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伴随着脚步声的传来,伊曼的房间外围满了人,大家都不知所措的看着伊曼靠在老板的肩膀上,两个人双手紧扣着,伊曼的目光下垂着,老板则笑得很开心,那只叫作贝姬夫人的大白猫蹲坐在两个人的中间,藐视着所有人。
祭司们似乎很快认出,老板就是不久之前,那个举着纵欲卡,来要求和伊曼交欢的人。
“放肆!你们怎敢干出这种苟且之事?”
“苟且?神允许的,不信你问神,我不光干了,我还要带走伊曼。”老板说完站了起来,来到那个领头的纯净者祭司面前:“你不是能跟神沟通么?问他啊,现在,立刻,马上,你看他搭理你么?哦,你顺带可以问问,我现在还有纵欲卡可以撅你,你问问神同意不同意。”
老祭司脸色煞白,看了看周围,显然他不认为这样的询问值得他感受痛苦,跟周围的人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之后,老板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我们将通过一项考验来验证神是否同意你们....见面...”
似乎是不忍心说出是偷情或者私会,老祭司真的是一种嫌脏的口吻说出了:“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通过了炎日天平的考验,就代表了神原谅了你们的行为...那么...”
“我来!”老板举着手站了出来:“什么时候开始?明天吗?现在也行。我都无所谓。”
大概是老板的坦荡,让伊曼有些无所适从,似乎,在伊曼的人生中,只有通过自己的伤痛来治愈别人,从来没有人愿意为他这样去体验生死,甚至没有设想过,会发生这种情况。
伊曼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祭司们把老板带了下去。
“怎么办,贝姬夫人...他会死的....”在所有人退去的时候,伊曼终于忍不住,一把抱住大白猫:“对不起,我一开始没想到这样,都是我的错....”
“没事没事,你先冷静一下,我去看看,别担心,你先养伤好吗?不能他还没死,你先死了。好不好?”舔了舔伊曼的脸,大白猫快速跑了出去,跟着一群人,追着老板来到了关押老板的房间。
“你疯了啊?炎日天平不在咱们的计划内啊?你为了他你值得么??你你你...啊...”这次,大白猫都不理解自己的老板在想什么了...
“无所谓,我又不是第一次疯。A仔,考验你的时刻到了,回去给你发奖金。”老板抬了抬手,很轻松的样子,大白猫痛苦地捂着头,在地上嗷嗷打滚,吸引来了纯净者的看守,竟然询问大白猫是否需要祝福或者治疗。
“没事,没事,它就是撒娇,没事的哈。”老板抱起大白猫,认真地说道:“A仔,其实我一开始就做好准备,我会上炎日天平的...所以现在的情况,对于我,不算意外..”
“老板,你至于么...要做到这地步...你不是真爱我理解不了啊...”
“你不为他做到这个地步,你觉得他会信任你吗?A仔,你以为,在革命的时候,被策反的,就是说两句话就能带走的?就算你不知道,你没看过谍战片吗?我不做到这个地步,我不相信伊曼会相信自己被纯净之神抛弃了这件事...”
老板说完伸了个懒腰,躺在地上:“不就是晒三天么,我不相信纯净之神能让我死了,更何况,晒背这件事,我天天干,回家不怕缺钙了。”
就这样,老板的乐观主义精神,让大家既无语又无奈。
被架上处刑架的当天,老板还在嘱咐A仔:“你记得去上朝啊。”
当一切准备就绪,纯净者这边还在祷告呢,老板呢,眼睛一闭,睡着了。
然而,地中海这边的阳光暴晒依然是恐怖的,哪怕经常在太阳下晒背的老板,到了下午,竟然开始难受了,抬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有点后悔自己的冲动了。
日落时分,有纯净者的守卫来检查了一下,发现老板还有精力跟自己说话,扭头就走了。任凭老板呼喊贿赂,完全没搭理。
晚上,老板看着捆自己的台子上路过的小蝎子,正在好奇这家伙会不会过来蜇自己,下一秒就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将蝎子拍开。是大白猫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老板开始还以为是图图,仔细看才发现,竟然是那个长得跟阿尔图几分相似,奈费勒身边的随从,一直谣传是奈费勒情人的那位。
“我们家大人让我过来的。”随从先是喂老板喝了一点水,再喂了几口糖油混合物补充了能量,随后检查了一下老板身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表示明天还会再来,便消失了。
大白猫呢,送走了奈费勒的随从,趴在老板的身边,抄着手,皱着眉头,像个老太太。
“A仔,辛苦你啦。”
“不辛苦,回去给我发奖金就行。”
“放心,少不了你的...”老板打了个哈欠:“好无聊啊,A仔你讲个故事。”
“不知道讲什么,你睡会儿吧,保持体力,还有两天呢。不过说故事的话,可能还确实有点。”
“什么?”
“苏丹知道了你上炎日天平了。”
“嗯,他怎么说?”
