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中环天街
“廖警官？”
“还真是巧。”
林兰懿双手捂着奶茶半张脸埋在米白围巾里。
廖洁右手提着几个纸口袋，什么都有：衣服，零食，化妆品。
他俩站一起还以为是小情侣。
“小阮阮。”
林兰懿还是一如既往的开朗活泼可爱，面对这个称呼韩阮阮礼貌笑着应下：“林姐姐。”
“好巧啊，我们正好要去吃饭一起吧！”
又是吃饭邀约。
“这，我都蹭你们饭几次了。”
“哎呀，今天冬至哎，一块儿去吃饺子吧。”
“这……”
“兰懿说的对。”
廖洁也道：“今天冬至，你也是在闲逛没什么事一块去吃个饺子吧。”
韩阮阮把手背在身后有些扭捏想了一下道：“又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不麻烦。”
廖洁和林兰懿一同道：“这有什么麻烦。”
“走走。”
林兰懿饶开廖洁伸手去拉韩阮阮的手随把奶茶递给廖洁双手握住韩阮阮的手。
韩阮阮被寒风吹得冰冷的手在被林兰懿那双温暖的手时，在她的心中也升起了一丝温暖。
廖洁很自然接过，他已经是个行走的人形支架了。
“喝点什么不？奶茶？”
“不用了林姐姐。”
“走走，不用客气，我请客！”
一旁的廖洁：？so？到头来刷的还不是我的亲属卡。
三人一同到了一家评价较好的水饺馄饨店。
林兰懿笑着对一旁的韩阮阮问：“你吃什么陷的阮阮？”
韩阮阮抬头看了一会儿挂在上面的菜单道：“虾仁猪肉吧。”
“好，兰懿呢？”
“我也是虾仁猪肉馅的。”
“行,你们俩个先去找位置坐吧。”
廖洁一手提袋一手掏出手机对收银台的女服务员道：“你好，三份虾仁猪肉馅的水饺，一份三两两份二两。”
“好的。”
收银台的女生在屏幕上点了点伸手往放在左边的扫码机指了下：“这边付一下钱。”
叮——
“OKOK,哥靠你了。”
拉着韩阮阮的手道:“走吧。”
付完钱廖洁回头道：“东西带过去一下。”
结果两人都不见了。
“哎！兰懿！”
听到廖洁的喊声韩阮阮回头看了一眼林兰懿也听到回头才反应过来：“哦哦，我给忘了。”
松开手对去拿东西之前对韩阮阮道：“你先去找个位罢坐吧。”
“好的。”
在看着林兰懿小跑奔向廖洁在韩阮阮心中有一丝酸意，这个酸意最为根本是羡慕。
找到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林兰懿也拿到东西坐把东西放在一个椅子上坐在韩阮阮身边的空位。
拿到单子的廖洁坐在了韩阮阮对面的空位拿出手机看消息等号。
“你快高考了吧?”
在玩手机的韩阮阮被林兰懿的这个问题发愣了一下。
“嗯,是的。”
“打算考哪里啊?”
“呃。”
韩阮阮放下手机呃了半天道:“这个,还有一年嘛。”
林兰懿立马开始推销起自己的母校：“小美女，考虑考虑中国人民公安大学吧！本校重本含金量不可小觑。”
随后一副欠欠的样子：“考虑一下~”
听到这句话韩阮阮的嘴巴都合不上了：“中国人民公安大学，高攀不起。”
“三十六号!三十六号!”
廖洁放下手机对韩阮阮道:“有什么忌口吗？”
韩阮阮此时已经起了个半身抬头看向廖廖洁：“我自己去。”
叮——
听到账消息廖洁来不及看就先走了,韩阮阮的手机也放在桌上人跟在廖洁身后去取餐。
林兰懿有些好奇拿起廖洁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看是个叫浮生千道的人给他转的钱。
看这个头像林兰懿想起了是谁目光从廖洁的手机移到一旁韩阮阮的手机上。在两人回来前放回了原位。
韩阮阮：“那个，筷子拿了的。”
廖洁拿着托盘回答：“行。”
坐下位置拿到碗和沾碟准备开饭了。
廖洁把一碗饺子和沾碟轻推给林兰懿。
“趁热吃。”
谢谢。”
韩阮阮笑着收下。
这顿饭韩阮阮难得胃口不错，吃了不少。
店里暖呼乎的这种环境对于别人而言可能会有些闷，但对于韩阮阮而言是天堂。
而且，难得和别人坐在一起吃饭不会被扣菜盘或［加料］，好安心的感觉。
吃了一半份的韩阮阮再也挣不下了，人靠在椅背感叹：“好啊。”
坐在她身边的林兰懿闻言瞄了一下韩阮阮的碗里，她粗略看一眼里面都还有五六个的样子。
“你胃口好小啊。”
韩阮阮笑笑。
靠了一会儿韩阮阮放在桌上的手机响起,韩阮阮慢悠悠拿起手机接通:“喂?怎么了?”
