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南洗完澡出来时,穆真不在卧室。
听到声音来自厨房,他擦着头发走出去,岛台前,穆真正在忙碌。
“你在做吃的么?”李哲南问。
“三明治,你要不要吃?”
“好啊,谢谢。”
穆真没吃晚饭,这会已经饿透,开放式的厨房,不适合煎炒烹炸,她也习惯吃冷餐,所以拼凑了一个三明治,刀切对角线,她利落地把食物分成两份。
李哲南走过去,伸手拿过来,站在岛台边,三口两口吃完了。
穆真吃得慢,举着一角面包,斯斯文文地吃着,一边吃还一边说,“如果你没吃饱的话,冰箱里有水果。”
常年运动的人,饭量都大,一个三明治对李哲南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他不拘泥,径直走向冰箱门,“你吃吗?”
他问穆真。
穆真摇摇头,气氛已然没有刚才的热度,好像他们就是一对饭搭子。
李哲南洗了一碗蓝莓,放在岛台上,穆真还在吃,他又顺手清洗了菜板和刀。
餐具放置在沥水篮里,他回到穆真身边,双肘撑在台面上,主动降下身高,一边吃水果,一边耐心陪着穆真。
这是两人第二次一起吃东西,李哲南也发现了,穆真的饭量很小,不仅吃得少,而且吃得慢。
一片生菜掉出来,她不急于消灭,反而慢条斯理塞整齐,然后再咬下一口,咬到面包散乱,她又要再整理一番,如此循环往复。
即便面对注视,穆真也不着急,不疾不徐地吞咽,轻咬一口上去,酱汁微微蘸到嘴角,她还会用手指揩去,然后递到口中,轻含指尖。
明黄色的餐厅灯下,女人细腻的脸,忽然变得生动,让人羡慕,到底是一顿什么样的饕餮大餐,能令她眉眼间浮现一丝几不可查的满足。
李哲南眯了眯眼,冒出一个张狂的想法,未来某个时刻,穆真会不会伏在自己胯|下,同样含得认真。
食欲与性|欲,在此刻莫名共感了。
李哲南望着她,直到,那一块三明治被穆真吃完。
“把这个盘子也洗掉。”她再一次发号施令。
他抬眼,“我会洗的。”
李哲南捏了最后一颗蓝莓,塞到穆真嘴里,然后抽走她手中的盘子,随手撂在水池里的同时,他偏头过来,直接吻住了穆真。
一晚上了,自己伏低做小的这一切,好像已经超出了原本的目的,什么数据、什么行业专家,此刻,穆真在他眼里,单纯地,就是一个女人。
她忽冷忽热,却能叫他一硬再硬的女人。
李哲南的动作突如其来,穆真稍愣,然后就感受到一股蓝莓的气息,闯入肺腑,没有心理准备,她下意识抵住他挤压过的来肩膀。
一触,却是烫死人的温度,伴随可以感知到的心跳。
“李哲南……”她哼了一声,在唇打开的一瞬,破绽必露,狡猾的人抓住时机,惹弄她舌|尖。
李哲南不止浅尝,还要深弄。
顺着她无力的舌|尖推拒,他一纵到最深处,掉头,再扫她上颚。
李哲南在她口中摸索出来的路径,纵使穆真有三年婚龄,也抵抗不了这样的热烈。
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的敏|感,竟然被李哲南轻而易举勘破。
穆真心跳波折,大脑动荡。
她下意识挣扎,被李哲南干脆抱住,他双手环抱她后背,两只手掌把人越揉越紧,死死卡在男性身体与岛台之间。
全然的进攻姿态。
当穆真反应过来时,她的脚间已经挤入李哲南的腿,她几乎将它夹|住,那坚硬的、蓬勃的肌肉,超出了她对人体固有的概念。
所以,这就是体育生的身体么,甚至,李哲南的劲腰,在小幅度的动作里,都暗藏蓬勃的念力,好像要将人穿透一般。
叫她提前体验到磨人的痛感。
穆真有明确的感知,李哲南是真的想做,不然,为什么,他绷直的舌,在她颚腔里,压制着,温润的口中因为反复推送,发出一阵激荡水声。
穆真被堵得厉害,人已经开始气喘,甚至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引狼入室,才陷入此刻被动中。
一切还在继续,穆真觉得自己快要碎了,脑子嗡嗡响,第N次重启,又宕机,终于,在第N+1次跌跌撞撞里,穆真睁开眼,入目一双掠夺幽戾的双眼,令她心惊回神。
抬手,落掌。
清脆的耳光打下去,打人的穆真,和被打的李哲南,俱是一愣。
穆真率先推开他,呼吸剧烈起伏着:“倒底是你付我钱,还是我付你钱……你如果不守规矩,我们就不用再继续了。”
喉结上下快速滚动,李哲南缓了一下,止住再次压上去的冲动,他转身撑在水池边,垂头缓了缓。
躁欲稍稍克制,他转过头,看着穆真发|红的唇和湿润的星眸,心头又恨又痒——
都包男模了,还装贞烈?!
