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四处求职的年轻人来说,拿着半点工作经验都没有的全新履历,一上来就被大集团封杀,可以说天都塌了。
至少前途半毁。
李哲南从穆真办公室出来,路过秘书席,很快收获一连串“怜惜”目光。
小秘书很同情他。
再加上,李哲南那张脸轻而易举就能勾出女人的救赎欲,归还访客胸卡时,小秘书主动安慰李哲南。
“算了,这里不用你,你再试试别家,全国车企不止这一家,总有机会的。”
李哲南舔了舔唇,品到一丝甜味,这才想起,可能是沾上了穆真的口红,他用指腹抹了一下,拿到眼前,指尖轻捻。
胭脂色泽,点点珠光。
他玩味地笑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的穆教授经常这样么,动不动给人拉黑名单。”
“穆教授人看着冷冰冰,其实平时不这样。”
“那她今天吃枪药了。”
小秘书压低声音,说,“可能是你面试不按流程走,加上她最近心情又不好,所以拿你出气吧。”
“她为什么心情不好。”
“那是因为她和孙教授嘛——”小秘书忽然收声。
随便议论上司,是职场大忌,小秘书也意识到自己对一个陌生人说太多,赶紧找补,“我随便一说,你随便一听,人家夫妻相敬如宾,挺好的,真的。”
李哲南挑了挑眉头。
大公司面试流程繁复,面试完毕,还有一堆表单要签字,李哲南处理完流程上的事,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挑了个正对穆真办公室门口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候区,还有其他面试的人,有人放空,有人交谈,在故作放松的人群里,李哲南是真的放松。
他单手撑在座椅边缘,手指轻叩,悠闲摆弄摆弄手机。
今天早上他打电话,辗转了两层关系,就为了弄到这三段视频。
每段视频只有十几秒,高清的画质下,场景和女主角不断切换,唯独男主角没有变过。
李哲南也不确定这些视频发出去,会炸翻多少人,但他还挺期待的。
毕竟,借着给穆真送体检报告的幌子,不就是为了亲自观赏这场抓马大戏的么。
视频简单编辑,拖入邮箱,然后点击发送。
接下来就剩等了。
很快,犹如龙卷风过境,办公室隐隐开始躁动,是测试部门那边先传来窃窃私语。
“……里面的女人肯定不是穆教授,穆教授哪有那么风骚。”
“但男人总是孙教授了吧。”
“不是吧,孙教授出轨?”
“你没看见他的手都伸进人家裙子里么……”
匿名邮件里的视频原片,来自全城各大酒店的监控摄像,经过李哲南交叉剪辑,简直就是一部狗血大片。
画面里,孙经纶搂着各种女人,从大堂进电梯,从电梯再到走廊,两个衣着完好的成年人,哪怕没有一点暴露,但还是肉眼可见的发春了。
拉丝的眼神,搂腰勾背的举止,瞬间引发办公室舆情。
又过一会儿。
孙经纶从办公室另一头,气势汹汹冲过来。
小秘书仓皇站起身,“孙教授……穆教授她一会儿还要开会,可能……。”
“把她的会议都推掉!”话音未落,孙经纶便推门而入。
在此刻,所有人眼中的“青梅竹马”和“相敬如宾”,人设全线崩塌。
穆真办公室,房门紧闭,隔绝一切声音,但通透的玻璃隔断,可以清楚一切。
有点像武侠片中的高手,过招前,两人隔着办公桌,面对面的僵持,暗藏汹涌波涛,把观众情绪拉到最饱满。
而这件事的幕后黑手则收起手机,拎着轻便的头盔,慢悠悠踱步走出大楼。
——
下午无所事事,李哲南象征性地去学校晃了一圈。
体育生的课业不算重,有成绩的人,自然可以往上走,没成绩的,最后的就业方向,堪称五花八门,有人当保安,有人当明星,全看看个人和机缘。
学校也明白,课堂里的东西,未必适合所有人,所以,哪怕是A大这样的顶尖高校,对体育生们,还是挺优容的。
下午这节课,讲的是人类运动史,理论中的理论课,配合今天突然升温的天气,午后的阶梯教室里,全是东倒西歪的人。
李哲南喜动不喜静,耐心也不好,课堂上听了前半截,趁着老教授回身写板书,他顺着后门出来,直奔两条街外的酒吧。
青天白日,不到营业时间,老板只做熟人生意,店里没什么人,李哲南找到自己固定的球桌,一个人挥杆。
从下午到傍晚,再到夜色朦胧,酒吧里的气氛渐渐暧昧起来,隔壁那一台,虽然有绿植遮挡,但还是能听到噼里啪啦的水声。
那声音太夸张,容易让人误会谁的舌头变成螺旋桨。
李哲南点了根烟,靠在桌边,慢慢抽完,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他弯身推杆。
只要最后一颗黑球进袋,就能收全场,偏偏球滚到案底,忽然被一只手拦住。
白皙的手,按住黑油油的球,挑衅无声无息,却有强烈画面感感。
李哲南姿势没动,抬眸,视线慢慢上移,然后笑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卡其色风衣,黑色小高领衫,头发扎低,干净利落地露出耳间一对澳白珠,缎光莹亮,典型的高知女性日常,却与鱼龙混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穆真脸色冷极了。
李哲南撂了球杆,朝穆真走过去,伸手想抱住,却让她拿手按住他肩膀。“是不是你做的?”
