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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他用过的

作者:十里吞风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正值下班时间,车子驶出地库,缓缓融入车流。


    穆真坐副驾,大约是真的没有什么闲聊的天赋,她手肘支在车窗上,撑着头,全程维持一个姿势。


    李哲南也没有再说话,专心开车。


    刚才两人的谈话很不愉快,态度上,穆真也没留情,一副你爱干不干的轻慢,她以为李哲南会被气跑,没想到,他最后还是上了车。


    一路安静,持续到家。


    车子停好,她她下车,李哲南也跟着下车,两个人一前一后往单元门走。


    中途穆真接了一个电话。


    平时工作忙,买生鲜日用这种事,穆真主要依赖快递,今日份送到楼下,快递员被单元门禁拦住,正在给穆真打电话。


    电话里的声音,同时在身边响起。


    穆真快走几步,直接跟快递员说:“是1502室么,给我吧。”


    “好,那麻烦你自己拎上去了。”


    快递员赶着去送下一单,一大包货物,急急忙忙递过来,穆真伸手刚要接,李哲南先一步提了过去。


    快递员离开。


    穆真下意识去看李哲南的手,塑料袋的提手被抻得细长,不知道有多割手,而他却面目平淡,示意她,“开门。”


    上楼,又是一路无话,进了家门,穆真叫李哲南把购物袋放地上,看他仍然没有走的意思,她去袋子里翻。


    她正好买了一双新拖鞋。


    穆真把鞋抽出来,深灰色一双大尺码,放在他脚边,也不管李哲南作何表情,她起身去厨房洗手。


    龙头打开,水流冲刷而下。


    穆真刚递手过去,李哲南也跟着挤了过来,他非要从后面圈上她,和她一起洗。


    连洗手也要抢?


    莫名其妙的亲昵,令穆真有些诧异,抬头。


    头顶一盏主灯,暖白色的灯光,照得人轮廓明亮,有种融融的暖意,她被李哲南抱住,好像定格在一副中古油画里,画面有种不该打碎的美感。


    本来想要出声训斥这人无聊的,忽然穆真就心软了,最后只是问。


    “好挤,非要和我挤着洗么?”


    “我就想和你一起……做很多事。”李哲南侧低下头,目光深了两分,不由分说吻下去。


    出乎穆真意料,这一次李哲南这么急这么凶,像是要报仇一样,唇齿反复叩敲。


    很快,柔和的镜前灯下,嘈杂世界淹没在吻中。


    没有关上的水龙头,还在无尽地流淌,声音细细淙淙,好像穿过身体,穆真全身有种提不起来的泥泞感。


    身体轻微摇晃,脚下好像踩到什么,她挣扎着出声,“不要了,放开,我的鞋……”


    谁的鞋掉了不重要,但既然提到了“鞋”,李哲南抱她更紧了,“这里有了我的拖鞋,不就意味着,我以后可以常来么?”


    穆真一怔,马上就明白了。


    原来,李哲南把拖鞋当邀请了——


    这个认知,像块橡皮擦,它能擦掉刚才发生的事,但纸面留下的刻痕,又不能完全清除掉。


    也就是说,穆真对他的拒绝,李哲南忽略不计,但穆真对他的冷酷,必须要受到惩罚。


    果然,男人的脑回路全是利己的。


    穆真轻微抗拒,这让李哲南的吻又添两分暴躁,甚至还有点愤愤,““我都能常来,为什么不让亲。还是说,你今天被别人亲过了?”


    “你是不是有毛病……张嘴闭嘴提别人?”


    穆真闭了闭眼。


    眉毛眼睛被他一通乱亲,躲又躲不开,她只能抵男人肩膀,试图拉出一点距离。


    没想到李哲南直接贴过来,腰顶着腰,“我为什么不能提,脚踩两只船的事,你都干出来了,我为什么连提都不能提?!”


    穆真一下火了,“你有完没完了,我才是金主,轮不到你质问,也用不着跟你交代!”


