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山市第一医院
“啊,她好乖。”
“是啊,是啊。”
两个大男人围在一个小女婴的周围,在这个病房里住着的两位都是产妇。
“你们家的姑娘叫什么啊?”
躺在病床上的产妇扭头对旁边床的产妇问,对床的产妇也是躺着扭头对她说:“叫阮阮。”
“阮阮,好可爱的名字。”
抱着女婴的男人在抱着男婴的男人面前耀,语气中很是得意:“梁巳,看!我闺女哦!”
“你再欠一个试试,”
梁巳有些嫌弃的看着怀中男婴:“难怪让我媳妇儿受这么多苦,原来是个男的。”
梁巳的妻子杜凌菲打趣儿道:“你还性别视上了?”
“你们家孩子的名字想好了吗?”
“常川,梁常川。”
杜凌菲有些无语和对床的杨澜依聊道:“我和你讲澜澜,梁巳在我怀孕的时候天天念叨说姑娘好乖之类的话,现在又说这孩子是可恶的男婴。”
“但凡是个女儿,他都不会这样说。”
“老梁,看我闺女,看你这么想要闺女多给你看两眼,好歹和你有这些年交情。”
“韩言,你别逼我你。”
梁巳现在抱着孩子不方便,不然高低要踢韩言几脚。韩言还在抱着自己女儿炫耀:“我闺女真可爱真可爱,哎呀,我闺女可真乖~”
杨澜依也有些觉得这老公真丢脸。
“梁巳。”
杜菱菲这一喊梁巳立马把婴儿放在病床边的小床上到病床边查看自家老婆:“怎么了?是又痛了吗?”
杜凌菲觉得梁巳有些好笑:“我就是叫你好好抱娃儿。”
“那臭小子不重要。”
杜凌菲又道:“说不定以后成年了丢给韩言家把她家闺女拐过来呢?”
这句话一出有人高兴有人愁。
一语惊醒梦中人。
梁巳:“对啊!”
韩言闻言死死护住自己的闺女:“不行。”
在梁巳照顾杜凌菲的空闲韩言抱着韩阮阮到梁常川的床边喃喃给自家闺女洗脑:“阮阮,以后不能和他走听到没。不能被他骗了知不知道~”
呆了不到十秒,立马退出敌主营把孩子放在杨澜依身边:“好好和妈妈呆着哈~乖乖的哈~”
杨澜依被韩言的这几个举动逗笑了:“别夹了,韩言。”
“妈妈~”
三岁的韩阮阮戴着小帽子背着小书包拉着同为三岁的梁常川的手对身后的几米的韩言杨澜夫妻和梁卫杜凌菲夫妻道别。
“在幼儿园里要好好的。”
“常川,在幼儿园里要保护好阮阮哦。”
奶娃娃韩阮阮乖乖回道:“嗯~”
梁常川懵懂的点了点头。
韩言像个怒妇一样捂嘴哭:“闺女啊~”
梁巳拍肩安慰:“没事儿,放学就见得到了。”
闻言,韩言得到安慰没有收敛:“闺女~你为啥要拉那小子的手啊~”
梁巳、杜凌菲、杨澜依:?
梁巳、杜凌菲、杨澜依:你小子的主意点在这儿?
“阮阮要和她爹,我!分开11个小时!和梁巳他家小子呆在一起!”
杨澜依捂额头表示心累,杜凌菲搂肩轻拍安扶笑着道:“你老公……还惦记着当年的话。”
“……我和他不熟。”
韩阮阮和梁常川是同一个班的,两人拉手拉了一路。
“哥哥,我想吃你的香蕉。”
韩阮阮和梁常州刚坐在位置上,韩阮阮就盯上了梁常川书包里的香蕉的主意。
梁常川边打开书包边说:“我们一人一半好不好?”
“好~”
梁常川扒开香蕉皮,掰下来一半香蕉递给韩阮阮:“好给。”
韩阮阮坐在小板登上踢着小短腿双手接过梁常川递来的香蕉。
幼儿园老师还在凭一己之力照顾全班十五个小孩只一个两个都哭着要找妈妈,还有的不怕生的已经开始拆教室了。
“不可以爬桌子!”
“那个是玩具不能吃!”
“不可以出去的。”
幼儿园老师内心狂吼:“救命啊!”
而一边坐在角落的梁常川和韩阮阮正在安静画画玩,一片岁月静好的样子。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这几个狗都嫌的年龄祖宗们安排好位置下,幼儿园老师刚要松口气调整好状态开始做游戏就听到在一边发生了吵闹声。
老师一听,明白大事不妙连忙去看。
“我就要坐这儿!”
