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低头走下了楼梯时,悄悄松了一口气。
好悬啊。
刚刚差点就把持不住了。
她还是喜欢好看的脸,但是,师父的一句话在她的脑海里响起:对你强取豪夺的人,都不是好人,真正的爱是尊重。
这是上上次师父离开宗门前,跟她说的话。当时,她已经爱慕过很多师兄了,师父叹了一口气,跟她说了些她听不懂的话。
岑照夕强吻她的时候,想想懂了。
可是懂的时候她又有些心碎。
月亮出来了,银白的月光温柔地洒落在地上,前面庭院里,池塘里倒映着月影。树影婆娑,盆栽里的茶花盛开,鹅卵石路弯曲着通向客栈大堂。
岑照夕从她的身后走下楼梯,他没有笑意的瞥了一眼想想,“想吃什么?”
“随便。”
想想低头不去瞧他,她现在很小心,就算要联系寇师兄,也不能表现得太积极、太明显。不然,他又会怀疑的。
“客栈里有雅座。”他淡淡道:“就在这里吧。”
想想不置可否。
他们踏入大堂,客栈小二迎了上来,将他们请到二楼的雅座。装潢典雅的室内摆了几盆茶花,推开门,便闻到淡淡的香味。
“姑娘,公子,点些什么?”
想想陷入了大吃一顿还是假装冷漠的纠结中。她很馋,但是这个氛围实在没有什么品尝美味的心情。
最终,想想选择不说话。
她托腮望着外面的街道,她在想寇师兄是怎样一路跟了上来,有没有被岑照夕发觉。
岑照夕点了几样菜后,发现了想想的不专心。
“在想什么?”
想想本不欲理他,但是想到寇师兄就在附近,如果自己在寇师兄的帮助下跑掉,他恐怕会多想。现在,有必要提前给他一点暗示了……
“我在想我的师父。”
岑照夕没有诧异。
一路走来,他听想想提过几次她的师父,他知道,她的师父也是剑修,其中一把剑叫‘非邪’,似乎失踪了一段时日。想想经常念叨着要找他。
他没有说话,只听想想继续道:“师父对我很好,我是他唯一的弟子,其实我当年差点有一位师兄,只是被我给吓走了。我师父长得也很好看,他年轻的时候,都必须戴着斗笠出行,很多仙子都想嫁给他。后来他捡到了我,就一心一意照顾我,从不考虑找个道侣。”
岑照夕忽然想到,在万灵群岛时,那个慕容瑜告诉想想,曾见到一位美貌女修,与她的师父携手同游,想想又惊讶,又不信。
想想道:“我的师父在沧海派排行第二,修为却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只可惜,我不喜欢练剑,我小的时候,师父手把手教我,我就是不学,他想打我,又舍不得。他最后一次离开宗门前,还亲握我手,指导我写字。”
岑照夕渐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想想自幼被她的师父抚养长大,情同父女,他强令自己不要多想。
他没发觉,想想今晚很健谈。
“唉,”想想又回忆了几件与师父在一起时的趣事,叹了口气,欲言又止。
“怎么了?”
“可恨我们宗门还是太古板了……”想想只说了这一句话,菜品就陆续上来了。
“吃饭吧,我都饿了。”想想拿起筷子,她将话题结束在恰到好处的地方,无限引人遐想。
果然,岑照夕一晚上都在思索她那段话的含义,连菜都只吃了寥寥几筷子。而想想知道,不吃饭就会沦落成别人的玩物,吃的很专心。
这家客栈的酱鸭做的很地道,桂花藕也带着一丝淡淡的清甜。嗯,狮子头炖鱼头略有一点点腻了,小莲蓬汤的形状很可爱……
她一直打开临街的窗,抬眸能看到斜对面的酒楼。窗前悬了一把竹编的灯笼,寇凤泽只要朝这边瞧一眼,就能看到她,知道今晚不能行动。
想想吃饱了,岑照夕还没动几筷子。
“我想出去逛逛。”
她理直气壮地提出了要求,他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
想想赶紧起身,不过站起来发觉自己更撑了。青石板路两侧零零散散摆着一些小商贩,这里的夜市还算热闹。
有卖绒花和银簪的,有卖糖稀勾成的画的,卖甜水的,还有卖烟草茶叶,卖稀奇小玩意的……要不是心里还压着事情,想想能逛得很开心。
途径寇凤泽所在的酒楼,想想瞥了一眼,看了看上面的招牌酒:农家自酿米酒、杨梅酒、桑葚酒、三蛇酒……
她踏入酒楼。
岑照夕的眼瞳紧紧跟着她。
然而,想想并没有上楼,她只是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个葫芦,让小二去打满桑葚酒。她问账房:“先生,请问你们可曾见过,一位白衣剑客,相貌出众,自称姓江,看起来年约三十上下。”
账房先生抬起眼,闲闲朝外一指,“姑娘,你说的是外面那位吗?除了年龄不符,姓氏不知,其余的,都跟你说的差不多。”
他指的,正是酒楼外的岑照夕。
想想道:“才不是他。”
酒楼小二递上了打满了桑葚酒的葫芦,想想付了钱,离开酒楼。她又买了点马蹄糕,以后上路可以当干粮吃。
想想在路旁看到了一个卖剑穗的摊子,停了下来。这里除了卖剑穗,还有各种流苏、扇子坠,插在一个草靶子上。
她对岑照夕道:“我要给我师父买一个剑穗。”
她走上前去,开始用心挑拣,摊主忙笑着招呼她。摊主看到想想拿起一个白玉雕成的并蒂莲剑穗,再看到跟在她身后的俊美青年,摊主笑道:“并蒂莲寓意永结同心,正适合姑娘与这位公子。”
想想抬头:“是吗?”
