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英语朗诵比赛进行了将近两天才结束。
脱稿朗诵时,面对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头,魏眠栀虽然紧张,但还是超常发挥。
纪温递给她一瓶矿泉水,温言鼓励:“朗诵的很不错,这次和你合作,我在台上都没那么紧张了。”
魏眠栀腼腆地笑了笑:“班长谦虚了,明明自己是竞赛常客。”
“那也是自己一个人参加,难免有紧张的时候。”纪温的视线转移到魏眠栀的头顶上,“头发上有柳絮。”
闻言,魏眠栀伸手去拨头发。
“好了。”纪温提醒。
“谢谢班长。”
跟纪温一起回教室的路上经过了露天篮球场。此时是课间活动,篮球场上矫健的身影来回穿梭,有人进球后还会爆发出欢呼声。
魏眠栀往那边多看了两眼,发现了程砚驰。
篮球场上好像从不缺他,无论是跟低年级的还是高年级的,他总能打到一块去。
程砚驰举着手,做着自己不懂的手势,阳光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班长会和程砚驰一起打球吗?”魏眠栀问。
纪温愣了下,顺着魏眠栀的视线看过去,意气风发的少年正爽朗地笑。
“不常打,我球技烂。”纪温弯唇,薄薄的镜片后,双眼却深沉。
球场上,程砚驰正用毛巾擦着汗,余光中瞥见了跟纪温走在一起的魏眠栀。
两人说说笑笑的,氛围很是融洽。
魏眠栀跟纪温一起准备朗诵比赛的这段时间,经常一起出入,关系难免会变得亲近起来。有时他午休打球回来,还能看到魏眠栀坐在纪温旁边的座位上请教他这段语句该怎么修改。
也许是刚运动过后的原因,程砚驰觉得嗓子痒,想喝水,找了半天发现自己没带水杯,瞅到齐朗正在开一瓶未开封的水,二话不说夺了过来,仰头往嘴里灌。
“程砚驰你他妈——”被虎口夺食的齐朗暴跳如雷,话还没说完这瓶水就见底了,只好硬生生憋出四个字:“卑鄙无耻。”
程砚驰用手背抹去嘴角残留的水珠,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垃圾桶前,将空瓶子投了进去。
他回身间差点撞上人。
面前陌生的女孩羞得像含苞欲放的玫瑰。
“程砚驰,还喝水吗?”
程砚驰看也没看,语气淡漠:“不用。”
*
回到班,魏眠栀开始收拾书包。课桌上卷子堆得如同小山,让人无从下手。
将卷子归整好后放进文件夹装进包里,抬头发现班里只剩下她和纪温了。
“班长你还没走啊?”魏眠栀问。
纪温道:“还没,一起?”
“好。”魏眠栀没拒绝他,反正都是顺路去校门口的。
走廊上干净的瓷砖还泛着水光,应该是刚被人拖过的。
魏眠栀和纪温并排走,两人校服衣角因为风吹而轻轻摩擦。
纪温起了个话头:“朗诵比赛结果最快也得下个月才能出结果,这次第一名好像还有奖品。”
“班长知道是什么吗?”
纪温摇摇头:“不知道,不过去年第一的奖品是一台学习机。”
那还挺大方。魏眠栀心想。
纪温家和魏眠栀回家的方向正好相反,他是骑跑车来的,于是两人在校门口分道扬镳。
周五的夕阳分外灿烂,魏眠栀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感觉时间还早,于是先去了超市采购了一些蔬菜和零食,等再从超市出来时,夜幕悄然降临。
手机响起来电铃声,一看联系人是闵澜。魏眠栀连忙接听,对面担忧的声音传来:“栀栀?这么晚了怎么还没回家呀?”
魏眠栀抱歉道:“阿姨我放学后去了趟超市,忘记告诉您了,抱歉让您担心。”
闵澜舒了口气,拍着心口说:“没事就好。我看砚驰一个人回来的,问他你去哪儿他说你跟别人在一块,现在天都黑了你还没回来,就给你打了个电话。”
魏眠栀说:“不用担心我阿姨,我现在就准备回家了。”
闵澜说:“你在哪个超市啊?我让小驰去接你。”
魏眠栀一听头都大了:“不用麻烦他了,真的不用。”
但闵澜却十分坚持:“他在家也是闲着,当哥哥的接一趟妹妹怎么了,是不是啊?砚、驰。”
魏眠栀听见闵澜咬牙叫程砚驰的声音,感觉程砚驰此刻一定生出想要刀了她的心情。
“真的……”不用了。
后三个字还没出口,她听见程砚驰的声音:“你说我是哥就是哥啊,人家又不拿自己当我妹。”
不知怎的,魏眠栀感觉脸颊一阵发热。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闵澜斥了句,又对魏眠栀温柔地说,“栀栀那阿姨去接你,正好带你去蛋糕房买蛋糕吃。”
“阿姨。那还是让砚驰哥来接吧,别麻烦你了。”
与其让闵阿姨来回跑,倒不如麻烦程砚驰。
……
魏眠栀告诉程砚驰超市地址后在原地等他。
这超市就在学校附近,此时有不少穿着校服的学生和校外人员一起蹲在马路边吞云吐雾,其中不乏有实中的。
实中有初中部和高中部。高中部是市数一数二重高,不少家长希望自己家孩子考上实中,有些家境好的,家长就给学校捐点盖楼的钱之类的把孩子塞进去,尽管是在吊车尾班。
魏眠栀居然觉得有阴风袭来,一抬眼,发现对面马路上的几个人在看自己。
真是服了。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去别的地方等程砚驰吧。
不过魏眠栀刚走了一步,那边的人已经闪现到她面前了。
“我靠,冤家路窄啊。”男生用看鱼肉的眼神打量魏眠栀,“没想到还在学校外头碰见你,真是新鲜啊。”
魏眠栀一时间没想起来他是谁。
那人叉着腰自顾自地说:“上回算你运气好,碰着林暮觉给你撑腰,这回就你自己我看你怎么办。”
魏眠栀恍然大悟,鄙夷的眼神里满是嫌弃。这男的实在是小肚鸡肠,一件小事恨不得将自己记上个三生三世的仇。
魏眠栀见对方有三四个人,还都是异性,心里想着快跑快跑。
“喂,要不这样,你现在跪下来给我磕个头道个歉,喊两句大哥,我兴许就能放你一马,在学校里瞧见你就当瞧见屎了,如何?”