“你人在哪?”
“就,中环天街这里吃饭啊。”
“她到中环地铁站了。”
“现在吗？那？我到哪里等你啊？”
对面沉默了半响道:“老地方。”
“好吧,你慢慢过来吧。嗯,拜拜。”
挂断电话后韩阮阮对还在吃饭的廖洁和林兰懿道：“不好意思啊，我朋友来找我得先走了。”
刚才韩阮阮的话俩人都听到了的，对此俩人也不强求。
“没事，过节玩得开心哈。”
韩阮阮起身道别：“那先走了，拜拜。”
还在吃的二人也挥手告别。
在韩阮阮走后林兰喜恣道：“她好瘦啊，吃的也好少。”
廖洁边吃边点头。
在有人来收拾时那人在看到碗边的手串愣了一下拿起问刚要吃完的俩人：“这是你们的吗？”
廖洁和林兰懿在看到服务员手中的手串时愣住了：……
林兰懿懵逼接过手串：“人走远没？”
廖洁：“两分钟了……吧。”
“你有她话吗打一个？”
“行。”
说着廖洁用林兰懿的手机给韩阮阮打电话。
“喂?”
电话那头很快接通了。
“喂,那个你手串留在这儿了，你人在哪啊？我们现在给你送去。”
林兰懿也不知韩阮阮说了什么，廖洁“嗯”了几声便挂迷了电话。
“走吧。”
“人就在酒深巷子。”
嗒嗒——
韩阮阮一见人脸熄灭了手机。
“韩阮阮,你怎么不和你那个爹一块去死啊!”宋巧婉走向韩阮阮咬牙怨恨：“你们家怎么就这么烦人啊。”
韩阮阮歪头：“魔怔了？”
寒光照到韩阮阮的眼睛,她带刀了?!
亮手机屏时间快到了。
“韩阮阮！”
“去死吧！”
宋巧婉也不管个三七二十一直接握刀向韩阮阮刺去，韩阮阮侧身躲开。
“韩阮阮！”
到了。
韩阮阮直接抓住宋巧婉的手腕一拉并背对着廖洁和林兰懿将刀刺进了自的腹部，鲜血顺着刀刃滴在地上。
宋巧婉被吓得愣在了原地，见刀直捅进去了宋巧婉害怕松开了握着刀柄的手往后退。
刀也随之掉在地上。
“不是，我没想真的…我没有……”
借着路边的灯光这一幕俩人尽收眼底。
俩人丢下东西立马跑过去，在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韩阮阮才倒下。
林兰懿到韩阮阮身边也不敢乱动她便掏手机打了120。
打完后，林兰懿立马用手机划动界面打电话开免提：“喂，110中环天街有人持刀伤人！”
林兰懿边打电话边用手去捂韩阮阮的伤口。
韩阮阮本就虚弱，受了伤又受了惊吓现在还在大口喘气来平静心情。
林兰懿把韩阮阮护在怀中给廖洁打灯照明。
借着手机手电筒的光照下林兰懿看到了韩阮阮的腹中还在流血。
廖洁紧张道：“林兰懿！打120！”
廖洁趁其不备抓住往后倒的宋巧婉的手臂一个过肩摔把宋巧婉撂倒在地了。
“啊！”
被撂倒后宋巧婉还想反抗，可身上的成年男人力气她可比不上。
“老实点。”
廖洁把宋巧婉的双手在身后让她趴在地上起不了身。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杀的她，我没有杀她！”
可是现在宋巧婉说什么都没有人会去相信，她百口莫辩，她想要挣扎想要向所有人证明这一点，可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捅韩阮阮的人不是她。
但是又有很多证据来证明那些校园霸凌逼死别人的人就是她。
这就是韩阮阮想要的效果，她就是想让宋巧婉也亲身感受那种身处黑暗绝望的无助感。
韩阮阮她自己已经没有什么日子可以活了，但是在这最后的时间她必须要让伤害她的人不好过。
警笛在整个巷子响了一会儿，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
韩阮阮救护车接走，在上车之前她还听到宋巧婉在哪里喊叫。
警车的红□□一闪一闪照在韩阮阮的脸上，警车的警笛声响破长夜。
看着从巷子里被身着蓝色制服的警察押出来的宋巧婉韩阮阮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切都要结束了。
“快！医生！”
“伤者左腹中刀快去通知手术室！想办法联系家属！”
“是！”
韩阮阮被推入手术室而林兰懿则被留在外面等。
看着上面手术室的灯亮起了林兰喜怒在外面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廖洁打电话问怎么样了?