质问直奔主题。
李哲南笑,“什么是不是我做的?”
穆真抬头打量他一眼,几乎就是宣判的口吻,“酒店的监控视频、孙经纶出轨的视频,是不是你群发了集团所有人。”
李哲南挑眼,笑容不变,反问穆真,“你为什么说是我做的呢?”
“那天捉奸你也在,不是你还有谁。”
“那天捉奸在场的人那么多,你凭什么说是我?”
“保镖是我临时请的,人家拿钱做事,跟孙经纶无冤无仇,没必要做这种事。”
“那还有穆理啊。”
“他不敢。”
“他不敢,所以,我就敢么?”
穆真深深打量李哲南,早就隐约察觉到李哲南的不驯服。
与钱色无关,是一股奇怪的胜负欲在主导,哪怕在这样靡费的环境里,李哲南的底色,也有着独特而复杂的骄矜感。
那他到底知不知道,凭他的任性所为,今天差点把动力集团给掀翻了。
在新车发布的节点,爆料孙经纶隐私,这已经不是个人私事,而是一场企业危机。
事出一小时后,竞争对手伺机而动,一波接一波的黑稿,很快把这件事推上行业热搜,因此集团高层大怒,层层问责,公关部负责人甚至因为应对不利,当场被免职。
无论是办公室里的血雨腥风,还是他们夫妻之间反目成仇……如此种种,背后的操纵者,竟然是一个尚在读书的小孩儿。
穆真有些看不明白李哲南,直觉告诉她处境危险。
“李哲南,我最后再问一遍,到底是不是你。”她问。
那声音冷到带冰碴,刺破喧嚣,直冲他来,李哲南信,穆真所说的‘最后再问一遍’,就是给他的最后机会。
李哲南终于有些收敛,“是我还不行么。”
穆真:“为什么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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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做?”
本来他也没准备骗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穆真只会比别人看得更精准。
他耍花枪,只不过是为了增加狩猎过程中的乐趣。
只是现在,好像还不到高兴的时候。
别人倒霉,他还是要装一下的,李哲南耷拉着眉眼,“我承认,是我做的,我知道你会不高兴,但我就是忍受不了共享,我只想让姐姐变成我一个人的……”
穆真脸色极冷,看着他一瞬不瞬,就是不说话。
李哲南心里不惧,但脸变得很快。
上一秒还是漫不经心的态度,下一秒,上去抱住穆真肩膀,头往她怀里扎。
“姐姐,你别生气,好不好。我知道是我的嫉妒心作祟,给你惹了麻烦,我愿意道歉,愿意补偿,你把我怎么样都行,就是别这么看着我,我害怕……”
穆真:“捅出这么大篓子,你会怕?”
李哲南不放心似地低头去看穆真脸色,晦暗环境下,不真切的面孔,让人难以分辨她此刻情绪。
本能觉得不秒,他把人搂得更紧。
“我怕你不要我。”
穆真不为所动:“你也知道自己犯了大忌?”
李哲南使劲点头,“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敢了,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以后不敢了?真的么?”穆真冷笑一声:“如果,这次我和孙经纶又和好了,你确定以后不会再搞破坏?”
李哲南心里一凉,迅速捕捉到关键信息,“你和他……又和好了?”
穆真:“我们本来就是开放式婚姻,大家各玩各的,有什么不可能的?”
五光十色的球灯,在头顶闪烁。
这一刻,李哲南神情不可谓不精彩,小心翼翼的试探,震惊下的失望,瞬间齐聚在这张漂亮的面孔上。
“这样都不离婚,你们还真是天作之合!”
“接下来,你是不是还要帮他危机公关,挽回声誉啊?!”
腰上的手臂,骤然一松,李哲南放开她,带着几分嫌恶口吻,去掏口袋。
烟卷叼在嘴边,绕着球台转了一圈,仍然找不见打火机。
眼看怒火烧起来。
李哲南骤然一顿,看着穆真似笑非笑地唇角,條然冷静。“你在逗我。”
李哲南过去牵了她的手,倚坐在案台上,歪头,只为看清她全部表情,“龟缩在婚姻的壳子里,守着一段腐臭的关系,美其名曰,开放式婚姻。”
“穆真,你不是这么好糊弄的人。”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
李哲南摇头。
他并不是十分清楚,但还是根据不多的接触,尝试着整理语言。
“你应该是那种人……用最平静的态度,发最吓人的疯。”
穆真:“凭什么这么说,你又没见过我发疯。”
“你又不是机器人,怎么可能没情绪,发生这么多事,你从来不失控,可想而知,你失控的时候,攒了多少能量。”
李哲南望向她,担忧地目光,好像不是为他自己能不能开脱,更多的,出于单纯的关怀。
“困在那种婚姻里,我怕你憋出毛病来。”
穆真:“所以我才找你,不是么。”
“那我是什么?你的解药?”
她哼笑一声,脱开李哲南牵住的手,一翻一转,掐上他有棱有角的脸。
“你最多算春|药。”
一定是酒吧光线过于暧昧,刚刚兴师问罪的态度,全然不见,灯光勾勒穆真纤细的手指,抚弄男人脸颊的动作,散漫近乎玩弄。
最终,食指与拇指汇合在他下巴尖上,微微一挑。
她倾身:“不管怎么说,我要承认,你做了一件我想做、却不敢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