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斌进去的第一天就发现,剑阁城内不太对劲。这种不太对劲首先就出现在他们试探着去客栈里头找个能住的地方的时候。
要知道一般来说,客栈这种地方是官府较为关注的地方,想要入住客栈必须得出示身份凭证还有路引。当然,在大量的官员撤出之后,客栈的管理没有继续那么严格了。
但是作为如今已经有了新势力接管的剑阁,怎么想都不应该是张斌他们刚进去,里头的掌柜的就迫不及待的连身份也不盘问一下就把他们迎了进去。
那模样简直就是给钱就能住。张斌心中微动,要知道他可是已经做好准备了,进来之后若是店家查问,他便再多添些银钱。可接下来,根本没有任何的登记,直接把他们四个人就迎了上去。张斌和身后三人对视一眼,总不可能进门第一时间就找到了那种敢做黑心买卖的店家吧。
他们便会也就在这客栈中住了一晚。那掌柜的态度极为殷勤,想来也是,只怕如今剑阁之中,会花这笔钱的少之又少。能赚一笔是一笔咯。
接下来的第二天,张斌几人又去了旁的店,也是先前的那个情况。这下子他们明白了,敢情是这整个剑阁客栈都没人管了。
于是张斌又接着去摸其他的情况,要问这谁对这剑阁的各种情况都了解,那自然是要去问总是能在城内游手好闲的街溜子了。
张斌直接就钻进了赌坊,在里头用着顾弛先前给的资金在里头好生充了一把有钱人,果不其然就有那自己上钩的人来了。
这人自称周富春,是剑阁本地人。他是自己出现在张斌等人眼中的,说是在一旁看了一会儿,觉得张斌真是豪气想要交个朋友。
张斌看了来人一眼,瞧着不像是个会进赌坊的人。但既然他都主动凑上来了,那张斌费些银钱找个机会也无妨。于是张斌也透露出有些意向的意思,将手中的筹码分给了那周富春些。
随即那周富春就跟在张斌后头,一边赌,一边嘴里头没个把门的。张斌着意多问了几句,这才清楚了如今剑阁城内的情况。
原来是自从那白天德来了之后,对于城内的事情那是一概不管。别说处理城内堆积已久的案件,就连每天衙门都不去。这情况之后,那城内就有那看到机会的人主动冒出来了。
正是城内最有名的富户陈家,陈家有一子,名叫陈思华。这陈思华是个读书人,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和那些富户谈的,也不知道是如何同那白天德谈的。反正到最后的结果就是城内的一切事务都由陈思华来处理。
城内百姓本以为再差也不过如此,对此没什么太大反应,却没想到这陈思华上任之后,首先第一件事情竟然是把商税给免了。
而接下来对方所做的也确实无愧于他的商人出身。农税上调,富户名下土地税额降低。这个光看着可能不清楚,但是仔细一想便能看出来这是在明里暗里的扶持着佃户,甚至可以说是在促进着所有的还拥有着土地的农户成为佃户。
还有各种劳役增加,城内冤案数量急剧增多。可以说是在陈思华的“励精图治”下,剑阁城内可谓是一团乱麻。那些富户也终于在此时露出了他们最凶恶的面目。
侵占农田都算是轻的,各种把人直接打残打死的案子都数不胜数。而当剩下百姓去报案的时候,陈思华最多也就判富户那一方赔一些银两作为丧葬费和赔偿。
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说话的那个小子语气中不无不忿,但是面对这种情况,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见对方略一扯嘴角,
“想必您进来的时候也看到过了吧,剑阁城的物价,几乎是其他地方的一倍还要多。”
张斌作为一个老百姓,对方口中那个陈思华所做的事情出奇得愤怒了。但与此同时他第一时间是察觉到了危机,他极力掩饰住眉眼间的慌张。此时他已经将周富春带出了赌坊,在一酒楼包间中用饭。屋子中还有几个张斌手底下的兄弟,看见他们,他心中慌意稍退。
“什么时候发现的?”他有些强装镇静。
对方只是笑笑,这时候张斌才发现对方其实眉眼间的正气盎然,而这一笑之后,对方浑身的气质就和先前完全不同了。
“几位是生面孔,旁人或许不敢确定,但我这人生来记性极好。您几位,我在城内从未见过。而从未见过的富户,却在此时进入剑阁。”
对方不再接着说下去,只是端着一张笑脸,让人看不透。张斌不想对他出手,于是道:“既然你也清楚,那么你这是打算?”在这屋中,可都是他的人,这小子倒是有几分胆量。
周富春非常利落的答了句,“我要投靠你们!”
张斌赶紧打开门看了看,确定这附近没有人关注他们这才放下了提着的心,小声斥责道:“悄声些!这事儿怎么能这么大声的说呢?”