但李哲南还是快速藏住眼中恼火,上去把人圈住,不敢再用一点力。
“对不起,姐姐。”他道歉,乖到不行,“你又香又甜,我没忍住,对不起……但我是真的很喜欢姐姐,没有故意冒犯你的意思。”
穆真没说话,只是呼吸起伏。
最后,李哲南声音越来越小,“……姐姐别赶我走。”
穆真冷道开口:“我愿意的时候,才能做亲密的事,我不愿意的时候,就不能做,这件事要由我主导。”
李哲南:“嗯。”
干脆趁这个机会给小狗立规矩。
穆真:“这段关系的开始和结束,都要由我决定。不管我做出什么决定,你必须全盘接受,不能纠缠。”
李哲南:“嗯。”
穆真继续说道:“考虑到你是我弟弟的朋友,大家可能会有共友,我们的关系,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一切都要在保密的状态下进行。”
李哲南:“嗯。”
穆真:“另外,我要求排他性,在我们关系的存续期内,你只能接我一单生意,不可以脚踩几条船。”
“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健康考虑,你没问题吧?”
千算万算没算到,他李少爷竟然做起人肉生意了,怎么不有趣。
李哲南舔了舔唇,轻笑一下,态度过分松弛。
“就这些?没有了?”
“怎么,你不服气,还是,你觉得自己受辱了?”穆真投过来的目光,带着怀疑。
李哲南立刻就醒了。
他的演技,距离影帝还差得远,刚才那一笑,是货真价实的公子哥式的嘲讽,一个没留意,差点现原形。
李哲南手掌微卷,遮了遮表情,“没有不服气,我就是觉得姐姐你有点严厉。”
穆真看着他,不说话,眼中有坚定维持原则的压迫感。
“好好好。”李哲南赶紧投降了,“姐姐对我,任何态度都是正确的;但我要尊重姐姐、爱护姐姐、一切以姐姐的需求为中心。”
“姐姐让我做什么,我做什么,姐姐不高兴的事情,我一律不会做。”
大概是被李哲南一连串的姐姐,叫得头疼。
穆真:“既然你都知道,我就不说了,反正,拿了钱的小朋友,要乖。”
也不是一味的提要求,穆真也有自觉。
她返身去卧室,很快回来,手里拿了一张信用卡,按在岛台上。
“提现、购物都可以,每个月5万,我会在手机设置好,每个月的今天,为你把额度打开。”
青白色的银行卡面,泛着幽凉的光。
李哲南饶有兴趣拿起来,翻过来倒过去,仔细看过之后,毫不犹豫揣到口袋里。
“谢谢,姐姐。”
李哲南伸出小拇指,试探性地去勾穆真的手,穆真皱眉,躲了一下。“做什么?”
“拉勾啊,”李哲南目光清澈地说,“这种事又不能签合同,只能拉勾,一言为定谁都不许反悔。”
“不幼稚吗?”话虽这么说,穆真还是举起小拇指,伸手。
两根手指轻轻一勾——最暧昧的交易,以最纯洁的形式——李哲南与她勾着勾着,手腕一转,改为牵手。
他摇了摇,撒娇,“丧权辱国的条约,我都跟姐姐签完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进入睡觉环节了。”
这个年纪的男大学生是不是满脑子都是这种事?
穆真有些玩味,“可以,先睡觉。”
“那我……”李哲南低头,刚去找穆真的唇。
穆真双手比了个叉,堵在他嘴上。“今晚你睡沙发。”
李哲南又想发火了,“为什么?!”
