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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水丞

作者:潘潘叹气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明朝晨走后,明朝雨和月祺然也各自忙碌起来。


    天刚蒙蒙亮,月祺然就要去坐车去永平书院读书,书院坐落在城南,小半个时辰才能到,直到晚间下学才回来。


    明朝雨也没闲着,那两位嬷嬷雷打不动,每日来上两个时辰的课,虽然学的辛苦,明朝雨也甘之如饴。


    除了看账本打算盘,其他的课程也算有趣,只是这算盘,着实为难了她了,闷头学了好些时日,头昏脑胀的。


    明朝雨将账本一扔,喊道:“喜儿,喊金伯套车,咱们去街上转转。”


    再不出门,她可要发霉了,还不如出去逛逛,换换心情再者,学了这么久。光说不练假把式,之前在溪花镇就想着盘家铺子,如今正闲着,正是时候。


    明朝雨看书的时候,不喜身侧有人,喜儿在屋外候着,应了声,朝着门房跑去。


    而明朝雨,先去后厢房看了看香葵,这些时日的修养,香葵脚上的伤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脚腕还需要再养养,否则日后走路都跛,神情看着也颇为哀怨,想是还未从爷爷死亡的痛楚中走出。


    安抚了香葵,正在院中搭衣服的巧儿也凑了上来:“小姐,也带上我吧,我也想上街!”


    明朝雨点头应了。巧儿欢呼一声,拥着明朝雨上了马车。


    永平府城明朝雨也很熟悉了,她命金老汉直奔牙行。


    官牙内堂有着好几位人牙子,忙忙碌碌的,接待明朝雨的是个瘦小的青年汉子,殷勤的倒了茶水,请明朝雨上座,问道:“小姐,我姓黄,您可以叫我黄牙人,您可是要看房子,铺子,还是给家中挑选奴隶?”


    “可有什么临街的铺子?”明朝雨问。


    黄牙人笑眯眯回道:“铺子不有不少,不知道您是想要租还是买,要什么样的铺子?您是准备做饮食,还是准备卖货?”


    官牙的牙人大多见多识广,黄牙人眼瞧着明朝雨穿金戴玉,身后跟了俩俏生生的小丫头,镶着银丝的裙摆熠熠生辉,虽不是顶富贵的官家太太,员外千金,那也不是一般的富户,且看着这位小姐面嫩,多半对物价没什么概念,说不准能狠狠赚一笔。


    明朝雨略一思索:“我准备开间茶馆,要间中等大小的铺子,地段可得清净些,也不必太大,不吝租和卖,价钱合适就成。”


    黄牙人心头急转,当即便从里屋翻出了几张店铺平面图指给明朝雨看:“您瞧瞧,这几间都是正出租的,这间临街,后面就是西子湖,原先是个酒楼,连桌椅都是现成的!”


    又翻了几张,介绍到:“还有这间,地方是比那酒楼小了些,可要的租金也少,离永平书院也近,那些书生老爷啊,最爱往这条街去了。”


    黄牙人一连说了好几处铺子,口都说干了,擦了擦头上的汗,耐着性子等明朝雨回话。心底却对明朝雨有些看轻,因着董先生和闻香馆的名声大噪,永平城内也兴起一股喝茶听书的热潮,各式各样的茶馆各有特色,眼热茶馆的红火,想要分一杯羹的人比比皆是,可真正做成了的,还真没几家。


    这黄牙人,看着明朝雨的模样,就觉得这左不过是富家小姐花着家里的银子玩玩票,看了这么久图纸,怕是也看不出个什么名堂,面上不显,眼底却是生出了几分不屑。


    “小姐,您看了这么久,可有心动的铺子?”不过这银子还是得赚,黄牙人出声催促道。


    “就这家吧,带我们过去看看。”明朝雨抽出了黄牙人介绍的第二家铺子,这家铺子前身是个卖纸笔的,不知何原因,不做了。


    黄牙人看了眼,暗道果不其然,这间铺子地处东塘街,虽说临近永平书院,来往的都是书生学子,或者读书人的小厮书童,这条街多是笔砚纸墨铺子,大多人买了用具就匆匆回家去了,单单一茶馆开在此地,没有其他饮食馆子衬着,独木难支啊。


    黄牙人没有多言,乐呵着套了马车,带明朝雨来到了东塘街。一下了马车,黄牙人为明朝雨推开尘封的纸笔铺子,抬手挥散了飞扬的尘土,夸赞道;"您瞧瞧,这地方可还喜欢?"