“是呀!姑娘与这位公子一看就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摊主自诩出摊多年,看人眼光毒辣,而且想想挑中的那个剑穗又贵,当下极力恭维。
岑照夕不觉望向想想。
想想拿着剑穗自言自语:“嗯,正适合送我师父。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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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主报了价,想想感到一阵肉疼,但是为了维持住自己对师父的爱,咬牙掏钱买下。她没有去看岑照夕的脸色,又逛了逛,买了一盏盛在竹筒里的甘蔗水,这才往回走。
岑照夕面无表情地走在她的右侧,想牵住她的手,想想火速换右手拿着竹筒甘蔗水,另一只手把玩那个白玉并蒂莲剑穗。
他低眸看着她。
想想就当他是个纸老虎。
反正街上人多。
他果然没能拿想想怎样,想想喝完了甘蔗水,准备将剑穗放到储物袋里。她伸手在储物袋里翻啊翻,忽然表情一怔:“我酒葫芦上的穗子呢?”
想想的葫芦塞上,也有一个玉珠穗子,她刚刚一摸,发现不见了。想想道:“一定是在酒楼里掉了。”
她掏出酒葫芦,果然,那葫芦塞上什么都没有。她对岑照夕道:“那可是师父送给我的,我要去找一找,找完就回客栈。”
岑照夕听她提了一晚上师父,很是不想再听到这个词,道:“好。”
他本想帮想想去找,但是想到那是另一个男人送给想想之物,眉头就皱在了一起。
他站在酒楼外冰冷的石阶上,看着想想走进酒楼,跟账房先生说了几句,然后来了一个小二,想想要求小二带着她去里面找。想想的声音渐渐消失在酒客嘈杂的吵闹声中,灯烛在绘有仕女图的雪白灯罩里闪烁,他听见三楼的一扇隔扇窗,‘砰’一声阖拢。
不对。
一阵风夹着酒香吹来,岑照夕踏入酒楼,他看向小二打酒的地方——竹制酒提子悬在半空中,正往下滴最后一滴酒,一排酒坛前,除了店小二,没有旁人。
他没有说话,旁边的人也拦不住他,转眼间,岑照夕已经推开了一扇扇门,面对一张张错愕的面庞。他听到了剑破空的声音,恰好走廊尽头有一扇窗,他身影一闪,倏忽出现在酒楼上空。
想想站在一个人的剑后,她回眸,也望见了他,魔音铃铛的叮当声响了起来。
他的精神开始错乱,感到头痛欲裂,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颠倒。他从空中跌落,然后砸在了屋脊上,鸱吻裂了一半,锋利的缺口划过他的手臂,瞬间渗出一串血珠。
疼痛让魔音铃铛的威力减半,岑照夕扶着鸱吻站起身,金瞳还在盯着想想离开的背影。
因为这里地处闹市,想想不敢多摇铃铛,所以在她远去后,铃声就消失了。
他伸手一甩,血线落到雪白的袖上,像是一朵在夜幕下,缓缓绽放的茶花。
岑照夕御剑追了上去。
他的速度很快,几乎不可能有人比他更快。月色下,他看到了想想,从后面抱住了一个男人的腰,飞快地朝南方飞去。
那个男人穿着某宗门的道袍,掐诀御剑,岑照夕抬起手,万道虚幻的金色飞剑整齐地飞在他的两侧,他再展袖,金色飞剑拱起,从四面八方,朝前袭去。
不远处的茫茫云海上,寇凤泽感受着凛冽的剑意,心中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难道是他?”