳垂处,“你别忘了合约上写了由我规定待一起的时长。”
苏嘉觅听此一顿,“关键我生病了啊!”
霍砚舟嗤笑,“你想违约赔钱?”
苏嘉觅深深地看了霍砚舟一眼,皮笑肉不笑,“麻烦霍总了。”
霍砚舟就知道别跟这个财迷提钱,不仅伤她感情还伤身。
到了家里,霍砚舟又将苏嘉觅抱到了她的卧室,轮椅和拐杖、行李都由黎骋搬了进去。
苏嘉觅心情有点复杂,她有那么一瞬觉得自己被霍砚舟娇养了,又觉得霍砚舟这冰块脸很细心。
书房内,黎骋将港城发过来的血液样本检测结果打出来递给了霍砚舟。
“霍总,苏小姐是最适合的人。”
霍砚舟接过结果,眉眼舒展。
黎骋则赞叹道,“还是霍总考虑周祥,将苏小姐留在身边照看才能将身体养达标。”
霍砚舟讳莫如深地白了一眼黎骋,“多嘴,谁说...”
他摆摆手,“去给她弄点吃的。”
夜里,苏嘉觅拄着拐来找霍砚舟。
她有些局促,“霍总,陆北约我明天见面。”
霍砚舟,“所以呢?”
苏嘉觅把陆北签的欠条摊在了霍砚舟面前。
霍砚舟扫了一眼欠条上的内容。
他握着打火机的手轻轻一拨,火苗窜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