    "这地界也干净,还有股书香味哩,您在这儿开了茶馆,那群书生老爷们啊,买了纸笔,再来听书喝茶,岂不美哉?"黄牙人引着明朝雨绕着铺子转了一圈,卖力吹捧。


    明朝雨转了一圈,对这家店心中有了底,这是个两层的铺子,来往的书生学子正是说书的受众,前身是个笔墨铺子,装潢很是素雅,除了灰尘大些,很是干净整洁,墙壁上没什么划痕,地板上也没什么油渍。


    缺点也很明显,左邻右舍都是笔墨铺子,这条街看着人来人往,但大多都是过客,买了笔墨纸砚便匆匆离去,留不住客,是一大问题。


    不过明朝雨自有办法。她站在这铺子的二楼,将窗户推开,探出半个身子看着街道上人来人往的书生们,淡淡问道:“这铺子租金多少?卖的话多少银两?”


    黄牙人一听这话,喜上眉梢,眼看着今日的提成有了着落,忙不迭回答:"租的话十八两一月,一年是二百两整。您觉得可还行?"


    “一百六十两,本姑娘租了。这铺子地方不大,又偏的很,你看看,”明朝雨语气嫌弃,指尖在窗栏轻点,带起一层厚厚的灰尘,她轻轻一吹,这些尘土便洋洋洒洒落下,“脏得很,若不是本姑娘喜欢这个清净的街道,也看不上这里。”


    黄牙人哎呦一声,这铺子这样干净,只蒙了层灰,便要砍掉四十两!到底是不当家的大小姐,可是没见过真正的脏叫什么!黄牙人心中不忿,却又不敢出言辩驳,惹恼了这小姐,他的银子可就没了。只能弯着腰好言相劝:“您说的这是哪的话啊!叫几个伙计拿抹布一擦,保管您满意!”


    明朝雨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提起裙摆噔噔噔下了楼,招呼着巧儿和喜儿就要上车,那黄牙人忙苦着脸追,拉着金老汉不让他挥动缰绳:“大小姐,一百七十两,这可是最低价了,这地方可是真好,您再想想吧!”


    好半天,明朝雨才隔着帘子矜持道:“行吧,喜儿,你去牙行跟他付钱。”


    “哎,哎!您可真是有眼光啊!”黄牙人擦了擦脑门上急出的汗,可算长出了口气。这价格,差不多在店主的低价上,这小姐看着年轻,砍价的本事可真是厉害啊,也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喜儿和黄牙人离开,明朝雨也不急着走了,带着巧儿下了车,慢悠悠地在这东塘街逛逛。


    前几日惹恼了月祺然,不如给他买套笔砚赔罪吧。


    明朝雨看着路过的书生们,不知怎得脑海中浮现出了穿着同样书生袍的月祺然,在窗前读书的样子来。。


    她捧起一尊白瓷水丞,想着月祺然那双修长地手指,搭在这水丞上,将笔墨轻沾,很配他。


    “小姐可是看上了这水丞,是准备送给月少爷吗?”巧儿凑到明朝雨耳边,小声问道。


    “嗯,你觉得这尊好看吗?”明朝雨小声回应,主仆两像在密谋什么似的,小声咬耳朵。


    “好看,奴婢觉得月少爷一定会喜欢的。”


    明朝雨又拿起旁边放着的另一台青瓷琢玉水丞,这尊是淡淡的绿色,夏日里看着也凉爽,底座还趴着一只懒洋洋的橘毛狐狸,那双细长的眼,像极了月祺然。


    “就它了!”明朝雨端起这水丞,就要往门口的柜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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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不想被一位带着面纱的女子拦住了路:“小二,她手里这个,给本小姐包起来。”


