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人说这里的鱼是一绝,顾同志尝尝。”纪棠作为东道主,客气招呼。
顾裴章从善如流,夹了筷狮子鱼放进嘴里。
“怎么样?”
“浓油赤酱,口感繁复,却失了鱼本身的鲜美。”
纪棠挑眉,这人还挺会吃的。
“纪棠同志请我吃饭不单单是因为牵连我两度进了派出所吧?”
“是,我想打听一下杨醒的情况。”
顾裴章挑眉,纪棠倒满酒,与顾裴章碰了一下:“家里人不放心我搬出去,我想多了解一些杨醒同志的事情,再为自己争取一下。”
见顾裴章不语,纪棠就说道:“不然,我来问?”
“好。”
“杨醒是京市人?”
“是。”
“我认识他,是因为他挟持我,想打劫,这事你知道吗?”
“听杨醒提过。”
“刚刚孙公安问我们大队知青的情况。”纪棠又把酒盏倒满,这才继续往下说,“我从前听说有重犯冒充知青伺机而动。”
“这个重犯,是杨醒。”
顾裴章拿着酒盏的手顿了顿,纪棠就知道,自己天马行空的猜测是对的。
“他是被陷害的。”
“……是。”这回,顾裴章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
“他见到我的第一眼问我‘你怎么会在这里’?”纪棠看进顾裴章的眼睛里,认真问道,“我长得像谁?”
她以为顾裴章会说“纪青溪”,但她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霍锦年。”他说,“你长得很像霍锦年。”
很中性的名字,纪棠下意识问了句:“男的?”
“女的。”
纪棠手臂上忽然冒出了鸡皮疙瘩。
沉默蔓延。
费大厨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
“这位同志说我的鱼不够鲜?”问完,他看到了坐在对面的纪棠,“是你?”
他皱眉,脸上是明显的不喜:“你来干什么?”
纪棠冷眼看向费大厨,她现在心情不太好。
她露出个纯良的笑容:“家里要我来问问,相亲定在什么时候。”
顾裴章有些意外,眉尾微挑,直觉,纪棠同志这会儿很生气,同情一秒那位相亲对象。
费大厨的脸色好了一点,但脸还是板着,他看了顾裴章一眼,又看了酒盏一眼,沉声说道:“厂长家里喜欢循规蹈矩的,你这样的,不行。”
纪棠挑眉,没想到这么顺利。
“那真是太遗憾了。”她惋惜。
费大厨脸上有种居高临下的怜悯:“让你家人以后别来找我了。”
“好。”纪棠很干脆答应了。
费大厨走后,纪棠还想问问霍锦年的事情,顾裴章却被人叫走了。
她隐隐约约听到那人说:“顾爷,找到最早买下金块的人了。”
纪棠放下酒盏,她知道金块必定有来历,也知道顾裴章当初花那么大的代价买下金块,肯定是因为金块能带给他更多的财富或者其他。
但纪棠没有追究的意思,有些漏能捡,有些,却不能染指。
她以为相亲的事情黄了,但几天后,纪柏一脸笑意回来,对她说:“阿棠,周末穿上新衣服,哥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里?”纪棠随口问道。
“镇上,去见个人。”纪柏脸上是轻松的笑意。
纪棠心弦微动:“厂长儿子?”
“是。”纪柏笑着说,“他相看了几个城里的女同志,都觉得不合适,就问起了你。”
“费大厨帮你说了不少好话,他就同意见见你。”
他满脸疼爱看着纪棠:“阿棠,你长得漂亮又读过书,他一定会娶你的。”
纪棠:……取我什么,命吗?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取那暴力狂的狗命!
纪棠发现剧情崩了后,是准备尽量和书里的人切割开来的。
但显然,没那么容易。
纪家人一夕之间人设都崩了,除了夏盈翠,她倒是一如既往,只是,眼底深处的不喜和恶意快要藏不住了。
这是为什么呢?
那会儿,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纪青溪。
如果她是纪青溪的孩子,一切是不是就能说的通了呢?
纪青溪是被汽车接走的,十多年前家里就有汽车的人家,非富即贵。
她设想过,纪青溪因为种种原因,留下了她和钱。
纪青山和她有血缘,又有纪青溪给的钱,对她好是很顺其自然的一件事情。
而夏盈翠跟她没有血缘关系,看在丈夫和钱的面子上,对她也能过得去。
或许,他们夫妻还想着哪天纪青溪认回她后,她看着养育之恩,对他们多照拂几分。
至于纪柏,和她只差了三岁,他可能不知道她的身世,从前真心拿她当妹妹疼爱。
可将近二十年过去了,纪青溪都没有回来。
他们养大纪棠,自然不会不求回报。
怎么回报?
