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柔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噗”的一声,像是放了个响屁。她咯咯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在寂静的楚色中格外动听。
“小坏蛋。”楚星河有些窘迫,但手上还抱着人,只好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以示惩戒。“啵”的一声格外响亮,在安静的楚里显得尤为清晰。
“又占我便宜!”林芷柔瞪大眼睛,眼底却闪烁着愉悦的光芒。她佯装生气地挣扎着要从他怀里出来,却被楚星河抱得更紧了。
“那你也可以占回来。”楚星河挑眉,再次鼓起腮帮子,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月光下,他的侧脸轮廓分明,眼中带着几分宠溺与戏谑。
林芷柔嘴上说着“不要”,手却已经不老实地捏上了他的脸。两人对视一笑,眼中满是温柔。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萤萤在一旁尽职尽责地执行着主人的命令,将他们经过的地方一扫而空。珍贵的花木被连根拔起,精致的假山被整块搬走,就连清澈的池塘也被一滴不剩地收进锦囊。整个过程干净利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楚星河不敢回头看,生怕看到身后一片荒芜的景象。他的柔柔实在太可怕了,这种收刮的手段,怕是能把普通人吓得魂飞魄散。但在他眼里,这样的她反而更加迷人。能在谈笑间轻易制服敌人,这种实力令人心动。
“你说他们醒来会是什么表情?”林芷柔眨着大眼睛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和恶作剧般的兴奋。
楚星河轻笑一声:“以李远龙那傲慢的性子,怕是要气得跳脚。”说着,他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医馆,心中冷笑。那个自诩高贵的皇子,也该尝尝被人戏弄的滋味。
回到仁心医馆时,已是深夜。
李远龙是被冻醒的。他浑身发冷,睁眼时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床上。更让他惊恐的是,床上的被褥、帐幔全都不见了,就连身上最后的遮蔽物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掌灯!”他慌乱地喊道,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慌。
柳川馨从地上爬起来,茫然地环顾四周。她记得自己是睡在外间的榻上,怎么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更诡异的是,屋内所有摆设都消失不见了,连最基本的桌椅都荡然无存。
“柳川馨!还不快掌灯!”李远龙压着怒气低吼,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柳川馨慌忙应声,却在摸索中发现连烛台都不见了。她的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这种诡异的情况她从未遇到过。
整个房间空荡荡的,除了床什么都没有,就连窗帘都不翼而飞。月光毫无遮拦地照进来,将房间照得通亮,也将李远龙的窘态暴露无遗。
李远龙想下床找点遮蔽之物,却因腿脚不便重重摔在地上。“砰”的一声闷响,伴随着他痛苦的闷哼。
“公子!”柳川馨听到声响,下意识冲进来想扶他。
“别过来!”李远龙厉声喝止,“帮我找件衣服来!”他的声音中充满羞耻和愤怒,堂堂皇子,何曾受过这等屈辱?
柳川馨红着脸退出去找寻,却发现不仅屋内,就连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都消失了。整个院子光秃秃的,仿佛被龙卷风席卷过一般。
“公子,不好了,所有东西都不见了!”她的声音中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慌。
李远龙咬牙切齿:“把你的衣服脱给我。”这句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每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屈辱。
柳川馨迟疑着脱下外衣,只穿着肚兜和亵裤退了出去。寒风吹过,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李远龙强忍着屈辱穿上女人的衣服。衣服对他来说明显小了一号,紧绷在身上十分不适。但此时他已顾不得这些,堂堂皇子,居然沦落到穿女人衣服的地步。
他发誓要找出那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将其碎尸万段!
李远龙靠在柳川馨身上,看着一无所有的屋子,脸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他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遭遇如此奇耻大辱。
院子里,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昨日还富丽堂皇的院落,此刻竟像被飓风席卷而过,只剩下光秃秃的房屋框架。
清晨的阳光透过残破的屋顶洒落,照在他赤裸的上身。微风吹过让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但更让他感到刺骨的,是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青石板上还残留着拖拽重物的痕迹。库房的大门敞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连个木箱都不剩。密室被人挖开一个大洞,里面堆放的金银珠宝消失得干干净净。书房的门框歪斜着,架子东倒西歪,珍贵的古籍典册不知去向。
院子里的花圃被翻得乱七八糟,连根草都不剩。就连屋檐下挂着的鸟笼也不见了踪影。
“这些人,还真是一点都不客气。”李远龙轻声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嘲讽。
柳川馨站在他身后不远处,只穿着单薄的肚兜和亵裤,瑟瑟发抖。她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开口:“少爷,要不要报官?”
“报官?”李远龙转过身,目光在她身上扫过,“你觉得云州的官府会管这事?”
柳川馨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她知道李远龙说得对,在这云云州里,官府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更何况,能在一楚之间将整个院子搬空,还能让所有护院昏睡不醒的人,恐怕也不是普通人能惹得起的。
“去金泰钱庄,让管事立刻过来。”李远龙沉声说道,顿了顿又补充,“顺便支五十两银子,买几件衣服”
柳川馨低头看了看自己几乎赤裸的身子,面颊泛红。她正要转身离开,李远龙却已经脱下自己的中衣扔了过来。
“穿上,快去。”
接过还带着他体温的衣衫,柳川馨心跳不由加快。她偷瞄了一眼李远龙结实的背影,匆忙穿好衣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