    店小二急匆匆跑过来,只打一眼,面露难色:“这,这水丞,只有两台,一台被定了,这位姑娘手中的,是最后一台了。”


    “那有什么,这不是还有一台吗?这狐狸本小姐喜欢,姑娘可愿将这水丞卖给我,我补你双倍的银子。”那蒙面的姑娘摆摆手,语气轻松,显然不把明朝雨放在眼里。


    “我先你一步看上了这水丞,正要去结账,先到先得,自然是我的。”明朝雨自然也不惯着这位盛气凌人的,不客气道。


    “你可不要不识好歹。”那姑娘听到明朝雨不愿,当即暴怒,呵斥道。


    她身后的小丫环也怒视道:“你是哪家的姑娘,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你可知道,我们小姐姓雷。”


    “是又如何?与我何干,你们要强抢吗?”明朝雨扫了眼那怒气冲冲的主仆两人,干脆转身从另一侧绕过去,找那掌柜的结账。


    “你敢!”那带着面纱的姑娘姓雷,其父是身居通判一职,虽说官位低狄知州一级,可此人从京都下调永平,有监督知州之权,能直达圣听,背后势力可见一斑,永平府官员大多不敢得罪这位雷通判。


    连带着这位雷大人的掌珠,也是跋扈至极。


    雷姑娘的行径赫赫有名,那掌柜的皱着一张脸,不敢收明朝雨的银子:“不如姑娘将这水丞让给雷姑娘吧?我看那台白瓷水丞,您也很喜欢,就当是我赔给您的。”


    明朝雨张了张嘴,心中叹了口气,看这掌柜的态度,这女子怕是家世显赫,既然得罪不起,那便算了,那台白瓷的,也能将就。


    只是明朝雨还未张嘴,铺子里踏进了位抱着书的男子,声音很是熟悉:“雷姑娘,你也来买笔砚吗?”


    明朝雨抬头,直觉此人眼熟,像是见过。这书生在明朝雨身旁站定,她甚至能闻到环绕在这书生身上淡淡的笔墨味道。


    那位雷姑娘瞬间哑了火,抬手抚平了耳边的面纱,小声道:“渊平哥哥。”


    书生将手中抱的书平摊在了掌柜身前的小柜上,随意翻开给那掌柜的看:“您看看,可有错误?”


    那掌柜的巴不得有人替他解围,忙捧起书翻了起来。倒是那书生微微侧身,拾起那放在柜台上的青瓷琢玉水丞,从小狐狸的耳朵摸到卷起的尾巴,问道:“姑娘可是喜欢这水丞?你先到的,自然是你的。”


    “渊平哥哥!你怎么这样!”雷姑娘气的跺脚,埋怨道。


    不过不知这书生和这雷姑娘是什么关系,她竟然没有撒泼。


    明朝雨从这书生的手中接过水丞,恍然想起了这张熟悉的脸,是那位朱书生!在溪花镇时便替她说过话,后来又在浣纱坊买衣裙时见过,可真是有缘。


    几次见面,这书生都是这副温文有礼的样子,明朝雨对此人印象极好,今日又帮她拿到了心仪的水丞,这小狐狸像极了月祺然,送给他,他定然喜欢。


    思及此,明朝雨眼眸含笑,从朱书生手中接过水丞,感激到:“多谢,也多谢雷姑娘忍痛割爱。”


    “哼!”雷姑娘虽然跋扈,可朱书生是方院长的得意弟子,和她兄长关系甚好,要是被他给兄长告状,父亲非得罚她月例不可。雷姑娘在家中无法无天,可唯独听她兄长的话,因此雷姑娘只不情不愿地选了些别的,狠狠的瞪了眼明朝雨,却并未再纠缠水丞。


    明朝雨买到了心仪的礼物,与巧儿高高兴兴回了明宅。


    只是没想到,明朝雨从旁人手中接过水丞,巧笑盼兮的模样,正巧落在路的对面,阴沉着脸的月祺然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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