“他什么也没说。”大白猫贱兮兮地笑着,老板呢,点了点头:“好吧,最是无情帝王家啊,我可是他的大宝贝,他都不心疼一下我。”
“不过呢,苏丹赏赐给了奈费勒一把刀,说,可以随心所欲杀人和人,包括纯净者的祭祀。”
“什么?”老板抬起头瞪大双眼看着大白猫:“这游戏还玩尚方宝剑这一套的?”
“不知道啊,反正就是,他是在乎你的....奈费勒也在乎...”大白猫看了看天空:“你运气不错,今天不算热,明天传说阴天,可能就后天辛苦点,你要扛一下。”
“嗨,不是个事情。”
又过了许久,老板用手指戳了戳大白猫:“你别陪着我,你去看看伊曼。”
“看过了,他一直在祷告。”
“祷告,希望我死么?”老板笑了起来:“他应该是挺难熬的。”
“你为什么会觉得他希望你死啊.....”
“直觉...”老板没有抬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也很冷静:“我坚信这时候,我和纯净之神之间,他一定还是会选择自己得的神的,并且,他肯定还在抽打自己,希望能看到纯净之神...赌不赌,100块。”
“行吧,我去看看他。”大白猫说完,利落地趴下了高台,消失不见了。
老板扭头看了看天上的星星,打了个哈欠,哆嗦了一下,继续睡着了。这里的气候就是这样,白天能热死人,晚上却极为寒冷,因为现在被脱了上衣,小风一吹,冷飕飕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板感觉到背上非常的温暖,从睡意中挣扎醒来,发现大白猫趴在自己背上,庞大的身体像一张毯子,正好把背部的肌肤完全覆盖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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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仔,你真是一只好猫。”
“别那么多废话了,赶紧睡,天亮了我就走了。”大白猫打了个哈欠:“晚安。”
“晚安。”
“我欠你100块钱,回去记得给我要。”
“哈哈,还是我了解人性吧。”
“闭嘴了晚安。”
“晚安。”
就这样,纯净者祭坛的高台上,一人一猫进入了梦想,谁都没留意到,一个白色的身影悄悄出现在高台的边缘,又快速地消失不见了。
正如贝姬夫人预言的那样,第三天考验是最难熬的,那天是大晴天,气温非常高,老板觉得自己是铁板烧上的一条鱼,真的快熟了。内心骂了一句纯净者的神,谁想,空中竟然飘过来了一朵小白云,不偏不倚的,正好覆盖住了高塔的位置,瞬间好受了很多。可惜,虽然没有了阳光,但是高温依旧难以忍耐。
“还好是我啊...这要是伊曼,分分钟晒死了。”左脸晒疼了,贴着换了个右脸继续晒,老板不明白:“哎,你说纯净之神,你是不是有病,你有求于老子,还让我受这个苦,你真当老子抖M是吧....”
老板不理解,非常不理解,虽然这样的事情,苏丹也做过,但是国王和信仰,完全不是一回事。
在低声的咒骂声中,老板又睡着了,感觉有点小风,但不多。
日落时分,当老板被从高台上解下来,被一喷冷水从头浇到脚 ,逐渐恢复神志,忽然感觉,也不过如此嘛。
当老板抱紧冲过来的大白猫四处寻找,终于,在角落里,看到了眼睛血红的伊曼,也不知道是因为哭过了还是这几天没睡好,总之,那琥珀色的眼睛,仿佛要碎掉了。
老板看着伊曼,笑了笑:“赞美纯净者....”
在觉得无趣的祭司离开之后,伊曼终于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老板,伴随着一句纯净之言的飞出,老板身体上的伤痕,被灼伤的皮肤、干裂的嘴唇、被蚊虫叮咬的包,统统消失了,整个人就像喝饱水的植物,活了。
伴随着水和食物的到来,补充了能量后的老板,终于看清楚了伊曼的眼睛里,那些破碎的感觉,是情绪,是一个人应该有的情绪,而这些情绪,来自自己....
“你竟然还能说纯净之言。”老板扭头去检查伊曼的身上,生怕他又是通过伤害自己得到了纯净之言。解开手臂一看,确实如此,密密麻麻的鞭痕。
“所以,你这几天鞭打自己,是为了..我么?”老板笑了笑,大白猫则震惊不已,这还不算爱吗??
“最后的了,最后一句了,以后再也不会有了,也不需要有了。”伊曼抱紧老板,把头埋在老板的颈窝。
当脖子感受到泪水的温暖,老板才知道伊曼哭了,本想轻轻地拍打一下伊曼的背,但又害怕弄破他的伤口,不知所措的时候,却发现,大白猫又被夹在了自己和伊曼的中间,变成了一块巨大的猫饼,竟然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是那么的放肆,在纯净者的长老耳中,无比的刺耳。
“我们赢了...伊曼...我赢了...”兴奋地老板捧着伊曼的脸就是一口,除了猫,从没被人如此亲近过的伊曼,脸竟然红了。
就是很有意思,老板也是来到这里才发现,哪怕是古铜色的皮肤,也是能看出羞涩的红润。
那天,伊曼并没有随着老板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