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挽垂眸，嘴角动了动，“不要。”
拒绝了周妄京之后两人一路沉默，地铁到的时候黎挽连忙钻了进去，人很多，周妄京没有赶上只能坐下一趟。
黎挽挤在地铁门口，透过玻璃窗和站在外面的少年对视，车子开动，站在原地的少年渐渐远去，最后消失不见。
黎挽比周妄京早到周家。
她站在客厅看了一圈周围的摆设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样子。
“挽挽回来啦？”
慈爱含笑的声音让黎挽鼻尖一酸，她吸了吸鼻子，小跑着抱住周奶奶，“奶奶”
周奶奶先是一愣，然后轻轻地抚摸了几下她的头发，“怎么了挽挽，是不是妄京那臭小子又欺负你了？”
黎挽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想奶奶了。”
周奶奶是世界上除了她自己的奶奶对黎挽最好的人。
不论是寄住在她家的小姑娘还是长大后嫁给周妄京的孙媳妇，黎挽的每一个阶段，周奶奶都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
或许是她们经历相似，周奶奶在她身上得到了共情。
周奶奶哭笑不得：“才一天没见奶奶你就这么想奶奶啊？”
黎挽点头。
其实不是一天，是很久了。
上一世黎挽和周妄京结婚后半年周奶奶就去世了。
她走的时候把自己的遗产都留给黎挽，其他周家人一分都没有。
想来那个时候周奶奶就料到黎挽和周妄京会离婚，这才把自己一辈子的积蓄都留给黎挽，让她离开的时候不那么狼狈。
黎挽从周奶奶的怀中退出来，“奶奶我帮您按按肩膀吧。”
周奶奶笑逐颜开，“好，还是挽挽懂事。”
黎挽上一世陪着周奶奶的时间不多，现在想好好弥补当初的遗憾。
黎挽最会逗周奶奶开心，没说几句周奶奶就笑得不行。
“在说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温怡婷端着一盘水果走了过来，黎挽起身和她打招呼，“温阿姨。”
“原来是挽挽回来了，”温怡婷放下水果，“也只有你能让老太太这么开心。”
黎挽抿着唇，没有说话。
温怡婷不是很喜欢她。
黎挽猜想可能因为她是周先生原配资助的人。
周奶奶：“你辛苦了。”
温怡婷一怔，老太太这是赶她走替黎挽撑腰呢。
她没动反而问，“妄京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黎挽：“他在”
“这呢。”周妄京抱着书走了进来，抬眼，嗓音懒洋洋的，“找我有事？”
温怡婷笑着上前，“买这么多书沉不沉，怎么没让家里的司机去接你，阿姨帮你拿吧？”
“黎挽的。”温怡婷的手僵在半空，她尴尬笑了笑，“原来是挽挽的啊。”
周奶奶：“算你懂事还知道帮挽挽拿书。”
周妄京点点头，“都是您教得好。”
周奶奶抓起桌上的橙子砸他，“你这臭小子。”
周妄京敏捷躲过，家里的保姆阿姨笑着把橙子捡起来，“我去洗洗，然后送到书房，一会儿妄京和挽挽做作业的时候吃。”
说到做作业，周老太太转过头问黎挽，“挽挽，高三第一天压力大不大，老师有没有批评你啊。”
黎挽想到自己三十分的数学卷子，心虚地看了一眼周妄京，发现他正戏谑地看着自己。
“没有还挺好的，奶奶您放心吧。”
周奶奶欣慰地点头，“还是挽挽让我省心。”
温怡婷：“妄京，听说今天课堂上你帮温晴了，真是谢谢你。”
她冷不丁提起这个话题，周奶奶一怔。
“温晴现在教你们？”
黎挽点头，“嗯，我们英语老师怀孕了，温晴姐是我们的代课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