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对了，当时我们三个躲在拐角看你放学，正好有个小男生拿着花和你告白，你笑着收下，周夫人还说你长得漂亮，那小男生有眼光呢。”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不是告白，我们是朋友他看那朵花漂亮才送我的。”
黎挽的脸红了又红，她抬眸看了眼站在对面的周妄京，他沉默着，没有搭话。
“周夫人还问妄京她说的对不对，妄京，你怎么回答来着。”
黎挽尴尬到了极点。
“奶奶”不要再说了！
周妄京对上她的视线，缓缓道：“我说她说的对。”
对什么？
是说她漂亮对还是那个男生有眼光对？
“奶奶！”黎挽推着轮椅，“已经很晚了您该休息了，明天我再来看您。”
黎挽怕她再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赶紧催着老太太去睡觉。
“好好好。”
在周妄京的帮助下黎挽顺利把奶奶放到床上，然后看着老太太睡着了之后才出去。
周妄京还在原地等她。
黎挽抿了抿唇，“你早就见过我？”
周家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周妄京：“嗯，第一次见你是在宁城。”
黎挽当时穿了一身不是很合身的校服，应该是郭莹莹穿剩下的，看起来有点小，背着一个洗的发白的书包，脸上却是他从未见过的明媚灵动。
她和同学一边走一边笑，像是小太阳一样耀眼。
黎挽不满抱怨，“你怎么不和我说？”
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周妄京看她有点生气，“对不起。”
黎挽也没真那么生气，没想到周妄京竟然这么正式道歉。
她竟然觉得十七岁的周妄京有点乖。
“时间不早了，我要去睡了。”黎挽说完就往回走。
“挽挽。”
周妄京忽然叫住她。
“嗯？”
“晚安。”
黎挽转头眉眼弯弯，“晚安。”
黎挽和奶奶一起睡的，没有去打扰姑姑一家，黎秀芸巴不得她不进主屋，黎挽也不会自讨没趣。
刚睡着就有人很用力地拍她的肩膀，黎挽迷迷糊糊坐起来，黎秀芸沉声道：“跟我过来。”
黎挽不明所以，但还是披上外套和姑姑出去。
到了主屋之后，黎挽发现姑姑一家三口都在。
“有什么事吗？”黎挽站在原地问。
姑父笑着说：“挽挽快坐下，然后咱们再说。”
鸿门宴。
黎挽不傻当然知道姑姑一家没什么事情不会找她。
“就这样说吧。”
没有必要走这些虚无的流程。
郭莹莹翻了个白眼，最先开口道：“我爸欠人钱了，我家还不起，你拿点钱出来。”
姑父郭兴是个赌鬼，有钱大赌，没钱小赌，平常也没个正经工作，在家做做家务，送孩子上学。
经常偷家里的钱赌博，还喜欢喝酒，喝多了就更喜欢赌了。
黎秀芸也是个神奇的人。
她不阻止反而很有信心郭兴早晚有一天会通过赌博赚大钱。
郭莹莹又道：“你这身睡衣也得几万块吧，拖油瓶你不能自己享受把我们忘了。”
黎挽气得手都在发抖。
怎么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她忍着怒气，尽量让自己说话的声音平稳，“我没钱。”
衣服是周家买的，和周妄京的衣服一起送来，每次都会放在衣柜里，她根本不知情。
周家每月也会给她和周妄京一样的零用钱，她花不了这么多，而且这钱根本不算她的，黎挽有好好攒着，等到以后再还给他们。
黎秀芸站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她，“黎挽！你骗谁呢！”
“我就是没钱。”黎挽毫不退缩，“姑姑，周家资助我又不是资助我的家人，我怎么能和他们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