穆真:“服从性测试。”
——
今晚下雨,不见月亮,客厅的落地窗前,仅拉了一层薄薄纱帘,已经给房间镀上一层幽暗。
卧室和客厅,仅有一道门相隔。
李哲南以“半夜上厕所”为借口,再三要求穆真不要关门。
“再说了,换了新地方睡,又没人陪,我一个人关了灯会害怕。”他说得可可怜怜。
穆真回他一个冷漠眼神,“让一个陌生男人在家里留宿,我都不害怕,你怕什么。”
她转身进房间了。
但房门是开着的,一直没有关。
李哲南揭被躺进沙发里,安静地等。
穆真应该有晚睡的习惯,她房间的夜灯亮了很久,甚至,他可以听见卧室里,拖鞋趿拉着走动的声音,然后是布料窸窣声。
直到浴室传来淅沥水声,李哲南思绪,慢慢漂浮起来。
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与联想,再次闯入他大脑。
热水淋灌下,女人红红的耳朵尖,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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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的腰肢,明明又娇又软的性别,却有清冷的矜贵感,令人想要打破、进而征服。
终于克制不住。
李哲南的右手探入被子,手掌的温热,抚慰它的狰狞,皮肤唤起一阵阵激栗,他仰头,喉间滚动,深深吐纳,发出无声的叹息。
他自己跟自己较劲到半夜,终于,等到卧室传来一片静谧。
李哲南起身,抓起一捧纸团,走进卧室的卫生间。
洗手、冲水马桶,一系列操作后,他走出来,没有直接回客厅,而是径直来到穆真床边。
女人平而稳的呼吸,带着浅淡的幽香,佐证她已进入深度睡眠。
李哲南扫了一眼她的睡颜,手背轻抚,感受肌肤细腻,但没有流连太久。
偷数据是主业,玩女人虽然只是顺手,但穆真有夫之妇的身份横在那,还是让李哲南很不爽。
无他,自然界的雄性,本能讨厌分享性资源。
借着清冷月色,他踱步在卧室里转了一圈,书架上都是一些常规书籍和小摆件,黑白棋盘格的地毯,通铺到露台,隔着玻璃移门,能看到衣架上晾晒了一条米白色西裤。
没有合影照片,也没有男性物品,完全看不到男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先捉奸再分居,估计穆真离婚也是早晚的事。
李哲南对自己的美男计,忽然多了几分信心。
某人大摇大摆返回客厅,被子蒙在头顶,女性的馨香,阵阵慰藉,李哲南慢慢闭上眼。
下过雨的夜,早起放晴,昨天很晚才入睡,李哲南醒来时,带着几分昏沉,一个黑影,从眼前慢悠悠晃过去,他还以为自己眼花。
定睛再看,腰腹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卧着毛茸茸一团。
猛地坐起来,只见一只猫,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灰蓝色的毛,油光滑亮,正在望着自己。
穆真养猫的吗?
而且,这猫是什么表情,瞪着一双金色大眼,对他有意见是怎么着?
一人一猫,面面相觑。
李哲南觉得不对劲,叉着猫的前爪,把它拎到眼前,细看。
“它是唐氏猫,唐氏综合征。”穆真恰好从房间出来,随口提示。
刚才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只猫的面相,李哲南此刻恍然,是“震惊”,造物主把震惊的表情焊在了这只猫的脸上。
“你怎么会养这样一只猫?”
“应该是配种失败的残次品,没人要,我在宠物店门口捡的。”
“养了多久?”
“六七年吧。”
李哲南把猫放下,大概是他刚才手劲太大,把猫掐疼了,蓝色短毛猫,转身就跳下沙发,纵身一跃的姿态很好看,可惜是脸着地。
猫咪习以为常,若无其事爬起来,跑掉了。
李哲南嗤笑一声,心里骂了句,笨猫。
他起床,赤着上身朝穆真走过去,从后面一抱,嘴上却说,“不止姐姐才华出众,连姐姐的猫,怎么也这么特别啊。”
“也没什么。一个人在国外,养只宠物,就当有人陪了。”穆真手中握刀,正在切苹果,注意力都在手上,并不抗拒他的亲昵。
李哲南又进一步,低头埋她颈间,“那,你当时的男朋友不陪你吗?”
穆真明显动作一顿,侧目去看他。
李哲南装作不知,眼神无辜地回过去:“不能提他吗?”
至于他是谁,孙经纶,还是别的什么人,不重要。
穆真不说话,只是一味看着他。
这样的肢体语言,不难理解,可能是她本人的风格,或者,认定自己上位者的身份,懒得解释,直接以势压人。
她决口不提的态度,看来是很难套她的感情状态了。
李哲南笑了一声,“姐姐不喜欢的事,我不做,姐姐不喜欢的人,我也不提……你的猫咪叫什么名字?”
话题转移得太快,穆真稍迟一秒。
“它叫灰灰。”
“你工作那么忙,有时间养猫的吗?”
“它的智力和行动能力都不太好,不粘人,不拆家,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安静地发呆,所以,养它不费什么精力。”
不需要爬猫架、也没有挠坏的家具,这个家里完全没有猫生活的痕迹,怪不得,昨天晚上没完全发现。
看来,穆真养小白脸,和她养唐氏猫,有异曲同工的意思。
主打一个省心。
李哲南这次学乖了,表面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反而肉麻地说。
“姐姐连残障猫咪都愿意照顾,好有爱心,怎么办,又是喜欢姐姐的一天。”
大概是李哲南一味的柔顺低头,穆真对这段关系,渐渐有了掌控感,不经意间,她流露些许轻松。
侧头莞尔,她抬手去贴李哲南的脸颊。
“我也很喜欢你,如果不是你,我怎么能猫狗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