“老大…,这里好像你声儿最大…”
张斌身后的那个兵忍不住出声提醒,张斌脸一下子又黑又红,随即答了句,“老子知道。”
周富春没忍住,侧过头去笑了。
张斌自然不好计较,只听周富春道:“无妨,您是刚来的还不知道,如今城内的百姓只怕是还巴不得外头的保宁军快些打进来。谁不知道保宁有了那位将军之后,百姓们人人都能分到一块儿地。要不是当时有人打听了,必须是保宁人才能分地的话,早就一窝蜂的跑去了。自从知道是保宁军打过来,城里头多少人都盼着早日攻破。”
他说得认真,一双明眸中含着向往。
这张斌看出来了,这位只怕是对自家将军早就神往已久了。至于信不信…张斌没犹豫,对方都这么坦诚相待了,那么他自然也不会做出一副小人姿态。
“好。小哥儿你都这么说了,那咱也没什么别的话说,只是这些谋划还是要去个私密地方说才好。”
周富春点头,“合该如此。”
于是由周富春领着,四个人跟着进了一条老巷子,再在老院子中进了个老宅子。周富春敲敲门,里头有人问了句,听到是周富春的声音忙把门打开了。张斌略犹豫片刻,到底觉得周富春此人可信,若是不良之心,大可直接将他们抓起来。
只见里面是个老婆婆开门,瞧着周富春身后还跟着几个壮汉有些惧怕,周富春安抚了几句便领着几人进去了。
“王妈,我和这几位有事儿要谈,你帮我瞧着外头,别让外人进来。”
王妈赶紧应了,自家少爷向来主意大又是个读书人,她照办就是了。
于是周富春领着几人进屋,里头也不是什么富贵地,只不过是比寻常人家干净了些。
“家中父母皆已过世只剩我一人。原本略有薄财,只是可惜我这人不通俗物,只经营成了如今模样。”周富春有些怅惘。
“哪里话!能读书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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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是个厉害人了,小哥儿可别这么说。”张斌嘴笨,也说不出多少来。
周富春只笑笑,便问起了正事儿。
“你们进了这剑阁城,可有什么打算?”
“将军,地道已经挖好了。”
花费了快十天,终于自大营附近挖进去了九条通道来。顾弛一点头,“去给城内的张斌传消息,他那边也该行动了。还有东南北三门的,让他们准备准备。”
“是。”
这么多天,顾弛从未打过一次夜袭,就是为了放松敌方的警惕。而这最后一次,在彻底摸清楚了对方无能之后,顾弛决定一举拿下。
张斌拿着自外头传进来的纸条,有些兴奋道:“将军说了,就今晚。内外一起动。”
这些日子张斌在城内也不干别的,他就整日在城内想方设法的传播有关于保宁的各种消息。从均分田亩说到保宁城内的富户被杀,一方面是让百姓们对于保宁更加向往,另一方面也是让那些富户不敢轻易动弹。
毕竟对于富户来说,虽然顾弛看起来很有前途,但是对方对他们并不友好这一点就足够他们坚定帮扶白天德。于是这些日子以来,城内的富户做了不少糊涂事儿。其中最让百姓抵触的,是富户们又开始从百姓身上征粮了。
而张斌从这些百姓口中也得知了,这些日子以来,这已经是城内第三次征粮了。自从陈思华上位,各种明目的税是停都没停过。
而张斌自然要紧紧的握住这次机会,他已经悄悄的在城内聚拢了快三千人。这些人,都是张斌在仔细又仔细的挑选之后收纳的。还有着周富春的协助,这三千人都是先前遭过城内富户迫害的,因此,这三千人很有几分可信。
这三千人或许实际战力还比不上保宁军的五百人,但是对付城内那些富户却已经是足够的了。
“今儿晚上,就是咱们要出力的时候了!”
下头的都是些不懂打仗的,听到这里懵懵懂懂,只知道问:“那咱们这些人能帮着将军做啥呢?咱们啥也不会啊!”
他们倒是想做些事情出来,可问题是他们这些人也不知道咋办啊。
“怕什么!有我领着大家,大家还怕什么。至于我们要做什么?咱们不是那等欺负弱小的,要在城里头帮忙,那自然就是打进那些富户的家里头去,决不能让他们跑了!还要抢回咱们的粮!他们抢了咱们的粮,那咱们还能和他们客气吗?!要把咱们的粮食全都抢回来!”
这话可是说到这些人心里头去了,这些人赶忙点头,张斌满意。
但是有些话却要说在前头,“今晚上咱们是奔着那富户去的,但是咱也知道,不是谁都那么的老实本分。所以这丑话我就说到前头,我们是要帮着百姓们做事儿的。所以绝对不能对百姓出手,不准抢老百姓的粮食,不准欺负老百姓!
今晚上拿着武器去富户家里头,就算是那些富户有罪,他们家里头的女眷那也是得留着等将军来处理!依着我们保宁的律法来处理!谁要是敢随意动手动脚不干净的!”
张斌拿起手中的长刀,对准自己面前的桌子。
一声极大的破裂声
“斩!”
张斌本是个老实本分的,但经过了这些日子的历练又当了百户,在管人这面倒是有了几分心得。他环视四周一圈,见众人脸上神情敬畏,就开始布置晚上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