    “有钱了不起,你花了钱,就不拿我当人了是吧?!”男人心头忽然生恨,不顾穆真反抗,他的唇齿转换阵地,专挑她细弱的地方,噬吻。


    今天穆真穿了一件黑色船领的小衫,露出漂亮精致的锁骨,李哲南专挑动脉走向,沿着她的颈侧,一寸一寸的吮。


    穆真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捂,手却也被他紧紧抠在腰间,人动弹不了,最后,她只得说,“别弄出痕迹,我明天还要上班!”


    “怕被你老公看见啊……”李哲南动作不停,甚至带着几分故意,越吻越深重。“他出轨,你包养,你们各玩各的,怕什么,要我说,姐姐你就是放不开。”


    “怎么放开,像你一样,卖青春?”


    “对啊,像我一样,早日放下身段,尽情享受缺德人生。”


    有那么一个持续沉溺的瞬间,可能触及人性里最灰暗的部分,穆真只要一想到自己同时勾搭两个男人,就有报复成功的快|感。


    而且是双份。


    她遇到的两个男人都不怎么样,各有各的糟糕。


    她提忠贞之剑,背刺孙经纶,再拿金钱裹掌李哲南,都是他们应得的。


    穆真脑海里信马由缰,精神攀上尊严高地,无奈肉身被人拖下深渊。


    很快,她就有了反应,第一次体验被人亲到腿软的滋味,她愤懑而抗拒。


    “……李哲南,别闹了,先吃晚饭,然后我们慢慢说。”


    “晚饭哪有姐姐好吃。”


    李哲南积攒了一晚的怒气,像登陆她身体的台风,大肆破环前的预警。


    “而且,我总要证明一下,我不是照骗。”


    记忆被成功唤醒。


    白天短信里的照片,在脑海里回放,穆真仿佛在接受一场蓄意围剿,被人逼到悬崖边,除了伸臂抱住,好像别无选择了。


    她被吻得气息凌乱,进一步稀释了肺叶里的氧气,胸腔极速起伏着,是欢愉、也是折磨。


    最后,穆真耐不住,喘声说,“水还没关。”


    缠吻片刻,摄氧的间隙。


    李哲南关上龙头,一把将人抱起,转战卧室。


    没开灯的房间,穆真落在枕间,同时入耳的,还有小狗伏在耳边,低低地笑,“姐姐,我|湿|了。”


    这真是一个奇幻的夜晚,被李哲南一步步逼到梦中,世界颠倒,她有幸见识到男人也会卖弄风情。


    穆真觉得有趣,心头烧到沸腾之际。


    她拉开床头柜,手腕一转,撕下一片,递给他。


    意乱情迷还在脸上,可在目光触及穆真送过来的工具时,李哲南朦胧的眼,顷刻就冷淡了。


    他迟迟不接。


    穆真:“怎么了?”


    李哲南不是高岭之花那一挂的长相,反而脸上写着烟酒全来,骨子里也是个野蛮土匪。


    这样的人,肉到嘴边,怎么肯轻易放过,但此刻,李哲南还是拉了刹车。


    晦暗的床边,男人双眼冒火,“我不要。这是他用过的。”


    穆真迷惑:“什么用过的,这是新的。”


    “那为什么没有包装盒?!”他的质问,如同捉奸。


    穆真当即领悟。


    如果新旧是这么定义的,那这一片确实,确实是从孙经纶用过的盒子里拆出来的。


    她有些无奈。


    谁还没有点过去,她又不可能是白纸一张,李哲南这个当第三者的,心里这点数没有?


    今晚已经数不清是第几次为孙经纶而吵了。


    她耐心告罄,不想解释,“那你用不用。”


    呼吸沉重,胸口起伏,李哲南浓烈的情绪,不是为爱欲,而是他妈情绪都到这儿了,攒了一晚上的耐心,现在为这么一件小事破防!


