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他说的那么难听。
她还是嫁给他了。
这样还不算爱吗？
她受周家资助，而周妄京是周家的少爷，他们的地位从一开始就是不平等的。
黎挽从来都不是一个自卑的人。
爸爸妈妈在的时候，他们家里还算富裕，物质和精神上没有亏待过她。
后来爸爸妈妈去世，奶奶也很爱她，黎挽为了他们也不会卑微的生活。
她仍旧是积极，充满生命力的，总有一天会变好的。
喜欢上周妄京之后她有时竟然会担忧于自己的身份。
大概是下位者对上位者天然的自卑。
喜欢也是小心翼翼的不敢宣之于口，怕被他知晓后朋友都做不成。
黎挽真的已经很爱他了。
只是高高在上的周家继承人从来没有在意过。
除夕当天周奶奶给家里的阿姨放假，年夜饭只有四个人。
周奶奶坐在主位，举着饮料十分高兴，“挽挽快给我倒满。”
黎挽奶奶笑着拍掉她的手，“高血糖快别喝这些了，喝点白开水就行了。”
“就是，”黎挽把饮料拿到一边，“上次医生说您最近的血糖又高了，不能喝这些。”
饮料那么甜，高血糖的老年人肯定不能喝。
“过年高兴，喝一点没事的，”周奶奶讨价还价，“挽挽”
黎挽摇头，没有心软。
周奶奶见黎挽这条路是彻底行不通，又改问自己孙子，“妄京，你小时候想喝饮料，你妈妈不让喝，你就哇哇大哭，可是奶奶偷偷给你买的。”
“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忘本！”
周妄京看了眼黎挽手中的饮料，无奈摊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
黎挽奶奶笑着说：“妄京小时候这么可爱？”
他看起来冷冷的，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稳重，没想到竟然还会因为喝不到饮料哭。
黎挽也是第一次听周妄京小时候的事，她安静吃饭，耳朵却认真听着。
周奶奶哼了一声，“妄京小时候不像现在这么冷冰冰的，白白嫩嫩，很可爱的。”
“那时候他穿一身黑色的小西装戴个红色领结，带出去别提多有面子了，路过的人都要来摸摸他的脸。”
“他小时候很秀气，他妈妈还给他买裙子呢。”
黎挽和奶奶同时看向周妄京，很难把对面冷清的周妄京和周奶奶嘴里可爱的小孩子联系在一起。
周妄京小时候竟然穿过裙子。
黎挽奶奶笑得不行，“有照片吗？”
黎挽也眼睁睁看着周奶奶。
“有啊，”周奶奶点头，“就在我屋里放着呢，一条粉色的公主裙，每次被他气到就拿出来看看，一会儿拿给你们。”
说完之后周奶奶没好气地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周妄京，表情十分嫌弃，“也不知道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什么也不说，都闷在心里。”
周妄京确实很冷漠，黎挽比谁都知道。
现在的他已经比上一世好很多，没有和一言不发就搬出去很久不回家。
那时候他很久才回来，黎挽经常看到周奶奶站在门口往外看，等待着可能出现的身影。周奶奶嘴上不说，可她的心里很担心他。
黎挽奶奶安慰她，“孩子有自己的路，我们不要管这么多。”
周奶奶点头，“这倒是，我们老了管不了这么多。”
“不过问津那孩子我就很喜欢。”
程问津谦逊温和，对着谁都很有耐心。
简直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说到程问津，黎奶奶也道：“确实，上次他给你打电话问你的身体，我就觉得那孩子很懂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