男生说话不是一般难听,快要把魏眠栀恶心吐了。
“呕。”魏眠栀故意干呕了声。
对方把自己恶心到了,那她也得恶心恶心对方。
“你干啥?”男生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魏眠栀平静地解释:“不好意思啊同学,我想吐。”
他身后一个男生说:“哥,他骂你呢。”
魏眠栀立即摇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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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骂你,是这里的臭水沟太味儿了。”
“你他妈。”男生伸手指向魏眠栀,恼羞成怒:“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阴阳我,敬酒不吃吃罚酒,小爷我可没有不打女的的规矩。”
魏眠栀见他真怒了,心里盘算着准备往超市里跑。那里人多,还能胡来些什么。
她后撤一步,正要找准时机跑,后背撞进了宽阔而温厚的胸膛。
魏眠栀瞳孔骤然放大,像只被惊吓到的猫扭头去看后面来人是谁。
程砚驰垂着眸,眼底并没显现出任何情绪。
魏眠栀动了动唇瓣,却没发出音节。
“跑哪儿去?”身后的人声音冷冽。
找事儿的男生没看清程砚驰的脸,以为他是跟自己一伙的,得意地走过去,抬起手做出一个抓人头发的动作。
“就是啊,你跑哪儿去?”
那只手还没碰到魏眠栀一根儿头发就被另只手扣住手腕,截胡悬在空中。
程砚驰手劲儿大的似乎能将这人扭个一百八十度,可看他的脸色,却神态自若,没使劲儿似的。
“我靠你跟谁一伙儿的!小心老子把你打得亲妈都不认……”男生的脸涨的通红,奋力挣扎程砚驰的手,却未动丝毫。
“我她那边的,怎么。”程砚驰唇角微微掀起波澜,声线一贯散漫。
他的手腕轻甩,瞬间将对方卸了力道,把人甩个趔趄。
魏眠栀双手捂住嘴巴憋下惊呼声,她与程砚驰对视,对方凌厉的眼神与平时完全不同。
“你个——驰哥……”对方看清来人的脸,态度直接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如果能把地凿个洞,恐怕此刻洞已经能住人了,“不知道她是您的人,是我犯贱,是我眼睛不好使!”
“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让谁磕头道歉?”
“我我我,是我磕头道歉。”
砰的一声,这人直接跪下了。
魏眠栀莫名其妙地受了一拜。
“别……”魏眠栀揪着校服衣角,声线隐约在发颤,“我怕折寿。”
*
坐上出租,魏眠栀的心脏还在大幅度跳动。
哐当哐当的那种。
她小心翼翼地偷瞄身边的程砚驰,这人淡定地用手撑着脑袋看窗外。
“看我干吗。”
玻璃上映出程砚驰模糊的脸。
“今晚的事,谢谢你啊。”
“你……还是校外编外人员啊?”
将小混混说的这么文艺,程砚驰破防,直接笑出了声。
“是,什么心情?”
魏眠栀语塞,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是高三的,你怎么惹上的?”见人不说话,程砚驰反问。
“上次在食堂就是他帮我撞倒的。”魏眠栀告状,“不过你都说他是高三的了,他为什么怕你?”
程砚驰:“因为我把他揍服了。”
魏眠栀:……好装啊。
但她也没问他为什么会和高三的有过节,重新坐好,手放在膝盖上。
车内霎时安静,沉默无声蔓延。
良久,程砚驰忽然压低声音开口,带着薄荷的凉意逐渐传进魏眠栀的耳里:
“刚在电话里你叫我什么?”
女生无意识地眨了两下眼,纤长的睫毛如蝴蝶翅膀翕动。
她天真地回答:“……砚驰哥啊。”
完全没意识到程砚驰脸色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