    他都气笑了。


    撑在床上的手臂,骤然一松,李哲南搓了一把脸,毫不留恋起身。


    同样感到扫兴,穆真敛了敛情绪,坐了起来,衬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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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褪到地上,月色绸白,比散落的月光还夺目。


    她捂着心口处,伸手去捞,尚未触及布料,胳膊被李哲南一抓,人再次被推回床上。


    后颈着落,穆真尚未反应过来,头顶人已经扑过来。


    李哲南的体温和呼吸,炙热不改,没冷却的男人,好像还在灼烧,不然怎会双眼通红着,好像换了一个人。


    “他出轨你都能包容,对我,你连哄一句都不肯吗?!”


    穆真微怔,更多是费解,“你都能接受我已婚,还需要哄吗?”


    好,很好。


    “我不就是拿了你的钱么,你连哄都懒得哄!”


    李哲南气急败坏,一边控住她双手,一边上来就探女人柔软的腹|下,他大概想骂人的,可咬牙切齿了半天,最后只说出一句。


    “穆真,你比我还混蛋!”


    下一秒,穆真下意识并拢膝盖。


    该坚持的原则不能忘,穆真慌乱一瞬,推他:“必须戴,不戴不能做。”


    “不真做,我帮你。”李哲南已经不由分说,屈指分拨,游弋进来。


    穆真只觉得身体一凉,“我不需要,你别乱来!”


    然而,心脏好像被人捅开一个豁口,混着血肉,直接被戳到最深处,酸软而饱含安慰,害她忍不住一叹。


    记忆里,她没有和李哲南牵过手,也不记得他的手指,有什么明显特征,可当此刻她的注意力都被几根手指吸引的时候,敏感的神经,自动帮她勾勒它们的轮廓。


    干净的指缘,嶙峋的关节,还有薄茧……大概是常年撸铁的结果,他掌中两个节点,有粗粝的凸起。


    微妙的触动她。


    李哲南留意她脸上每一个细节,微微颤抖的睫毛,眼眸微微跳动的火光,床下威风的女人,还不是一样子栽在他手里。


    想到这一节,李哲南得意,分开五根手指,展示给她,“你看这些,我没有乱来,是不是……”


    房间越陷越暗,没关的房门外,一点点明亮,隐约照见男人卓绝的轮廓,眼中欲念微微跳动,是年轻的灵魂燃起的胜负欲。


    穆真呆呆地看着,直到李哲南手上传来的声音,不止是水|声,还有他手心触及皮肤,噼啪作响声。


    她被禁锢的双手,慢慢恢复自由。


    沦陷之际,李哲南附身,穆真顺势勾上他后颈,扬着的下巴,蹭到他耳后,“……好奇怪,明明你很有服务意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脾气很差?”


    “我脾气差?我明明就是百依百顺的小狗,你叫我当备胎,我就乖乖当备胎,这样还算脾气差?”


    穆真轻轻仰头,已经无法长篇大论,最后只得吐出寥寥几个字,坚守她的观点。


    “就是,很差。”


    她语气带着余温,激得李哲南语气急促发笑。


    “那你还没见过脾气更差的。”


    明显他也意动了,李哲南按住穆真的手,往下捉的时候,她分明感觉到,他所谓的“脾气差”是什么意思。


    实物不止可观,简直可怕,让穆真无端联想。


    发动机的核心轴承,在高速运转时,势必要承受高温高压的淬炼,而其中核心挑战在于,平衡材料的耐热性、润|滑稳定性、以及负载分布优化,三者缺一不可。


    而李哲南的身体,似乎就是那一根出色核心轴,不知疲倦,自带润泽、可以高强度高频次的运转。


    他是穆真见过的、最精良工艺下的艺术孤品。


    床尾处搭放的米白色毛毯,慢慢滑向地板。


    春日午夜,紧绷到无以加复的时刻,身后贴过来的声音,又叫了一声,姐姐。


    穆真混沌应声,“嗯?”


    “姐姐只能有我一个,我不给别人当替补,也不用别人剩下的工具……”李振南声音嚅喏,仿佛饱受无限委屈。


    “那些旧的套都扔掉,明天给我买一盒新的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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