把她嫁给机械厂厂长儿子,得一笔丰厚的彩礼,给纪柏铺路就是回报。
逻辑通!
可她从顾裴章口中听到了另一个名字,霍锦年。
纪棠不相信,毫无关系的两个人会像到让人一眼认错。
她忍不住想,书里纪棠的命运,真的只是拜女主所赐吗?
这背后,是不是有她不知道的内情?
纪棠答应了相看。
在那之前,她打听到了厂长家的地址。
她亲眼看到了贾建国。
这人给她的感觉和他的姓一样,假!
纪棠找了个破麻袋躲在了离厂长家不远空房子里。
原本,她不想这么直接的,镇上的公安同志们尽职尽责,她其实不太想给他们添麻烦的。
但她忍不了了。
贾建国那个贱人,他还虐杀动物。
就在昨天,她亲眼看见贾建国前一瞬还满面温柔抚摸围着他撒娇的流浪猫,下一瞬,他就扭断了小猫的脖子!
那只瘦骨嶙峋的小猫甚至没来得及叫上一声。
纪棠捏断了指甲!
黄昏,一辆辆自行车经过巷子,骑着自行车的年轻男女嬉笑打闹,是青春最好的颜色。
有一辆自行车落在了最后,骑自行车的年轻男人仪表堂堂,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意,偶尔有友人回头与他说笑,他便会好脾气地应和上几声。
到了岔路口他就和友人们分开了。
他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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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得比较偏,在巷子的最里面,那里是一栋独立的民房,院子很大。
经过空房子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微弱的求救声,声音很轻,却很尖利,一声接一声。
贾建国的脸色肉眼可见难看了起来,自行车的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等听到女声恶狠狠问:“你看到什么?”后,他整个人气质都变了,从温文尔雅到阴郁,只有一瞬间。
自行车停下,贾建国黑沉沉的眼睛紧紧盯着空房子。
“小杂碎!你看到了什么?”
听到这个,贾建国的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他咬着牙一脚踹开了空房子的门冲了进去。
他满脑子都在叫嚣着“杀了她”!
然后,他眼前一黑,接着膝盖被人踹狠狠踹了一脚,跪趴在了地上。
这一脚纪棠一点力没留,贾建国几乎听到了自己骨头折断的声音。
纪棠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照着书里他打纪棠的描述,击打贾建国的手,腿,腰,还有肩膀,最后一击,木棍打在他的右耳,连同后脑勺。
书里的纪棠挨了一辈子的打,毁了容,断了手,瘸了腿,还聋了一只耳朵。
纪棠原本是想着做个局,揭开贾建国真面目,让前赴后继想嫁进厂长家的女孩子们想清楚。
如果还有人自愿跳火坑,她自然不会管。
但她没想到贾建国会这么残忍。
或许是扑朔迷离的事情太多,她看不透,也或许是纪家想把她往绝路上逼,那一瞬间,她忽共情了书里的纪棠。
也是在那一瞬间,她忽然深刻的意识到,她就是纪棠,在她穿来的那一刻开始!
可她又是她自己。
书里纪棠的命运绝对不会落在她的身上!
她伸手,用力按压在贾建国的腰下放,那里,刚刚被她用力捶过。
贾建国闷哼一声从昏迷中醒来。
“小杂碎,你看到了什么?”纪棠压低着声音问道。
电闪雷鸣的暴雨夜掩盖了求救声,满目狰狞的女人拿着尖锐的石头就要往被压在身下的女人砸去。
还是孩童的贾建国惊叫一声。
女人动作一顿,被压制的女人趁机把女人推开,对贾建国喊了声:“快跑!”玩命跑开。
女人阴笑一声:“你跑得了吗?”她拿着石头逼近吓傻了的贾建国,“小杂碎!你看到了什么?”
在石头落下的瞬间,他家人找了过来,女人跑了。
那天之后,他就开始讨厌女人。
顾裴章找到了在机械厂掏粪的汪明峰。
他递了根烟过去,说明了来意。
汪明峰狠狠吸了一口,眯着眼睛回味。
“你找错人了,我就是个掏粪工,不是什么汪爷。”
“没找错。”顾裴章把整包烟递过去,“二十多年前东三省黑白两道赫赫有名的汪爷,后来金盆洗手来了南方这座名不见经传的小镇隐居。”
“没人知道你来这里干什么,直到十多年前,你收了一枚金块。”
汪明峰拉了拉裤子随意坐在地上摊了摊手:“金块?早不知道倒腾到哪里去喽。”
顾裴章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把金块给我,我想办法捞你。”
“嗤!老子喜欢掏金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