“进手术室了。”
“嗯,这人我们也带回局里审问了。”
“费用你先帮她垫一点，先让手术完成人没事。”
“知道。”
林兰懿听出廖洁那边人声嘈杂,便挂断了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医生。
见有人出来蹲在角落的林兰懿立马上前：“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谓有些疲惫：“还好刀刺入不深，人已经没事了。”
听到这个消息林兰懿喜出望外：“谢谢！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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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了几句并通知交费后医生便又回手术室了，不一会儿还在昏迷的韩阮阮被两名医护推了出来。
林兰懿立马上前到韩阮阮的床边一同去了病房。
呃……
刚睁眼就被灯光闪到，眼睛一时还没有适应下来眼角流下了生理眼泪。
“呃……”
在床旁坐着的林兰懿听到动静立马看去：“醒了！”
闻言韩阮阮扭头看向林兰懿：“林姐姐。”
“你别乱动，我去叫医生过来给你看看。”
林兰懿刚走没几步韩阮阮便叫停她：“姐姐，我怕你别走。”
想到她可能是被吓坏了林兰懿也不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
回到床边按铃后又坐下：“别怕，不走了哈。”
韩阮阮委屈害怕点头。
林兰懿伸手帮韩阮阮理了下被子问：“那个伤你的人，你认识吗？”
韩阮阮不言把头埋进被窝里，这一点在林兰懿看来这是在害怕逃避。
可韩阮阮刚醒受了惊，林兰懿便没有一味问下去。
“你不是约了朋友的吗？给你朋友打电话说一下吧。”
韩阮阮接过林兰懿从衣兜里默默拿出手串戴上：“不用打了，等不到了。”
韩阮阮坐在走廊的长椅上，走来走去的都是穿着制服的警察她一个穿着宾江一中校服抱着灰色书包的少女与他们是那么明显。
“宋巧婉，你一句话都不交代出也出不去，浪费我们双方的时间也只是徒劳。”
林兰懿和宋慈坐在宋巧婉的对面，坐在审讯椅上的宋巧婉进来已经有十多分钟了，她什么也不说。
“你以为你什么也不说就安全了？我告诉你，你已经十七岁了，按法律满十四岁就要负刑事责任！”
宋慈越说越激动，手敲桌面的动作在说出最后一句后直接成了拍桌子。
啪——
一声巨响把宋巧婉吓了一跳。
“道路监控拍到了你所有的所做所为，你什么也不说把监控视频移交法院依旧可以定你的罪。”
林兰懿没有宋慈那么大声，冷静没有什么情绪过激的但听上去也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你才十七岁，宋巧婉，你还没有成年还有大好时光没有享受就要在自己的人生上加污点这值吗？”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
“不是我捅的！真的是她……
宋巧婉已经被吓哭了，说到底她宋巧婉是个十七岁的小姑娘而对这种情景心理防线在宋慈拍桌子的时候就被击破了。
她双手被锁放在铁板上，低头抽泣：“我也不想的，我太害怕了。”
“你在怕什么？”
“她们都死了，下一个就会是我！”
宋巧婉这语把坐在对面的林兰懿和宋慈给听懵了。
“她们是谁？”
“她们，她们，她们都死了，都死了。”
“宋巧婉，你在说什么！？”
“是韩阮阮！是韩阮阮！”
宋巧婉突然尖叫道：“是她杀了她们!是韩阮阮！”
林兰懿怒拍桌子打断宋巧婉发疯:“我问你!她们是谁?!”
“她们。”
宋巧婉被林兰懿这一拍桌子吓老实了：“她们，她们就是死了的人。”
“死了的人？”
宋巧婉疯癫喃喃：“她们都死了……下一个就是我……”
韩阮阮没有在医院呆在久，理由是没钱，医不起。
在腹上的伤基本好了后便办了出院。
出了院第一件事便是去警局。
“韩阮阮？”
“宋巧婉。”
刚来就遇到了这人。
宋巧婉求助看向韩阮阮：“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几年前的韩阮阮也是这么救她们的：“我错了，我错了。”
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出神，施暴者和受害者的影子相重合。
“你知道吗？当年蒋旭芯和我也是这么求你的。”
轻拍了拍宋巧婉的脸韩阮阮满意的笑了：“天道好轮回啊，宋巧婉。”
见求没什么用宋巧婉也不装了：“贱人！”
韩阮阮没有理会宋巧婉的辱骂：“苍天饶过谁？”
宋巧婉还想说什么但就被女警押走了。
“韩阮阮！韩阮阮！”
听着这一声声嘶吼，韩阮阮也只是呆呆看着。
咚咚。
廖洁靠在门框看着韩阮阮道：“你进来做一下笔录。”
“好的。”
“你和刚才出去的那位是什么关系？”
“同学吧，我跟她不是同一个班的，只是在同一个学校的。”
“你和她之间有没有什么纠纷，矛盾什么的？”
“有。”
“她们校园霸凌我。”
“她们？”
林兰懿很快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宋巧婉，黄诗晴还有周燕岚，太多了，我也不知道还有谁。”
黄诗晴、周燕岚这两个一个死了一个疯了。
现在这个宋巧婉也有些不正常。
可黄诗晴和周燕岚的案子都被上头的人判成了疯子杀人。
“那她为什么要杀你？”
韩阮阮沉默了一会道：“可能心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