“不!行!”
韩阮阮不甘似弱挡在梁常川的面前:“这是我哥哥!不是你的!”
面前的小女孩也不服:“我就要!”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
老师连忙把快贴上的韩阮阮和另一个女生分开:“怎么了,和老师说。”
另个女生指着韩阮阮哭:“她不让我和他玩。”
她?他?啊?
见女生哭了为了防止事情发生到一发不见收抬的地步连忙蹲下身子抱住小女孩轻拍她安慰道:“不哭了哈,不哭了,不哭了。”
“你是说这位小女孩不让她身后的小男孩和你玩是吗?”
小女孩抽了抽;“嗯……”
老师又问韩阮阮:“大家一起玩不好吗?”
韩阮阮刚要开口梁常川把她拉在身后小小的身身挡在韩阮阮的面前双臂还张开:“我不想和你们玩。”
小女孩一听梁常川的话哭得更凶了:“不行!不行!”
老师刚要开口当和事佬,梁常川打断她吐字清晰抬头对老师说:“她弄脏了阮阮的画!”阮阮生气了!我不要和她玩!”
“这……”
老师瞄见了课桌上的画,在白纸上有一条黄色彩笔画的长线横跨半幅画。
“是你弄的吗?”
老师耐心讯问小女孩。
“我…我就不小心…碰了一下…”
“弄脏了别人的东西是要说对不起的。”
老师拿纸巾擦了擦小女孩脸上的泪水和鼻液:“你要先和这位小女孩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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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没有刚才哭的那么凶了,但小身板还是一抽一抽的,看了看梁常川身后的韩阮阮又低头支支吾吾道:“不要……”
“她欺负阮阮!爸爸妈妈说过,叫我在幼儿园里要保护好阮阮和自己!”
梁常川小小的个子护在韩阮阮的身前,一脸不高兴:“她不给阮阮道歉,我不和她玩。”
啪!
少女坐在地上背靠在墙,长头发散着挡住了她的半边脸。
在她面前围着的两个女生打了她一巴掌后还不觉得解气,一个女生一把薅少女的头发使她被迫抬头。
在发间,少女看到了正在洗手台洗手的女生背影。
“再有下次,我还打你。”
留下这句话后三人走了。
韩阮阮在确认三人走远了才敢坐起身发会儿呆,她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拖到厕所打了。
毕竟,以前是在学校的小树林里荒废了很久的教室里。
又是因为他吗?
她不敢呆在这儿太久,在上课之前没回去被老师发现什么异常她会被打得更惨。
把前面的头发理到后面拿起被打湿又有鞋脚印的校服外套。
她身上的校服短袖已经有好几个鞋印,拿起处套拍了拍后披在身上,随便理了理头发,又照了照镜子在看上去不是很乱才敢出去厕所。
一出帘子,就看见了不远处的他。
他一直在外面吗?
一直冷眼旁观这一切?
韩阮阮没有理会梁常川,抓紧了披在身上的校服外套低着头一言不发绕开了他,两个人都没有回头看对方一眼。
“哈!”
在黑漆漆不见光的房间里,韩阮阮又一次被梦惊醒了。
她惊醒后坐起身靠在床头喘着气,手心额头冒着冷汗,穿在身上的睡服松松垮垮的,双手抓着床单四处张望,直到看到熟悉的窗帘才松了一口气。
刚才被霸凌的疼痛感和不敢反抗心中的恐惧感还是如此的真实。
这已经是不知道她第几次做这梦了。
“为什么又有你。”
韩阮阮痛苦的双手捂脸:“为什么又有你!为什么,连做梦都不让我清静,为什么啊!我欠你什么啊!”
这个梦魇一直折磨着她,一点不给她喘口气的机会。
“让我好好睡了觉都不行!非要逼死我吗?”
女生的绝望哭声回响在这个房间,她已经被折磨到崩溃边缘了。
她感觉自己随时会寻死一了百了。
这样活着真的好痛苦。
“我到底欠你什么啊!”
一声声临近崩溃的质问,没有人回应她。
不会有回应的。
她一个人,还有谁?
韩阮阮捂着头双腿屈膝脸埋在膝盖带着哭腔一遍遍道:“我到底欠你什么啊?我到底欠你什么啊……放过我吧,我求你了,放过我吧……”
捂头的动作渐渐变为了抓头发,韩阮阮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把自己的头发往下拉痛哭尖叫:“啊啊!”
她已经离疯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